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没用……然而在接下来的拍摄当中,却是各种情况层出不穷。
因为时间定在四、五十年代,于是所有道具都必须符合年代特征,衣服什么的都还好说,可交通工具就很麻烦了。那个年代的交通工具这个时候大多都在博物馆或者私人收藏室里,更不用提监狱押送车这种东西。虽然托教管所的福,在开拍前弄到一辆可以开的,但这玩意儿实在太老了,几十英尺的距离居然可以抛锚三、四次。
除此之外,笑场的、念错台词的比比皆是,甚至有些人因为过于激动而把一些临时竖起来的铁丝网都推倒了,还好没人受伤。
虽然开拍之前已经预料到了这种情况,阿德里安还是难免感到郁闷,不得不耐着性质一遍又一遍的反复拍摄。让人安慰的是,无论是摩根·弗里曼还是蒂姆·罗宾斯又或者詹姆斯·惠特摩、鲍勃·冈顿都是出色的演员,尤其是蒂姆和摩根,非常简单的就抓住了人物的特质,所以他们的镜头相对比较顺利。
“为什么这么急?因为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在我的计划当中,能三周结束外景拍摄三周结束室内拍摄那就太好了。”面对内森·怀特的疑问时,阿德里安如此回答道。
内森是环球公司派来的制作人,仅仅负责向公司汇报剧组的财务支出。环球最开始在是否投资上有些犹豫,他们本来以为阿德里安要改编的是斯蒂芬·金的某篇恐怖小说,以他之前展现出来的能力看,绝对值得投资。可后来找到小说一看才知道,改编的居然是斯蒂芬·金被评价为最糟糕的那个中篇系列中的一篇,这就让他们很为难了。
众所周知,斯蒂芬·金最出名的就是他的恐怖小说了,但也正因如此,他经常被主流评论家批评。斯蒂芬·金虽然没有放在心上,可时间长了难免也会生气,于是他干脆写了几个和鬼魂、魔鬼等东西完全无关的中篇故事……除了最后那篇涉及了些神秘学……然后集结成册出版。然而,很遗憾,这本花了他许多心血的合集上市后,出版商只对斯蒂芬·金说了一句话:你还继续写恐怖小说吧。
这真是非常大的打击,斯蒂芬·金自此以后再也没有写过类似的比较文艺的小说,同时也很少提及这本中篇合集,所以阿德里安对拉弗恩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拿到《肖申克的救赎》的改编权感到惊讶。
面对这种情况,环球方面争执不下,这本合集当初的销量实在太糟糕了,而阿德里安毕竟还是新人。如果《两杆大烟枪》和《记忆碎片》是在他在两年内制作的,那么环球会毫不犹豫的博上一把,可现在谁也不知道阿德里安能拍出个什么东西来,资历这东西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还好,最后被找来咨询的伯兰特的一句话给了他们信心。
“想想吧,先生们,当初我们想要从他手中拿到《惊声尖叫》和《美国派》剧本的时候,他在做什么?”伯兰特是这样说的。
想想也是,好莱坞还没几个导演能像阿德里安这样?而且他似乎打算还和斯皮尔伯格合作,所以环球最后投资了1000万,为了表示信任派来内森只负责向公司汇报情况。
“你打算用6周时间完成这部电影?可计划表上面预计的是两个月。”内森显得有些吃惊,原本他只是见阿德里安在发牢骚,想过来聊上几句的。
“计划总是做最坏的打算,”阿德里安耸了耸肩,“只要大家保持良好状态,不出什么低级错误,我绝对可以在6周之内完成所有镜头的拍摄。”
“可……”内森做了个手势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2000多万的投资在现在的好莱坞也算是中上的投资了,而拍电影这种事情,投资、速度和质量从来不成正比。看起来,阿德里安应该是以前习惯于快速拍摄,所以现在也想这样,但是……
“在我手上,速度和质量是成正比的。”仿佛看出了他在想什么,阿德里安笑了笑,“我知道你现在可能不相信,但是,内森,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我是个善于创造奇迹的人!”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往摄像机那边走去,并拍手大叫道:“好了,伙计们,休息时间到了,我们继续!”
第一卷 奠基 第四十九章 一切顺利
“在我手中成正比”这句话可不是说说而已,《两杆大烟枪》和《记忆碎片》已经很好的证明了这点,虽然《肖申克的救赎》投资大场面也大,可阿德里安并不认为这会给自己造成阻碍,唯一的瓶颈就是演员们的状态了。
“这个时候的瑞德,虽然对安迪不抱什么好感但也没有恶感,所以语气和表情应该属于公事公办的那种,你明白吗,摩根?”阿德里安为摩根·弗里曼讲着戏,并不时配合着略显夸张的肢体动作,他就是用这种方法来调动演员们的情绪。
“就像是店长接待不符合本商店接待条件的客人那样?”弗里曼还没说话,他身边的黑人青年抢先开口问道。
“阿方索说得没错,可以往这方面思考,但是不要太多,这需要你自己掌握。”阿德里安说着对黑人青年竖了个大拇指,对方笑逐颜开的举手回了个。
他是弗里曼的小儿子阿方索·弗里曼,他“曾”在《肖申克的救赎》这部电影中客串过角色,就是那个安迪入狱时大喊着“新犯人”的黑人青年。出于恶趣味,阿德里安依然让他出演了这个角色,这没什么大不了还可以卖个人情给老摩根。
“至于你,蒂姆,还需要我解释什么吗?”阿德里安这时转向了蒂姆·罗宾斯。
“让我想想……”罗宾斯做了个手势,在杵着下巴在原地转了两圈后抬起头来,“艾德,你看这个样子可以吗?”
他闭上眼睛轻咳了声,酝酿了下后睁开眼睛带着一抹淡然的笑容看着弗里曼,看起来很轻松的模样却又让人感觉看不透:“等你拿到了就会明白的。”
“非常好!”阿德里安不由拍起手来,用“原班人马”果然是最好的选择,和记忆中的画面进行印证然后加以融合和引导,拍摄的效率会高很多。
“各就各位,准备开始。”他随即挥舞着胳膊大喊起来,“其他人千万别再出岔子了。”
开机已经差不多五天了,阿德里安对大场面的调度也开始变得顺手起来,只要临时演员们不犯基本错误……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区域又或者拿着不属于那个年代的东西……拍摄下来的镜头都符合他的要求。
现在拍的这场戏是安迪入狱后第一次和瑞德接触的情节,安迪想要通过瑞德搞一把小石锤,而瑞德也通过安迪的言行发现了他的不寻常之处。
“我能理解为什么大家认为他孤傲,他有一种不凡的气度,一举一动都和我们不同,他在这里就像是在公园当中,自己只是个无忧无虑的游客。”这是安迪和瑞德寒暄过后走进人群当中时瑞德的旁白。
虽然要等到后期才会录制这段旁白,可亲自掌镜的阿德里安却不由自主的想了起来,罗宾斯的表演真的很出色,尤其是他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转身往人群中走去的动作,很好的将安迪那种淡然的气质表现了出来。
“我能感觉到男主角的内心,平静的、悲伤的以及从不放弃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和我很像。”罗宾斯面对询问曾如此说道,“还好我没有错过。”
想想也是,在阿德里安的记忆中,罗宾斯就是以低调出名的,虽然因为《肖申克的救赎》而名声大噪,却很少在媒体前面宣传自己,除了参与政治。低调有很多种,绝大多数人都是为低调而低调,那不过是他们吸引眼球的一种手段,罗宾斯的低调算得上是真正的低调,大概这就是为什么他和萨兰登这对老少配能保持近20年的关系。可惜的是,好莱坞终究是个现实的地方,该发生的始终会发生。
罗宾斯虽然是几位主要演员中状态最好的,可其他两个老戏骨也没差到哪里去……詹姆斯·惠特摩没有外景戏,否则就是三个老戏骨了。弗里曼就不用说了,他早在接下的时候就开始揣摩起角色,加上阿德里安根据记忆为他做出的讲解非常对胃口,已经将这个角色在剧本中体现出来的性格和自身融到了一切,剩下的只是磨合问题。
鲍勃·冈顿的监狱长也同样出色,虽然他比弗里曼要年轻一些,也不像弗里曼那样在电影里挑过大梁,可看看饰演的那些角色就会发现,鲍勃如果演正面人物那就绝对不会让人感到是坏蛋,如果演反面人物那就绝对会让人讨厌。虽然诺顿监狱长在外景的戏份不多,可那种坏到骨头里而又表面正经的气质却被他把握得恰到好处。
“不管怎样,从头到尾,你们都得听我的。”在教管所之外拍摄犯人在外劳动那段镜头时,在休息聊到演技的时候鲍勃开着玩笑说道。
和他关系不错的弗里曼马上调侃着进行了还击:“但你最后还是完蛋了,对吧,安迪。”
他对着罗宾斯故意叫饰演角色的名字,这其中的意义不言而喻,周围的人顿时都笑了起来。罗宾斯虽然也笑了笑却没有说话,他和大家相处得不错,但是就如同男主角安迪一样更喜欢坐在旁边看别的人聊天。
好吧,演员这边除了几个配角外不用阿德里安操太多心,他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现场的调度上面。之前说了,在俄亥俄州的外景当中,除了寥寥几个镜头外,其他的基本上都需要一大群人参演,比如犯人在操场上放风以及外出劳动;比如安迪逃走,警察沿水塘搜捕;比如监狱长召开新闻发布会;比如最为经典的那一幕,播放《费加罗的婚礼》等等等等。
虽然因为这段时间的拍摄,阿德里安对大场面的调控也有了属于自己的经验,却并不意味着可以掉以轻心。毕竟临时演员只有这么多人,要是某个家伙前一刻在镜头当中还是个囚犯,后一刻在镜头当中就变成了警察或者拿话筒的记者,那这个BUG真是太大了。
阿德里安原本就有心把记忆中曾经的BUG修补完整,就像警卫长被逮捕时念的那段“米兰达条款”又或者监狱长自杀时的枪口等等,又怎么会容许有新的BUG出现?就算他不能控制所有的事情,但这种明显的错误却不能犯。
这样的拍摄持续了差不多三周时间后,大部分需要大量临时演员的镜头都被拍得七七八八的了,虽然计划有所拖延但阿德里安并没有着急,外景镜头本来就比摄影棚内的镜头多,再说只要拍摄时间不超过两个月就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期间内虽然内森私底下颇有微词但并没有干涉阿德里安的工作,电影公司的人都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更何况他来的时候也没有得到可以这样的授权。一般来说,除非导演的做法可能损害公司的利益,他们原则上是不会在这上面指手画脚的。
剩下的镜头阿德里安打算在三天内完成,事实已经证明即使是《肖申克的救赎》这样的电影,他依然可以记忆中的画面印证然后根据这个进行针对性的解说,藉此调动演员的情绪,然后完成自己需要的拍摄。
“克兰西,我希望你能明白自己的角色应该是种什么样的情绪,高兴、好奇以及觉得这个人不错,而不是之前那种好朋友的感觉……别让我后悔应该先拍这一段。”站在屋顶的拍摄场地中,阿德里安半开玩笑的为演员们解说着。
“我保证不会。”坐在地上的那个叫克兰西的演员忙举手高喊道。
“很好,”阿德里安说着转向了弗里曼,“摩根,你要注意的是,脸上的表情要和内心的旁白相符合,相信着对你来说很简单。”
“没有问题。”同样坐在地上和克兰西相隔不远的弗里曼笑着耸了耸肩。
阿德里安又和其他演员说了一番,最后才看向靠女墙坐着的罗宾斯:“至于你,蒂姆,哦,上帝啊,要是他们都像你一样不用我操心就好了。”
“真的?我一直以为你对我很不满,否则怎么会在那天晚上的拍摄中让我反反复复的站在水龙头下仰望天空?”罗宾斯难道幽默了一回。
两天前,阿德里安在教管所附近的水塘拍摄了整部电影最为畅快的镜头,安迪从下水道逃出来后在雨中伸出双手仰望天空。因为想要做得更加完美,这个镜头反复拍摄二十多次,罗宾斯也因此在洒水车的喷头下淋二十次。虽然现在已经是春天,可稍微靠北的俄亥俄气温并没有洛杉矶那么高,所以收工后罗宾斯打了好几个喷嚏,幸亏他身体不错没有感冒。
听见这句话,周围的人都不由笑了起来,阿德里安什么都没说,耸耸肩后对这些穿着脏兮兮的白背心,带着蓝布鸭舌帽的“犯人”挥手示意准备开工。
现在拍摄的正是出外工修补楼顶时的第一次救赎,安迪用自己的智慧为犯人们争取来了啤酒,让他们在那一刻感受到了片刻的宁静与自由。
“很好,伙计们,都认真点,现在正是拍摄的好机会,千万别耽误了。”坐回导演椅上的阿德里安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