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嘛,墨涵派人严防死守,不放过一个角落,还时时向老太太讨好一番,尽量争取她的满意。
“玉儿啊,那小子原来还有这么紧张焦虑的时候,冲着他这点,我算是认了他这个孙女婿。不过,他要是以后敢欺负你,你只管告诉祖母,祖母为你出气。”老太太摸着黛玉柔顺的发丝,看着她晕红的脸颊,回想起当日自己主动嫁给他祖父,到现在都甜蜜得很。
黛玉想起祖母孤身一人那么久,好不容易与她团聚了,却这么快就要嫁人,很有几分不舍,搂着祖母哭得伤心:“祖母,哥哥不会欺负我的。我只是舍不得祖母,祖母不能离开我,咱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傻孩子,哭什么?祖母什么时候说要离开你了不成?明儿带了两个红眼圈的,那小子又得跟我急,我可不要看他那张臭脸。”老太太抱了黛玉头在怀,笑得温暖慈爱。
“祖母,我怕,成了亲还和以前一样吗?”看来不仅墨涵得了婚前恐惧症,黛玉的病症也不轻。
老太太想着林墨涵拐了自己的宝贝孙女,就有几分不满,心下一动,顿时计上心来,伏在黛玉耳边轻声说道:“玉儿,成了亲自是和以前当姑娘时不同的。你要记住,每次晚间你们歇息之时,都要在床中间放一碗水,那水不能动不能洒出来,喻示着日后你们俩的感情能够似水长流、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你定要记好了,直到两年之后,他若还对你好,那水才能撤去。这样,你们日后就能顺顺当当的,一辈子没灾没难的。不管墨涵如何跟你说,你都不能听他的,告诉他,这是我们姑苏的规矩。你好歹是我们姑苏的女孩儿,不能坏了规矩。玉儿,记住了?”
黛玉有点似懂非懂,她好像从没听过这么古怪的规矩,不过她一向处在深闺,别人成亲顶多坐个席,连洞房都没见过。祖母还能骗她不成,一定是为了他们好,才这样郑重嘱咐的。黛玉赶紧点了点头,好让祖母放心。
老太太心里那个乐啊,没想到玉儿这么好骗,不过闺阁里的女孩儿谁出嫁前会懂那事,玉儿相信也是自然的。林墨涵啊林墨涵,就让你吃个憋,哼,我的孙女儿是那么好娶的嘛。
为了保险期间,老太太嘱咐了伺候的嬷嬷,谁都不准跟姑娘说洞房之事,姑娘身子骨不好,缓缓再说。老太太发话,众人自是诺诺答应。
墨涵还傻坐着发愁明天黛玉会不会不见了的事,却不知已经被老太太暗中摆了一道,气得他新婚之夜差点气血倒流。
第二日,因为没有亲眷至交会来,就一家子人热闹热闹,也不用像旁人大婚那样天没亮就起来。黛玉昨晚睡得晚,直到天大亮才醒来,墨涵却已经在院子外转悠了十来圈,没一刻钟问两遍姑娘在不在里边,问的一屋子丫鬟都烦了。
身上还弥漫着玫瑰的馥郁芳香,黛玉被按在椅子上大妆。还好老太太体贴,不让他们给黛玉涂几层厚厚的粉,不给她带几十斤重的冠,依着她的意思打扮了,反而越显得雍容华贵,端庄美艳。
吉时到,两人行礼,叩拜了祖先长辈,入洞房。没有人来闹洞房,只是丫鬟仆妇们一波接一波的来讨赏,等到把所有人打发走,已是华灯初上。即使这样,黛玉也很是疲惫,毕竟这一日她悬了一日的心,生怕出差错。
黛玉贴身的丫鬟鱼贯而来,服侍两人用晚饭。桌子上摆满了一桌子的饭菜,精致丰盛。
“祝姑娘姑爷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丫鬟们摆好了碗筷,由白卉领头给黛玉二人行礼讨赏。
墨涵总算确定他与黛玉的婚礼顺利举行了,心里又是激动又是满心的喜悦,连连大笑:“赏,都重重的赏。”
黛玉低垂着头不响,估计是害羞了。
“姑娘,我们服侍你用饭吧。”雪雁笑吟吟的。
“不用,我服侍你们姑娘就好。”良辰美景,佳人在怀,墨涵可不想有一堆人看着煞风景。
若是平时,白卉早带人下去了,今儿却不听墨涵的话:“那如何成,还是我们服侍吧,用了饭姑娘还要沐浴呢。”
“是,让她们留着吧。”黛玉心中乱成一团,她不知成了婚她要怎么单独面对墨涵,还是有几个熟人在身边壮壮胆比较好。
碧香盛了一碗燕窝粥放到黛玉跟前,口中笑着:“姑娘今儿真好看,跟那天上的仙女似的,不对,是比仙女还要好看,只怕仙女见了我们姑娘羞得躲在月亮里不好意思出来。”
“胡说,小蹄子就知道打趣我。”被碧香这一闹,黛玉的不安顿时消散了不少,开心的吃起粥来。墨涵见了,原本压在胸口的闷气尽皆散去,爱怜的看着黛玉,自己却不动。
雪雁瞧着好笑,姑爷怎么当了姑爷之后,人还没有从前机灵:“姑爷,你好歹吃点啊,看我们姑娘能看饱吗?”
墨涵恍然回神,接触到黛玉半嗔半喜的目光,比夏日里吃了冰水还要舒畅,也不在乎雪雁的取笑,一味对黛玉眉目传情。
“哥哥。”拖得长长的尾音听得人颤颤的,娇态可掬。
“好,我吃饭,我吃饭。”墨涵担心黛玉脸皮薄,不敢再看她,埋首吃饭。忽然想着这会子磨蹭什么时间,还是快点吃了饭,人家不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吗,自己可莫要因小失大。
墨涵都已经扒拉完了两碗米饭,黛玉却依旧还在与一个荷香糯米排骨和一碗竹筒鱼羊三鲜羹作斗争,举止优雅至极,不徐不缓。
白卉今日尤其尽职,不让黛玉从中偷懒,必须吃完她规定的东西,然后这顿饭,黛玉用了近一个时辰。
“姑娘,咱们现在沐浴吗?热水已经备好了。”雪雁又问道。
黛玉看了看时辰,不早了,便点了点头。墨涵想着不能浪费时间,他去了另一个净房沐浴。等他洗完后好一会,黛玉那边仍旧没有动静,他不由跺到外边,扬高了声音问道:“姑娘可好了,莫要洗太久了,天气凉着呢。”
“唉,就好了。”是白卉的声音。
墨涵重又回房,又等了一刻钟,几个丫鬟才簇拥着出浴的黛玉过来。黛玉穿了一件银红色的杭绸开襟长裙,里边似乎是黄色的内衣,看不甚清。她娇羞的低着头,由丫鬟送到了床上坐好,脉脉不语,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敢随意乱瞟。一头乌黑发亮的青丝披散在肩头,遮住了小半个脸,原本巴掌的的小脸更显娇小,玉肤雪貌,俏鼻樱唇,露出雪白一段脖颈。
砰砰砰的心跳声不绝于耳,墨涵强自克制着自己不去搂抱她,咳嗽了一声淡淡吩咐:“你们都下去吧,不用服侍了。”
丫鬟们相视而笑,还没走到门口,却听黛玉小声唤了一句:“给我倒一杯水来。”雪雁一听,大乐,屁颠颠的进屋倒了一杯温水,黛玉并不接,反道:“你,你放在床头案几上吧。”没一会,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墨涵长长松了一口气,呼吸真是顺畅啊,他可闷了一天呢。黛玉的呼吸却绷得更紧了,她只觉得屋子里闷得慌,很想站起来开窗,但又没有力气。
“妹妹。”墨涵低低唤着,大掌探索着放到了黛玉腰间,一股滑腻柔软让他一阵恍惚。
黛玉不语,想要离开墨涵双手的禁锢,反而被他越搂越紧,腰间彷佛有一块烙铁似的滚烫灼热。
墨涵生怕吓着了她反倒不美,轻声细语的哄慰着她,手渐渐不听使唤,活动范围开始外扩。一会子,黛玉只觉背上、脖颈里、胳膊上,都被吹了气一般,软软的腻腻的,她几乎想要出声,死死咬着唇。
“妹妹,把你交给我,好吗?”墨涵口里呼出的热气环绕着黛玉全身,让她沉溺迷醉,朦朦胧胧的点了点头。或许墨涵的话是另一个意思,但黛玉可不懂,她理解的意思是哥哥让她全心信任她,一定会对她好的。
墨涵看到黛玉点头,满心激动,一口含住了近在咫尺的小小耳垂,轻舔慢捻,滑腻的触觉无限美好。很快,他就不满足了,把自己湿热的吻印满黛玉露出的肌肤上,每一寸都不肯放过。
一会像在火里炙烤,一会像在水上沉浮,黛玉晕晕乎乎不明所以,红如桃花的粉颊泛着薄薄的光泽,沁出滴滴水来,让人只想咬上一口。墨涵享受着黛玉的甜美,却仍不满足,因为他想要更多更多,这种击毙他的渴望让他的理智轰然倒塌,随着自己的欲望行动。
腰上的束缚似乎松了,继而是胸前的肌肤一凉,她有些微微颤抖,墨涵不准她逃避,用自己的双手用自己的唇温暖她的冷。鹅黄色的鸳鸯肚兜,映衬得肌肤皓白如玉,细腻的温热的触感如滔天的海浪袭击着墨涵,他轻如柳絮一般的声音拂过人心上的羽毛:“我们歇息吧。”
黛玉从绝望的昏醉中清醒,双目一亮,嫣然一笑:“好,哥哥,把那碗水拿过来。”黛玉竟有一股如释重负,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
墨涵一愣,妹妹渴了?他不及多想,就起身端了碗过来,黛玉看着整整齐齐叠放的两床被子,接过碗放到两床被子中间的空隙处,然后自己回眸一笑,迅速低了头,灵巧的爬到了里床。黛玉把被子搭上自己的肩,遮住方才裸露在外的肌肤,轻轻闭上眼睛,没有听到墨涵上床的声音,不由睁了眼睛问道:“哥哥怎么不上来,不是说要歇息了吗?”
墨涵被黛玉一连串的举动惊得目瞪口呆,妹妹放碗水在床上干什么,难道学祝英台?可他们是夫妻啊?他见黛玉不解的问他,心下一软,脱了鞋子上了床,靠在大红色的团花枕头上,筹措着语气,温柔的相问:“妹妹,为什么放碗水在床上呢,洒出来可怎生是好?”
“嗯,因为,因为这是我们姑苏的风俗,以后我们就能细水长流,举案齐眉了。”黛玉有点害羞,女孩子家主动说这种话的确不容易,要不是黛玉和墨涵这般熟,打死她也不会说出口的。
我的天呢,姑苏有这样的风俗吗?自己好歹在那带生活了几年,从来没有听过啊,妹妹这是哪里听来的怪论,分明是欺骗妹妹单纯。墨涵知道这是黛玉一片好意,不好说她不对,绞尽脑汁循循善诱:“妹妹,习俗是这样的,新婚夫妻每次放一放,然后拿开就好了,咱们现在可以拿开了吗?”
“不行,你哄我呢,祖母说了,到天亮水还好好的,那么就是好兆头。你千万不能碰倒了,不然我跟你急。”黛玉横眉怒目,怎么能拿两个人的终身幸福开玩笑。
又是老太太,她就是见不得我好过,成了婚还要使个绊子,这是什么祖母。好歹是合法夫妻了,这是夫妻之间应有的责任和义务,难道还要这样折磨自己,天天看着却碰不得,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下去了。墨涵有点欲哭无泪,求告无门,妹妹最是信她祖母的话,自己敢驳非得生气不可,难道就这样算了?
春宵苦短啊!
黛玉看墨涵不乐,就有几分心软,放柔了语气劝道:“哥哥,祖母说了,两年之后咱们就可以不放这碗水了。你也不用怕,咱们睡觉小心点,定是不会碰到它的。”
墨涵暗暗想了想,这回定是没法说得黛玉变心的,看来只能暂时算了,等到她睡着了再说。想到此,墨涵有心早早哄了黛玉睡觉,粲然一笑,摸了摸她的鼻子,宠溺至极。
黛玉累了一整天,很快就睡着了。不过即使睡着了还是很小心,离水远远的。墨涵几次想要靠近她,拿走水碗,偏都遇到黛玉叽叽咕咕的,吓得他不敢多动,眼睁睁看着黛玉,身上烧得火热,一晚上睡不着。
黛玉醒来之时,天光大亮,墨涵披衣坐着,用一种极端愤恨恼怒的目光瞪着那碗水,彷佛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黛玉吓了一跳,牵了牵墨涵的衣襟,细声追问:“哥哥,怎么了,是不是这样你睡不舒服?”
“嗯,是啊,妹妹,它横在床中间,我一晚上小心翼翼的不敢睡熟了,你看看,我这眼圈都黑了。”墨涵准备用苦肉计试试,他还不信,他林墨涵天不怕地不怕鬼神不怕,会输在一碗水手上,说出去脸都没了。
“这样啊,那哥哥,要不今儿晚上你还是睡以前的屋子?现在正是紧要关头,你歇息不好没有精神怎么行,我这就吩咐白卉把你的屋子收拾出来。”黛玉柔柔的抚摸着墨涵的双眉,一阵心疼,犹豫了好一会想出这么个自认为很不错的方法。
墨涵嘴角扯了扯,那个内流满面啊,什么主意,偷鸡不成蚀把米。不行,还是暂时把这件事搁一搁,等想到了办法再说。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拍了拍黛玉的头:“傻丫头,咱们是夫妻,怎么能不睡在一起。没事,我习惯了就好,不就是小心些嘛,没什么大不了的。祖母怕是等我们呢,咱们先起来去给她请安。”
说实话,墨涵真的一点都不想去给老太太请安,让她看自己的笑话嘛,不过不搬出她来,黛玉只怕还会在刚才的问题上纠结。
果然,黛玉一听,赶紧唤了丫鬟进来服侍,墨涵不用人动手,一律都是自己做的。
老太太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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