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啐道:“你当我们是警察啊?我们怎么进人家的住处?”
慕南冰说道:“走吧,我有办法。”
我疑惑地跟着慕南冰打车去了邵嘉琪下榻的酒店。我以为慕南冰又什么好主意,结果这货还是给那黑客打了个电话,说:“黑进酒店保安系统,帮我们触发火警警报。”
我一听,他这是故意扰乱社会治安然后浑水摸鱼啊。这种镜头只有美剧中曾经出现过,我真担心现实中我们会被逮住,在监狱里住几天。
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事情已经到这份儿上了,我也只好跟着他们俩硬着头皮上。
我们在酒店门外等着。不多会儿,果然听到里面火警警报拉响,紧接着,很多自动灭火装置也启动了。里面不少客人尖叫着冲了出来。保安们措手不及,也来不及维护秩序。
慕南冰对我们俩使了个眼色,于是我和胖子趁乱进了酒店,冲上楼梯,直奔邵嘉琪的房间。慕南冰去了前台,我知道他又得发挥自己超强的演技,去那儿骗取钥匙。于是我跟胖子在房门外等。这个时候,楼道里也乱成一团。主要是各种灭火系统已经开了,水哗哗地从天花板的灭火器里喷洒下来。一时间谁也看不清谁,谁也没空管你是不是可疑。
我跟胖子在门外站了没多会儿,就见慕南冰从一团混乱中出现,手中拿着一把钥匙。也没别人跟着他一起过来,怕是酒店一则陷入了暂时的混乱,二则前台服务生肯定也怕楼上失火逃不出来,干脆也没跟着。
我们打开门,进了邵嘉琪的房间。我问慕南冰怎么没听到酒店在广播里疏散人群?
慕南冰说,那位万能的黑客已经对酒店的所有监控和录像等玩意儿设置了干扰系统,开了广播也没用,开了就会播放国歌,有个屁用。
我听了这番话后顿时对那位素未谋面的黑客顶礼膜拜,这正是他妈技术宅改变世界啊。
虽然我跟着他们俩冲进门去,但是我不知道要找什么东西,只是去跟着他们俩翻找,看看有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那差不多就是降头术的载体了。
不多会儿,胖子举着一个东西嚷道:“是不是这个?!”
我一看,靠,他手里拿着一捆密封的白蜡烛。我翻了翻白眼,心想这降头术怎么也得是个奇怪的罐子什么的吧?蜡烛算这么回事?
没想到慕南冰却说道:“就是这个,我们拿着赶紧走!”
说着,慕南冰拽着我往门外跑,结果迎面撞上一保安。保安见了我们,赶紧嚷道:“先生,请别慌,刚才只是我们的警报系统出了故障,实际上没有火灾,现在工作人员正在调整,您们可以回屋继续休息。”
慕南冰骂道:“操,你进去看看我怎么休息?!天花板灭火器漏的水都把地毯给泡了!我们要去退房!!”
说着,理直气壮地下楼了。
我哭笑不得地想:就这演技加这外形,捉鬼可惜了,怎么也能混个内地小生。
我们三个回了宾馆,关上门开始研究这堆白蜡烛。我问慕南冰,这里面藏着什么道道。
慕南冰指着白蜡烛说:“你没发现这白蜡烛是中空的么?”
我接过一根仔细一看,还真是。中间似乎是空心的,里面装着些粉末状的东西。我问道:“这里面是什么?”
慕南冰说道:“蜈蚣晒干后磨成的粉末。这些都是备用的东西,主要是我拿出来的这个。”
说着,他从背包里掏出一个保鲜膜层层包裹着的东西,在我俩面前抖了抖。
胖子撇嘴道:“这么恶心的东西,难为你能拿出来。”
我问他们俩这又是什么,为什么恶心?
胖子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我,叹道:“我记得你小时候天赋很高,现在怎么跟个白痴一样?来,哥给你解释解释。这是很常见的一种比较恶毒的降头术用品。你仔细看看,这里面到底是什么?”
我凑过去一看,觉得没啥奇怪,好像是一张形状特别的黄色纸。
胖子解释道:“这是一张人形的黄表纸。就是别人上坟用过的,给她拣来了。看到上面有些模糊的字迹斑点没有?那是壁虎血写成的被诅咒者的生辰八字。然后取尸液,也就是尸体腐烂后溜下来的黄水一杯,唉看来这个邵嘉琪胆子一定挺大啊!活蛆虫若干,将蛆虫放到尸液里面喂养三日。然后取出与蜘蛛、蜈蚣、蝎子共同捣烂,重新放回尸液中。将人形放入混合的尸液中浸泡,然后凉干……”
听到这儿的时候,我的脸色又开始发白了。胃部一阵翻滚。太他妈恶心了。
我赶紧摆手:“别说了。这他妈太重口味了。难怪我们当时身上沾满那种尸液,原来是这东西作怪。”
我看了看旁边的白色蜡烛,问道:“那这些用来做什么?”
慕南冰解释道:“把蜡烛按照八个方位摆放好,然后坐在蜡烛中间,按照所诅咒之人当时所在的方位点燃,进行降头术的实施就行。它们相当于一种法器。中这降头术的人,死状跟中毒差不多。”
我听了之后,觉得女人这东西真是可怕。表面上是好姐妹,暗地里竟然敢豁出去下这么恶心恶毒的降头术。
我问道:“那我们怎么破解?”
慕南冰说道:“很简单,晚上我们找一处空地,对准徐小溪所在方位,将这些东西该烧的烧,改毁的毁,就行了。”
到了晚上,我们在慕南冰的指示下,到京城近郊找了一处空地,将这些东西尽数毁掉。
我们对京城不大熟悉,只是按照条件询问了下宾馆服务生,问问在哪儿有这么一处地方。服务生给指的路。但是当我们在烧那人形纸的时候,突然发现距离我们不远处竟然是一处规整得还不错的墓地。
第二十一章 魔鬼盒 上
似乎那是一片还不错的公共墓地,规整得相当整齐肃穆。松柏长青,间或有几棵垂柳点缀其中。
我咂了咂舌。瞧这墓地规整得这么气派,应该是富人才买得起的地儿。咱平民百姓活着买不起房,死了也住不起这么好的墓地。
我感叹半晌,于是不由多看了这片儿墓地几眼。突然地,我瞥到墓地中好像有个人。我心中诧异,心想这祭拜的也不能大半夜来吧?或者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想到这儿,我便忍不住盯着那人影瞧。我想也许慕南冰说得对,我就是一夜视眼,盯着看了没多久之后,我发现那是一个长身玉立的年轻男人,穿着一袭黑衣服,好像正站在垂杨柳下不知在做什么。
这人半夜奇怪的举动引发了我的好奇心。于是我索性仔细盯了半晌,发现那人好像是在折柳树枝。
古人折柳是为挽留的意思,那也是在送行的时候折柳。这人大半夜在坟地折柳,是什么意思?挽留鬼么?
此时,胖子喊我:“你看什么呢?”
我转头对他说道:“我看坟地里有个人在折树枝,你看见没?”
胖子骂道:“你他妈半夜见鬼了吧?!哪儿有人?”
他这一说,我回头一瞧,刚刚那个人影果然消失不见了。我顿时打了个哆嗦,心想原来不是夜视眼作怪,而是他妈阴阳眼开了啊。
处理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们三个回了住处休息。第二天徐小溪亲自打来电话感谢我们,说她已经完全恢复正常。而我们的报酬也都已经打到账户上。
胖子一听,立即去网上银行查了查,一看那数额,顿时眼睛贼亮。
慕南冰连问也没问,好像那钱跟他没半点关系似的。我知道他家也算是富豪了,知道这种富二代没啥金钱观念。慕南冰这货从事这行绝对是闲得,想找找刺激。不像我跟胖子,是为了赚钱养家糊口外加未来成家立业。
这件事结束后,胖子很高兴,因为这次的钱比以往两年内任何一个大案子赚得都多得多。于是这吝啬鬼破天荒地建议我们在京城玩上一个星期再走,反正也累了这么多天了,该放松下。
于是我们果真在京城玩儿了几天。到第五天的时候,慕南冰突然心情很好地说要请我们俩吃顿地道的中国菜,于是我们去了一家京城新开的饭店。名字和装修都很复古,叫逸香斋。
到了门口一看这地儿很阔气,服务生穿得也很讲究,清一色质地很好很板正的中式制服。
慕南冰似乎对这种奢华酒店毫无兴趣,但是我跟胖子却很少来这种地方,顿时咂舌不已,四下观察店里的装潢。
胖子指着墙上一幅画对我说道:“看到没?那是仿的宋徽宗的真迹。就算是仿品,肯定也是价格不菲。”
我叹道:“看来这个地方可不是一般人能来得起的。”
我们俩正说着,我光盯着胖子了,没想到前面突然急匆匆拐出来一个人,结结实实地撞到我身上来。
一阵淡雅的香水味扑来,我下意识地一扶那个人,低头一瞧,顿时震惊了。
这人我貌似认识。
这人我他妈太认识了。
薛蓉蓉,我大学师妹,前任女友,毕业后义无反顾地跟着高帅富跑了。
我以为我俩今生老死不相往来肯定再无见面的机会,没想到现在却在京城邂逅!这他妈太狗血太传奇了。
这个震惊的事实让我一时间失去了正常反应能力,愣在当场,抓着薛蓉蓉的胳膊忘记放手。倒是她先反应过来,有些愤怒地甩脱我。
我打量了她几眼。比以前更漂亮了,衣着也很光鲜,看来过得似乎不错。这个时候,我听到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传来,有人在她身后喊:“蓉蓉,你慢点!等等我!”
我抬眼一瞧,得,可以凑桌同学会了。身后奔来一女的是薛蓉蓉的闺蜜之一,叫什么刘敏的。刘敏一瞧见我,大惊小怪地叫起来:“哎哎哎,这不那谁吗?!”
她这尖嗓门一喊,我立即头疼了。我说道:“是我是我,别吵了。你们俩怎么在这儿?”
刘敏突然神色镇静下来,偷偷瞥了眼薛蓉蓉。薛蓉蓉此时也恢复了漠然,对刘敏说道:“走吧,我得回去了。”
刘敏没多话,匆忙中跟我要了个电话号码,然后急匆匆跟着薛蓉蓉出了门。
看她们俩消失在人群中,我才叹了口气。慕南冰看了看我,问道:“你同学还是朋友?”
我说道:“算是以前的朋友吧。”
慕南冰继续说道:“你那位叫什么蓉蓉的朋友信佛么?”
我一听,心中啐道:看你清心寡欲的模样原来都是装的,看到美女照旧留心。
我说道:“不信,人家没任何信仰。
”
慕南冰“哦”了一声,继而淡然说道:“我只是闻到她身上有很浓的香火味儿。”
慕南冰这一说,我回想了下。刚才只闻到薛蓉蓉身上有香水味,倒是没觉得有什么香火味。慕南冰的嗅觉的确不一般,已经超越了某种专业搜救动物的能力。
但这段小插曲确实影响了我的游乐心情。往事不断涌现,桩桩件件。不断地让我想起大学时候的爱情故事。那时候薛蓉蓉是她们英文系的系花,还是倒追的我,说是为我的才华折服。
其实我他妈也就是在大学报纸上发过几篇文章。原因很简单,我是报社社长,就写成陈丽华体也肯定有人给发。
慕南冰他们肯定也看出我情绪不高,提议说第二天就走,不在北京逗留了。
我点点头,心想也好,赶紧回去工作,早忘记这些破事儿。
于是我们第二天就去火车站,打算买火车票走人。这时候,突然有个陌生号打我电话。我接起来一听,原来是刘敏。
“冯喆,你现在哪儿呢?”刘敏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很着急。
“我们正在去车站的路上呢,什么事?”我问道。
“出事儿了冯喆。听说你懂方术会给人驱邪的吧?我记得之前就听同学提起过。”刘敏在电话里说道。
我一听这意思,敢情是昨儿留我电话就有目的啊。
“我倒是不怎么会,我朋友会。你需要啊?给你打折。”我说道。
“别扯了,真出事了。薛蓉蓉老公和她大姑子都进监狱了。”刘敏说道。
我“哦”了一声,心想这他妈跟我什么关系。是他们有钱人不知道干啥违心的事儿被警察抓了而已,这跟捉鬼有啥关系。
刘敏继续说道:“事儿很奇怪,说是他老公跟他大姑子合伙偷盗展览会上一个价值不菲的古董。监控器都拍下来了。保安去阻止,还被薛蓉蓉她老公打了。”
我啐道:“这他妈跟捉鬼有什么关系,是他有钱人吃饱了撑的找事儿吧?”
刘敏叹道:“怎么你也这么想啊。你想吧,他们家那么有钱,明目张胆去偷个古董算怎么回事?不光是这回事儿,最近他们家很多事儿都不对劲。”
我冷笑道:“你还真是她的好闺蜜,这都管。”
刘敏讪讪地说道:“也没什么,这不是出了这事儿薛蓉蓉也跟着难受么。
好歹我们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