“一直往郊区开,离开城区越远越好,最好能找个乡村的小医院,特别是那种私人开的黑诊所,这样就更方便一些了。”爷爷皱眉说道。
“好,我正好知道一个地方,”听到爷爷的话,那个王树兵皱眉沉吟了一下,随即一个拐弯,向着城外狂奔而去了。
“什么地方,安全吗?”听到王树兵的话,我皱眉问道。
“是个老军医,”听到我的话,王树兵的语气明显有些哀伤地说道:“我的年纪不小了,常年抽烟喝酒,应酬又多,身体一直也不大好,和小绵成婚之后,一直都没能怀上孩子,后来,就找了个老军医,这才怀上的。那个老军医自己在乡间开了个小诊所,人很好,地方我还记着,现在去他那边,刚好合适。”
“这样就好,那加,”我点点头,看了看爷爷,发现他正在闭目养神,似乎一点都不会担心,见到这个状况,我也松了一口气,知道老人家应该有办法救活那个女人,不觉也就放心了。
当然了,其实我就算是再安心,其实心底还是难免有些担心的,毕竟那个女人的状况非常不妙,至少我给她扎针的时候,发现她身上都已经没有体温了,呼吸什么的,就更加没有了。这个状况,在医学以及科学上来讲,是典型的死亡特征。试想一下,把一个死人救活,这个事情,不管怎么说,都有些玄乎,我也承认爷爷很厉害,算是现在整个程家最有道业的人,可是,想要做到起死回生,这又怎么可能呢?
片刻之后,爷爷似乎也注意到了我的紧张神情,不觉是皱眉看了看我道:“你是不是觉得这事有点玄乎?”
“嗯,”听到爷爷的话,我不觉是点了点头。
“那我给你说一个故事,”爷爷皱了皱眉头,随即长喘了一口气道:“这事是我亲身经历,一点就不虚假的。说起来,那时间距离现在也有七十多年了。七十多年前,那个时候的国家,你知道是什么样子的吗?东北关外那边,鬼子已经打过来了,南方这边,军阀混战,老百姓的日子那是苦不堪言啊。在那个时候,人能够活下来,就是一种幸运。我那会也只有十来岁大,整天跟着你曾爷爷出去给人看风水、驱灾干啥的,总之就是想尽办法过活下来吧。”
“然后有一次,我们路过一个村子,那村子里正在出丧,听说是有一家死了媳妇了。那媳妇难产死的,孩子足月了,马上就要生了,不知道为啥,那女的半夜突然一声尖叫,脸色发白,全身一阵抽抽,直接就死过去了,一点气都没有了,找了好几个大夫看,都没能看出一点门道来。最后那家人无奈之下,只好认命了,权当那媳妇已经死了。时局比较乱,丧事也没法认真操办,只能是找了一口厚一点的棺材,把那女人装进去,几个壮劳力前后大麻绳,粗松木一抬,准备下地埋起来。结果,就在路上的时候,让你曾爷爷和我遇到了。”爷爷说到这里,看了看我道:“那个时候,那女人已经两天都没气息了。”
“莫不是后来还救活了?这怎么可能?”我皱眉说道。
听到我的话,爷爷冷哼了一声,随即道:“亏你还是个大学生,竟然连这么一点道理都不懂。你真道人一咽气了,就是死了吗?实话告诉你吧,那种情况,最多不多是针对我这种老头子,像我这样的,可能咽气之后,就救不回来了。可是,对于年轻人,停止呼吸,可远远不等于已经死了。不然的话,现在还哪里那么多急救措施,你们现在不是有什么按压法,什么人工呼吸的吗?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停止呼吸,并不一定就死了。人的身体,是这个宇宙中最神奇的东西,人类压根就还没有把它研究透彻,所以,只要条件合适,就算是死了再久的人,都是可以救活的。你没听过报纸上说吧,死了万年的冰冻人,最后还活过来了。这就是人体的神奇之处。”
老人家的一席话说得我目瞪口呆,没想到他老人家居然知道这么多事情。
“您,您老都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我有些结巴地问道。
“娘的,你忘了你家里有电视了吗?”爷爷看着我,很是不屑。
敢情他这些信息都是从电视上看的,不得不说老人家的学习能力,超强!
“那,那个女的后来咋救活的?”我回过神来,继续前面那个话题。
“很简单的,那就是个小鬼抓心,”爷爷淡笑一下道,“这倒不是关键的,关键的是,当时你曾爷爷一眼就察觉出来,那棺材里面有生人气息,也就是说,里面躺着的不是死人,然后强行把棺材拦下,打开了,随后一针下去,不但人活了,孩子也紧跟着就在大野地里,生下来了,八斤重的胖小子呢。”
“小鬼抓心?什么意思?”虽然感觉故事很神奇,可是我还是有些迷惑。
“这个你就不明白了,实际上这是中医上的说法,当时你曾爷爷为了糊口,也学过中医,偶尔给人看看病。”爷爷微笑一下道:“所谓的小鬼抓心,其实就是肚子里的孩子,那小手不小心抓住了娘亲的心脏,然后这女人心脏不跳了,当然就死了。而你曾爷爷的这一针,也正好扎在了那孩子的手上,这孩子吃了疼,手就缩回去了,然后那女人的心脏就又跳动了,这不就活过来了吗?”
“居然有这等奇事,可是这个事情好歹还有些合理的解释,但是现在——”听完这个故事,我依旧眉头紧锁。
“真是个多虑的孩子,那我问你,我们师门的至宝是什么?”爷爷被我的神情弄得有些火起,不觉是瞪着眼睛问我。
“阴阳尺,阴阳珠,”我连忙回道。
“那我问你,这四样宝贝最大的功能是什么?”爷爷又问道。
“集齐四样法宝,施展阴阳法阵,可掌生死、断轮回!”我回道,随即一怔,看着爷爷道:“你的意思是说,连轮回都能截断,所以,救人起死回生这个事情,根本就不算个事儿?”
“也不是那么简单的,这个事情主要是看条件的,我这么和你说吧,现在咱们遇到的这种,是一种很奇特的状况,目前她只是处于一种假死的状态。这种状态下,你甭管用什么科学仪器,检测出来的结果,都是死人一个,但是,死人并不代表就没法再活过来了。”爷爷说到这里,看了看我,不再说话了,而我也不做声了,心里七上八下地期待着。
也就在这时,王树兵把车子开进了一处很荒僻的小村庄之中,随即一路向前,一番颠簸之下,来到了村子最里头的一处低矮的草屋院子前,随即停下车子,打开车门,抱着那女人就下车去了。
我和爷爷连忙跟了上去,和他一起进了院子。
院子里有一个穿着旧军装的老人,他早就听到外面的动静,从屋子里走出来了,见到王树兵的情状,不觉是面色有些凝重地问道:“咋啦?”随即又看了看我和爷爷,禁不住是皱眉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老哥,借你的地方用一下,”爷爷连忙迎了上去,拉着那老军医攀谈了起来,同时示意王树兵赶紧把人抱进去。
王树兵显然已经来这里不止一次了,对院子里的状况很熟悉,直接就抱着那个女人进了老军医惯常用来给病人检查身体的房间,随即把女人平放到了病床上,帮她拉了一条被子盖上了,然后则是扭头就往外面走去了。
这个时候,爷爷和那个老军医正好一起走进了房间,王树兵见到他们,一下子就朝着他们跪了下去,随即对爷爷道:“老人家,一切可就拜托您了,如果真的救活了小绵,我王树兵这一辈子任你驱使,这条命都是你的!”
第一百一十一章一刀解双煞
见到王树兵的举动,爷爷皱了皱眉头,伸手将他搀扶起来,随即神情有些严峻地看着他问道:“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
“老人家您说,”王树兵有些焦急地说道。
“或许这次的事情过后,你们这辈子都不能再要孩子了,而且现在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也保不住,你会不会因为这个事情怨恨我?”爷爷看着王树兵问道。
“不会,只要能够把人救活,什么都好说。”王树兵连忙道。
“好吧,那你先出去吧,”爷爷说话间,把王树兵打发了出去。
这个时候,我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了看爷爷和那个老军医,发现两人的神情都是有些凝重,那个老军医抽着烟,眉头拧成一团,有些不安。
“老哥,这次就要多多拜托你了。”爷爷转身向老军医鞠躬。
“医疗上的事情我可以办,但是你这么做是不是太儿戏了?万一要是救不了,就算法律不制裁你,你觉得王树兵会放过你吗?”老军医看着爷爷问道。
“老哥,如果我们不救的话,你不就更没有希望了吗?现在就是死马当活马,反正她已经不行了,我们何不大胆一点,说不定还能创造出奇迹呢?”爷爷的思维很缜密,很快就说服了老军医。
“好吧,那我可说好了,我就负责干活,其他的事情我不掺和,你让我怎么办,我就怎么办,出了事情,我一概不负责任!”老军医扔掉烟头,拧眉说道。
“就是这么说!”爷爷说完话,拉着老军医进了病房,同时对我喊道:“小河,关紧窗户,拉上窗帘,开灯!”
听到爷爷的话,我连忙照做。老军医的病房虽然很简陋,但是设施还算齐全。这是一间病房兼手术室的房间,卫生条件那是不用恭维了,主要是工具很齐全,比如剪刀、纱布、酒精棉、听诊器、注射器、盐水瓶子、一次性的吊水软管等等,这些医疗必需品都是常备的,靠墙的架子上,放得满满当当。最关键的是,这房间的屋顶上吊着一盏无影灯,这个东西可是个好东西,一般来说,做手术如果少了这玩意,那可真是没法干活了。
当下,窗户一关,厚厚的布帘子一拉,房间里瞬间就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了,人站在里面,绝对不知道外面到底是黑夜还是白天。随即,无影灯打开,房间里又是一片光亮了,那无影灯很亮,人眼根本就没法往上开。
老军医先洗了手,戴上口罩和一次性的塑料手套,站到了床边,而爷爷则是再次取出了一把金针,走上前,把那女人身上包裹着的白布给去掉了,然后则是在她身上,齐刷刷扎下了一大堆的金针,几乎把她的身体都覆盖满了,只留下小腹的位置没有扎。
扎好了之后,爷爷抬眼看了看老军医道:“老哥,动手要快,这女孩本身心脏不好,失血过多恐怕不大好。”
“哎,你们也真是胆大包天,也罢,反正现在她也没个气息了,我估计她体内的血已经凝结了,流血到不一定会留多少,你让你孙子站在旁边给我递一下工具,利落一点就可以了。”老军医说完话,端了一盘手术工具放到床边,随即点起酒精灯,逐一把工具放在火上燎烤消毒一番之后,先是拿起一把手术刀,对着那女人的微微隆起的肚子上就割了一道两寸长的血口子。
血口子割开了,里面随即流出了黑血,但是流得并不凶,我站在旁边帮忙,压根就不怎么敢看那场面,这个时候,心里就觉得医生这个职业真是伟大,他们每天所见的场景,都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刀口割开之后,老医生又用剪刀把刀口继续扩大,最后一直把那刀口开到足有半尺长,几乎把整个肚皮都割成了两半,这才停了下来,而这个时候,再去看那个女人的肚子,简直就是惨不忍睹,由于刀口太大,再加上她的肚子本身是微微隆起了,所以割开之后,那刀口的皮肉自然向两边挣开,肚子的东西立时就鼓了出来,肠子什么的,黄白一片,透着很重的腥臭气味,我有些受不了那气味,只能扭头捂着口鼻。
这个时候,爷爷走到我身边,给我递了口罩,我连忙戴了起来,这才感觉好一点。
但是,这个时候,老军医的动作却很利落,神情也很镇定,没有丝毫的紧张,他将刀口再次向两边扒了扒,彻底把女人肚子里的东西都裸露出来之后,接着则是扒开肠子,现出了底下一团血红色的东西。我偷眼看了一下,估摸着那应该就是女人的紫宫,里面想必包裹着婴孩。
到了这会子,老军医再次拿起了手术刀,将那血球表面的一层布满血管的膜层切了开来,然后则是伸手进去掏扣了一阵子,随即掏出一团包着白膜的,水光光的东西,那东西大约有柚子那么大,表层是雪白色的膜,里面是水,中心似乎还有什么东西,但是我压根就看不清,后来我才知道,那就是女人的孩子。
老军医把整个东西都割掉了,扔到了事先准备好的盆子里,接着则是迅速用针线把女人自宫上的切口缝上,然后则是把她肚子里的东西都塞了回去,调整了一下位置,接着则是开始缝肚皮上的伤口,动作很快,不多时也缝好了,这个时候,再看女人肚皮,已经扁了,小腹上多了一条血淋淋的,蜈蚣一般的缝合线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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