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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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 第8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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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云

后魏宋云使西域,至积雪山,中有池,毒龙居之。昔三(明抄本〃三〃作〃五〃)百商人止宿池侧,值龙忿怒,泛杀商人。果阤王闻之,舍位与子,向鸟场国学婆罗门咒。四年之中,善得其术。还复王位,就池咒龙。龙化为人,悔过向王。王即从之。(出《洛阳伽蓝记》)

后魏时,宋云出使西域。走到积雪山,见山中有大池,池中有毒龙。以前三百商人在这池边止宿,正赶上毒龙愤怒,就把这三百人全都泛水淹死了。果阤王听说这事以后,把王位让给儿子,自己到鸟场国去学婆罗门咒语。四年之中,他很好地掌握了那咒语的法术,就归国恢复了王位,到池边去咒那毒龙。毒龙变成人,向国王表示悔过,国王就把他放了。

蔡 玉

弘农郡太守蔡玉以国忌日于崇(〃崇〃字原空缺,据陈校本补)敬寺设斋。忽有黑云甚密,从东北而上,正临佛殿。云中隐隐雷鸣。官属犹未行香,并在殿前,聚立仰看。见两童子赤衣,两童子青衣,俱从云中下来。赤衣二童子先至殿西南角柱下,抽出一白蛇身长丈余,仰掷云中。雷声渐渐大而下来。少选之间,向白蛇从云中直下,还入所出柱下。于是云气转低着地。青衣童子乃下就住,一人捧殿柱,离地数寸。一童子从下又拔出一白蛇长二丈许,仰掷云中。于是四童子亦一时腾上,入云而去。云气稍高,布散遍天。至夜。雷雨大霪,至晚方霁。后看殿柱根,乃蹉半寸许,不当本处。寺僧谓此柱腹空。乃凿柱至心,其内果空,为龙藏隐。(出《大业拾遗记》)

弘农郡太守蔡玉,在全国的忌日这一天到崇敬寺设斋,忽然有浓密的黑云从东北而上,正临近佛堂。云中有隐隐的雷鸣。官属们还没有行香,一齐站在殿前,仰着头往云上看。他们看见两个红衣童子和两个青衣童子,都从云中下来。两个红衣童子先来到殿西南角的柱子下,抽出一条一丈多长的白蛇。他们把蛇仰掷到云中,雷声渐渐变大而滚动下来。不多一会儿,刚才扔上去的那条白蛇从云中直贯下来,回到所出的柱子下。于是云气变低,着地。青衣童子就下来走边柱子,一个人把柱子捧起来,让柱子离地几寸。另一个人就从柱子下又拔出一条两丈左右长的白蛇,也仰掷到云中。于是四个童子也同时腾身而起,隐入云中。云气渐渐升高,布散满天。到了夜晚,雷雨大作,一直下到第二天晚上才晴天。后来人们去看那殿柱的根部,竟偏离半寸左右,没有回到原来的位置。庙里的和尚说,这桩子是空的。于是就凿柱子到柱心,一看,果然是空的,是龙的隐藏之所。

李 靖

唐卫国公李靖,微时,尝射猎灵山中,寓食山中。村翁奇其为人,每丰馈焉,岁久益厚。忽遇群鹿,乃遂之。会暮,欲舍之不能。俄而阴晦迷路,茫然不知所归,怅怅而行,因闷益甚。极目有灯火光,因驰赴焉。既至,乃朱门大第,墙宇甚峻。扣门久之,一人出问。靖告迷道,且请寓宿。人曰:〃郎君已出,独太夫人在。宿应不可。〃靖曰:〃试为咨白。〃乃入告。复出曰:〃夫人初欲不许,且以阴黑,客又言迷,不可不作主人。〃邀入厅中。有顷,一青衣出曰:〃夫人来。〃年可五十余,青裙素襦,神气清雅,宛若士大夫家。靖前拜之。夫人答拜曰:〃儿子皆不在,不合奉留。今天色阴晦,归路又迷,此若不容,遣将何适。然此乃山野之居,儿子还时,或夜到而喧,勿以为愳。〃既而食。颇鲜美,然多鱼。食毕,夫人入宅。二青衣送床席裀褥,衾被香洁,皆极铺陈,闭户系之而去。靖独念山野之外,夜到而闹者何物也?惧不敢寝,端坐听之。夜将半,闻扣门声甚急。又闻一人应之,曰:〃天符,报大郎子当行雨。周此山七百里,五更须足。无慢滞,无暴厉。〃应者受符入呈。闻夫人曰:〃儿子二人未归,行雨符到,固辞不可。违时见责。纵使报之,亦以晚矣。僮仆无任专之理,当如之何?〃一小青衣曰:〃适观厅中客,非常人也。盍请乎?〃夫人喜。因自扣其门曰:〃郎觉否?请暂出相见。〃靖曰:〃诺。〃遂下阶见之。夫人曰:〃此非人宅,乃龙宫也。妾长男赴东海婚礼,小男送妹,适奉天符,次当行雨。计两处云程,合逾万里。报之不及,求代又难,辄欲奉烦顷刻间。如何?〃靖曰:〃靖俗人,非乘云者。奈何能行雨?有方可教,即唯命耳。〃夫人曰:〃苟从吾言,无有不可也。〃遂勅黄头,靸青骢马来。又命取雨器,乃一小瓶子,系于鞍前。戒曰:〃郎乘马,无勒(〃勒〃原作〃漏〃,据陈校本改)衔勒,信其行。马跑地嘶鸣,即取瓶中水一滴,滴马鬃上。慎勿多也。〃于是上马腾腾而行,倏勿渐高,但讶其隐疾,不自知其云上也。风急如箭,雷霆起于步下。于是随所跃,辄滴之。既而电掣云开,下见所憩村。思曰:〃吾扰此村多矣。方德其人,计无以报。今久旱,苗稼将悴。而雨在我手,宁复惜之?〃顾一滴不足濡,乃连下二十滴。俄顷雨毕,骑马复归。夫人者泣于厅曰:〃何相误之甚!本约一滴,何私下二十尺之雨?此一滴,乃地上一尺雨也。此村夜半,平地水深二丈。岂复有人?妾已受谴,杖八十矣。〃但视其背,血痕满焉。儿子亦连坐。奈何?靖惭怖,不知所对。夫人复曰:〃郎君世间人,不识云雨之变,诚不敢恨。只恐龙师来寻,有所惊恐,宜速去此。然而劳烦,未有以报,山居无物,有二奴奉赠。总取亦可,取一亦可。唯意所择。〃于是命二奴出来。一奴从东廊出,仪貌和悦,怡怡然。一奴从西廊出,愤气勃然,拗怒而立。靖曰:〃我猎徒,以斗猛事。今但取一奴,而取悦者,人以我为怯也。〃因曰:〃两人皆取则不敢。夫人既赐,欲取怒者。〃夫人微笑曰:〃郎之所欲乃尔。〃遂揖与别,奴亦随去。出门数步,回望失宅,顾问其奴,亦不见矣。独寻路而归。及明,望其村,水已极目,大树或露梢而已,不复有人。其后竟以兵权静寇难,功盖天下。而终不及于相。岂非取奴之不得乎?世言关东出相,关西出将,岂东西喻邪?所以言奴者,亦下之象。向使二奴皆取,即极将相矣。(出《续玄怪录》)

唐卫国公李靖,地位低下时,曾经到灵山中打猎,吃住都在山中。山村里的老人们对他的为人感到惊奇,常常给他一些丰厚的馈赠,年头越久馈赠越多。有一天他忽然遇上一群鹿,就去追赶。追到天黑,要舍不追又不能,不多时便在阴晦中迷失了道路,茫茫然不知何处是归路。他怅然而行,心里就非常沉闷。忽然望见远处有灯火,就急忙驰马过去。到那一看,竟是朱门大户,墙宇煞是高峻。叩门叩了好半天,有一人出来问他干什么。李靖便说迷失了道路,想借住一宿。那人说:〃我家郎君出去了,只有太夫人在家,留宿应该说是不行的。〃李靖说:〃请问一下试试。〃那人便进门去报告。接着又出来说:〃夫人起先不想答应,但是因为天气阴黑,你又说迷了路,就不能不留你了。〃于是邀李靖进了客厅。过了一会儿,一位婢女出来说:〃夫人来了。〃他一看那夫人,年纪有五十多岁,青裙素袄,神气清雅,宛如士大夫之家。李靖上前拜见。夫人答拜说:〃两个儿子都不在家,不该留宿,但是现在天色阴晦,又迷失归路,这儿不留你,还让你上哪儿去呢?但是这是山野人家,儿子回来时,也许是半夜,而且还大吵大叫,你可别怕。〃然后就吃饭。饭菜都很鲜美,但是多半是鱼。吃完饭,夫人进屋,两个婢女送来床席被褥。这些东西都带香味,富丽奢华。二婢女铺好床闭户而去。李靖想到了山外,夜里到来又吵闹的是什么东西呢?越想越怕,不敢入睡,端坐在那里听外面的动静。将近夜半,听到很急的敲门声,又听一个人答应,说:〃天符,报大郎君应该行雨。此山周围七百里,五更天下足,不要迟慢,不要暴厉。〃应者接过天符进屋呈报。听夫人说:〃两个儿子都没有回来,行雨的符到了,绝对推辞不得。不按时就被责罚。即使去报告,也已经晚了。僮仆没有担当专职的道理,该怎么办呢?〃一个小婢女说:〃适才见客厅里的客人不是一般人,何不去求他呢?〃夫人挺高兴,亲自来叩门说:〃您醒着吗?请暂且出来一下。〃李靖答应着,从阶上走下来。夫人对他说:〃这不是人的住处,是龙宫。我大儿子到东海去参加一个婚礼,小儿子去送他妹妹去了。恰好接到天符,按次序应该行雨。总计两处的云程,合起来超过一万里。去报告来不及,求别人代替又很难求到,就想要麻烦您一小会儿,怎样呢?〃李靖说:〃我是俗人,不是能乘云驾雾的,怎么能行雨,有办法可以教给我,我听吩咐就是了。〃夫人说:〃如果能照我的话做,没有不行的。〃于是就命人备好青骢马牵过来,又命人取来雨器。原来雨器就是一个小瓶。这小瓶被系在马鞍之前。夫人嘱咐说:〃您骑马,不要勒马的衔勒,要让它随便走。马跑的时候,地上发出嘶鸣声,你就从瓶中取出一滴水,滴到马鬃上。一定不要滴多了。〃于是李靖上马腾腾而行,越走越高,不知不觉已来到云层之上。风急如箭飞,暴雷脚下响。于是他就随着马的跳跃,就开始滴水。然后就闪电大作,乌云拨开,他望见了他寄住的那个小山村。他想:〃我打扰这个村太多了,正感他们的恩德,愁没办法报答,现在很久没下雨了,庄稼苗将旱死,而雨就在我手里,难道还能舍不得给吗?〃想到一滴不好干什么,就连下了二十滴。不大一会儿就下完了。他骑马回来,见到夫人在厅里哭了。夫人说:〃你怎么错得这么厉害?本来约好了下一滴,为什么私自下了二十尺雨?这一滴,就是地上的一尺雨啊!这个村半夜的时候,忽然间平地水深二丈,哪还有人?我已经受到责罚,挨了八十大板了!〃但见她的后背,满是血痕。她的儿子也被连坐。怎么办?李靖又惭愧又害怕,不知如何是好。夫人又说:〃您是人世间的凡人,不懂得云雨的变化,实在不能怨您。只怕龙的军队来找吓着你,您应该马上离去,但是如此麻烦您,没有什么报答您,山里没有别的,有两个小奴送给您吧。一块领走也可以,单领一个也可以。由您选择吧!〃于是让二奴出来。一个从东廊下走出来,仪表容貌和悦可亲;一个从西廊下走出来,愤气勃然,怒目而立。李靖心里想:〃我是一个打猎的,不怕斗猛之事。现在只领一奴,要是领那个笑脸的,人家就会以为我胆小。〃于是他说:〃两个都领却不敢,夫人既然相赠,我就领这个生气的吧。〃夫人笑着说:〃您的欲求也就这样了。〃于是就作揖与他告别。那小奴也跟着他走出来。出门才几步,回头看宅舍全无。又扭头去问小奴,小奴也不见了。他只好独自寻路而归。等到天明,望一眼那个小村,汪然一片大水。大树只露出树梢,不再有人。这以后,李靖居然当了大官,指挥军队平定了贼寇之难,立下了盖世的大功。但是他始终没达到相位。只怕是没领到那小奴的原因吧?人们都说〃关东出相,关西出将〃,难道那二奴一个从东廊出一个从西廊出是暗喻将相?之所以叫做奴,也是人位在下的象征,假如把两个小奴都领走,那就将既做将又做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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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九龙二

小!说

柳毅

柳毅

唐仪凤中,有儒生柳毅者应举下第,将还湘滨。念乡人有客于泾阳者,遂往告别。至六七里,鸟起马惊,疾逸道左。又六七里,乃止。见有妇人,牧羊于道畔。毅怪视之,乃殊色也。然而蛾脸不舒,中袖无光。凝听翔立,若有所伺。毅诘之曰:〃子何苦而自辱如是?〃妇始楚而谢,终泣而对曰:〃贱妾不幸,今日见辱于长者。然而恨贯肌骨,亦何能愧避?幸一闻焉:妾洞庭龙君小女也,父母配嫁泾川次子。而夫婿乐逸,为婢仆所惑,日以厌薄。既而将诉于舅姑。舅姑爱其子,不能御。迨诉频切,又得罪舅姑。舅姑毁黜以至此。〃言讫,殻ъち魈椋蛔允ぁS衷唬骸ǘ赐ビ谧龋嘣恫恢浼付嘁病3ぬ烀C#藕哪ǎ哪慷暇。匏АN啪刮猓芡ǘ赐ィ蛞猿呤榧耐惺陶撸床方晕珊酰俊ㄒ阍唬骸ㄎ嵋宸蛞病N抛又担愣尬廾穑荒芊芊桑呛慰煞裰胶酰咳欢赐ド钏玻嵝谐炯洌芍乱庖课ǹ值劳鞠曰蓿幌嗤ù铮赂撼贤校止钥以浮W佑泻问酰傻嘉倚埃俊ㄅ倚辉唬骸ǜ涸卣渲兀桓囱砸印M鸦窕睾模渌辣匦弧>恍恚胃已裕考刃矶剩蚨赐ブ刖┮兀蛔阄煲病!ㄒ闱胛胖E唬骸ǘ赐ブ酰写箝偈餮桑缛宋街玳佟>苯馊プ却运铮缓筮凳魅ⅲ庇杏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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