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是一点多,凌晨。
“哥,你们起得够早啊。。。。。。。。”我哈欠连天的打开门,看着站在外面的瞎老板他们,笑道:“要不是你们来叫我,估计我得睡到明天晚上。”
“走,哥哥带你们吃海鲜去。”瞎老板大笑道,看他现在这么精神,应该是睡一觉给养回来了。
瞎老板似乎对本地还挺熟的,刚带着我们走出酒店,就让沈涵开车,直奔南宁市内某家专卖海鲜的饭店过去了。
当时我还挺好奇,心说这儿的海鲜店开得挺晚啊,都这个点了还不关门。
等我们赶到那家饭店的时候,我这才发现,那里远比我们想象的热闹。
刚从大门走进去,就深刻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人声鼎沸。
那些喝酒划拳的,拍桌子吵架的,嘻嘻哈哈笑闹的,各种各样的声音都掺杂在了一起。
我是个不怎么怕闹的人,最多只能说是不喜欢闹的环境,但在那时候,我真觉得自己耳朵都要被震聋了。
最后我们去了三楼的包间,这才感觉稍微好受了一些。
“妈的,这帮人真够能闹的,大晚上不回家睡觉跑这儿闹个屁啊。”黑子骂骂咧咧的说道,拿起桌上的水杯灌了一口,擦了擦嘴。
“淡定。”瞎老板笑道:“热闹才有意思啊,死气沉沉的那种店我都不乐意来。”
“易哥,我不是记得你挺喜欢清静的吗?”我好奇的问了一句。
“那也得分时候。”瞎老板说道,没跟我多做解释,便叫来了服务员开始点菜。
不得不说啊,这家饭店的服务水平还是相当高的,刚点完菜还没几分钟,服务员就开始一道接着一道的上菜了。
这次瞎老板请我们吃的是海鲜宴,除了水里游的,那就只有水里爬的,坐在桌边都能闻到一股子鲜味儿。
“大家都别客气啊,赶紧吃,吃完我再点。”瞎老板招呼着我们。
瞎老板平常是挺大方的,但那个大方也好歹有个度啊,最多就是请我们吃吃烤串啥的。
看着这一桌子菜,我跟黑子面面相觑了一阵,忍不住凑到了一起嘀咕了起来。
“易哥是不是睡迷糊了?”我小心翼翼的问。
“应该是,估计现在都没睡醒呢。”黑子小心翼翼的回答。
“你说他睡醒了会找咱们算账不?”我更加小心翼翼的问:“上次他喝多了,自己把酒钱付了,结果第二天来找我报销。。。。。。。。”
“应该。。。。。。。”黑子看了一眼笑眯眯的瞎老板,咽了口唾沫:“不会吧。。。。。。。”
老天爷给人关上了一扇门,那就必然会给人打开一扇窗。
瞎老板虽说看不见东西,但他的听力可比普通人强多了。
我们这边还在嘀嘀咕咕的聊着呢,瞎老板那边就乐了,把手里吃剩下的螃蟹壳子丢到了我们面前,骂骂咧咧的说:“你们俩孙子,老子啥时候亏待过你们?这不是想着难得一次带你们开开荤么!”
“您说的是,是我们俩想多了,把你想得忒小气了。”黑子点头哈腰的说道。
就在这时,包间的门忽然让人推开了。
由于我的位置是侧对着包间门的,所以在看见门被推开的时候,几乎是本能的就往那里看了一眼。
这一看我就愣住了。
推开包间门的不是人,是一条狗。
这狗就是普通的巴哥犬,但估计是吃太多了有点胖,体型比一般的巴哥犬要大个两三圈,整个脸都挤成了一团,大概就是这种模样“囧”。
它那种苦逼的表情也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后天吃太胖挤出来的,瞪着大眼睛可怜兮兮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忧国忧民。
“哎呦我去,这狗咋这丑呢!”我忍不住惊呼了一句。
瞎老板听见我这话,便问了一句:“狗?哪儿来的狗?”
“刚从外面推门进来的。”我回答道:“估计是饭店自己养的吧,要不然就是客人带来的,跑咱们这个包间串门来了。”
闻言,瞎老板也没再多问,点点头,自顾自的吃着海鲜。
“好可爱啊。。。。。。。”沈涵眼睛发亮的看着这条肥狗,从桌上夹起一块带着肉的螃蟹壳子,放在了巴哥犬面前:“吃不吃海鲜呀?”
“你说这话不亏心么。。。。。。。”我龇牙咧嘴的说:“这么丑还能跟可爱沾边吗?”
“你不知道有个词叫丑萌是么?”沈涵白了我一眼。
那条肥狗见沈涵丢了块螃蟹壳子在地上,便凑上去闻了闻,然后便一口将螃蟹壳咬在嘴里,咔嚓咔嚓的咬碎吞了下去。
吃完这个螃蟹壳,它就没有挪步子的打算了,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我们,像是在等我们给它吃的东西。
刚开始我还觉得这条狗挺丑的,但被沈涵那么一点,这玩意儿。。。。。。。貌似还真有点萌啊!
我操。
难道我的萌点变了吗?!
“呜呜呜。。。。。。。。”这条肥狗见我们没再拿东西喂它,立马就呜呜咽咽的叫了起来,眼睛也越瞪越大,嘴角的褶子看着都有种瘪嘴的意思。
胖叔对这种在同类中算是胖子的动物都有亲切感,甭管是狗还是猫,只要胖了,那基本上都能让他看顺眼。
“看这小可怜的样儿。”胖叔啧啧有声的说道,夹起一块啃光的螃蟹壳丢到地上,冲着那条肥狗招了招手:“快吃。”
肥狗苦逼兮兮的看了一眼那块没肉的螃蟹壳,然后抬起头,可怜兮兮的看着我们,没动弹。
“哎我去,这小畜生还挺挑嘴啊。”我幸灾乐祸的笑道:“叔,你看你把那螃蟹啃的,连狗都不吃。”
“我这不是珍惜粮食么。。。。。。。。”胖叔无奈的说道:“啃不干净多浪费啊。。。。。。。”
忽然,那条肥狗左右看了看我们,冷不丁的站了起来,迈着小短腿就跑到了我身边,靠着我坐下了。
也是这时我们才发现,它脖子上拴着一个铃铛,跑起来叮叮当的响个不停,声音听起来还不觉得吵,怪好听的。
“你干嘛?”我问它。
它不吱声,就那么忧国忧民的看着我手里的虾爬子,整条狗看着都抑郁了。
“你别想那么多啊,老子刚拿起来还没吃呢。”我没好气的说道:“别这么看着我行么?跟我欠你钱似的。。。。。。。”
就在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沈涵瞪了我一眼,直接用筷子把我手里的虾爬子抢了过去。
“都多大的人了,还跟一条狗争肉吃!”
沈涵一边说着,一边把虾爬子放在了肥狗面前,然后特别温柔的摸了摸它的脑袋:“快吃吧,看你这么胖,可别饿瘦了呀。”
“妈的,比我吃的都好。”我恶狠狠的看着那条狗,转过头问黑子:“黑子哥,广西这边吃狗肉的人多么?”
“好像挺多的啊,怎么了?”黑子反问道。
“你看看,这条狗都什么体格了,还敢吃,都不知道减减肥。”我骂骂咧咧的说:“我估计它活不过今年冬至了。”
那条肥狗好像是听明白了我的话,抬起头看了看我,表情很委屈。
不对,这孙子的表情从头到尾都很委屈,估计是胎带的。
“哎,这铃铛。。。。。。。。”沈涵似乎是发现了什么,目不转睛的盯着肥狗脖子上拴着的铃铛,表情有些惊讶:“这像是古物啊。。。。。。。”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老头
听见沈涵的话后,我们在座的人都来了兴趣,纷纷看着坐在地上的那条肥狗。
“古物?”我好奇的问道。
“像。”沈涵看着狗脖子上拴着的铃铛,摇了摇头:“但应该不是。”
“小涵,你说的古物,就是它脖子上挂的铃铛啊?”瞎老板把手里的螃蟹放下,笑呵呵的问了一句:“你感觉是啥朝代的?”
“这铃铛像是古物,但并不是真的古物。。。。。。。”沈涵笑道,指了指那条肥狗脖子上的铃铛:“铃铛上的这种夔(kui第二声)纹我见过,大多都是在秦朝时期的青铜器上看见的,还夹带着云纹,秦朝后的古物上也有这种东西,但数量都比较少。。。。。。。”
一听沈涵这么说,我稍微愣了一下,试探着问:“这玩意儿不会真是秦朝的东西吧?”
“不可能。”沈涵摇摇头:“刚才是我看错了,你不信你自己看看,如果这是秦朝的东西,有可能保存得这么好吗?”
沈涵的话倒是没有说错,这条肥狗脖子上拴着的铃铛通体呈金黄色,看起来油光锃亮,很像是现代人为加工出来的东西。
铜铃上的花纹都很清晰,边角也没有粗糙的加工痕迹。
在铜铃的正中间,凹刻着一个“戌”字。
(注释:戌读xu第一声,十二地支之一,属狗。)
“这个铜铃要是放在秦朝,那绝对是非富即贵的人才能用。”沈涵给我们解释道:“铜的纯度越高,越接近于金色,再加上这个铜铃的做工。。。。。。。。。”
“哎,如果这是真的秦朝文物,能卖多少钱啊?”我好奇的问道,随手将一只啃了半边的虾爬子丢给肥狗。
“不清楚,我没卖过这种东西,具体的得问我哥。”沈涵耸了耸肩。
闻言,我也没再多问,一边拿着海鲜的边角料喂狗,一边往自己肚子里填东西。
这条狗估计是饿坏了,给什么吃什么,但它挺有原则,给它吃的东西上面必须有肉,要是肉少了没嚼头,那这丫的就绝对不动嘴。
“养这条狗的人还挺雅啊,弄个铃铛都搞得这么复古。”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冻啤酒,任凭那条肥狗可怜兮兮的看着我,我也没再喂它的意思。
说句不靠谱的话,这畜生比胖叔都能吃,要是把它给喂饱了,少说还得再来一桌菜,到时候瞎老板非得掐死我不可。
“对了易哥,我差点忘记问你个事儿。”我把酒杯放下,满脸好奇的问瞎老板:“登仙阵这东西是封游子自己布出来的?”
“是啊。”瞎老板点点头。
“没别人帮他?”我又问。
“这个。。。。。。。。”瞎老板皱了皱眉头:“应该没有吧。”
“那他是怎么跑进棺材里的?”我好奇的问:“总得有个人帮他盖上棺材盖吧?”
我这个问题可谓是颇具技术含量的,瞎老板听见我这么问他的时候,表情也不由得僵在了脸上,随后就冥思苦想了起来。
这时,沈涵等人也不免对答案好奇了起来。
“我觉得吧。。。。。。。”瞎老板开了口,表情很凝重。
“嗯嗯?”我们跟好奇宝宝似的,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蹲坐在旁边的肥狗,也不吃东西了,抬着头望着瞎老板,表情依旧苦逼。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瞎老板嘿嘿笑道:“他又没在棺材盖上写这事,你问我,我上哪儿知道去?”
“我操,那你表情这么凝重干嘛?!我还以为你知道答案呢!”我没好气的说道。
瞎老板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慢条斯理的说:“作为老板,要是我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们这些伙计还不得小看我啊?想到这里我就得凝重了。”
“对了哥,我不是记得氼身这种东西是坏规矩的吗?”黑子忽然问了一句,表情里满是疑惑:“封游子在水池里布置了这么多氼身,他不怕遭天谴啊?”
“他连死都不怕,一心都扑在成仙上了,还怕什么天谴?”瞎老板苦笑道:“他倒是提过这些冤孽是怎么炼出来的,好像都是些仇家的魂魄让他给拘了,然后。。。。。。你懂了吧?”
听见这话,我们都点点头,没吱声。
封游子这老家伙还挺狠啊,虽说那些都是他的仇家,但是。。。。。。。看样子这丫的也不是善茬!
“呜。。。。。。。。”
肥狗呜咽的叫了一声,走到我脚下,用爪子拍了拍我的腿。
“你咋就这么馋呢?”我没好气的骂了一句,正准备再说它两句,只见这条狗特别可怜的坐在地上,瞪着眼睛看着我,那模样甭提多委屈了。
天知道老天爷怎么会造出长得这么苦逼的狗。
真的,看着它那种苦逼的表情,我都不好意思骂它了。
“孩子,你长得太丑了,哥要是再不喂你点吃的,心里都不落忍。”我唉声叹气的夹起一块没吃过的蟹钳,丢在地上喂它。
随后,我把筷子一放,对瞎老板他们说:“我上个厕所啊,马上回来,你们先吃着。”
“桌子上别说这么恶心的话,你小子也不知道改改。”瞎老板鄙夷的看了我一眼:“去洗手间,这四个字多好听啊?不比上厕所强么?”
“哎哟,您还挺上档次啊。”我笑骂了一句,没多说什么,急匆匆的就从包间跑了出去,找服务员问了问洗手间的位置。
这不问还好,一问我就蛋疼了。
整个饭店里就只有一个地方有洗手间,就在一楼大厅的拐角那儿。
但现在那个洗手间是不能用的,据说是下水道出问题了,还没修好,要是我不介意进去蹚黄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