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是过去的熟人,一个与我稍微有点亲故,所以了解他们。〃皇上没说什么。又有一天延龄入朝,皇上说:〃赵憬请示的那件事,果然像你预料的那样。〃于是,这件事便没能实行。王蒙告别赵憬返回原地,赵憬死在宰相位上。过了几年,边镇统帅奏报朝廷王蒙任为从事,王蒙便得到一个挂名的御史职衔。
朱悦
唐鄂州十将陈士明,幼而俊健,常斗鸡为事。多畜于家,始雏,知其后之勇怯,闻其鸣必辨其毛色。时里有道者朱翁悦,得缩地术。居于鄂。筑室穿池,环布果药,手种松桂,皆成十围。而未尝游于城市。与士明近邻为佑,因与之游。而士明亵狎于翁,多失敬。翁曰:〃尔孺子无赖,以吾为东家丘,吾戏试尔可否?〃士明之居相去三二百步,翁以酒饮之,使其归取鸡斗。自辰而还,至酉不达家,度其所行,逾五十里,及顾视,不越百步。士明亟返,拜翁求恕,翁笑曰:〃孺子更侮于我乎?〃士明云:〃适于中途已疲,讵敢复尔。〃因垂涕,翁乃释之。后敬事翁之礼与童孙齿焉。士明至元和中,戍于巴丘,遂别朱翁。(出《广德神异记》)
唐朝鄂州十将陈士明,年幼时英俊健壮,常常斗鸡玩。他在家里养了许多鸡,还是鸡雏的时候,他就他知道以后哪只勇敢哪只怯弱,听到鸡叫声就能判断那只鸡的毛是什么颜色。当时,村里有个老道叫朱悦,学得缩地术,也居住鄂州。在他盖的房子和池塘四周围统着果树和药用植物,亲手栽植的松树和桂树都有十抱粗了,他却从未到城里游玩过。他与陈士明是近邻,这一天便与士明一起进城游玩。士明对他很不尊重,动不动就耍弄他。朱老翁说:〃你小子真无赖,因为我是你东边的邻居,我开个玩笑考考你可以吗?〃士明居住的地方离这里二三百步远,朱翁给他弄酒喝了,让他回去拿鸡来斗。早上辰时他就回去了,到酉时还没到家,估计他走的路已超过五十里了,但等回头看时,却不过一百步远。士明急忙返回来,拜倒在朱翁面前求饶,翁笑着说:〃小子还侮辱我不?〃士明说:〃刚才在途中我已很累了,哪敢再那样?〃说着流起泪来,朱翁便放了他。以后,士明恭恭敬敬地对待朱翁,其礼节之周到就像小孙子一样。元和中年,士明应征去巴丘戍卫,才跟朱翁告别。
王生
唐韩晋公滉镇润州,以京师米贵,进一百万石,且请敕陆路观察节度使发遣。时宰相以为盐铁使进奉,不合更烦累沿路州县,帝又难违滉请,遂下两省议。左补阙穆质曰:〃盐铁使自有官使勾当进奉,不合更烦累沿路州县。为节度使乱打杀二十万人犹得,何惜差一进奉官。〃坐中人密闻,滉遂令军吏李栖华就谏院诘穆公。滉云不曾相负,何得如此。即到京与公廷辩。遂离镇,过汴州,挟刘玄佐俱行,势倾中外。穆惧不自得,潜衣白衫,诣兴赵王生卜,与之束素,王谢曰:〃劳致重币,为公夜蓍占之。〃穆乃留韩年命并自留年命。明日,令妹夫裴往请卦,王谓裴曰:〃此中一人,年命大盛,其间威势盛于王者,是谁。其次一命,与前相刻太甚,颇有相危害意。然前人必不见明年三月。卦今已是十一月,纵相害,事亦不成。〃韩十一月入京,穆曰:〃韩爪距如此,犯著即碎,如何过得数月。〃又质王生,终云不畏。韩至京,威势愈盛,日以橘木棒杀人,判桉郎官每候见皆奔走,公卿欲谒,逡巡莫敢进。穆愈惧,乃历谒韩诸子皋、群等求解,皆莫敢为出言者。时滉命三省官集中书视事,人皆谓与廷辩,或劝穆称疾,穆怀惧不决。及众官毕至,乃曰:〃前日除张严常州刺史,昨日又除常州刺史。缘张严曾犯赃,所以除替。恐公等不谕,告公等知。〃诸人皆贺穆,非是廷辩。无何穆有事见滉,未及通。闻阁中有大声曰:〃穆质争敢如此。〃赞者不觉走出,以告质,质惧。明日,度支员外齐抗五更走马谓质曰:〃公以左降邵州邵阳尉,公好去。〃无言握手留赠,促骑而去。质又令裴问王生,生曰:〃韩命禄已绝,不过后日。明日且有国故,可万全无失矣。〃至日晚,内宣出,王薨辍朝,明日制书不下。后日韩入班倒,床舁出,遂卒。时朝廷中有恶韩而好穆者,遂不放穆敕下,并以邵阳书与穆。(出《异闻集》)
唐代,晋公韩滉镇守润州,因为京都米价昂贵,便进奉一百万石,亦请皇上命令陆路观察节度使押运。当时宰相认为盐铁使进奉物品,不宜另外烦累沿路各个州县,皇帝又难以违背韩滉的请求,便将此事交给两省议决。左补阙穆质说:〃盐铁使自己有官使办理进奉的事,不应再烦累沿途各个州县。身为节度使随意打杀二十万人都办得到,为何舍不得派一名进奉官?〃坐中有人将穆的话秘密告诉了韩滉,滉便令军吏李栖华到谏院责问穆公。滉说过去不曾有负于穆质,凭什么这样做?自己要马上进京与穆公进行廷辩。于是离镇守的地方,经过汴州,挟持着刘玄佐一块儿去,势倾朝廷内外。穆质害怕得不得了,偷偷穿上白衫到兴赵求王生占卜,他给王生一捆丝布,王生称谢道:〃劳您送我这么重的报酬,我要当夜就给您占卦。〃穆质使留下韩滉和自己的生辰年岁。第二天,让妹夫裴前去请卦,王生对裴说:〃这里面的一个人,命相特别旺盛,一生中的威势胜过为王的,这个人是谁?另外一个人的命相,与前面那个人相克得太厉害,大有互相危害的意思。但前面那个人必定到不了明年三月。卦上的日子是今年十一月,纵然相害,事情也办不成。〃韩滉于十一月入京,穆质说:〃韩的势力如此之大,碰着他就立即粉身碎骨,怎么能拖过好几个月?〃他又去问王生,王生一直告诉他不要畏惧。韩滉到京城后,威势更盛,天天用橘木棒打死人,判案的官员一见到他就都逃跑,公卿大臣们本想去拜见他,也犹豫迟疑不敢登门。穆质更加恐惧,便多次拜见韩滉的儿子韩皋、韩群等请求和解,但他们谁也不敢为此事出面讲情。当时韩滉命令三省官员集合到中书省办公,人们都说韩滉要与穆质进行廷辩,有人劝说穆质称病不要出面,穆质心存疑虑拿不定主意。等官员们都到了,韩滉便说:〃前天我解除了张严的常州刺史职务,昨天又解除了一个常州刺史的职务。因为张严曾经犯过贫赃的罪,所以撤换他。恐怕你们不知道,今天特意告诉你们。〃大家都因这次亦不是廷辩而向穆质表示祝贺。没过多久,穆质有事必须去见韩滉,没等到通报便听阁中有人大声说:〃穆质胆敢如此!〃一位赞官不觉走了出来,把刚才的事告诉了穆质,穆听了十分害怕。第二天,度支员外齐抗深夜骑马来对穆说:〃您已降职为邵州的邵阳尉,只管好好地去吧。〃两人没说什么便握手告别,策马而去。穆质又叫夫裴去问王生,王生说:〃韩滉的寿命和官运已经完了,不超过后天。明天且有国家的大变故。现在您可万全无失了。〃到了晚上,宫内宣布出来:帝王逝世,停止朝拜。第二天,穆质降职的文书没有下达。第三天,韩滉入朝倒在班内,用床抬了出来,于是就死了。当时朝廷中有厌恶韩滉而喜欢穆质的人,便不将穆质贬官的命令发下来,亦把邵阳书给了穆质。
贾笼
穆质初应举,试毕,与杨凭数人会。穆策云:〃防贤甚于防奸。〃杨曰:〃公不得矣,今天子方礼贤,岂有防贤甚于防奸。〃穆曰:〃果如此是矣。〃遂出谒鲜于弁,弁待穆甚厚。食未竟,仆报云:〃尊师来。〃弁奔走具靴笏,遂命彻食。及至,一眇道士尔。质怒弁相待之薄,且来者是眇道士,不为礼,安坐如故。良久,道士谓质曰:〃岂非供奉官耶?〃曰:〃非也。〃又问莫曾上封事进书策求名否,质曰:〃见应制,已过试。〃道士曰:〃面色大喜。兼合官在清近。是月十五日午后,当知之矣,策是第三等,官是左补阙。故先奉白。〃质辞去。至十五日,方过午,闻扣门声即甚厉,遣人应问。曰:〃五郎拜左补阙。〃当时不先唱第三等便兼官,一时拜耳,故有此报。后鲜于弁诣质,质怒前不为毕馔,不与见。弁复来,质见之,乃曰:〃前者贾笼也,言事如神,不得不往谒之。〃质遂与弁俱往。笼谓质曰:〃后三月至九月,勿食羊肉,当得兵部员外郎,知制诰。〃德宗尝赏质曰:〃每爱卿对扬,言事多有行者。〃质已贮不次之望,意甚薄知制诰,仍私谓人曰:〃人生自有,岂有不吃羊肉便得知制诰,此诚道士妖言也。〃遂依前食羊。至四月,给事赵憬忽召质云:〃同寻一异人。〃及到,即前眇道士也。赵致敬如弟子礼,致谢而坐。道士谓质曰:〃前者勿令食羊肉,至九月得制诰,何不相取信,今否矣,莫更有灾否,曰,有厄。〃质曰:〃莫至不全乎?〃曰:〃初意过于不全,缘识圣上,得免死矣。〃质曰:〃何计可免?〃曰:〃今无计矣。〃质又问:〃若迁贬,几时得归?〃曰:〃少是十五年。补阙却回,贫道不见。〃执手而别,遂不复言。无何,宰相李泌奏,穆质、卢景亮于大会中。皆自言频有章奏谏。曰(明钞本无曰字)国有善,即言自己出;有恶事,即言苦谏,上不纳;此足以惑众,合以大不敬论,请付京兆府决杀。德宗曰:〃景亮不知,穆质曾识,不用如此。〃又进决六十,流崖州,上御笔书令与一官,遂远贬。后至十五年,宪宗方征入。贾笼即贾直言之父也。(出《异闻集》)
穆质初应举,考试结束,与杨凭等数人相会。穆在策论中说:〃防贤甚于防奸。〃杨凭说:〃你说得不对,当今天子正在礼待贤士,怎么说防贤甚于防奸呢。〃穆说:〃果然这样那就对了。〃他们便出去谒见鲜于弁,鲜于弁待穆甚厚。饭还没吃完,仆人报告说:〃尊师来了。〃弁急忙跑去穿上朝靴带好笏板,然后命人撤掉饭菜。来人进屋后,原来是一个瞎老道而已。穆很恼火鲜于弁待他礼薄,而且来的又是个瞎道士,所以不向来人行礼,依然安坐不动。过了一会儿,道士对穆说:〃您难道不是吃奉禄的官人吗?〃答道:〃不是。〃又问他曾经上封事进书策而求官禄没有,穆说:〃现正在应制,已经通过考试。〃道士说:〃你的脸色上有大喜。及第的同时,还要在天子身边为官。本月十五日午后,你就知道了,策论是第三等,官位是左补缺,所以我先告诉你。〃穆质告辞走了。到了十五日,刚过午,听见敲门声很响很急,打发人前去应对,报说:〃五郎官拜左补缺。〃当时,不先唱报〃第三等〃就是同时任了官职,要一块儿拜接喜报,所以才有刚才那样的报法。后来鲜于弁来见穆质,穆生气那天没让他吃完饭,不与他见面。弁又来,质见了他,弁说:〃前几天那个道士就是贾笼,他料事如神,我们应该去拜见他。〃质便与弁一块儿去拜见。贾笼对穆质说:〃后三月至九月,不要吃羊肉,你能得坐兵部员外郎职位,又有知制诰的官衔。〃德宗皇帝曾经赏识穆质,说:〃每爱卿对策,所说的事情多有可行的。〃穆质已存在更大的希望,内心很看轻知制诰,私下里对人说:〃一个人该做什么官天生就有这个运气,哪有不吃羊肉便得知制诰的道理。这纯粹是道士的妖言呀!〃于是他又像过去一样吃起羊肉来。到了四月,给事赵憬忽然召见穆质说:〃咱俩共同去找一个异人。〃到那里一看,就是以前见过的那个瞎子道士。赵憬像弟子一样致敬行礼,致谢之后方才落座。道士对穆质说:〃以前不让你吃羊肉,到九月能得制诰。为什么不讲信用?如今不同了,莫不是还有灾祸吗?对了,你有厄运!〃穆质说:〃不至于有生命危险吧?〃道士说:〃本来很危险,因为你认识皇上,才能免除一死呵!〃穆质问道:〃有什么办法可以避免?〃答:〃如今无计可施了。〃质又问:〃若遭贬迁,多长时间能够回来?〃道士说:〃最少是十五年。补缺要回去,贫道不能看见。〃于是与他握手告别,不再说什么。没过多久,宰相李泌奏称:穆质和卢景亮在大会中,都说自己不断有章奏进谏,国家有善政,他们就说是自己出的主意;有坏事就说是他们苦谏皇上不采纳;这种做法定以迷惑众人,应当以大不敬论处,请交给京兆府裁决斩杀。德宗说:〃卢景亮我不了解,穆质我曾经相识,不要这样对待他。〃又进言打杖六十,流放崖州。皇上御笔亲书命令给他一个官衔。于是把穆质往边远地方贬迁了。后来,到了十五年,宪宗皇帝才把他征召入宫。贾笼就是贾直言的父亲。
轩辕集
唐宣宗晚岁,酷好长年术。广州监军吴德啵刖┤眨∽闫纳酢<鞍眨讶匾樱惨哑健P谮抵已月薷∩饺诵街K戽溱熬戎粒萆酵ぴ骸:蠓殴椋莩⒋蠓蚬阒菟韭恚岵皇堋A俦穑谖世硖煜碌钡眉改辏弧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