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霍恂所言,靖南王府没有找出向她传递虚假消息的侍女,根本没有足够的证据去指控霍怡萱。
再者,因着霍恂与二房的关系,除非能够找到什么确切证据能够给二房致命一击,此时实在不宜出手。
而她就不同,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这些女人之间的钩心斗角,只要她守在道德制高点,便不会影响霍恂的名声。
最重要的一点,萧阮认为复仇这种事情一定要亲自做,才足够酣畅淋漓。
之前霍怡萱几次针对自己,她因为霍鸣的病情没有理会,如今这笔账也该好好的算一算了。
对着萧阮面上固执的神情,霍恂目光微闪,终是点头答应:“也罢,我给你安排一些人手,不管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安排他们去做。”
“如此我便谢过相公了。”
萧阮闻言,面上才露出一抹笑意。映着远处出烛台的光芒,眼睛里有什么光芒闪烁着。霍恂当下便立刻让厉岩进来,把手下的一些人手分给萧阮。
“小姐,靖南王妃来了!”
翌日清晨,萧阮刚刚用过早膳,只听得外面传来竹筠的一声脆响,门帘被人撩起来,披着朱红色斗篷的朱茜便出现在萧鸾的面前。
“王妃,你怎么来了?”
眼睛里闪过惊讶,萧阮立刻让人将自己扶坐起来。
“你且快快躺着不要乱动。”
朱茜未等小丫鬟走近萧阮,立刻上前制止,执意让萧阮躺着说话,萧阮无奈,只得叫人给自己寻了一个靠垫。
“今日你的身子可有觉得好些?”
侍女搬来圆凳,朱茜在萧阮床前坐下,一眼便看见一侧桌子上还未曾收走的药碗。
描摹着金边兰花的瓷碗玉白洁净,残留着黑乎乎的汤药,隐约间还能闻到汤药苦涩的味道。
朱茜面上闪过愧疚,再看向萧阮的时候便又多了几分担忧。
此时的萧阮半躺在床上,乌黑的秀发披散在身后,略带着苍白之色的脸上还带着某种憔悴,显然是身子还没有完全恢复。
然而靖南王妃看着眼前的人,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昨日是赵懿轩的生辰,她好意邀请萧阮过府一同庆贺,却未想萧阮就会被人劫走。
她从厉岩口里得知萧阮险些被火烧死,还动了胎气。她心间大惊,昨日一直调查府中内鬼,今日一早便匆匆赶过来看望萧阮。
此时看见萧阮这般憔悴的模样,她心中又是一阵难受。
萧阮怀着身孕,昨日能够前去近来王府已经十分难得。若是因此之故丢了性命,她怕是如何也不能补上这笔债。
“王妃不必为我担心,林神医已经帮我开了药,只要休息几日便可恢复。”
看出朱茜的自责,萧阮坐直身体,伸手轻轻拉起她的手低声劝慰。
昨日霍恂与靖南王见面的时候,朱茜已经细细询问询问了萧阮被绑架的种种细节。又得知她为了给霍恂传递消息,想到纵火的办法,心中你这眼前这个有胆识的女子多了几分钦佩。
但想到对方遭受的一切都与他们靖王府有关系,心间难免便多了愧疚。
见萧阮一如往常一样,不曾有半点埋怨,朱茜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你不曾有半句抱怨,我却不能当真这般以为。昨日若不是靖王府的失误,你也不会遭此大难。”
朱茜反握着萧阮的手,轻轻摇了摇头。
说到这里,朱茜面上突然露出凝重之色:“以后你定要小心霍怡萱,此次她没能得手,说不得往后还会对你下手。”
靖南王府与霍恂交好,平日里靖南王妃又对她格外照顾,萧阮也不想隐瞒。
“我倒是不怕再对我动手,只怕她此次之后不敢轻举妄动,我若是想要对付她多了难度。”
“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可不管如何还是应当多加小心……”
听出萧阮声音里暗藏的深意,朱茜眸光一闪,正要些什么却被门外的小丫头打断。
“小姐,二房的大小姐在门外叫门,说是要来看你望您。”
“二房的大小姐,那岂不就是霍怡萱?”朱茜听得小丫鬟的声音,顿时诧异的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回王妃,府门外的那个小姐确实是霍怡萱。”
闻言,朱茜立刻立刻将视线转向了萧阮。
眉头一蹙,萧阮沉吟了片刻,立刻到:“你且叫人告诉她,我今日身体不适不能见她,让她改日再来。”
“是!”
小丫鬟闻言立刻就走,而就在她走到门口时却又被萧阮叫住。
“不必将我的话立刻传达下去,且让她等个等上一个时辰,再在将告诉她。”
萧阮声音刚落,与他对面坐着的猪,朱茜便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这法子倒是好,以后我也要向你学着点儿。”
如今的天气已经变得格外寒冷,朱茜的轿子里放着炭盆还是觉得不够暖和。她实在有些好奇,霍怡轩在房外面冻了两个小时之后,得到萧阮不愿让她入府见面的消息又会是什么表情。
定国候府门外,身穿厚厚的樱紫色斗篷的霍怡萱正在门口处,正等着门房的通传。
冬日临近,天气越来越冷,霍怡萱手里抱着手炉,整个身子都缩在斗篷里面,鼻尖也冻得有些发红。
也不知过了多久,霍怡萱觉得自己身体都要被冻僵了,却依旧没有见到门房出来给她回话,不觉心口一片气闷,再度指使身侧的莺儿去拍门。
莺儿领命立刻走上前对着侯府的大门,对着里面的人叫门,然而她拍了足足有一炷香时间都没有听到任何回复。
“难不这里面成所有人都死了不成!竟然让本小姐在门口处等了这么长时间!”
霍怡萱满身怒火,愤怒的吼了一声。忽然听到吱呀一声,定国侯府的房门终于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穿着灰色长衫的下人终于从里面走了出来。
“霍小姐,我家夫人身体不适,今日不能见你,还请你改日再来。”
“你说什么!”
霍怡萱等了许久,未想到自己居然等到这样一个结果,顿时怒火中烧,所有的血气全都涌上头顶。
她还没将所有不满发泄出来,那身穿灰色衣服的下人竟然像是猜到了她的举动一样。未等她将愤怒的话说出来,便砰的一声将角门关上。
“这个贱人,我好心好意前来看望她,她却让我改日再来,她当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一想到自己在寒风里挨了这么久时间的冻,霍怡萱顿时大怒,说话间便冲到门房处,用力地踢定国候府的大门。
“给我开门,我现在就要进去!”
拍过大门换角门,霍怡萱对着里面的人大喊了许久,依旧不见里面有人出来,终是失望。
憋着一股怒气,就在霍怡萱失望想要离开的时候,忽然瞧见不远处一对穿着异域服装的男女朝这边走过来。
正文 第二百三十章 入府看望
“那两个不是北姜国的公主和大皇子吗?他们怎么会来这里?”
面上闪过一抹诧异,眼见那两人越来越近,霍怡萱忽然整了整自己的衣服。
“瑶公主,你们可也来看望我家嫂嫂的?”
霍怡萱之前在皇宫里因着萧盈的关系,与北姜公主有过几次照面,他们二人走近便围了上去,极为亲热的与端木瑶打招呼。
“这位小姐貌似天仙,不知该如何称呼?”
不等端木瑶回答,站在她一侧的端木浩便抢先站出来,摇着手里的招牌扇子与之打招呼。
“殿下说笑,民女也不过是徒有一张皮囊罢了。”
霍怡萱从前未与端木浩有过任何接触,听到对方夸赞自己,心中得意,立刻便报上了自家名讳。
“原来你便是韩国公府家里的那位大小姐。”
端木浩眸光闪烁,不动声色声色地把霍怡萱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了一番。
霍怡萱容貌艳丽,站在人群之中甚是打眼,又见对方一张小脸冻得通红,端木浩立刻露出了怜香惜玉之色。
“你怎么站在门外,为何不进府?”
端木瑶同样十分好奇地把霍怡萱上下一番打量之后,疑惑开口。
她昨夜听说萧阮受伤,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前来看望萧阮的借口,缠磨了端木浩许久,终于说服他带自己前来。
只是两人刚一走到定国侯府所在的胡同,便听到一阵响亮的拍门声。
端木瑶方才还在好奇究竟发生了何事,直到现在才知道是霍怡萱刚才在叫人踢门。
“回禀皇子殿下,公主,我们小姐得知将军夫人生病前来慰问。可将军夫人不仅不让我们进门,还让我家小姐站在门外足足等了半个时辰。你瞧瞧,我家小姐脸都要冻青了!”
莺儿快言快语,几句话便把霍怡萱在此等了许久的事情说了出来,直叫端木瑶觉得一阵不可思议。
而听得此话,端木浩转头往定国候府的大门处看了一眼,立即响起当初自己前来寻找萧阮,同样被拒之门外的事情。
“瑶公主,大皇子,你们不要听我这丫鬟胡说,你们是我大晋尊贵的客人,想来嫂嫂定是会请你们进去了的。”
霍怡萱故意瞪了一眼莺儿,面上居然露出了一抹神伤:“如我这般,虽说是将军的亲堂妹,却也是不待见的。”
“她为何不让你进府?难不成这里面还什么隐情?”
端木瑶语罢,这才想起当初萧盈确实与她说萧阮嫁到韩国公府后,苛待堂妹,对长辈大不敬,逼得国公府分了家的事。
一时间,端木瑶的眉头立即皱起。
这段时间她整日想着如何让萧阮接受自己,如何与萧仲恒结识,却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萧阮的人品。
这女人善妒还自私冷漠,恐怕今日自己来找她和解,也要被那人当成笑话狠狠的嘲弄一番。
“公主,我家小姐平时最和善不过,这次一听说将军夫人身体不舒服,没有半点耽搁立刻赶来看望。根本不曾得罪她半分,今日她不让我家小姐进门,完全是一门坏心故意消遣!”
端木瑶忍不住在心间怀疑自己今日跑来和萧阮和好,究竟是不是一种愚蠢的行为,莺儿的声音的声音再一次传来,顿时让她变了脸色。
那拿萧阮对亲人尚且这般凉薄冷漠,对她岂不是冷情?
她才不要与这样的人和好!
哪怕这人是萧仲恒的亲妹妹,她也不要被对方狠狠鄙视,故意消遣!
“皇兄!霍小姐是我的朋友,你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我们两个全都带进侯府,我定要亲眼看看那萧阮究竟是怎么一个猖狂的模样!”
愤愤然转过头,端木瑶的眼睛里已经带上了一抹坚定。
萧阮不让霍怡萱进府,她偏偏要带人进去,一来借此亲眼见见萧阮究竟是不是如霍怡萱说的那样,二来也正好为霍怡萱抱个不平!
“何须如此麻烦?倘若霍小姐当真是要去看望将军夫人,门房就在这里,难不成他们还能但真拦着不让霍小姐进府?”
端木浩在霍怡萱身上打量了许久,勾人摄魄的桃花眼里速度极快的划过一道别有深意的光芒,模棱两可的话里,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而端木瑶并没有听出其中的异样,反而点头附和道:“如此皇兄便快些叫人去通传。”
闻言,端木浩似乎愣了一下,随即“刷”的一声打开纸扇,慢慢的踱步到霍怡萱跟前,以为深长的看着看了她一眼,这才叫人前去通传。
却说靖南王妃在在萧山这里足足呆了一个时辰,眼见时间已经不早,朱茜正要离开的时候,忽然看到丫鬟再一次匆匆的赶了进来。
“发生了何事?”朱茜代由萧阮出声询问。
“回王妃,小姐,门房处传来消息北姜公主与大皇子前来看望小姐。”
朱茜与萧阮对视了一眼,不觉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他们两个人怎么会突然来你这里?”
萧阮心知朱茜是在关心自己,索性便三言两语间把这对兄妹与自己的纠葛说了出来。
末了,萧阮的面上露出一抹苦笑:“说起来已经有大半月时间未曾来我这里,今日前来,我也不知是所谓何事看望我。”
萧阮面色还有些苍白,这般苦笑的时候,面上的憔悴里又多了几分无奈,更叫人打心底里想要去怜惜。
朱茜想了一想便道:“男女有别,既然霍恂不在府上,你便让管家去招待北疆皇子。单请北姜公主进来,我来问问她是所谓何事。”
随着朱茜声音落下,那小丫鬟不仅没有离开,饭而露出了为难之色:“回王妃,府门外二房的大小姐也未曾离开,北姜公主执意要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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