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的道道,其实连白衣和玉寻安都不知,因为,有些东西,注定都会有所限制,毕竟,没有什么超越平衡的东西是能够凌驾在天道之上的,连天道本身一旦入世都不可以打破这个规则。
最终,几个人还是达成协议,打算上岸,解决顾随安神魂不全的问题。
而顾长安和玉寻安在谁抱顾随安这个问题上产生了分歧。
二人之间的气氛,当真是剑拔弩张……
“别以为我会怕了你。”顾长安说道,眼罩之后的右眼红光乍现。
玉寻安低头轻笑,额前的碎发落下,遮住了他的眸子。
“我们还真是不死不休。那临安,也真是……”可恶啊!玉寻安垂眸喃喃自语,“如今,倒是真碰不得你了。”
白衣看不过去,就径直抱起了顾随安,自己走到了长廊前方。她从不惧他们暗做手脚,她,可是绝对的规则。
而沈随心就神色幽幽地在前方引路。
就在此时,一直昏迷不醒的顾随安突然转醒。当她清醒时,就对上一双古井无波的眼。
她顿时起了层鸡皮疙瘩,而眼睛的主人,还幽幽地来了一句:“大人,真是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声音如同她的眼眸一般,毫无波澜,没有一丝温度。
“额⊙⊙!白衣,好久不见啊。”她尴尬地打了声招呼,没想到,这下面藏的宝贝,竟然是这樽大佛,她真是,欲哭无泪。
当年,嗯,好像是为了偷懒,创造了她,结果,自己也被她的规矩钉死,简直……嗯……难以描述。
总之,她算是被那临安摆了一道。
正当她出神之际,白衣突然用自己的额头抵住了顾随安的额头,低语:“大人还是再多休息会儿吧。”
这是,顾随安的余光瞟到了顾长安以及玉寻安……
她瞬间觉得,白衣还是很好哒。
遂答道:“我觉得小白的提议不错。”
接着,倒头就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妹妹:嘤嘤嘤,小白回来了,好日子到头了
玉寻安和顾长安同时转身:哦?
白衣:大人,真的不用我在你身边吗?
妹妹(吞唾沫):小白,你还是很好哒。
☆、好戏(2)
洛水岸边,一道人影隐匿在黑暗之中。金发曳地,昳丽非常。
临安静静地待在那儿,等着那些人到来。
“还不来吗?今晚,可是会十分热闹的。”他自言自语道。
顺着他的目光所及,一群异能者都在岸边蠢蠢欲动。他们如同猎者一般,等待着湖中猎物出来,一击毙命。
“沈家的真是不够老实啊~不过也是,那白家,也是式微了。不然,怎么会找上这样一群狼子野心的家伙,来看护宝贝呢。”他又继续自顾自地说道。
而湖中此刻,亦是有了些动静。
一道白光从湖中划出,瞬间,异能者皆被伏击。
众人定睛一看,发觉那人影竟是个身着白衣的女人,额……战力十分强大的女人。而且,怀中还抱了一个女孩儿。
不多时,从湖中有跟出了几个人。
而在前方的白衣女人便冷冷地朝沈随心看去,说道:“这,是你沈家的待客之道吗?还是,真被那玉寻安说中,沈家,想独占我这宝贝”
沈随心看着眼前这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不觉揉了揉太阳穴,勉强挂了一个微笑,说道:“怎么会呢,他们不过是我下水之时,留在岸上接应你们的。”
白衣不予理会她的说辞,直直走向前方,只留了一句话:“好自为之吧。这里面的任何一个人,都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走之时,她的余光,朝临安隐匿的地方看去。
玉寻安和顾长安,亦是不约而同地看了一眼那个地方,亦是猜中了七八分。
临安:mmp,没有我守着,你们还能在下面安安生生的吗?
沈随心极其不愿地将他们带往沈家的本家。
就这样,一行人开始回城。
主城沈家。
沈云坐在大厅之上,他穿着一身黑色马褂,戴着一副金丝眼睛,一双凤眼上挑,面白薄唇,生得一副薄幸之相,虽上了些年纪,却可见当年风采。手上把玩着一对铁核桃,看到回来的长女,眼中露出几分炽热。
不知,她可有几分收获
所以,还是为沈随心感到悲哀,以利为先,在此若没有利益,便什么也不是。千辛万苦筹谋,性命堪忧,却换不来至亲的一句宽慰。
“如何?”沈云问道。
“父亲莫急,”沈随心显得有几分无奈以及紧迫,“女儿,带了几位贵客,想让父亲见见。”
沈云皱眉 ,手上的核桃又被握紧了几分。
沈随心看了看四周,低声在沈云耳畔说了几句话,将她所遇都说了一遍。
沈云敛眸轻笑,眼尾上挑,与沈随心笑的样子极为相似。思忖了一会儿,他说到:“若是把握机会,此次定可一举多得。这样,我亦可以退居幕后,颐养天年了。”
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沈随心一眼。
沈随心会意,道:“随心知道了。那么,随心便先去安顿客人了。待他们休息好后,便带他们来和父亲见见面。”
沈云点头同意。
此时,白衣将顾随安安置在了沈随心领着她们进去的房间。
房间装饰的极为简洁,但白衣懒得计较,待沈随心离去,便叫醒了顾随安。
“大人,您倒是悠闲。居然还真睡着了……”白衣无奈地说道,“我可以挡他们一时,却挡不了一世。”
顾随安垂眸,苦笑道:“我知道啊,更甚者,我与他们的纠葛,又是一世可以算清的啊。”
“当初,大人便不该心软。他虽是最合适的,却也不应当纵容。若非他,玉寻安也不会执着至此。”白衣冷冷地说道。
“你就是太冷了,根本便不懂他啊!”
玉寻安有多执着,他的执念便有多深。
他是最适合的,但是,他本就不是那时光风霁月的他,而是在乞丐堆恣意无双的阿舛,才是他啊!
他为何会活成那样一切全源于她。
她盼他冷心无情,他便冷心无情。
她盼他智多近妖,他便智多近妖。
她盼他接她衣钵,他便接她衣钵。
他活成了她想要的样子,却失去了他该有的样子。想玉寻安那样,恣意妄为、风华无双。
白衣摇头,说道:“大人,不是你的错,是他,藏的太深了。若非如此,玉寻安又从何而来他那般稚龄,已经能在乞丐堆中游走,可见心智从来不低,而大人,从未入世,如何斗得过他。”
所以,是说她蠢,是吧?顾随安内心泪流满面。
“大人,当务之急,是先找回您的生魂。当年,您突然入世,神魂不稳,又被推入修罗之地,失了生魂。如今,艳鬼儿勉强帮您补全,可也撑不了几时。”白衣继续说道。
顾随安一听,目露嘲讽,说道:“我那便宜姊姊能安什么心啊?小白,你不会真以为她会真心替我寻找生魂”
白衣神情严肃,可那万年不变的脸依旧淡淡地说道:“大人,您,别无选择。您也知道,我虽然可以制定规则,可在这里,依旧受您的规则所限。只有那沈家,受了您的应允,可窥得一线天机。”
#自己以前干的蠢事很打脸怎么破?在线等,挺急的#
顾随安揉了揉眉心,无奈道:“罢了罢了,船到桥头自然直。管她沈随心究竟有什么心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
“……”我家大人的心越来越大了。
“大人~”
一道肉麻兮兮的男声传来……顾随安愣住了,心中踏过无数只草泥马。
只见屋中多了男子,没错,便是那临安。
白衣见到他,依旧面无表情。
临安似是失了骨头一般要摊向顾随安身上。
顾随安亦是冷了张脸,装出了白衣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将他踢到一旁。
“跟在我们身后那么久,终于舍得现身了?”白衣问道。
临安顺手躺到了顾随安的床上,端出了十足的纨绔架势,随意地说道:“才百载未见,你我便生疏至此了吗?大人好不容易才从那里回来的。当初你我来不及阻止,酿成上世悲剧。这一世,还要端出这幅样子,嗯”
白衣听了,唇角勾起,难得出了个表情,缓缓开口:“当初,是你喝酒误事。”
临安一听,炸了毛,脱口道:“谁知道你竟然一杯倒啊?”
顾随安咳了两声,暗道:“当初,他们两个究竟干了啥?”
突然,顾随安感觉自己真相了……
怎么办,好像打死他们两个……让他们好好盯住下面的状况,竟然搞出这种意外。
临安说完之后,方觉不妥,便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大大人,我也不是故意的,您也知道,我没别的爱好,就喜欢小酌几杯,那回不知为何,难得和这个家伙喝醉了,等醒了过来,已经乱套了,您和长安大人已经嗯……那个……被烧干净了。”
顾随安不用脑子想,都知道肯定是玉寻安的手笔。
幸好,他们醒的及时,及时重新找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小世界,将他们都及时重新安顿。否则,后果,可不是重置世界那么简单了。
这些世界,一个连一个,环环相扣,联系紧密,若因为他们而毁于一旦,她就真的可以功成身退了……
“罢了罢了,幸好你们及时处理,否则,真要和玉寻安一起下去了。”
临安松了口气,眼神中的紧张之色褪尽。
他是极其讨厌顾长安以及玉寻安的,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大人本来是多清心寡欲、光风霁月的人儿,如今被他们两个前前后后拖累多久?就为了培养个后继者。可他们够格吗?
本就不是什么清心之人,还成天就知道在大人面前卖乖。大人那时未曾入世,表面上正正经经与常人无异,可心智懵懂如稚子,被哄得团团转,结果,唉~才酿成如此大祸。只叹大人当初识人不清。好吧那家伙太会装蒜也是原因。
顾随安和白衣看着临安不断变化的表情,亦是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可惜的是,他再怎么想也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一些人和事。
这世间本就没有什么重生之说,回溯时光,太过逆天,你做的一些事情,总要为之负责。唯一能做的,恐怕便是一次把握好你的机遇,否则,又只能在垂垂老矣之时扼腕叹息,唉!我又错过了。而错过,并非过错,却远远比过错更加令人心痛后悔。可惜的是,这世间,是真真没有后悔药可以卖。
如此,临安在怎么责怪顾玉两人都已无用,这个局面,他们都有着难以推辞的责任。
顾随安显得有些烦躁,挥了挥手,示意白衣和临安都先离开,让她静静。
在走之前,白衣嘱咐顾随安先继续装昏,到时她再来将她带去见沈家的家主——沈云。
顾随安应允,便躺下准备休息一下。毕竟,强行清醒,对于如今的她来说真的有些疲乏。
突然,她闻到一股香气,还未感觉到熟悉,便昏睡过去了。
而此时,玉寻安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我,很想你呢,安安。”他深情地说道,“想到食你骨血,噬你皮肉。”
作者有话要说: 大肥章哦,找到一个好基友一起码字,有了动力,嚯呀!
☆、好戏(3)
穿成黑色长袍的青年半跪在床边。他模样虔诚,一心一意地看着眼前昏睡中的小姑娘。
嗯,他的小姑娘,一直是他的小姑娘。
“我,回来后,一直不敢靠近你啊。安安。”
睡梦中女孩儿并没有过多反应,就像过去拒绝他那般。
“没关系,我靠近你就好了……他一直以为,他能做到你你要求的,就可以与你长相厮守了?真是个不知所谓的闷葫芦。他心中计较的,我怎会不知幸而,我早早地知道,便出来了,否则,大人也不会入世,我也就不能得到大人的呢~”
他抚摸着女孩儿光滑细嫩的脸颊,身体前倾,慢慢地吻了上去。
他就这样虔诚地吻着,隐隐带了几分急迫。
睡梦的随安不知觉地□□了一声。细细的,像小奶猫似的,挠着玉寻安的心肝儿。
正当玉寻安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一柄缩小的剑从他的脸颊擦过,接着直直地钉在了墙上。他转身,便看见了顾长安黑如锅底的脸。
“你,不要命了吗?”顾长安说道,眼底一片冰凉。
“哦好笑,我与她之间的缘分几时轮到你来置喙了?”玉寻安吊儿郎当地说着,“你连她究竟是谁都没有想起来,还有什么权利来约束我”
“哦这样啊。”顾长安自言自语。
说着,他的左眼金光大盛,然后他拆下了用来伪装的眼罩,露出了那只结着青醫的右眼,与之同时,他的周身产生的极强的劲风,将他束发的带子也扯了下来,发丝随着劲风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