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等我?这不是请你的吗?与我什么关系?”墨涵一遇到黛玉的事就没了素日的聪明劲,压根还没有想明白黛玉为什么这么气。
“你,你这个笨蛋。”黛玉气得忘了哭,小指戳着墨涵的鬓角,咬着唇说了这么一句,半日又忍不住突口与他解释:“她们请我是为了你,想要我先看上眼了,替她们美言几句,想、想当我的嫂嫂。”黛玉终是有些腼腆,害羞得拐了一个大弯。
直到最后一句,墨涵才反应过来,前后一对,黛玉说得极为有理,既心虚又甜蜜,闹了半天妹妹这是吃醋了。
“妹妹,谁都不能当你的嫂嫂,日后有这样心思的你只管推,不必理会。”墨涵轻轻在黛玉耳边说着话,瞥眼看到她粉嫩的双颊上残泪点点,就有一股说不清的砰然,鬼使神差的自己的唇覆上了她的娇颜,一触到冰凉的眼泪却有灼烫般的感觉。
羽毛般的柔软啄在自己的面颊上,带来猛烈的而又焦灼的压迫感,从舒缓到急切,抚过自己整张脸,甚至耳垂、甚至脖颈,黛玉眼里的世界轰然倒塌了。每到一处,一丝滚烫,一种颤栗,让她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双眼瞪得大大的,却是什么都看不到。
渐渐地,黛玉的粉颊红得有如天边的云霞,璀璨而又绚丽,白玉般的锁骨染上了胭脂色,无比醉人,挑逗着墨涵的极限,席卷了他的全身。
墨涵眼中炽热的火焰吓到了迷醉中的黛玉,哥哥的眼神似乎要把她吞下去,她忍不住娇呼出声,推开墨涵退到了床角。雪雁闻声闯了进来,看到姑娘缩在角落里,小小的头埋到了被子里,大爷的表情似乎极度羞愧懊恼。
“没事,你出去吧。”好半天,墨涵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低沉得喑哑。
雪雁看黛玉不出声,想来是没有意见的,疑惑的退了出去,歪着头想难道大爷还没哄转姑娘。
墨涵起身,到桌边倒了一杯水,一口灌了下去,一连喝了三杯,呼吸平稳下来,脸上的烧开始退却。他一定是吓到黛玉了,她还那么小,根本不懂这些,自己怎么就,就这么把持不住呢,黛玉会不会将他看成个坏人了?
拿着杯子鼓足勇气走到床边,揭开黛玉蒙着头的被子,不知所措的说道:“妹妹,喝点水吧。”
黛玉仍是不敢抬头,就着墨涵的手喝了水,人慢慢平静下来,偷偷快速的瞄了墨涵一眼,脸色又是作烧。
墨涵怕吓到她,又觉得这种事应该跟她说清楚,不然难保不留下心里阴影,古代的女子可不比现代,成亲之前估计连什么是吻都不懂。
“妹妹,对不起,你别怕。这个,这个是因为哥哥喜欢你,你明白吗?我,我喜欢妹妹,刚才就像,像哥哥平时抱你,是一样的,你懂吗?”墨涵突然发现与一个古代的小女孩解释这个,真的太难了,他磕磕巴巴,根本不知怎么形容。
黛玉似懂非懂的,不过看着墨涵的眼神里倒是没有害怕了,甚至因着墨涵的话微微有一点憧憬,哥哥是因为喜欢自己,是不是喜欢就会这样呢?黛玉终于害羞得点点头,抿着的小嘴悄悄弯了起来。
墨涵感到自己出了一身的汗,比让他干任何事都累,看来以后一定不能放任自己了,不然下回就没这么好糊弄了。
两人之间存了一点点尴尬,导致黛玉都忘了与墨涵商议正事,忘了问他以后怎么应付太后。
谁知,第二日一清早,宫里就赐下了太后的赏赐,都是名贵药材,前来赏赐的太监还传话说太后娘娘嘱咐郡主好生将养身子,有什么需要的只管进宫跟她说。没一会,忠顺王府棠锦郡主遣了人来,不但送了东西还探望了黛玉的病情。
黛玉和墨涵面面相觑,莫非是棠锦昨儿离开林府之后去了宫里太后那里,可是她为何这么关心黛玉呢,她们的交情似乎并没有这么深。若说有什么对黛玉不利的,不该送了这许多名贵药材过来,难道只是为了讨好墨涵?
两人不及细细商议,华太医来了。按理华太医是知道内情的,今儿没有去请他不会来啊,只能见了华太医再说了。
华太医进了里间给黛玉诊脉,低声与他们兄妹二人说道:“今儿一早,太后娘娘就召了我进宫,询问郡主的病情,我照咱们之前议定的回了。太后倒没有说其他,只是叫我好生调养郡主的身子,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似乎很在乎郡主。”
太后一向不喜欢黛玉,对他们都是面子情儿,什么时候转了性,居然关心起了她的身子,这里边定有什么阴谋。难道是想借黛玉多病下手,可是就算果真谋害了黛玉,对太后的事情有什么益处呢,只会让墨涵与林家越发痛恨太后。如果不是打着这个算盘,还能有什么原因呢?
“华老,墨涵谢谢你的相护之情,我们兄妹一定不会忘了你的大恩。妹妹以后还要拜托你了。”墨涵给华太医深深作了一个揖,他只知道华太医非常护着他们林家,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
“你不用多心,这原也是我应当的。我只担心太后不信任我,派了别的太医前来照顾郡主,那么事情就不好办了。郡主的身子经过这些年的调养,虽然不及别人健康,但已经好了七八,有点医术的太医都能诊出来。”华太医忙搀住墨涵,不让他下拜,捋了捋自己的白须。
墨涵知道以太后的疑心,绝不会全然信任一向给林家治病的华太医,绝对会另派心腹前来探探虚实,华太医这么说,或许有什么法子。墨涵恭谨诚恳地问道:“华老医术天朝无人不知,有什么法子可以教给我们兄妹吗?”
“法子没有,只有一种丸药,服用之后很快就会呈现虚弱久病的症状,如果太后派其他太医前来,郡主赶紧服下此药,就能瞒天过海。事后服用一点人参鸡汤就没事了。”说着,华太医从怀中掏出两个白瓷小瓶,交给墨涵,又道:“每瓶十颗。最好郡主自己贴身带一瓶,另一瓶交给贴身的丫鬟,有备无患。”
墨涵双手接过瓷瓶,谢道:“墨涵代妹妹谢过华老的恩德。没齿不忘。”
送走了华太医,墨涵将瓷瓶中的药倒出来,正好二十颗,韩嬷嬷、白卉、雪雁、青宁、青月每人身上收了两颗,他自己收了五颗,将剩下的五颗放到黛玉贴身的荷包里。这样一来,应该不会有意外了。
事后,墨涵想办法打听棠锦进宫之后与太后说了什么,可是当时太后将所有人都打发了出去,只留了棠锦在跟前,两个人密谈了半个多时辰。旁人根本无从听得。越是这样,墨涵知道事情越可疑,一定有什么极为机密不可告人的阴谋,不然太后不可能这么小心谨慎。
自从那次来过林府之后,棠锦时常过来,墨涵或在或不在。她对黛玉的态度也变了很多,过去见到黛玉总露出几分不喜,现在对黛玉竟是极为友善了,偶尔在社交场合遇到更与黛玉非常亲昵。
黛玉和墨涵都有点摸不着头脑,只能暗暗小心,尽量避开她。
而最意外的是,皇上对黛玉的心思似乎比之前更加急切了,赏赐源源不断的下来。不管墨涵和刘瑄送了多少美人进宫,都没有打消皇上对黛玉的念头,弄得墨涵和刘瑄心忧不已。几乎京城的亲贵之家,都在暗中传闻后年春天的选秀含湘郡主入宫是铁定无疑了,运气好的话封后都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后宫现在的嫔妃家世都及不上含湘郡主尊贵,而下届秀女的出身,最高的不过二品大员的千金。
棠锦郡主年龄符合,身份尤其尊贵,却不是下届秀女的人选,忠顺王爷早将女儿的名字从秀女中除去了。墨涵想要如法炮制,竟发现无论他动用什么关系,黛玉的名字都首居秀女名册。
最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太后肯定听到了外边的传闻,却没有任何动作,任由传闻愈演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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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金钗被辱元春有喜
就在林家忧患重重的时候,薛宝钗的日子也不好过。
公主回京之后,公主府就派了人前去薛家替赵平提亲。本来这种事是不需要公主府出面的,但赵平是关泰贴身的侍卫,那日关泰亲口应承了,所以虽然只是个小妾,但一应礼仪只是比正妻低了一点。
赵平的妻子甘氏是个极厉害的人,口舌上从来不肯饶过了人,出了名的泼辣。赵平回京之后,她先是将赵平狠狠责骂了一通,赵平忍气吞声任她发泄。然后甘氏逢人就说薛宝钗比青楼里的姑娘还不如,人家还要掏钱呢,绝不会主动爬上男人的床,什么贱人什么婊子什么下三滥的话都骂了出来。
后来,又做出一副正室的大度样,将自己为薛宝钗准备的聘礼一样样摆给人看,宣称自己大方贤惠,对这样的女人都这么客气。
这般一来,众人无不夸赞甘氏,对宝钗贬低的更是一文不值。这些话本只在甘氏的亲朋故交乡邻之间流传,不知怎么就给传到了深闺里养病的宝钗耳里,气得宝钗浑身打颤,热毒发作了几次。
公主府提了几次亲,薛家都以薛宝钗身子不好没有应下来。宝钗是个心高气傲的,如何肯去给一个侍卫当小妾,家里还有一个母老虎一般的正妻,那样还不如让她死了。薛姨妈怜惜女儿,舍不得她去吃那种苦,就一直拖着。又不好明着拒绝,自己女儿都是别人的人了,还不肯嫁,这不是比青楼里那些整日想着从良的妓女还不如吗?
话说这都入十一月了,公主府再次上门提亲,说最好能赶在过年前将薛宝钗娶过去,一来一家子团聚,二来免得别人以为赵平不肯负责。
“这位姐姐,你是知道的,我那女儿命苦,自从回京之后身子就一直没有好转,这样的身子,我这做母亲的怎能将她嫁了,总要等着好了再说,你说是不是这个理?”眼前的人怎么说都是公主府二等的婆子,不是他们能得罪的,薛姨妈红着眼圈,话说得十分委婉。
那婆子夫家姓甘,正是甘氏娘家的婶婶,心里早就看不惯薛家没有廉耻还这么拿张作乔的,嘴角一撇,讽笑着:“薛太太的话是正理,咱们当母亲的人怎么舍得女儿受苦。这薛姑娘到底什么病,拖了这么久,我那侄女许久前就将家里收拾的整整齐齐,聘礼什么的都是上好的,知道薛姑娘是正经人家出身,不敢怠慢了。就等着姑娘去呢。这都快过年了,此事又闹得京城沸沸扬扬的,快些结了对大家的脸面都好看,薛太太说是不是?
公主知道后,万分怜惜,今儿特意召了太医院的太医与我同行,趁便给薛姑娘好好把把脉,有什么病早些治了最好,年轻轻的姑娘家可不能作下了病根。薛太太等等,我这就请陆太医进来。”说完,不等薛姨妈发话,甘婆子就快步出去了,一会带了一个穿着太医服的中年人进来。
薛姨妈根本来不及反应,或是拒绝,人已经进来了。想着这是公主的意思,不敢拒绝,可是宝钗的身子已经大好了,热毒又不是什么严重到不能成亲的病情,就有些急了,忙上前拦着:“公主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可是我们是什么人家,怎么敢劳动太医大人呢,还是算了吧。眼下瞧病的大夫颇有一点本事,继续让他看着就好了。”
“你不用客气。既是公主的话,不用担心越了规矩,何况陆太医都来了,不过把个脉费不了多少时候的。”甘婆子殷殷相劝,很是关心。
“那,这,那好吧。我先去让小女准备一下。”薛姨妈无话可推,知道今儿不让瞧病怕是过不了这关,素性看看算了,反正宝钗虽然病好了,但身子到底比以前弱了许多,便是瞧出什么来也是自己太过关心女儿。
甘婆子眉开眼笑的彷佛得了什么好处一般,领着陆太医就跟着薛姨妈朝里边走。
宝钗伏在炕桌上作针线,挽着慵妆髻,头上只有一支赤银镶珠的簪子,便绝无其他。一件松花绿浅金镶滚的小袄,下边配得素色湘裙,都是半旧的,有些素淡。原本丰润似杨妃的身子瘦了好些,脸上脂粉未施,青青的眼圈有几分憔悴。
坐在那里,手上却没有动静,怔怔得发愣,一会唉声叹气,一会望望窗外。
她空有一腔凌云志,可惜没有托生一个好人家,自己辛苦筹划,到头来仍是一场空。父亲在时,家底厚实,不用她操心,如今家中日益不济,哥哥不晓事,还要她帮着母亲一起打理。她本是如花娇颜,闺阁千金,指望着嫁个好夫婿,一切都被毁了,难不成就要这样老死?
还有那件事,她既担心又渴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薛姨妈看到女儿发呆,就有几分心酸,到底是她误了自己的女儿啊,如果蟠儿能干,钗儿岂会落得如今的下场,她们母女俩日后要指望谁去。
“钗儿,这是公主府过来的姐姐,公主遣了陆太医给你瞧病,你快收拾收拾吧。”薛姨妈强忍着心中的苦涩,背着甘婆子给宝钗使眼色。
宝钗心下一惊,知道是公主府等不及来要人了,好在她这几日正有些懒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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