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生,您有所不知,沈先生腿脚不方便,现在坐着轮椅,医生让他去了南洋休养身体,我们两个是沈先生的心腹,什么事情都可以拍板的,今天带着做账的师爷过来,就是来问问张生,您发过来的英雄帖,上面说的话,可是当真的?”
额头上冒着汗,一脸忐忑说话的这个瘦高个就是鲨鱼亮,吴孟亮虽然号称当年的红棍,能打能杀,可是,这眼前的人是谁?杀人不眨眼的缅甸军阀,手上几千条枪几千号大兵的一代猛人。
“放心,我不随便杀人。”
张贲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把吴孟亮和沙庆春吓的魂不附体,等听清楚这句话的时候,他们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被抽空了,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一些。
“你们敢投多少钱?”
张贲突然问道。
后头一个师爷捅了捅吴孟亮的后背,这小动作自然是瞒不过别人,不过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吴孟亮小声道:“张生,如果是在芒市,我们开个场子,闹市的地盘,我们能投十个亿。实打实的十个亿。”
想了想,又追加一句道:“张生您说过的,芒市要做成拉斯维加斯,澳门将来的赌场日子不好过,等过了五十年,就未必有赌场了。沈先生本来就实力不如别家雄厚,大赌王有自己的大赌船,我们却是没有的,日子越发地不好过,张生的实力我们有目共睹,财雄势大,兵多将广,我们信得过,所以,十个亿,只要张生点头,随时可以开始动手。”
张贲面无表情,只是看着吴孟亮,咬咬牙,吴孟亮又道:“张生,其余的一点点孝敬,我们都拟了单子,您过过目。”
他的普通话说的极好,到不死陈六福那样的别扭,没有口音。
边上旁听的人,都是微微一惊,张贲将单子拿起来看了看,随手递给了旁边的张大山,这大嗓门的畜生偷偷瞄了一眼,顿时心中扑通扑通,又暗骂道:操娘了个*子的,十个亿的大生意,没想到老子也有插一只脚的时候。
他美滋滋地得意,环视四周的时候,才发现,那些旁听的人,早就眼冒绿光了。
第七卷【善恶有报虎贲堂】 NO。225这不是一个人的战斗
NO。225这不是一个人的战斗
轰
一百毫米的线膛炮,五九式坦克的炮塔喷出一条火龙,划破天际,在班旺的城头炸开,纤细的灌木根本就无法阻挡现代工业制造出来的机械力量,扛着单兵火箭炮的一支小分队配合三辆五九式坦克快速跟进,沿着平缓地带看过去,是训练有素的一群战士。
虎大高手中拿着望远镜,有些不耐烦地拿起步话机,在装甲车中吼道:“陈明亮,你**的在干什么东西”
夹攻班旺,是在立旗之后需要做的一场大事,魏学兵兵败瑙连,魏学刚率领残部退守班旺,隔着一条公路,那里就是中国。
陈明亮冷冷回应道:“误不了你的事情”
天空中突然啪的一声,亮了半边天,是信号弹。
此时已经是四月初六,过去四月初二立旗已经是四天。
在瓜分缅甸矿藏资源的盛宴中,华人的庞大财力,终于让人为之侧目。张贲也是知道,此时此刻,恐怕自己的名声,已经落入各路英豪的桌案之上。
将来的活动,恐怕已经无法让人轻视。
便是此刻,留在南定城内只待消息的人,也是不在少数。
他们想要看看,这南定军,到底是个怎么强法。
当今世界,纵观全球,战力非凡的军队,细细数来,也就那么几支力量罢了。缅甸这块小地方,内乱频发,别人或许会小觑,但是正因为熟知这里,有些人才会更加清楚,这里云集着全世界三分之一的佣兵组织,战力虽然驳杂,可却并非什么不可一战的杂碎。
林明贤林飞虎此类且先不提,就算是魏氏兄弟,也仅仅是在张贲的南定军面前吃瘪,当年河内百吨毒品大案,可是风光了一把。
与此同时,留守在南定城的一些大佬,还在担心的事情是另外一件。
环球时报以及英国泰晤士报都在报纸头版指责中国政府在缅甸所做的大国沙文主义,而令人惊讶的是,在第二天,国内官方报纸同样回应了英美两国,指责西方以英美为首的国家正在对缅甸进行颜色**和暴力煽动。
双方吐口水三天,分别在人权、生活状态以及社会稳定上进行对话和抨击,驻华美国大使表示环球时报并不代表美国政府的官方态度,而英国人则认为这是严正以待的时候到了。
“大英帝国?哼”
张大山冷哼一声,将手中的英文报纸扔到一边,周围聚集着十数个还没有走的大佬,他们有些担心,紧张的神情浮于言表,不过张大山还是叼着烟,无所谓道:“英国人想要搞事,你们就拭目以待好了。”
大英帝国?大阴蒂国吧
正如菲尔普斯的悲剧并没有让英国方面认识到缅甸局势的复杂性,在他们眼中,不论是佤联军还是南定军还是克伦同盟军,仿佛都是一个样,都是中国政府扶持的一般,却忘了,只要是人,就有不一样的地方,如果这么轻松就能判断阵营,那真是太简单了一点。
但是,席丹瑞并没有在英国人的蛊惑之下,就开始对佤联军进行猛攻,同时,萨尔温江以东地区,依然没有去染指。
这是很不划算的事情。
席丹瑞当然可以这么做,但是,其中的维护费用之高,恐怕不是他可以承受的,那一片地区的地形太过复杂,甚至还有二次世界大战遗留下来的雷区,数以千计的地雷也让席丹瑞非常的头疼。
不过,他还是派出了一支军政府比较引以为傲的部队,内比都王牌旅,番号五二六,旅长阿卜杜,是个属于迷信武力,同时非常彪悍的猛将,在席丹瑞手中,是不可多得的将才。
少将军衔。
按理说,按照南定军现在的实力,和缅甸军政府死磕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至少在明面上,南定城还是缅甸军政府的管辖范围,当然了,席丹瑞没有敢派人过来管理就是了。
而中缅二号公路,则是大局,谁也不敢闹事,有闹事的,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够不够。
维持这条公路,除了张贲和鲍有祥的意愿之外,哪怕是军政府的大将席丹瑞,同样不希望中缅公路这件事情黄了。
弱国无邦交,这一点,席丹瑞很清楚,所以,他要抱大腿。
而且不能只顾着抱一条大腿。
他敢抱美国人的大腿,因为美国人的实力世界最强。他也要抱中国人的大腿,因为中国人离他的老窝实在是太近了一些。
他不想做当年的越南人,被打的抱头鼠窜,到最后还不得不等候着中国人的部队轮换练兵。
但是,席丹瑞也并非没有火气,他知道张贲的背后势力便是中国,这种默契,根本不需要去明说,因此英国泰晤士报派出亚洲记者以及国际人权组织的人权观察员的时候,他亲自前往仰光迎接,这便是说明了他现在的立场,他的火气很大。
实际上,美国人并没有太多的意愿和兴趣在缅甸掺和,尤其是,这里已经是糜烂一块,到处都是内乱内战凶杀。
再加上伊拉克的撤兵问题一直困扰着美国国防部和美国政府,同时在阿富汗,美军陷入了和当年苏军同样的问题,阿富汗人号称是帝国坟场,绝对不是说笑的。
英国人去了,然后他们撤了。俄国人也去了,然后他们也撤了。
现在,轮到美国人这样呼喊了。
高达六千亿美金的战争费用,而对手都是一群土老鼠,这种全副武装却打不死一只苍蝇的感觉,非常的糟糕。
烦躁的白宫除了在形式上支援一下英国人的行动,其实并没有太多的余力去提供这方面的帮助,因此在仰光出现的特工团,其中过半都是英国军情局的,而美国人大多数都是文职或者是观察员。
这个消息尚和心传递给张贲之后,当天就下定决心直接和魏学兵决战,一路平推,从瑙连打到班旺,坦克装甲车开道,榴弹炮火箭炮倾泻过去,张贲也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打仗就是烧钱。
但是,连下两城之后,困顿在班旺的魏学兵已经惶惶不可终日,他知道,他的末日来的有点快,快的让他都快要忘记当年他在这里可是呼风唤雨。
这里不是中国,可是对面冲杀过来的人,喊的可是中国话。
没机会了。
为了防止魏学兵残部拼死反扑,所以虎大高和陈明亮的一大队和二大队协同作战,一共是三辆五九坦克,三辆坦克定在前面,属于常规的步坦协同,步兵在后面跟进,除了防止正面火力之外,还要给坦克以保护,防止对方在最后疯狂关头,和坦克同归于尽。
“班旺什么情况?”
张贲拿起步话机问道。
“现在已经开始有人逃窜,形成难民流了。”
杨波的声音传了过来,早就一天前,金沙江枪王就凭借其对中缅边境的地理熟知,绕过了重重哨卡,在地雷阵附近趟过去,安然无恙地带着人出现在了班旺。
魏学刚的一支手枪队,五十五人,都所在班旺的老巢中,站起来来回踱步的魏学刚一脸的焦急,在出城的道路上,他有几门小炮在那里正在不停地开炮。迫击炮也不算是太糟糕,好歹也是八十年代的苏联货,物美价廉而且皮实,扛得住。
“大哥我、我们撤吧”
跟了魏学刚多年的一个左膀右臂连忙劝说道。
“撤?撤哪儿去后面就是国境线,难道让老子去国内送死吗?老子犯的事情,扔国内可以被枪毙十回”
魏学刚嘴唇发白,他越发地惶恐了,突然吼道:“都给老子顶住老子没活路,你们也没有活路南定城那群狗日的,就是要赶尽杀绝,你们不拼一拼,就他**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他喊的声音很大,却是没多少人给他反应,士气低落,魏学兵落马的速度太快了,一眨眼,就人头挂在了南定城上,张贲立旗,他们不是不知道,想要折腾点事情,却没料到魏学兵手下一人管不住自己下面的小头,终于被一个女人给祸害了。
“跟他们拼了——”
魏学刚扛起一挺机关枪,拎起来,朝着外头去了,这时候,鱼死网破也好,总是要挣扎一下的。
逃到中国固然能够避免被张贲屠戮,可是,落在国内,还不是要接受审判?他死不足惜啊否则,怎么会在缅甸混迹
恶贯满盈的日子要到了吗?
“大哥我们往南逃到林飞虎那里去,我们两家合并,好歹也是能够拼一拼啊”
听到这句话,不少人一个激灵,仿佛是反应过来,连忙凑过来大声道:“大哥说的不错啊我们投奔林飞虎去吧,他手上几千号人马,兵多将广,人多势众,现在萨尔温江以东能够和张贲对抗的,非他不能啊大哥”
“大哥难道兵哥的仇不报了吗?兄弟们现在落魄,将来东山再起,这个仇,早晚还是要报的啊大哥”
魏学刚反应过来,浑身一颤:“对投奔林飞虎,投奔他去”
“来人备车,冲出班旺,再给林飞虎打电话,快点”
外头已经隆隆声音由远及近,一队残兵仓皇逃过,魏学刚大声吼道:“你们跑什么?老子还没死呐”
“大哥坦……坦克坦克啊”
隆隆隆隆……
那发动机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魏学刚双目圆睁:“坦克”
在城西,一片坦途,两边的灌木林子全部被碾压的干净,三辆坦克车大头,后面是三辆装甲车,一大堆手持八一杠的大兵跟着坦克过来,车顶上,两挺七点六二毫米并列机枪正在不停地吐着火舌,子弹呼呼呼呼地从头顶飞过。
要道口的路障掩体后面,本来有一个连的兵力,几十号人懵了,谁曾想过,这才多久时间,南定城居然能拉出三辆坦克车来,这他**的还要不要人活?
一百毫米的线膛炮,对着前面就是轰的一发,火舌一闪而过,浓烟滚滚,接着是远处的一辆老旧卡车被击中,正要驱车逃走的那些魏学刚人马立刻哇哇大叫,当场被炮弹轰死的人就有五六个,地上一个大坑。
车长九米的五九式坦克咕噜咕噜地履带发出了巨大的声响,柴油发动机的轰鸣声更是让人激动不已。
车内,坦克手满头大汗,这是新兵蛋子,其实当了两年兵,不巧的很,他们都是坦克手,只可惜不是什么王牌师,普通的野战部队,这种老旧坦克会开,也知道如何开炮,可是没这样真正将炮管对准活人,还是和他们战友一样,拿着枪的活人。
“我有点恶心。”
车手刚刚说话,车长过来就是一个耳光:“恶心你**给老子认准了”
喇叭里传来吼声,虎大高正在大吼:“**你**,都他**的给老子看准一点”
坦克车以三十五公里每小时的速度开始推进,两边的步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