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天花板，眼睛里似乎有无数个法阵在旋转，却又很快的隐匿不见。
他重重的呼出一口气，甩掉突然涌进自己脑袋里的那些记忆，起身查看了一下云央的状况，发现她的呼吸很稳定后，就拖着还有些发软的脚走进了浴室。
打开花洒，衣服都没有脱的就这样淋着冰冷的水，闭着眼睛梳理着脑袋里不属于却又像是自己亲身经历过一样的记忆，不由得问道：“我……是谁？”
从小能力超群，过目不忘不说，遇到任何事情还非常的冷静，哪怕是跟着自己多年的人死在自己面前，他也能够保持让人心寒的冷静分析事情的利弊，然后做出决断。
有人给他下药导致他昏迷后采取了一些血液去做实验他是知道的，甚至是末日之前，关于丧尸病毒的研究他就已经知道某个地方有这个项目，只是地方非常的隐蔽，保密性极强，防护措施也很好，所以他就没有多管多问。
双手捧住脑袋，乱七八糟的东西再一次涌进脑袋里，让他难受到恨不得撬开自己的脑子，把里面多出来的东西全部拿掉！
叮铃……
门铃被人摁响，司墨回过神来，迅速的给自己冲了个凉，换了身衣服后，打开门，看到是周琴时，没什么表情的让她进来，“什么事？”
“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是我想看看队长。”周琴面对气场强大的司墨时，还是跟以前一样畏畏缩缩的。
也不是司墨对她做过什么事情，只是单纯的……害怕。
“放心吧，我们不会吵到队长的，就站在一边看看，就看一小会儿，马上就走。”跟在周琴后面的楚一辰抱着一篮子新鲜水果蹦跶出来，“这是基地里的一些空间异能者送来的东西，关心关心队长，我挑了一个吃，没毒，很安全！”
最后进来的止风扫了眼司墨，对他点了点头，就往自己主人所在的地方走去。
“哎，等等我。”楚一辰对司墨笑了笑后，就追上了止风。
老天保佑，他楚一辰是非常不想单独面对司墨的，那气场太可怕了，恐怕也只有他们队长云央才受得住那冻人的气场吧？
跟在止风身后的楚一辰胡思乱想，一点都不客气的拿着水果篮里的某样水果就吃了起来。
都是自家人，太客气就太见外了。
止风观察了一下云央的情况，又用力量探测了一会儿后，知道她的情况非常稳定，才暗自的松了口气，问道：“昨天是不是有人来过。”
“嗯。”司墨没有隐瞒的意思，简单的说了一下晚上的事情经过后，问止风，“神魔之子，能杀？”
“严格来说，天道是不会允许神魔之子被人杀死，顶多是被取代。”止风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司墨关于神魔之子的一些事，“从神魔之子的称呼上来讲就已经能够知道他是神魔的结合体，天道需要这样的一个载体来平衡我们那个世界的三界……”
说到这个，止风突然就停了下来，难道说，那边出现的漏洞是因为神魔之子来到了这边世界的原因？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有点麻烦了，也不知道炎狐跟那些传奇大能能不能撑住。
“怎么了？”
“不，没什么……”止风觉得这种事情就算说出来也不会得到什么帮助，与其浪费时间解释这种事情，还不如说一点他们能够坐到的，“总而言之，只要你的能力比神魔之子强，然后跟着吾主回去，得到那边空间法则的认可填补神魔之子的‘位置’，那你就可以杀死他。”
“他是世界支柱？”司墨从止风的话里得到了这样的答案，“如果他是世界支柱，那他出现在这个地方，是不是说明凰武大陆已经失去了支柱，正在面临崩塌？而央的那些契约兽回去，是为了拖延一点时间？”
“……”止风对这个人类的脑子已经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了，他根本就没透露什么东西，为什么他还能这么简单轻松的推算出来了？
不愧是他主人看上的伴侣吗？两人变态的地方都这么的相似？
司墨不知道止风在想些什么，只是垂眸思考了一阵后，道：“看样子要加快收割的速度了。”
……BOSS，他们收割的速度已经很快了，难道还有更快的方案？！
别了吧……
再快会爆肝的！
第1104章 司墨止风
捕捉到楚一辰那仿佛牙疼了的吃痛表情，司墨只是扫了一眼，就让他老老实实的恢复成了正经模样，并且主动问道：“BOSS，你打算怎么做？”
周琴看楚一辰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如果是在别人面前，她肯定会毫不客气的取笑他，可眼前站着的是司墨，整个Z市除了云央以外，他们最畏惧的一个人，所以……
她附和着点头，道：“周边的一些基地以及一些进化速度有些怪异的丧尸、变异种之类的东西以及被我们清理掉了，如果要扩大范围的话，我们这里的军火可能不太够。”
“异能者的话，最近都在外面清理那些东西，如果要去远一点的地方，恐怕……”周琴不是打自家的脸，实在是身为异能者肩上的压力非常大，几乎是回来没有休息几个小时就要继续出去做任务，为的就是让Z市成为这一片区域的老大，给自己还存活着的家人们创造一个绝对安全的环境。
“不需要你们动手。”司墨走到床边，坐下后继续像之前那样握着云央的手，“这些事情不需要你们来管，只要做好分内的事就可以，其余的交给我。”
似乎……有点霸气啊？
周琴和楚一辰对视了一眼，既然老大都这么说了，他们这些在手底下做事的人还是老老实实做好分内的事好了。
如果多做了什么小动作，恐怕还会给人家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那……”周琴想了想，“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吩咐，我跟楚一辰就先出去拉？”
司墨头也不回的点了一下，随后两人就一前一后的离开，剩下止风站在床的另一头看着他。
“有什么想问的。”司墨的视线没有从云央的身上离开，一边问着止风，一边在心里开始计算着自己计划的可行性。
“我只是好奇你在不动用基地内的异能者的情况下，要怎么去收服那些还没有收服的……小部落。”止风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形容那些地方，只能用自己的习惯简单的描述了一下，反正司墨肯定会懂他的意思。
“我是尸王。”司墨眼中红光一闪而过，比墨还要浓黑几分的长发似乎也在渐渐地转变成红色。
止风见状，蹙眉道：“你身体里的能量很杂很乱，你有魔王的力量，却也有着丧尸的气息……而你现在的症状明明是开始堕魔了？”
止风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的人类会有那个能力吞噬一个魔王的力量，并且在无意识的开始堕魔。
虽然说三千世界都是密切相连的，可是……
堕魔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在一个低位面的凡人身上啊！
他的身体都没……
咦？不对，他的身体好像是被主人用一些平时都不怎么用得上的丹药改造过，还被灵泉净化过……
想到这里，止风只觉得一阵头晕，他觉得自己的蜘蛛头已经不够用了，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想明白一个低位面的人类身体里怎么可能，又怎么可以拥有好几种的强大能量！
抛开灵泉的力量不谈，光是魔王的力量就已经足够让他爆体而亡了好吗？！
哪怕身体被改造过，但终究不是他们那边世界的人……
“堕魔？”
司墨看着云央有些苍白的脸色，伸手轻轻的捏了捏她的脸颊，眼底渲上连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宠溺，“她不也在堕魔吗？跟她一起变成魔王也挺不错的。”
止风嘴角都要控制不住的抽搐了，他的主人好歹也是光明神选中的光明神女，为光明神殿做了那么多年的事情，深受凰武大陆的百姓们爱戴，就连各个种族都会给他的主人三分薄面，有的甚至会热情相待，堕魔？！
那不就变得一无所有了吗？
虽然他作为主人的契约兽对主人堕不堕魔无所谓，可是……主人拥有过的那些东西如果因为堕魔而消失的话，那、那对主人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明明都是白凝雪的错，为什么要他的主人来承担这种后果？
如果可以，他是不希望他的主人堕魔的。
凰武大陆虽然对较为友善的某些魔族比较宽容，但……终究不会真的对魔族卸下防备。
在这边世界堕魔回去之后被那些人知道后，主人会不会遭受什么白眼？追杀？唾弃？辱骂？
想到这些可能性，止风的脸色一白，扑到床边，很认真的看向司墨，语气都不由得加重了几分，“你不知道主人的过去，就不要随便的说堕魔的事情！”
“怎么？”
“堕魔在我们那边非同小可，主人很可能会因为这种事情失去拥有过的一切，主人若是没有堕魔，回去之后还会继续受到他们的爱戴，若是堕魔……”
“她本来就已经一无所有，还会害怕失去？”司墨并不觉得云央是在乎这些事情的人，顶多是在意那些曾经她保护和祝福的那些存在看她的眼神吧？
不过，以她现在的性格来说，那些人如果因为她堕魔而看不起她，又或者是驱逐她，最大的可能就是她会放弃那些她曾经祝福过的人。
单从白凝雪背叛她的事情上来看就足够知道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对你好的时候，可以百依百顺，若是让她失望了，那么……
司墨冷冷一笑，“你来这边的时间不长，可能还不知道她的一些变化，等她醒来之后，你可以跟她好好说说关于堕魔的事情。”
看司墨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止风就恨得咬牙切齿，不开心的变回自己的本体，快速的爬到它主人的枕头边，闭上眼睛，懒得继续搭理司墨了。
还在血池中的人并不是对外界完全没有感觉，她只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罢了。
听到他们的对话，云央嘴角勾了勾，继续安心的吸收着血池里的力量。
没多会儿，神魔之子又一次出现在了血池边，这一次他没有像之前那样走掉，而是凝视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带着些许的疑惑问道：“你是已经算到了我会做什么，而他又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所以才会进入血池的吗？”
听到神魔之子的话，云央在血池中舒展了一下身体，隔着晃荡的红色睡眠看着身影虚虚实实的神魔之子，道：“你觉得呢？”
第1105章 快要失控
神魔之子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平静的语调中听不出喜乐，“不愧是光明神选择的人。”
云央笑了笑，不说话。
“不过你吸收了这血池的力量，那就是已经魔化了，离堕魔真真只是一步之遥，哪怕你以后产生一丝邪念，就会成为魔族。”
神魔之子不相信她真的会放弃光明神的馈赠，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不是崇尚光明的，哪怕是生活堕落到无比绝望之境地的人，都会忍不住向神明祈祷。
“魔有什么不好？”
云央不认为自己成魔之后，光明神就不会继续眷顾她，光明生于心，存于心，不会因为她的改变而改变。
“魔有什么好？”神魔之子没有正面回答云央的话，反倒是反问了回去。
他生来就是神魔同体，神视他为魔，魔视他为神，人视他为要灭人族的鬼怪，不被三界所容纳，所束缚，看似自由却又被无形的枷锁禁锢。
从最开始的期待到失望，从努力到绝望，万万年的时间让他足以变成一个无情无欲无悲无喜的神魔，虽然在历练上除了一些小问题，而这个问题已经摆在了自己眼前，却没办法直接铲除……
不是很愉快的皱起眉来，“为什么不回答我？”
云央沉默了一会儿，道：“心不自由。”
神魔之子抿唇，被她一眼看穿的恼怒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一些什么才好。
“知足常乐。”云央吐出这四个字后，惹来神魔之子的一阵嘲讽意味极强的轻笑，“知足常乐？”
“无论是神、魔、亦或者是人类，都是贪得无厌的存在，别看神明高高在上，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其实他们的欲望，不比魔族低。”
神魔之子继续笑道：“若不是因为心底的那份贪欲，又怎么会干涉人界的事情？还建立各种神殿，选什么圣子圣女来传递神的旨意？”
“你嫉妒？”云央没有把对方的嘲讽挑衅放在眼里，他说这些话不就是想要让她对光明神产生厌恶和怀疑的情绪么？
“我嫉妒？我为什么嫉妒？！”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