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亡的风险直接游过去!
下定了决心,萧阮抹了一把眼泪,忽然转过身子看着霍恂的眼睛决然道:“我要去见赵衍!只要你放出消息,他一定会出现!”
“不行!这样太危险!”
霍恂下意识的想要出言反对,但萧阮却忽然抓住霍恂的手,目光里甚至还带上了恳求:“相公,即使有危险也要这么做,我们已经将孩子丢下一次了!若是再不想办法找到他,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好受……”
到了最后,萧阮的声音里已经泣不成声。
这段时间她曾无数次的梦到孩子出现各种意外,只要一闭眼便是各种孩子惨死的模样,整日恍恍惚惚,甚至后悔当初跟霍恂一起离开。
女子的手指冰凉,因为哭泣,整个身子都在轻轻颤抖。霍恂心间自责不已将其紧紧搂进怀里:“都是为夫不好,是为夫没有保护好你和孩子……”
霍恂也没有想到赵衍竟然能够这么沉住气。
赵枫被擒,赵衍手里的二十万大军也已经被俘,这个时候他难道还会将希望寄托在什么地方?难道说他还想隐藏起来以图东山再起?
忽然间,霍恂脑海里闪过一道亮光,眼眸里忽然涌起一团墨色。
“阮儿,你且再给我几日时间,我保证,赵衍马上就会被抓到!”
语罢,霍恂不等萧阮开口,轻轻在她额上落了一吻,立刻离开房间。
萧阮不知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下意识地追到门口忽然发现对方的身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知什么时候外面的雨势已经停歇,院子里一片水迹,萧阮咬了咬唇正要追上去,耳边忽然传来一道破空之声,有什么东西被人投射过来钉在了门框上。
萧阮寻声看去,这才发现门框上面的匕首上正插着一把飞刀。
而飞刀的下面则钉着一个信封。
心中一跳,小然迅速的看了一眼周围,见并没有注意到她这里的异常,立刻飞快的取下信封将房门关上。
“明日辰时后山树林见,只可一人前来,否则……”
信纸上形迹潦草的写着一句话,但里面却附着一撮细软的毛发。
萧然眼眶一红,瞬间意识到这是赵岩暗中叫人给他传来的口讯,而这撮毛发就是孩子的头发!
太子明明说赵岩失去了踪迹,难道说他其实就隐藏在同安的某个角落里?
萧阮心口处噗噗直跳,估算了一下时间,眸光里闪过一道凝色,紧紧握着那撮头发做好了决定。
翌日,暴雨果然已经停止,路面上的水迹也已经蒸发干净。霍恂下令全体押送招风的队伍立刻出发,再回到房间去接萧然的时候,却发现里面已经没有了她的踪迹。
霍恂心中一跳,立刻叫人四处寻找。
“将军,所有地方全都找了一遍,但依旧没有发现夫人的踪迹。”
一炷香之后,李燕急匆匆跑来汇报。霍恂听了之后立刻露出了惊慌的神情:“这不可能!夫人绝不会离开这里,一定是出现了什么意外!立刻把保护夫人的侍卫给我找来,我要亲自询问!”
霍恂声音里的怒火十分明显,饶是谁都能一下子听出来。厉岩心知霍恂最是紧张萧阮,不但耽搁分毫,立刻去将看守萧阮的人叫了进来。
“夫人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将军,夫人说您要求今日便出发,一大早就在马车里面等您,我们亲眼看见她进了马车,并没有见离开,实在不知时候她是什么不见的……”
两名侍卫对视了一眼同时低下头,赵衍见此心间不由一惊。
他起床上时萧阮还没有苏醒,怎么可能一早就去马车等自己?而他这这么久都遍寻不着她的的踪迹,难不成她真的如昨天夜里所说已经私自离开了?
“报!将军,夫人有消息了!这是守城的侍卫特意送来的夫人的亲笔信!”
守城侍卫?
他们怎么会有萧阮的亲笔信?
霍恂匆忙接过信封里面的内容大略的看了一遍,面色突然变得惨白。
“厉岩,你立刻按照我昨夜的安排带着赵枫秘密藏起来,其他人跟我来!”
厉岩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见霍恂神情凝重,连忙应下带着一队侍卫便朝前面的刑车走去。
霍恂见此,眸光在信纸上上的地址看了片刻,立即带着人匆忙往后山去寻萧阮。
“请问您有没有见过一个这么高,身材纤弱的女子朝山上走来?”
距离同安最近的一坐山上,绵延千里,霍恂并没有寻到萧阮的半点踪迹,几番打听之下终于来到了一处地势平坦开阔的地方。
“将军,我们在这里的草丛里找到了一枚玉簪。”
霍恂结果侍卫手里面的玉簪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城门口送来的信件里,萧阮说自己收到了赵衍的密信要在后山见面,担心引起对方的察觉,直到她出了城才敢将早就写好的信交给城门口处的侍卫。
可是他们一路追寻而来,不仅没有发现赵衍的踪迹,反而找到了萧阮掉落的玉簪。
想到这枚玉簪极有可能是萧阮与赵衍的人发生争执的时候不小心掉落,霍恂的心间犹如被人狠狠插了一刀,痛的说不出话来。
昨夜他已经做好了安排,却忽略掉了萧阮。
她不和自己交代一声便离开,恐怕也是担心他的阻拦。
“立刻给我调查同安城的所有外来人员,一天之内,我要得知道赵衍在什么地方!”
正文 第三百八十八章 我要你留在我身边
萧阮醒过来的时候,发现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反应了许久才发现自己的眼睛上被蒙着一块黑布,而且双手双脚全都被束缚在一张板凳上。
外面隐隐有鸟儿的鸣叫声传来,萧阮猜测现在可能是下午。
动了动嘴唇,她想要说话发现自己的嘴巴也被人堵着,尝试了几次终是没有将嘴里的异物顶出去,只得放弃。
霍恂一大早便去安排众人押送赵枫出城,她便利用这个空隙立刻去他们乘坐的马车。
她告诉守卫说自己在马车上等着霍恂,可暗中却准备了一套寻常侍卫的衣服。在马车里面悄悄换了,臣侍卫不注意便迅速跳下马车在,匆忙赶往后山。
担心霍会阻拦自己,又担心赵衍看到她带了其他人一同前来会将其激怒,萧阮一直到了城门口才将自己的行踪告诉给霍恂,想要让他暗中接应自己。
然而,她刚刚到达约定的地方,还未看见赵衍就被人突然击晕,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赵衍行事如此出其不意,萧阮怎么也想不通他将自己骗来究竟是所谓何事,更不好推测自己在她面前是否还有什么可信度。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冷哼,萧阮心中一惊,立刻将头转向发出声音的地方。
如果她没有听错,那道冷哼实在像极了赵衍的声音。
难道说赵衍就在房间里一直看着自己?
意识到了这一点,萧阮心间犹如擂鼓,极力让自己保持冷静,隔着黑布直直的看向对面的赵衍。
房间里面静的可怕,空气里也似乎能够拧出水。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面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萧阮的心立刻便提到了嗓子眼。
那脚步声缓慢而沉重,熟悉里又隐隐带着陌生,萧阮屏紧呼吸,继续维持着“看”着那人的姿势动也不动。
“嗡……”
伴随着一声金属的震动声,萧阮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她脸上轻轻一划,眼前突然便是一亮。
萧阮迅速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柄散发着冷光的长剑。
心间一凛,萧阮立刻便意识到刚才在她脸上轻轻一划的东西就是这柄长剑。
“萧,阮。”
萧阮盯着剑尖的冷光正在发怔,那手提剑柄的男子忽然从嘴里吐出两个冷冰冰的字,萧阮睫毛一颤立刻将视线投到对方脸上。
这名提刀朝她走过来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赵衍。
此时的赵衍满脸冰霜,一双狭长的眼睛里面恨意绵绵不绝,直逼的萧阮不敢抬头与之对视。
“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脖间一凉,那柄长剑便横在了下萧阮的脖间,她嘴里的塞得布条也被人拿开。
听得男子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萧阮微微垂下眼睛却是一言不发。
在未看见赵衍之前,她恨不得赵衍立刻出现告诉她孩子的状况,可如今这人就站在她面前,她却不敢轻易开口。
因为她实在担心一开口便将这人激怒,不仅得不到孩子的情况,自己这条命也撑不到霍恂前来。
“你为什么不说话!本王难道不是在问你吗!”
赵衍等了许久不见萧阮开口,面上怒气更甚,手中长剑又往萧阮净白的脖间近了一分,不一会儿,刀锋处便渗出来几丝鲜红的血丝。
许是觉察到疼意,萧阮咬着嘴唇,不让从嘴里发出一丝呻吟,而赵衍却被这抹红色刺疼了双眼,手臂一颤,竟直接将长剑丢在地上。
萧阮愣愣的看着地上掉落的长剑,下意识的抬起头,立刻便对上了赵衍痛苦的眼睛,但下一秒赵衍的手便擒住了她的脖子。
“你为什么不说话!本王问你,你为什么不说话!”
赵衍犹如疯了一样掐着萧阮的脖子,逼迫她说话。萧阮被她掐的几乎喘不过气,一张脸很快便变成了青紫色。
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的异常,又似乎是因为手上沾到了萧阮的血液,赵衍忽然松开她的脖子,身形摇晃的后退了几步,随后便跌坐在座椅上,房间内只剩下赵衍厚重的喘息声。
赵衍在邙山遭到太子的偷袭之后,本以为从东面绕行能够尽快赶到京城,却万万没有想到太子已经将他们的行踪摸的一清二楚。
他的二十万大军不过几天时间便因为太子没有预兆的偷袭一次又一次变少,最后一次他的七万大军又一次被困,无奈之下他仗着兵马尚足孤投一掷,却又一次掉进太子的陷阱。
整整七万大军,只有他和数百人士兵逃脱。这之后他便成了过街老鼠再不敢轻易露面,只得暗中调查赵枫得踪迹,企图将他救出来,另谋出路。
他认定今日他所承受的这一切全都拜萧阮和霍恂所赐,对他们二人恨之入骨,决意将萧阮骗出来。
可现在萧阮就在他的眼前,他却发现自己一看见萧阮心底依旧是割舍不断地爱意。
他最想知道的不是霍恂将赵枫关在了哪里,而是想知道萧阮最近过得怎么样!
强压下心头的挣扎和纠结,赵衍几次说服自己杀了这个女人,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这个女人是她命里的一个劫,他挣不掉逃不脱,甚至没有反抗的机会。
许久之后,赵衍深吸了一口气,直直的看向对面的女子,满是不甘心的道:“阮儿,本王究竟哪一点对不起你,你要这么背叛我?”
萧阮将赵衍的挣扎悉数看在眼里,心间有少须的诧异。
就在刚才赵衍举剑的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就要命断于此,可这人却反反复复都是在问自己为什么背叛,甚至还带着一丝委屈……委屈?
萧阮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又细细看了一眼,依然发现对方眼睛里的确实是委屈。
霎时间,萧阮脑海里闪现过无数个念头,终是迎着赵衍的眼睛看过去:“你究竟把我的孩子怎么样了?”
赵衍心中不甘,早已将小阮骗出来的原因给忘到了一边,此时听她说起孩子,忽然扬起头发出一阵自嘲的笑声。
“如果我保证孩子的安全,你愿意继续回到我的身边吗?”
“那现在孩子究竟在哪里?”
萧阮并没有直接回答赵岩的问题,赵衍眸光一闪,面上立刻便浮现出一抹失望,再一次加重语气道:“阮儿,我说,如果我保证孩子安全,你可愿继续回到我身边?”
日光从窗户的缝隙里照过来,恰好照在赵衍的头上。明亮的光线里,赵衍的面孔越发惨白,眼睛里面隐隐带着一抹血色,整个人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从这片光里消失一样。
莫名的,萧阮心间忽然有些不忍。
“赵衍,你如今已经没有退路,若是你肯将孩子平平安安的交出来,太子会答应看在霍恂的面子放你一马。但如果你执意一错再错,等待你的不会是什么好下场……”
“你少在我面前说这些!你怎么知道等待我的只有死路一条?我告诉你,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向赵晗低头!”
赵衍等了许久,不料萧阮竟然张口便是劝他投降的话,顿时犹如受到了羞辱一般指着她怒斥。
“还有你和霍恂,你以为你们两个有什么阴谋我能不知道吗?你们不过是想从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