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不缺钱。”秦歌说。
公孙昊英抬起满是血污的脸,突然福至心灵,拿出两枚传书飞剑,当着秦歌的面分别写了两封退婚的信件,一封给自己的父母,另一封是给梁懿父母的,写完还专门做了属于他的独门暗记。
秦歌看完两封书信摇了摇头,说:“你小子确实聪明,弄得我都不好意思杀你了。”
公孙昊英赶紧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讨好笑容。
此时,这位贵介公子满身血污,头发凌乱,哪里还有一点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模样?说他是乞丐都有人信。
“你要杀就杀,要放就放,玩这些无聊的事情做什么?”
忽然,前方雾气一阵流转飘荡,南冷月拎着剑走了过来。
“你等一下啊。”
对女孩儿说了句话,秦歌掏出一枚玉简,将公孙昊英此时的样子完整刻画了下来,然后摆摆手说:“好了,你可以走了。”
公孙昊英大喜,爬起来就要跑,秦歌突然又开口道:“回去之后知道怎么说吗?”
“知道知道,”公孙昊英像个狗腿子一样点头哈腰道,“谷平看上了我拍下的一件物品,企图杀我抢夺,在两名护卫的拼死之下,我才逃得性命,他们死的英勇忠诚,家人必得重赏。”
秦歌点点头,说:“你小子确实聪明,好了,没事了,赶紧滚吧!”
公孙昊英一溜烟没了影子。
看到这一幕,南冷月皱起眉,说:“你做这些,就是为了引我出来?”
秦歌耸耸肩,说:“我知道你没耐心,而且极其讨厌无聊的事情,不过你说的也不完全对,我这样做,不是为了把你引出来,而是引进来。”
一字之差,让南冷月心头一凛。
周围的雾气不知何时变的浓了起来。
第六百零七章 命运
傍晚的河边总是雾气迷蒙,这就是秦歌选择在这里面对谷平和公孙昊英的原因。
他的修为太低了,如果在对敌时才祭出“光阴球”来,分分钟就会被人夺走,那可就太悲催了,所以目前情况下,他只能选择这样的陷阱和偷袭。
至于不杀公孙昊英,不是因为他善心大发,而是没有必要,双方又没什么深仇大恨,而且韩国公还是朝廷大佬,真要杀了,肯定会让陆筱难做,随便羞辱一番过过瘾就好。
当然,他跟公孙昊英唧唧歪歪废话那么多,为的就是要让南冷月等不及自己走进浓雾,对于这个暂时还不清楚是敌是友的女孩儿,他绝不会轻易付出自己的信任。
看着身周来回缭绕的浓雾,南冷月的表情依然冷漠,只是问:“你想杀我?”
秦歌说:“这要取决于你怎么回答问题了。”
南冷月没有回答,但也没有轻举妄动。
秦歌笑笑,走到女孩儿身边,伸出一根手指头,问:“第一个问题,你是怎么进来的?”
南冷月说:“钥匙不止一把。”
秦歌的眼睛眯了一下,缓缓走到她的另一边,伸出第二根手指,又道:“第二个问题,你来神界做什么?”
南冷月说:“神守进入神界,是很正常的事情。”
秦歌笑笑,绕到她的正前方,俯下身,用几乎鼻尖碰到鼻尖的距离又问道:“第三个问题,你和龙老头,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南冷月的娇躯瞬间紧绷了一下,随即又放松,看着秦歌的眼睛淡淡道:“你想多了。”
秦歌咧开满嘴森森大白牙冲女孩儿笑了一下,退后一步,说:“南小姐,你知道吗?越是性格鲜明的人,就越容易被人看懂,我很难想象像你这样的人,居然会连续三次回避我的问题。
钥匙不止一把?也不止三把吧!或者,进入神界的方式并不只是用钥匙这一种。我猜的对不对?”
南冷月抿了抿唇,说:“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秦歌点头:“嗯,这就说明我猜对了。第二个问题,你说神守来神界是很正常的事情,是想告诉我,你们神守一族早就开始在神界经营什么了吗?”
这回南冷月干脆不吭声了。
秦歌也不在意,继续说道:“第三个问题,你回答我想多了,而不是想错了,至少也说明,你们是想让我去做什么,对吧?!”
南冷月还是不说话,可秦歌的脸却忽然变得狰狞起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怒声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每一个人都要利用我?我只是想活的轻松一点而已,与你们根本没有什么瓜葛,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南冷月的脸很快就因为呼吸困难而涨红,但她没有反抗,只是用亮晶晶的眼睛直视着秦歌,艰难说道:“这……是你的……命。”
“狗屁的命!”秦歌松开她,大吼道:“老子从不信命!”
南冷月捂着喉咙咳嗽两声,说:“从你被神殿盯上的那一天起,这一切就是注定了的。”
“神殿?”再次听到这个名词,让秦歌瞬间冷静下来,眯着眼问道:“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南冷月深深看了他一眼,目光中有些许的怜悯。
“你的力量,就来自神殿。”
轰的一声,犹如一道炸雷响彻在脑海,秦歌整个人都懵了。
他的力量继承于上代冥王,而历代冥王都算是保守派神裔的精神领袖,与代表激进派的“神殿”一直争斗不休,说双方是生死大敌都不为过,怎么可能同属一脉?
任谁知道自己有可能完全生活在一个骗局之中,都会崩溃,此时的秦歌双目赤红,犹如困兽般嘶声道:“告诉我,把你知道的通通说出来!”
南冷月说:“我所了解的并不多,只知道神殿是当年大羿的遗产,职司维护三界秩序,每一代殿主都拥有天神的实力,而明面上的那个首脑宙斯,只不过是殿主麾下十二天将之一而已,当然,将冥王力量交给你的那个人,也是其中之一。”
职司三界秩序?秦歌瞬间想起昨天那个封印掉自己异能的脑残神,心中一动,问:“上代冥王叫什么?”
南冷月道:“太阴。”
对上了,怪不得那个脑残神说了好几遍看在太阴的面子上,原来太阴就是那个女人啊!
斗篷男在昆仑盘中为他展示的那段人生是被父母欺骗,不管是真是假,他都为自己不用经历那样的事情而庆幸,现在看来,自个儿也不比那样强多少。
被一个女人欺骗了感情流亡国外,再被另一个女人欺骗到如今这个地步,二者有什么区别吗?更可笑的是,自己直到今天之前都还在感激那个女人,感激她在自己将死之际给了自己翻盘的机会。
想到这里,秦歌惨然一笑,对南冷月道:“我自诩聪明,却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都是个笑话。你刚才说这是我的命,看来确实如此,我的命就是注定要做别人的牵线木偶,对么?”
“不!”南冷月毫不犹豫的摇头道,“你的命是注定要反抗,不是在反抗中灭亡,就是在反抗中新生。”
“所以,你是想说,你和龙老头都是在帮我喽!”
“是也不是,”南冷月道,“因为你是唯一有可能摧毁神殿的人。”
秦歌皱起眉,“既然神殿是大羿留下来维护三界秩序的工具,为什么要摧毁它?”
南冷月道:“监狱是为了维持罪犯的秩序,可所有的犯人都想要离开。”
“就这么简单?”
“据我所知,就这么简单。”
“那拜拜。”
秦歌扭头就走,南冷月上前一步,问:“你不是最向往自由的吗?”
秦歌头都不回的说:“我向往的是个人的自由,要是全人类都自由了,那离灭亡也不远了。”
眼看秦歌越走越远,南冷月咬了咬下唇,又道:“兴盛也罢,灭亡也罢,至少人类的命运握在了人类自己手里。”
秦歌停下了脚步。
第六百零八章 受够了
秦歌不是伟人,也没有什么高尚的情操和牺牲精神,准确的说,他就是个小市民,一辈子就想着有花不完的钱和泡不完的大美妞儿,俗气的很,就像战争年代的士兵一样,他们中的大部分参军并不是为了卫国,而是保家,甚至仅仅是为了一口饱饭,能够活下去。
跟这种人谈论有关解放全人类的话题,虽说不至于鸡同鸭讲,但想让他们热血沸腾,绝对是痴人说梦。
所以,秦歌停下脚步,并不是因为南冷月的那句话,而是因为他感应到梁懿飞了过来。
南冷月也感应到了,明亮的眼睛瞬间黯淡了下来,叹口气,身影一边隐去一边说道:“她在看到公孙昊英和谷平时就要冲过来,是我布下的幻阵拖住了她一段时间。”
“幻阵?”秦歌眼睛一亮,连忙道:“喂!看样子你对神界的术法很了解嘛!有时间教教我?”
南冷月的身影已经消失,浓雾中却飞出来一枚玉简,他接住一看,不由吧嗒了一下嘴。
小妞儿挺大方,里面不仅有阵法方面的知识,还包括了炼丹与炼器,以及各种各样草药及矿石的详细介绍,可以说是一部《神界百科全书》。
“秦大哥!”
伴随着一声惊喜的呼唤,一个美丽的姑娘犹如乳燕归巢般扑进秦歌的怀里。
“谢天谢地,秦大哥你没事!公孙昊英有没有为难你?你有没有受伤?他人呢?”
梁懿脸色潮红,气喘吁吁,嘴角带着笑,表情像个护食的小母豹,眼角却还挂着泪痕。
秦歌越感动,心里的愧疚就越重,长长叹了口气,他轻抚女孩儿的脸庞,拭去她泪珠的同时,开口道:“别担心,我没事,不知道因为什么,他们还没找到我就自己先打了起来,后来谷平死了,公孙昊英也跑了。”
“啊?”梁懿茫然道,“怎么会这样?”
“这些不重要,”秦歌摇摇头,表情严肃的看着女孩儿的双眼,说:“小懿,我有话要对你说。”
梁懿被她看的心里小鹿乱撞,嗫嚅道:“你……你要说什么?”
“我说我有妻子是骗你的。”
梁懿一怔,随即缓缓瞪大了眼,小嘴微微张开,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你先不要激动,我虽然没有结婚,但是有很多女人,而且我也不是神界中人,而是来自地球,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凡界……”
就像是竹筒倒豆子一般,秦歌把自己的一切都跟女孩儿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
他受够了,受够了被人利用和欺骗,也受够了再去遵守别人定下的秩序和规则,从现在开始,他要做到真正的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到哪儿就是哪儿,彻底的放开心胸和思想。
他不相信,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明天要干什么的时候,那些躲在暗处的臭虫们还能利用他什么?
“好了,我的一切你都知道了,也应该明白了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特别是对于你这样纯洁的女孩子来说。”
梁懿怔怔的望了他许久,眼泪便再次落了下来,可怜兮兮的说:“秦大哥,你……你不喜欢我缠着你,直接说就好,为什么要刻意编造这样的谎话来骗我?”
秦歌满头黑线,只好举起手说:“我发誓,刚才所说句句属实,否则天打五雷轰,神形俱灭。”
梁懿愣愣的听秦歌说完,并没有伸出手捂住他的嘴阻止他的毒誓,由此可见,电视剧果然都是骗人的。
约莫一刻钟后,就像是刚刚从深海中浮出水面一样,梁懿猛地深吸口气,略有些慌张的后退一步离开了秦歌的怀抱,流着泪说:“秦、秦大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我现在的心好乱……”
秦歌微笑着柔声道:“你不需要说什么,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要让你接受我,而是想让你看清一个真实的我,否则,这对你和你的感情都非常的不公平。”
说着,他走上前温柔的抱起女孩儿,踏上飞剑就朝阳宣城的方向飞去。
梁懿像是已经失了魂,就那么任由他抱着,一语不发。
不一会儿,秦歌将女孩儿放在了阳宣城门一里外的路上,摸摸她的头,笑着说:“不要想的太复杂,人总是要经历这些的,不稀奇。快回家吧!回去后泡个热水澡,再睡一觉,说不定明天一睁眼,你就会觉得对一个相识不到两天的大叔动感情,是一件非常可笑的事情。”
说完,他转身踏上飞剑就要离开,梁懿忽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
女孩儿此时的眼中虽然还有些迷茫,但是表情却恢复了镇定。到底是堂堂伯爵之女,不可能稍微受点打击就彻底崩溃的。
“我、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当然能了,如果你不举报我的话。”
“我不信,我觉得你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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