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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霜此时又换上一副焦急的面孔，摇晃着梁懿道：“小懿！你倒是说话啊！真是急死我了，你要是再不说，师父也没办法保你了呀！”
梁懿还是不吭声。
“闪开！”那刻薄女修一把推开梅霜，抬掌就要往梁懿头顶拍下，“老妇这就拿你的黑心肝祭奠我那可怜的爱徒！”
“砰”的一声。
那刻薄女修的手掌没有落下，反而口喷鲜血，惨叫着倒飞出去，狠狠地撞在了山壁上。
“什么人？”
梅霜大惊失色，厉喝一声就祭出了法宝，始终沉默站在一旁的两名年轻弟子也都拿出了飞剑。
“啪啪啪……”
秦歌一边鼓掌一边走进石室，脸上带着犹如来自九幽地狱般寒冷的笑。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一个声色俱厉说要为爱徒报仇，一个口口声声疼你保护你，老子长这么大，都没见过像你们这么演技精湛的，短短几句话就将修行界的肮脏污秽演绎的淋漓尽致，实在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听到这个熟悉无比的声音，梁懿娇躯猛然一震，仿佛千年石雕忽然活过来了一样。
她慢慢转过头，当看清眼前向自己缓缓走来的正是那个日思夜想的人儿时，不由微微张口。
“秦大哥……”
只是唤出了这三个字，女孩儿的眼泪就夺眶而出，哽咽的再说不出半句话来。
“对不起，小懿，大哥连累你了。”
秦歌心疼的都快碎了，梁懿却只是摇头，一个劲儿的哭。
梅霜乍见秦歌，发现他竟然毫无修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想道：“隐匿在近处无人发现，一招便让师姐重伤，就算是偷袭，此人的实力也必然不在自己之下，或许还要更高，须得妥善应对才是。”
思索片刻，她开口道：“站住！你是何人？”
“我？还真巧了，”秦歌脚步不停，淡淡道，“我就是导致你们爱徒被无咎杀掉的那个人。”
梅霜一呆，不信道：“是你？”
“你不信？那你等等。”
说着，秦歌就开始在储物戒指中翻找起来。
自从陆筱在他面前用玉简不知不觉的就刻录下与凌渡的对话之后，他就喜欢上了这种比偷拍还要方便的行为，想起来就会刻录一段儿，没什么目的，纯粹就是为了好玩。
其实，偷拍这种行为，说好听了是好奇过度，说不好听了，就是喜欢打听和窥视他人隐私，几乎人人心底都会有这么阴暗的一面，只不过秦歌比较无耻，玩的没有心理压力罢了。
与无咎对阵时的画面，他也录了下来，只是不记得有没有抹掉，所以要先找一下才行。
“哈！找到了。”
片刻后，他笑了笑，拿出一枚玉简丢给梅霜，说：“事情的全部经过都在里面，你们自己看吧！”
说完，他就直接走到梁懿的身前，将女孩儿拥在了怀里。
梅霜还想阻止，可手刚伸出去一半就骇然发现，秦歌的身周像是有一道无形的墙壁一样，她连碰都没办法碰到他。
由此，她才终于明白，这个人的实力之高，已经超乎了她的想象。
再联想起刚才秦歌所说的关于“演技”的话，梅霜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起来。
第六百六十五章 十分期待
梁懿哭泣的声音也像是她的人一样，声音不大，但因为抽泣，肩膀耸动的很厉害，身体都软了，秦歌只能抱的她更紧一些，让她多感受一点依靠和温暖。
石室那边，梅霜与重伤的刻薄女修一起在看秦歌给她们的玉简，脸色阴晴不定，尤其是当刻薄女修的“爱徒”为了乞命而说出愿意骗同门与长辈出来时，刻薄女修脸色一白，又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秦歌一点都不关心那边，只是轻拍着梁懿的后背。
也不知这可怜的女孩儿一个月来都经历过什么，哭着哭着竟然睡着了，显然无论身体还是精神，都已经疲惫到了极点。
秦歌叹了口气，为梁懿施了一个让她进入深层睡眠的小法术，然后从储物空间中拿出一张柔软的大床，将女孩儿轻轻的放在上面，又为她盖好被子，这才转过身来。
那七八道怨灵还在围着“圣液菊”飘荡，时不时的都会发出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嘶叫，秦歌听的烦，直接一挥手就让它们全都烟消云散。
这一幕看在梅霜和刻薄女修眼里，惊骇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要知道，那些怨灵虽然实力相当于六级妖兽，可因为浑身的死气对于人类来说有着天然的毒性，如果要正面硬抗它们，绝不比与一只七级妖兽相斗来的轻松。
当然，要对付怨灵，人类修士有别的更加讨巧的办法，所以，虽然梅霜与刻薄女修的境界只是震灵，但她们并没有将这些怨灵太放在眼里，危险是有，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
可是，对付怨灵的办法就算再讨巧，她们也不可能做到像秦歌那样只是随便挥挥手就能办到。
解决完怨灵，秦歌完全不理会梅霜与刻薄女修痛苦的目光，直接将“圣液菊”收进了储物空间，然后就坐在床边说道：“好了，事情的真相你们都知道了，你们那什么‘爱徒’虽然不是我亲手所杀，但也差不到哪儿去，就算是我杀的吧！现在说说，你们想怎么着？”
反正实力不如人，除了认怂，梅霜跟刻薄女修还能干嘛？
两人对视了一眼，梅霜愤怒道：“前辈杀的好！想不到他竟然是那样一个畜牲，还差点害死了我的徒儿小懿，就算没被前辈杀死，晚辈也必定是要亲自动手的。”
刻薄女修也是一脸的心伤黯淡，叹息一声道：“作孽啊！我这是作了什么孽啊！居然教出这么一个畜牲来，枉我还一心要为他报仇，实在是有眼无珠，愚蠢至极，也该死至极啊！”
两人一个愤慨一个伤心，把那种被亲人欺骗背叛的情感演绎的无比真实，让人心酸。然而，秦歌从来都是铁石心肠，别说他已经看出了这两个女人是在演戏，就算没看出来，也是不会有什么反应的。
“你确实该死！”他冷冷接话道，“就冲在小懿刚刚失去父母双亲时带她来龙门这一点，你们都该死！”
梅霜与刻薄女修心里同时一惊，梅霜愤怒的脸就变成了浓浓的自责。
她垂泪道：“是啊！前辈说的没错，是我这个师父没有照顾好她，我应该从一开始就坚定不移的相信她的，都是我的错，我没资格做她的师父。前辈，你把我杀了吧！只求你放过我的师姐，她也只是心痛爱徒之死，有些失去理智而已，情有可原。
至于小懿醒来，求前辈说我是在采药时被怨灵杀死的，以免她太过伤心，这孩子最近吃的苦够多了……”
“不！师妹，”刻薄女修一把抓住梅霜的手，也流着眼泪大声道，“一切都是我的错，徒弟是我教出来的，误会小懿是凶手的也是我，该死的那个人自然就该是我，怎能让你担责？”
梅霜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悔恨道：“师姐！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归根结底都是因为我没有尽到一个师父的责任，没有保护好小懿，而你只是爱徒心切罢了，与你比起来，师妹实在是配不上‘师父’二字。”
“你那也是被我逼的……”
“如果我是个好师父，又怎会被你逼迫……”
“该死的是我……”
“是我……”
两个女人为了谁该死争执起来，堪称“字字有悔，声声带泪”，真情流露，感天动地，只可惜感动不了最该被感动的那个人。
见秦歌嘴角翘起的弧度冰冷，望着她们的目光里满是戏谑，两女争执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直到无声无息。
“继续啊！正看的爽呢！怎么停了？”秦歌笑了笑，说，“我已经很久没有看电影了，像你们这样的演技水平实在难得，再演一会儿，让我好好过过瘾。”
两人的眼泪还挂在脸上，表情却同时僵住了。
好一会儿，梅霜才小心翼翼道：“前……前辈，您、您的意思是……”
秦歌耸耸肩，说：“很简单啊！你们继续争，我很好奇你们能争到什么时候，更好奇你们最后能不能争出一个结果来。在这里，我可以给你们一个保证，如果最后你们能确定谁最该死，那我就不杀另外一个，只把她的丹田废掉。
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快继续吧！名额只有一个，谁赢就是谁的。”
秦歌再一次拿出了他最擅长的“魔鬼选择题”，让梅霜与刻薄女修目瞪口呆。
“为、为什么？”刻薄女修问道。
秦歌收起轻浮的笑容，眼睛眯起，里面寒光闪烁。
“想知道为什么，那就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们为什么非要让梁懿说出真相？”
“当然是想查明我徒儿之死的原……”
刻薄女修的话还没说完，只听“砰”的一声，她身边一个女弟子的身体突然爆开，血肉残渣贱了她满头满脸。
刻薄女修完全呆住，任由一块不知是什么器官的血肉从脸侧慢慢滑落。
另一个女徒弟吓的大叫，梅霜则惊的站起身，骇然道：“前辈，这……这又是为何？”
“为何？明知故问。”
秦歌斜乜了梅霜一眼，手指指向那另一个女徒弟，缓缓说道：“要是你们不肯说实话，那我接下来就会把她也杀了，接着我会断掉你们的双腿，然后是胳膊，最后再为你们开膛破肚。
知道吗？如果你们骨气够硬，能一直坚持不坦白，我保证你们能活着亲眼看见和感受这一切。对此，我十分期待。”
梅霜与刻薄女修闻言，胃里忍不住一阵翻腾，那个年轻女徒弟更是被吓得已经呕吐起来。
第六百六十六章 臭味
神界在“弱肉强食”这方面虽然比地球要更赤果果一些，但神界人还跟地球人一样，都属于人类范畴，作为人类最基本的认知和观念还是差不多的。
在修行界，无论是“杀人夺宝”，还是“以强凌弱”，最狠也不过就是抽魂炼魄了，所谓杀人不过头点地，像秦歌所说的那种变态杀人方式不能说没有，但绝对是非常少见的，而且一旦出现，都会立刻成为整个神界无论正邪都人人喊杀的过街老鼠。
梅霜与刻薄女修还没有见过那样的变态，但这不妨碍她们从心底感觉到一阵阵的发寒，因为秦歌在说的时候，脸上还在笑，笑得十分温柔。
碰上这种变态，死都不一定能好好死，秘密留着还有什么用？于是，梅霜与刻薄女修立刻就把非逼问梁懿不可的缘由说了出来。
原来，惊鸿坊的先辈们在升龙山曾发现了许多极品灵草，可那个时候大多数的灵草都还没有成熟，摘走实在可惜，索性就想办法将灵草都藏了起来，并绘制了详细地图，供后人来采。
地图被分成了两份，分别由掌门与长老掌管，可是那刻薄女修的爱徒是个惯会哄骗女人的家伙，入门没多久就把师父给勾搭到了床上。
老女人爱上小帅哥是最容易疯狂的，刻薄女修被徒弟引诱的意乱情迷，竟然把自己保管的那半份地图都给了他。
后来发生的事情就简单了，刻薄女修的爱徒被无咎干掉，梁懿回去之后又死活不肯说出实情，她就开始怀疑是梁懿与他人合伙拿走了那份地图。
之所以非要让梁懿把实情说出来，就是为了找到那个跟她合伙杀死爱徒的家伙，拿回地图。
她们今天能够轻易就找到“圣液菊”，就是梅霜手里那前半部分地图的功劳，据说后半部分地图里还标示了一株能炼制出“通天丸”的仙草“度厄灵芝”。
那“通天丸”对修行没有多少帮助，却可以为人增加足足五百年的寿命，其珍贵程度根本无法估量，这也是梅霜跟刻薄女修联合起来逼迫梁懿的原因。
当然，梁懿父母去世，伯爵之女一夜之间沦为孤家寡人也是她们敢如此放肆的原因之一。
听完两人的坦白，秦歌心如止水。
虽然只要有人的地方就少不了肮脏，但地球上好歹还披着一层所谓“文明”的外衣，大部分的阴暗和污秽都是经过包装的，所以偶尔一个包不住的露了出来，才会让人大吃一惊，感叹世风日下。
而神界却完全不同，因为能够修行的缘故，这里的一切相对都比较简单粗暴，所有的卑鄙、阴谋、背叛和杀戮都是那么的赤果果，见得多了，自然很难再有什么感触。
有句高大上的话怎么说的来着？对，叫“久居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久入鲍鱼之肆，久而不觉其臭。”
秦歌现在就已经习惯了这种臭味，所以他没有再追问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