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听见这话,也没放心上,但到了现在,转过头去想想。。。。。。。
。。。。。。。。。。。。。。。。。。。。。。。。。
“你这老东西还真有远见啊。。。。。。。。鬼先生还真他妈名不虚传。。。。。。。。”
我盘腿坐在地上,一边用手在行李包里翻动寻找要用的东西,一边苦笑不止的自言自语个不停。
“我也是傻逼。。。。。。。要是早点想到这个阵局。。。。。。。哪还能头疼成这样啊。。。。。。。。。”
很快,我就从行李包里拿出来了一根红烛,以及一张没有剪裁过的黄纸。
稍微回忆了一下唤身阵纸鹤所需要的黄纸大小,不一会,我就拿着匕首开始动工了。
先是切割下来一张正方形的黄纸,之后就用毛笔蘸着瓶子里的朱砂墨,小心翼翼的在上面画起了符。
唤身阵的阵眼,就是这一只纸鹤,所以在阵眼上画的符,那也难免会复杂一些。
足足画了四五分钟,我这才把唤身阵要用到的符咒画完。
干完这活儿,唤身阵也就算是完成三分之一了,接下来的三分之一,就是要写上目标人的生辰八字。
我老爹的生辰八字左老头跟我说过,稍微一想,我就能想起来。
照着符咒上的格式,我顺着符脚就将生辰八字写了上去,随后就把毛笔放下,将匕首拿了起来,横着一刀就划开了食指。
当我看见伤口里的血一滴接着一滴掉落在黄纸上的时候,真的,我脸上的表情可以用不堪回首来形容。
。。。。。。。。。。。。。。。。。。。。。。。。。
“想要利用这个阵局来寻人,那么就必须得有至亲之人的血作为引子。”方时良曾经跟我说过这么一句话。
一听他这话我也有点纳闷,顺嘴就问他:“那你是咋找到我的?你拿什么做的引子啊?”
“你的血。”方时良很淡定的回答道。
霎时间,我就更纳闷了,特别警惕的看着他:“我的血?你从哪儿得来的?我记得我没有大姨妈这个毛病啊。。。。。。”
听见我这么说,方时良的脏话瞬间就翻了天,要不是见我身上还有伤,这孙子非得再打我一顿狠的不可!
“你看看那东西,你就知道血从哪儿来了。”方时良说着,抬手往房间角落一指,颇有点醒众生之意。
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我往角落一看,当即就愣住了。
他指的,是一堆被我用过的纱布,因为这些玩意儿被我用来包扎过伤口,所以上面也难免会有些血迹残留。
“平均算下来,你三天会被我揍一顿狠的,一星期会被我打吐血一次,所以我不愁找不到你的血做引子。”方时良非常得意的说道,还冲我竖起了大拇指:“牛逼么?”
我没说话,用手擦了擦嘴角,然后看了一眼手背上的血迹,满脸怨恨的骂了句。
“牛逼你大爷!你个龟儿子!”
正文 第八十一章 起阵
当那张画好符咒的黄纸,被我的血渐渐染红的时候,我心跳的速度也变快了起来。
这玩意儿比起孔明灯而言,持续的时间短,但要说短也短不到哪儿去,从起飞到失效,这个过程能持续二十分钟左右。
反正老子装备齐全黄纸多,二十分钟找不到,那我就继续折,来来回回的叠它几十个纸鹤,我就不信找不到!
“哎我去。。。。。。。要是把我的故事放在电视节目里。。。。。。。这不是标准的爸爸去哪儿么。。。。。。。。”
我一边动作生疏的叠着纸鹤,一边嘀咕着,脑海里忽然想起了一件几年前的事。
那时候,我家老爷子也是身体不好,进医院观察了很久都没能出院,也不知道我是从哪儿听来的谣言,说是纸鹤能辟邪(辟个JB)促使病号早日康复。。。。。。。妈的谣言啊!这他妈就是活脱脱的谣言!!
我当时也是病急乱投医,鬼催的信了这玩意儿的邪,硬是连夜折了几百只纸鹤送去医院,给老爷子挂在病床的边上。
看见这一溜充满了爱的纸鹤,老爷子的病情没好转,反而有点加重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的命太长了,非得来气我?”老爷子问我,指了指那一片粉红色的纸鹤,然后又不动声色的指了指旁边几张病床上坐着的老头儿,脸气得通红:“你他娘的不能换个色啊?!”
“当然不能换啊!这色多清新啊!绝对能让你回忆起青春时期那种恋爱的味道!酸酸甜甜的就是你啊!”
“我。。。。。。。。。”
回忆到这里,我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一边叠着纸鹤,一边就嘿嘿笑了起来,直把眼睛都给笑红了。
当我叠好了纸鹤后,也没多做犹豫,直接点燃了那根红烛,随即就将滚烫的蜡油,一点点滴落在了纸鹤身上。
也就是几分钟的事,这只纸鹤就让我用红蜡包了一层,那种严严实实的造型,打眼一看,估计丢水里都能防水了。
“祖师爷保佑啊。”我念叨着,点燃一炷贡香,插在了石砖的缝隙里,随后又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冲着那柱香的方向磕了三个头。
做完这一切,我这才双手合十,小心翼翼的将纸鹤捧起。
“睛中神光,万邪莫当。”
“阳化风起,阴散惶惶。”
“祖师驾鹤,一令八方。”
“循气随至,苦主返堂。”
当我开始念叨这些咒词的时候,贡香燃烧出来的烟雾,忽然就顺着纸鹤的方向,缓缓聚集了过来。
这些肉眼可见的灰白色烟雾,先是在鹤嘴的方向停留了几秒,随后又往后推进了些许,在鹤背上停留了几秒。。。。。。。。
过了将近半分钟左右,这些烟雾就渐渐消散了。
而在这时,我也念出了最后一句咒词。
“吾奉祖师爷急急如律令。。。。。。。起!!!”
“轰!!!”
靐鸣炸响,纸鹤轻颤。
不过眨个眼的功夫,这只纸鹤就像是被人托了起来那般,缓缓的飘浮在了半空之中。
看见这一幕的时候,我也不由得有些诧异。
毕竟这是我第一次用唤身阵,起阵之后是一副什么景象,我确实没见过。
在此之前,我只见过方时良用那一次孔明灯,至于用了纸鹤会是什么情况,这点我也曾经自己想象过。。。。。。。
应该是呼扇着翅膀往上飞吧?鸟不都是那么飞的么?
但此时此刻我所见到的,确实跟飞这个字没什么关系,不,应该是说没那么贴切。
纸鹤不是飞上去的,而是飘浮上去的,就像是氢气球那样缓缓飘上空中。
我精心无比给丫折的翅膀,从头到尾都没动过一次,看得我那叫一个蛋疼。
“早知道你不会飞老子还折什么翅膀啊。。。。。。。。”我咬牙切齿的看着飘浮在空中的纸鹤,气得直跺脚:“这他妈不是白费功夫吗?!!”
那只纸鹤似乎是听见了我的话,一上一下的晃悠了起来,嘲讽力度十足。
虽说我知道这是个巧合,但在那时,我还是出现了一种幻觉。
纸鹤似是在跟我说。
“就让你白费功夫就不飞你能拿我怎么地!?”
我看见它这一番动作,气得更厉害了,要是我随身带着手枪,我非得给丫一梭子不可!让你个孙子嘚瑟!
就在这时候,那只纸鹤上下晃悠的幅度更大了,活像是抽疯了一般,忽上忽下的就玩起了瞬间移动。
没错。
是瞬间移动。
连残影都没留下,一瞬间就上去了,一瞬间又下来了,看得我都是一愣一愣的。
“怪不得那些古人不爱用孔明灯呢。。。。。。。还说是嫌孔明灯麻烦。。。。。。。。狗屁!”我眯着眼睛,满脸感叹的望着那只抽疯的纸鹤,啧啧有声的说:“孔明灯哪有纸鹤这么活泼可爱啊,这玩意儿看着多新鲜,哪儿是孔明灯能比的?”
我这一番感叹可不是在开玩笑,而是发自肺腑的大实话啊。
孔明灯那种东西,原本就能飞上天,让那些不懂行的人看来,估计都觉得没什么稀奇的,哪能发现这其中的妙处?
但纸鹤就不一样了。
随手画上符咒,写上目标的生辰八字,再做点其余的准备工作,之后这只纸鹤就能违反一切科学定理,直接上天与白云肩并肩。
相比起孔明灯而言,纸鹤飞天这种异象,视觉冲击力可不是一般的强啊。
别说是外行人了,就是我们行里的先生,凑巧看见这一幕,估计都能惊讶一阵。
在这时,方时良这位仁师对我的谆谆教诲,忽然又浮上心头。
教我唤身阵的那天夜里,方时良喝醉了酒,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醉,那时候,他就恨铁不成钢的对我说过这么一句话。
“用纸鹤一是方便,二是好装逼,你小子学着点吧!”
不得不说啊,方时良这位老前辈,不愧是行中翘楚,他的经验远比我想象的丰富得多。
当时我听见他这话,也没放在心上,只顾着兴奋去了,一门心思的就研究着这阵局的细节。
但现在回头一想,方时良说的这些话,尽是人生至理啊。
只需要咱们细细一品,除了他骂人的那些话,其余的话里,不都是包含着大道理吗?
“真牛逼啊。。。。。。。。”我叹了口气,望着空中的纸鹤,颇有睹物思人的感觉:“这老货肯定没少用这种手段来装逼。。。。。。。太他妈有经验了。。。。。。。”
或许是被我眼中真情流露的崇拜所感动,那只纸鹤总算是停下了上下晃悠的动作,缓缓就向着右边飘浮而去。
由于这只纸鹤的速度不算快,所以在那时候我也没着急,一溜小跑就跟了上去,非常的轻松随意。
等到它再一次停下的时候,我也随之停下了脚步。
“在这儿?”我愣了愣,随后就左右看了几眼,心说不应该啊,这地方距离我刚才所站的位置,不过四五十米远,我爹怎么可能在这儿呢?
还没等我想明白呢,这只纸鹤又有了上下晃悠的动作,但还没持续几秒,只听嗖的一声,这孙子直奔着左前方就飞了出去,看得我是一愣一愣的。
“我操!!”
我大吼了一声,拔腿就跑,忙不迭的跟了上去。
这一次纸鹤飞行的速度可比刚才快多了,哪怕我使出全力奔跑,也只能将它勉强保持在视线之中,想要追上去还是很困难的。
当时我都纳了闷了,心说这玩意儿是逗着我玩呢?来来回回的飞是几个意思啊?不是说好了有定位追踪系统吗?我咋没看出来呢?!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那只纸鹤又停下了,但这次它没再上下晃悠,而是一个急转弯就冲着水池飞了过去。
正文 第八十二章 水中
这个急转弯要多突然就有多突然,压根就没给我半点时间反应,嗖的一下就过去了。
我当时也是懵逼了,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停下脚步,打算再顺着纸鹤飞去的方向冲过去。
但这一下由于动作太猛,外加没缓过来劲儿,腿肚子瞬间就抽筋了,疼得我都站不住身子,只能咬着牙蹲在地上大喘气。
“我操。。。。。。。。这要是跟丢了可就。。。。。。。。”
我紧咬着牙,轻轻揉着抽筋的那条腿,抬起头来一看,现实远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
纸鹤并没有飞出太远的距离,或是说,它压根就没有继续飞,高悬在水池之上三米处,这就没了动静。
这只纸鹤,不上也不下,不左也不右,连晃悠的迹象都没了,死死的就定在了那里。
如果不是周围还有点风吹草动的现象,再加上水池里时不时也有阵阵浪花,估计我都会认为时间在这一刻暂停了。
真心的。
那纸鹤停的太突兀了,包括它停下来之后的动作,也是安静得诡异,看它这样,完全就想象不出刚才它窜得有多快。
“转性了?妈的!你有本事再飞快点啊!”我骂骂咧咧的喊着,缓缓站了起来,一步接着一步的走了过去,没再继续跑动。
反正这纸鹤也没继续飞的趋势了,那还不如走过去再观察观。。。。。。哎不对!!
我看了看那只高悬于空中而没有半点动作的纸鹤,又看了看它下面的那一潭池水,心里咯噔一下,霎时就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难道我老爸在水池里??”
我瞪大了眼睛,满是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一幕,只感觉心脏跳得越来越快,几乎都有了种顺着嗓子眼跳出来的趋势。
活人在水池里活十几年??
这不太可能啊!!水下。。。。。。哎说不准水池下别有洞天呢?!
悉达罗说我老爸就在山上,那么会不会是他先前在山上,结果我刚到山顶的时候,他碰巧就跳进水池里去了?
至于他跳进去干什么,我暂时还想不到合理的解释。。。。。。。但这也有可能啊!!
万事皆有可能不是吗?!
“你确定我爹在水下面是吧?!!”我冲着纸鹤大喊道,眼神略有些慌乱,语气都隐隐透出了一种害怕的味道。
纸鹤听见我的问题后,也没回答我(当然它也回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