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先不说这个,易哥,最近战况咋样啊?你们应该已经跟度生教干起来了吧?”
听见我的问题,电话那边当时就陷入了一种死寂。
过了几秒,瞎老板才缓缓开口。
“情况还行吧,没我们最初想象的那么好,但也不算太差。”
我正准备说些什么,瞎老板马上就把这话题推出去了。
“具体的等你下了山再说,现在你就好好修行,其他的啥也别想,我们回避了啊,你跟小涵先聊着吧。。。。。。。。”
正文 第八十八章 局势
情况还行?
听见瞎老板的那个回答,说真的,我感觉有点心慌了。
我事先就猜过,三教九流不可能对度生教产生绝对的压制,毕竟三教九流里的先生们,实力参差不齐,而且墙头草占据了绝大部分。
像是度生教那种万众一心,完全是以杀人的手段为修行主题的邪教,想要压制他们,实在是有点过于困难了。
但就算困难,也不至于真的落入下风啊。
除开那些墙头草不愿意跟度生教干的先生,瘦死的骆驼依旧比马大啊。
可是听瞎老板这语气,貌似情况已经很不容乐观了。。。。。。。。
“别瞎想,没事的。”
这时候,沈涵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语气比刚才平静了许多,鼻音也没有那么重了。
“没事就行。。。。。。。。”我叹了口气:“大家都好着吧?”
“都好着呢。”沈涵回答道。
“吃了吗?”我问。
“还没吃啊,这还没到饭点呢。”沈涵笑道。
“哦,喝了吗?”我又问。
“没喝。。。。。。。。”
“今天贵阳的天气不错吧?”我问道。
“不错啊。”沈涵回答道。
“适合养伤吧?”我问。
“是啊,黑子哥都。。。。。。。。”
说到这里,沈涵突然沉默了。
估计也是在说这话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我是在套她的话。
其实在听见“黑子哥”这三个字的时候,我心里倒是不怎么紧张,直接就松了口气。
刚才在跟他们打电话的时候,黑子就在电话那边呢,听他说话的声音,确实不像是有什么大事。
如果真有什么事,或是他受的伤过重,那他说话的声音明显就不该是这样。
“行啊袁长山!才几个月没见啊?你真长本事了!”沈涵在电话那边气急败坏的冲我骂着:“你是不是不想回来了??”
“哎我去,老婆,你看你这话说得,这不是在跟你闹着玩么!”我讪讪笑着,压根就不敢在这种时候跟她对着干:“就是瞎问几句,没啥意思。”
“谁是你老婆!”沈涵在电话那边冷哼了一声:“我们可没扯证呢,别瞎说。”
“嘿,你是让你爷爷传染了还是咋的?扯证嘛,这是迟早的事儿,急啥呢?”我嘿嘿笑着:“要是你着急的话,等我下了山,咱马上就去扯证,当天就把酒席给办了,之后就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你怎么还这么贫啊?”沈涵又羞又怒的问我:“谁说要嫁给你了?”
“到时候可由不得你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君子。”我咂了咂嘴,啧啧有声的说:“大不了先来一记生米煮成熟饭,我看你。。。。。。。。。。”
“我看你就是活腻了。”沈涵咬牙切齿的说道。
“不愧是我老婆啊,你看看,你对我的这个评价,那是相当的客观啊。”我哈哈大笑道:“我在山上待了这么久,这几个月都没让你揍过,可跳可痒痒了。”
“等你回来了有你受的。”沈涵冷哼道。
我笑了两声,没再说什么,用手拍了拍身上的雪,问她:“黑子哥是不是遇见麻烦了?”
“已经没事了。”
沈涵低声说道,似乎也不想让瞎老板他们发现在跟我通气,所以声音压得很低,不仔细听的话,都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到底咋回事啊?”我问道。
“上个月,黑子哥去澳门办事,结果遇见度生教的人了。”沈涵粗略的给我说道:“他们刚见面的时候,根本就没打起来,好像是度生教的先生觉得直接动手不好,有点下三滥了,所以就给黑子哥两天时间准备,到时候登门来讨教他的本事。”
“赢了?”我皱了皱眉头。
“平手,没分出输赢来。”沈涵叹了口气:“加上黑子哥,当天在场的先生一共有九个,除开跟他动手的那个领头的先生,其他七个都没动手,全在旁边看戏做公证人呢。”
“我操。”我听见沈涵说的这些话时,一愣一愣的:“那帮孙子全在看戏?一个都没动手?”
“嗯,没动手,但就是这样,黑子哥还是只能跟那个先生打平。”沈涵苦笑道:“最后他还是让度生教的人送进医院的,医药费都被那些人先付了。”
“哎呦我去,这不对啊!”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了:“黑子又不是他们亲爹,至于这么关照他吗??”
“这是个例外。”沈涵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有些复杂:“易哥跟我说了,今时今日,在度生教眼里,输赢很重要,但赢,就一定要赢得漂亮,如果靠着一些下三滥的手段去办事,那还不如输了好点。”
“那董老爷子那事。。。。。。。。。”
“反正度生教的人都说那是个意外,他们说了,就算是要杀董老爷子,那也是光明正大的去杀。”沈涵苦笑道:“至于我们信不信,那就是我们自己的事了。”
我沉默了一下,没说话。
“其实那天黑子哥的状况很危险,要不是及时被人送到医院去,恐怕咱们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了。”沈涵低声说:“听他们说,好像是黑子在跟那个度生教的先生斗法的时候,稍微留了一些手,没把对方往死里整,所以。。。。。。。。”
“所以他才能活下来?”我问。
“对。”沈涵似乎也有些无奈:“三教九流的先生,这段时间栽了不少,但没有一个是被度生教暗算死的。。。。。。。。”
听到这里,我也不免有些惊讶。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我喃喃道:“看样子。。。。。。。。方时良高看度生教也不是没有理由的。。。。。。。。比起三教九流来说。。。。。。。他们的底线可要好多了。。。。。。。。。”
“不说这些了,具体的等你下了山再聊吧。”沈涵似乎是害怕说多了惹我担忧,所以就直接岔开了话题,转而问我:“长山,你这段时间都学了什么啊?方时良有没有教你那些山河脉术?”
“没教我,但我学会了一点别的东西。”我笑道,也没敢直接把肉身阵的事说出来,只是模糊给了她一句:“很牛逼的招数,等下山了让你见识见识。”
“不是那种需要折寿的阵局术法吧?”沈涵小心翼翼的问我,估计是被我在齐齐哈尔折的寿数给吓着了。
“甭担心,那些折寿的东西我一个都没学。”我没有犹豫,很干脆的回答道:“那些都是自残的东西,傻逼才学呢。”
“那就好。。。。。。。。。”
“这段时间你们过得咋样啊?度生教没找你们麻烦吧?”我有些担心的问了一句,但从刚才沈涵说的那件事来看,我觉得度生教应该还没下三滥到这个地步。
“没找我们麻烦,你放心吧。”沈涵安慰道:“被找麻烦的都是先生,我们这些都是属于无辜的围观群众,度生教不爱搭理我们。”
“那就成。”我笑道:“你先等我一会啊,我给小赵他们打个电话过去,这么久没联系了,挺想他俩的,晚点咱再慢慢聊。”
“好,我等你。”沈涵说道。
挂断电话后,我找出赵青栾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但刚拨出去,就听见那边提示的用户已关机了。
我当时也没墨迹,随即就换了赵小三的电话,但打过去也照样是关着机的。
这种情况,就让我有点无奈了。
“妈的好不容易才有个打电话的机会。。。。。。。这俩孙子是死了还是咋的。。。。。。。。怎么都关着机呢。。。。。。。。”我嘀嘀咕咕的看着手机,眉头皱得很紧:“难道是家里太忙了没顾上开机?也不应该啊。。。。。。。。。”
我嘀咕了一阵,也没再多想,给沈涵打了回去。
“你们这么快就聊完了?”沈涵接到我电话的时候,显得很诧异。
“那俩孙子都关着机呢,打不通啊。”我无奈的说道。
“可能是临时有事吧。”沈涵笑道:“昨天晚上他们还打电话来给易哥送祝福了,你别瞎担心。”
我听见这话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只感觉松了口气。
“我没担心,傻逼才担心那俩孙子呢。”
正文 第八十九章 年夜
我跟沈涵打的那一通电话,直接从白天打到了傍晚,那叫一个畅快淋漓。
最后要不是看见电量只剩下三分之一了,估计我都舍不得挂电话。
但事后想想,当时我也有点傻逼了。
就三分之一的电,还得撑几个月,等到四月份我才能下山,且不说这几个月我还有没有打电话的机会,就是让丫一直关着机,到时候指定也没电了。
那还不如干脆点,一次性把电用光呢,起码不会造成浪费啊。
等我走到小石屋那边的时候,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的阵阵吵架声了。
没错,是吵架,而且都是带着脏字的那种。
“狗日的!!老子做菜你们就光看着是吧?!!”方时良的骂街声非常震耳,听得我都觉得有点头晕:“一会儿还想吃年夜饭?!!吃屎吧你们!!!”
“你说话注意点啊。”莽千岁很客气的回答道:“我是不会做,所以才没插手,这还不是怕给你添乱吗?”
“添乱??那一会儿你们光喝酒别吃菜啊!谁吃了我跟谁玩命!”方时良骂骂咧咧的说:“你们不吃,我就能少做点饭菜,这样就算是给我减轻负担了!”
“你看看,你咋抠成这样呢?”孽真人很不乐意,打算用语言来感化方时良:“我们能相识,这就是缘分,能住在同一座山里,这也是。。。。。。。。。”
“在我家住了这么长时间,老子还没找你们收租呢,你们就敢跟我谈缘分?”方时良直接打断了孽真人的话:“别逼我骂街啊。”
“嘿嘿,你们继续吵,我看你们吵架,感觉挺下酒的。”邪喇嘛的笑声里,充满了幸灾乐祸的味道:“反正我不吃也行,有酒就够了。”
“老秃驴,咱们不是应该站在同一战线吗?”孽真人骂道:“你怎么能在这种关键时刻置身事外呢??”
听见这话,邪喇嘛哈哈大笑道。
“我现在只想借酒度己,还不想度人,你们就慢慢吵着吧,千万别停啊,给我下下酒,算是度我了。”
霎时间,屋子里的骂街声就源源不绝的响了起来,每一个人嘴里的脏话,基本上都是冲着邪喇嘛去的。
莽千岁跟孽真人骂它,是因为它不跟自己站在一边,所以就觉得该骂。
而方时良骂它,则是因为。。。。。。。。。
“操!!老子刚让人送上山的茅台!!!”方时良吼出这一嗓子的时候,都快带着哭腔了:“赶紧的!!给老子放下!!!”
在这个时候,我感觉听得差不多了,也就没再墨迹,推开门就进去了。
进去一看,屋子里那叫一个乱啊。
邪喇嘛自己坐在屋子右边的角落里,手里拿着一瓶茅台酒,直接对着瓶子开吹,一边大口大口的喝酒,一边还在拨着佛珠。
要是它喝酒喝上头了,我都怀疑它会用大悲咒来当祝酒歌,真的,看那孙子的疯劲儿,这真不是开玩笑。
而在另外一边,方时良,孽真人,莽千岁。
这三个在我眼里算是德高望重的人(孽),正在虎视眈眈的瞪着对方,嘴里嘀嘀咕咕的嘟嚷着脏话。
场中的气氛,那叫一个剑拔弩张啊,看那样都离打起来不远了。
莽千岁在那个时候都开始挽袖子了,连方时良也。。。。。。。哦对了他没穿衣服。
也不知道方时良是什么毛病,大冬天的,外面都开始下大雪了,但这孙子就跟吃了兴奋剂似的,貌似怎么都不会觉得冷。
大西南这边的冬天可不比北方,这边完全是那种我从未感受过的阴冷。
潮湿,冰冷,低温。。。。。。。。
别说是在屋子里了,就是在火堆旁边蹲着,都能冻个半死。
看方时良那副打不死小强的造型,我都替他哆嗦。
仔细一想,在跟着方时良来西南之前,瞎老板对我说的话,也确实是有一定道理的,如果没有根据,他是不可能说出那句话的。
“那孙子的脑袋十有八九是被假酒给闹坏了,上了山悠着点,别跟着那孙子喝酒把自个儿喝傻了,知道不?”
其实瞎老板用不着这样担心我。
这几个月来,我喝的酒确实不多,有时候隔上好几天才会喝一点。
平常太忙,根本就没那个闲心去喝酒啊,能有闲工夫坐着好好抽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