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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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仙-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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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山魈,本身气血强盛,又修成真气,如今学了些刀法。它初时用刀生涩,后来熟悉了,也能稳压那个吴维。

    说罢,清原手执铁棒,指着两人。

    “吴维败给你了,怎么可能……”

    钱家主惊呼起来。

    “怎么不能?”

    清原悠悠笑道:“两位还是把当年的事情,逐一告知于我罢。反正适才已经说了许多大致的过程,接下来一些细节,也不必隐瞒了。”

    ……

    出了钱家,山魈古苍迎了上来,它归入鞘中的刀,有了些血气。

    “随我再走一趟,去探探那源镜城的第一家族罢。”

    清原神色有些凝重。

    他在钱家,问明了当年事情。

    据说是孙家发现了宝物所在,被白家获悉,后来赵钱两家也意欲分一杯羹。

    几家合计之后,去往漓县,可最终都死伤惨重,只得白家损伤较小。

    孙家以武立族,族中武道高手死绝,未过多久,已经败落,名下诸多物事都被白家所占。

    至于赵钱两家,毕竟多年世家,根基较深,转而经商,才幸免于难。

    至于当年的物事,应是落在白家手里。

    “白氏……”

    清原露出沉吟之色。

    行走人世多年,他再非当初的懵懂道童。

    对于这白家,心中不免忌惮。

    这里虽是白氏分支,但临东白氏,乃是蜀国第一世家。

    其家族之中,不乏修道之人。

    甚至有所传言,白家祖上,本就是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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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二十七 白家,白继业

    白家。

    源镜城第一家族。

    临东白氏的分支。

    这是一座大宅,比钱家更为宏伟壮阔。

    门前两边,各有两座石麒麟,纹路线条细致,宛如生灵。

    朱漆大门,两边各有一个硕大铜环,门上打着九九八十一个铜钉。

    上方牌匾,仅得二字:白府。

    仅这两字,分量之重,已令人为之敬服。

    “九九八十一个铜钉,几欲并肩帝皇……这还只是白氏分支……”

    清原遥遥观之,愈发惊讶。

    “这位先生,可是来拜访我白家家主的?”

    忽然,白府门前,有人朝他迎了过来。

    清原本想遥遥观望一番,以作打算。然而未有想到,当开始临近白府时,就已有人迎了上来。

    那是一个少年,面貌清秀,白衣洁净,他笑意吟吟,说道:“我叫白晓,在此等候多时。”

    清原眸光骤然凝起,说道:“白家已知我来?”

    少年微微笑道:“不说天下,至少这源镜城的风吹草动,我白家是一清二楚的。”

    他微微侧身,说道:“请随我来。”

    清原顿了顿,他偏过头,本想让山魈在外等候,也作策应。

    但这山魈毕竟懵懂,不知人事,一旦突变,不知应对,反而容易落险。

    于是也不开口,领着山魈入内。

    才走了几步,忽然有些心悸。

    门前两边的石麒麟,一动不动,稳若山岳。

    然而两股磅礴的凶悍气息,扑面而至。

    两个石麒麟,仿佛活了一般。

    清原目光微凝,暗自心惊。

    这分明是两个死物,但几乎如同生灵一般,气势汹汹。

    不说其他,单是这两头石麒麟镇压门前,就能惊走邪异鬼怪。

    清原仔细再看,这白府门前,檐上雕饰,阶梯尺寸,俱是极有讲究,风水之学,竟然比明源道观更为细致。

    白晓看了一眼,露出几分笑意,却没有开口,依然领路在前。

    清原心头多了几分忌惮,随他入内。

    山魈古苍本是凶性滔天,到了两头石麒麟的面前,更有许多惊惧。只不过它性子不同,较为坚韧,若是精怪兴许立即就瘫倒,但它依然坚定脚步,随着清原入内。

    ……

    入了白府之内。

    绕过照壁,穿过走廊。

    不论栏杆,壁画,都有些若有若无的痕迹。

    那些痕迹就如符文一般,聚敛五行之气,仿若阵法。

    清原更觉这白府之中必有风水高人。

    尤其是看到那些树木的栽种,花草的修剪,都是极有讲究,迎合季节月份,南北有分,更有随时辰变化者。

    这并不是一日之功,而是许多日子之中,持续修剪。

    尤其是那些花儿,明显刚按着日子来修剪,至今未过三天。

    “这白府之内,必有精通风水之术的高人。”

    清原颇为惊讶,心想道:“只怕还有修道之人。”

    白晓走在前头,目不斜视,看似平易近人,淡然和善,但行走之间,有些淡淡的倨傲之态。

    “真是一方福地啊,常人居于此,也必是气运大兴,大富大贵。”

    清原缓缓说道:“不知这是贵府哪一位人物的手笔?”

    白晓轻笑道:“白氏传承多年,源镜城虽是分支,但也不乏精通此道之人,这是多年以来,许多祖辈钻研修缮的成果。至于这如今的许多布置,每数日一换,均出自于本门家主。”

    清原平静说道:“传闻白家家主,年纪轻轻,算无遗策,有神算之称。未想还精通风水之学……”

    这白家少年露出几分微笑,眉宇之间不免得意,但口中却谦逊道:“神算之称倒不敢当,只是许多东西,瞒不过家主的眼睛罢了。”

    清原微微沉默,心头暗道:“虽只是白氏分支,但如今看来,也是庞然大物,只怕有些麻烦了。”

    ……

    出乎清原意料之外,接待他的地方并不在大堂,而在后院。

    穿过走廊院落,但见假山流水,鸟语花香。

    后院之中,有一人,正修剪花草。

    此人一身白衣,头戴冠帽,仿若一文士。

    他听闻脚步声,放下手中的物事,转过头来。

    这是一个十分病弱的年轻人,似是二十七八的年纪,未至三十。

    他五官端正,面如冠玉,带着几分淡淡的微笑。

    然而脸色苍白,白得如雪,没有半分血色。

    白家家主,白继业!

    清原听启元道长介绍过,白继业已有三十来许,乃是启元道长生平听闻过的人之中,最有谋算的一人。

    据说此人已过三十来许,但生来体弱,病症缠身,故而还显得年轻了些。

    清原不由得想,似乎每个精于算计的人,都体弱多病?

    “清原先生?”

    白继业微微一笑,声音清澈柔弱,如溪涧流水一般。随后他作了个手势,道:“请坐。”

    院子里有石桌石椅,上面已经有了一壶茶,四个杯子。

    清原依言坐下,山魈则站在他的身后,宛如一道黑影。

    白继业朝着山魈看了一眼,眼中有些异色,一闪而逝,然后看向清原,笑道:“先生是为那漓县的宝物而来?”

    清原在桌下的手掌,不禁握上了铁棒,平静道:“都说白家主算无遗策,有神算之称……但白家主如今表现出来的,可不仅仅如此,倒像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过奖了。”白继业笑道:“毕竟自家眼前,风吹草动,总会多加注意些。”

    他作了个请茶的手势,然后自己端起一杯,饮了一口,继续说道:“清原先生入了钱家,然后钱家立即请去了赵家,而赵家家主几乎没有迟疑,又立即赶往钱家。这两家人虽然关系不,但反应如此迅速,必是有要事发生。”

    “若说重要之事,也就寥寥几桩,我命人查了下,清原先生是从漓县来的。既然事关漓县,又关乎这两家,加上少许细节,也就不难猜出些东西了。”

    白继业笑道:“你杀了钱家的吴维,又撞破了钱家的房顶,我这白家一旦有损,要修缮可是不易,所以还是请进来的好。”

    清原暗自心惊,这源镜城之内,似乎一举一动,居然都在这白家眼中。

    他沉默片刻,然后说道:“都说白家是源镜城第一家族,而赵钱两家稍次一筹。可实际上,白家才是源镜城唯一的家族,赵钱两家又算得什么?”

    “留着他们,可以激励后辈,莫要狂妄自大。其次,一家独大的场面,未必是好事。”

    白继业笑了两声,然后看向清原,说道:“清原先生追寻的宝物,确实在我这里。”

    )

 章二十八 言谈

    清原怔了一怔。

    他未有想到,此行似乎颇为顺利。

    钥匙就在白家?

    来时,也设想过许多意外,比如钥匙被另外的人物取走,只留线索,甚至线索中断,然后接下来还要继续寻找。

    当他听闻钥匙就在白继业手上,反觉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这宝物就是从漓县那里取回来的。”

    白继业微笑道:“但这所谓宝物,实则是一柄钥匙,莫非清原先生已得了宝物?”

    清原平静道:“不曾获得。”

    白继业面色依然,说道:“即便没有宝物,也是得了线索罢?”

    清原淡淡道:“只是听闻那地方有件宝物,于是前去看看,然后便得了源镜城的线索,仅此而已。”

    “原来如此。”

    白继业轻笑两声,也不知他是信或不信,只听他说道:“这宝物落在白家手里已有多年,可惜我才疏学浅,仔细看了许久,也看不出端倪来。既然清原先生追寻到此,我要把这无用之物送出去,倒也不难,反正是无用,却也不觉心疼。”

    清原倒是有些惊愕,他未有想到,白继业竟是如此切入正题,令人措不及防。

    “明人不说暗话。”

    白继业深吸口气,仿佛有些沉闷,他饮了一口茶水,笑道:“人生百年,日升月落,算来不过三万余日,再把年幼与年老时抹去,也就只剩万余。”

    他叹道:“我生来体弱,寿数比常人更少,可没有太过深厚的资本拐弯抹角,清原先生也是明白人,所以,也就说得明白了些。”

    清原顿了一顿,然后问道:“白家主言下何意?”

    “当初为了这钥匙,源镜城各家损伤重多,当然,其余三家如何我是不管,但是白家也有少许伤筋动骨。”

    白继业说道:“我也不管清原先生取这钥匙何用,但既然要从我这里取走东西,也总不能让我空手送出罢?”

    清原没有意外,问道:“你要什么东西?”

    “白某是个俗人,就要银两。”

    白继业徐徐说道:“那钥匙似玉非玉,似石非石,材质不凡,姑且以玉而论,其做工精致,一万两白银的价值是有的。但它既然材质不凡,也许比玉更为高贵,所以我就取十万两白银。”

    清原神色平淡,没有应话。

    “除此之外,我白家有所损伤,虽然不重,但也毕竟折损了些许人手。”

    白继业悠悠说道:“我在折合一下,只算二十万两白银,如何?”

    清原默然不语。

    以钱财而论宝物。

    用一般文士的话来讲,俗不可耐。

    人世之中,二十万两白银,不论放在哪里,都是一笔巨资。

    但在清原眼里,那柄钥匙关乎仙宝,也关乎他的性命,相较之下,再多的银两也无法相比。

    再者说,修道人视钱财金银为粪土,任何一件法宝,都不是钱财银两所能衡量的。

    白继业道行浅薄,但也算是练气级数的修道人。

    尤其是白家,家大业大,并不缺银两。

    清原隐约觉得,白继业开出这二十万两白银,并非刁难,反而是给他一个便宜。

    清原默然片刻,说道:“我没有这般多的银两。”

    白继业饮一口茶,笑着说道:“修道人有着异于常人的本领,要赚取钱财银两,又有何难?”

    清原平静道:“我不可能停留一处,一心给你赚钱还债。”

    “这就俗气了。”白继业笑道:“修道人或可云游四方,平日里有些闲暇,稍微注意便可。”

    清原又道:“那我钱财如何还你?”

    “不难。”

    白继业微微一笑,取出个令牌,然后取小刀,割破指尖,滴上一缕血液,递给了清原,又道:“清原先生手里也有一道令牌罢?你滴上一滴血,留在我这里,也就可以了。”

    清原略微迟疑,然后才取出令牌,滴上一滴血。

    过后,清原把令牌推了过去,接过另一道令牌,问道:“这有何用?”

    “白某人没有什么大本事,只是养了一些不成器的小玩意儿,勉强能够传递消息。”

    白继业笑吟吟地道:“清原先生只要带着这东西,我那些小家伙就知你位在何方,每隔一段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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