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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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 第10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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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道里出来。〃和尚高兴地答应了他。于是照着商量好的办法传出消息。李抱贞命令人在球场上堆积木柴准备好油脂,于是为他准备了七天的道场,白天黑夜地点着灯烧着香,佛教赞歌唱得一阵高一阵低。李抱贞也领着和尚进入地道观看,使他不疑心。和尚就登上佛坛,拿着香炉,对听众讲佛法。李抱贞率领着监军、同僚和军官,在坛下顶礼膜拜,把钱随便地施舍,堆在坛的傍边。从此,士女们也连续施舍。施舍的钱财能有一亿以上。道场做满七天,就送上木柴,泼上油脂点火,敲钟念佛。李袍贞已经秘密地派人填塞了地道。不一会儿,和尚和木柴全成了灰。几天后,登记得到的钱财,用车子送进军资库。另外寻求了几十粒舍利子,造了一座塔贮藏起来。

杨志坚

颜真卿为抚州刺史,邑人有杨志坚者嗜学而居贫,乡人未之知也。其妻以资给不充,索书求离。志坚以诗送之曰:〃当年立志早从师,今日翻成鬓有丝。落托自知求事晚,蹉跎甘道出身迟。金钗任意撩新发,鸾镜从他别画眉。此去便同行路客,相逢即是下山时。〃其妻持诗,诣州公牒,以求别适。真卿判其牍曰:〃杨志坚早亲儒教,颇负诗名。心虽慕于高科,身未沾于寸禄。愚妻睹其未遇,曾不少留。靡追冀缺之妻,赞成好事;专学买臣之妇,厌弃良人。污辱乡间,伤败风教,若无惩诫,孰遏浮嚣?妻可笞二十,任自改嫁。杨志坚秀才,饷粟帛,仍署随军。〃四远闻之,无不悦服。自是江表妇人,无敢弃其夫者。(出《云溪友议》)

颜真卿作抚州刺史的时候,县里有个叫杨志坚的人,酷爱学习可是家里贫困,同乡人不了解他。他的妻子因为钱财的供给太少,向他要休书离婚。杨志坚写了一首诗送给她说:〃当年立志早从师,今日翻成鬓有丝。落托自知求事晚,蹉跎甘道出身迟。金钗任意撩新发,鸾镜从他别画眉。此去便同行路客,相逢即是下山时。〃他的妻子拿著诗,到州里去办理官府的公文,以便改嫁。颜真卿在评判的公文上说:〃杨志坚很早就钻研儒家学说,很有作诗的名声,心里虽然羡慕高高地考中科举,自身却没有享受到一点俸禄。他的愚昧的妻子看他始终没有考中功名,竟然不想再和他一起生活下去,不愿意象冀缺的妻子,帮助丈夫成就事业;只想学朱买臣的女人,讨厌并抛弃自己的丈夫。给家乡带来耻辱,败坏了道德教化,如果不给以惩罚警诫,怎么能制止这类轻浮的行为呢?妇人应当打二十板子,任凭她去改嫁。杨志坚秀才,资助他粮食布匹让他随着军队暂时担任个职务〃。四面八方远近的人们听说了这件事,没有不心悦诚服的。从此江表一带的女人,没有敢抛弃她的丈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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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一 杂录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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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存 严震 卢杞 韦皋 陆畅 马畅 吴凑 袁傪 李勉 于公异 邢君牙 张造 吕元膺 李章武 元稹 于頔 薛尚衍

赵 存

冯翊之东窟谷,有隐士赵存者,元和十四年,寿逾九十。服精术之药,体甚轻健。自云:父讳君乘,亦享遐寿。尝事兖公陆象先,言兖公之量,固非凡可以测度。兖公崇信内典,弟景融窃非曰:〃家兄溺此教,何利乎?〃象先曰:〃若果无冥道津梁,百岁之后,吾固当与汝等。万一有罪福,吾则分数胜汝。〃及为冯翊太守,参军等多名族子弟,以象先性仁厚,于是与府僚共约戏赌。一人曰:〃我能旋笏于厅前,硬努眼眶,衡揖使君,唱喏而出,可乎?〃众皆曰:〃诚如是,甘输酒食一席。〃其人便为之,象先视之如不见。又一参军曰:〃尔所为全易,吾能于使君厅前,墨涂其面,着碧衫子,作神舞一曲,慢趋而出。〃群僚皆曰:〃不可,诚敢如此,吾辈当敛俸钱五千,为所输之费。〃其二参军便为之,象先亦如不见。皆赛所赌,以为戏笑。其第三参军又曰:〃尔之所为绝易,吾能于使君厅前,作女人梳妆,学新嫁女拜舅姑四拜,则如之何?〃众曰:〃如此不可,仁者一怒,必遭叱辱。倘敢为之,吾辈愿出俸钱十千,充所输之费。〃其第三参军,遂施粉黛,高髻笄钗,女人衣,疾入,深拜四拜。象先又不以为怪。景融大怒曰:〃家兄为三辅刺史,今乃成天下笑具。〃象先徐语景融曰:〃是渠参军儿等笑具,我岂为笑哉?〃初、房琯尝尉冯翊,象先下孔目官党芬,于广衢相遇,避马迟,琯拽芬下,决脊数十下。芬诉之,象先曰:〃汝何处人?〃芬曰:〃冯翊人。〃又问:〃房琯何处官人?〃芬曰:〃冯翊尉。〃象先曰:〃冯翊尉决冯翊百姓,告我何也?〃琯又入见,诉其事,请去官。象先曰:〃如党芬所犯,打亦得,不打亦得;官人打(〃打〃原作〃官〃,据明抄本改)了,去亦得,不去亦得。〃后数年,琯为弘农湖城令,移摄闵乡。值象先自江东征入,次闵乡,日中遇琯,留迨至昏黑,琯不敢言。忽谓琯曰:〃携衾绸来,可以霄(〃霄〃原作〃宾〃,据明抄本改)话。〃琯从之,竟不交一言。到阙日,荐琯为监察御史。景触又曰:〃比年房琯在冯翊,兄全不知之。今别四五年,因途次会,不交一词。到阙荐为监察御史,何哉?〃公曰:〃汝不自解。房琯为人,百事不欠,只欠不言。今则不言矣,是以为用之。〃班行间大伏其量矣。(出〃乾鐉子〃)

在冯翊的东窟谷,有个叫赵存的隐士,元和十四年时,已年过九十。服用黄精白术,身体特别轻捷矫健。自称父亲名叫君乘,也是高寿,曾经事奉兖公陆象先。说兖公的度量,绝对不是寻常人可以推测度量的。兖公尊崇信任佛经,他的弟弟景融曾私下责备道:〃哥哥您沉湎于佛教,有什么益处呢?〃陆象先说:〃如果真的没有通往冥府的桥梁,死了之后,我和你当然是相同的。万一有罪福之分,我就理所当然要超过你。〃等到陆象先做了冯翊太守,手下的参军等人大多是贵族子弟,因为象先性情仁慈厚道,他们就和幕僚们共同约定打赌玩。有一人说:〃我能在大厅前旋转笏板,瞪着眼睛,扬眉举目给使君做揖,叉手行礼,呼叫着出去,信不信?〃众人都说:〃你真敢这么办,我们甘愿赔一桌酒席。〃那人便照着自己说的做了。陆象先如同没看见。又一个参军说:〃你所做的很容易。我能在使君的办公厅前,涂黑面孔,穿绿布衣服,扮作神跳舞,然后慢慢地走出去。〃大家都说:〃不能。你果然敢这样,我们聚集俸禄五千钱,作为赌注。〃第二个参军又照样做了,陆象先仍然像没看见。大家都打赌比赛,作为玩笑。第三个参军又说:〃你们做的都太容易了,我能在使君办公厅前,学女人梳妆,学新嫁娘拜公婆四拜,又怎么样呢?〃众人都说:〃这样可不行,惹正派人生气,会遭到叱责辱骂的。如果你敢这么做,我们甘愿拿出俸禄十千钱,充当输掉的费用。〃这第三个参军就施粉描眉,挽发髻插金钗,穿上女人服装,细步进入大厅,深拜四拜。陆象先还是不以为怪。景融生气地说:〃哥哥身为三辅刺史,现在成了天下的笑具。〃陆象先慢悠悠地对景融说:〃是那些青年参军等于笑具,我怎么成了笑具呢?〃当初,房琯曾做冯翊尉,陆象先手下的孔目官党芬,和他在大街上相遇,党芬没来得及回避,被房琯拽下马来,脊背上挨了几十板子。党芬告诉陆象先,陆象先说:〃你是哪里人?〃党芬说:〃冯翊人。〃又问:〃房琯是哪里的官儿?〃党芬答:〃他是冯翊尉。〃陆象先说:〃冯翊尉打冯翊百姓,告诉我干什么呢?〃房琯来见陆象先,也讲了那件事,请求解去官职。陆像先说:〃象党芬所犯的过错,打也使得,不打也使得;当官的打了,解去官职可以,不解去官职也可以。〃过了几年,房琯做了弘农湖城令,改为代管闵乡,赶上陆象先从长江以东调往京城,途中驻在闵乡。一天中午遇到房琯,一直停留到昏黑,房琯没敢说话。陆象先不经意地对房琯说:〃带衾被来,晚上好谈一谈。〃房琯这么做了,竟然没说一句话。到了京城的时候,陆象先推荐房琯当监察御史。景融又问:〃那些年房琯在冯翊,哥哥一点不知遇他,如今分别四五年,因旅途暂住而相遇,没谈一句话,到了京城却推荐他做监察御史,为什么呢?〃陆象先说:〃你不明白,房琯的为人,各种事都没什么缺欠,只是欠缺不说话,现在他不说话了,因此擢用他。〃同僚们非常佩服陆象先的度量。

严 震

严震镇山南,有一人乞钱三百千,去就过傲(〃傲〃原作〃活〃,据明抄本改)。震召子公弼等问之,公弼曰:〃此诚不可。旨辄如此,乃患风耳,大人不足应之。〃震怒曰:〃尔必坠吾门,只可劝吾力行善事,奈可劝吾吝惜金帛?且此人不辨,向吾乞三百千,的非凡也。〃命左右准数与之。于是三川之士,归心恐后,亦无造次过求者。(原缺出处,明抄本出《因话录》。陈校本出《乾鐉子》)

严震镇守山南。有一个人向他讨要三百千钱。举止傲慢。严震叫来儿子公弼等人问怎样处理。公弼说:〃这实在不行啊,总是这样,就败坏风俗了。您不值得答应他。〃严震生气地说:〃你一定要毁掉我这门风。只能够劝我多做好事,怎么能够劝我吝惜金钱呢?况且此人不申辩理由,就向我要三百千钱,确实不一般。〃于是就命令手下人如数给他。因此三川有识之士,争先恐后归附严震,也没有轻易过分要求的。

卢 杞

卢杞为相,令李揆入蕃。揆对德宗曰:〃臣不惮远,恐死于道路,不达君命。〃帝恻然悯之,谓卢曰:〃李揆莫老无?〃杞曰:〃和戎之使,且须谙练朝廷事,非揆不可。且使揆去,则君臣少于揆年者,不敢辞远使矣。〃揆既至蕃,蕃长曰:〃闻唐家有第一人李揆,公是否?〃揆曰:〃非也,他那李揆,争肯到此?〃恐为拘留,以谩之也。揆门地(〃地〃字原缺,据明抄本补),第一,文学第一,官职第一。揆致仕归东都,司徒杜佑罢淮海,入洛见之,言及第一之说。揆曰:〃若道门户,门户有所自,承余裕也;官职遭遇耳。今形骸凋悴,看即下世,一切为空,何第一之有?〃(出《嘉话录》)

卢杞做宰相时,让李揆到吐蕃去。李揆对唐德宗说:〃我不怕远,只怕死在道上,不能完成皇上的使命。〃唐德宗动了恻隐之心很可怜他,对卢杞说:〃李揆不老吗?〃卢杞说:〃同少数民族结盟的使者,必须熟悉朝廷事务,非李揆不行。况且派李揆去,那些比他年轻的大臣们,就不敢推辞到远处去的差使了。〃李揆到了吐蕃,蕃长说:〃听说唐朝有个第一人李揆,您是不是?〃李揆说:〃不是,那个李揆,怎么肯到这里呢?〃是害怕被拘禁扣留,因此欺骗蕃长。论门第,李揆第一;论文学,李揆第一;论官职,李揆第一。李揆辞官回到东都洛阳。司徒杜佑罢官回淮海,到洛阳拜见李揆,说起〃第一〃的事,李揆说:〃若说门第,门第都是有来源的,可以由前代继承下来;官职是一时的机遇罢了。我现在身体不好,眼看就要过世,一切都是空的,还有什么第一呢?〃

韦 皋

韦皋在西川,凡军士将吏有婚嫁,则以熟锦衣给其夫氏,以银泥衣给其女氏,各给钱一万。死丧称是,训练称是,内附者富赡之,远游者将迎之。极其赋敛,坐有余力,以故军府盛而黎甿重困。及晚年为月进,终致刘辟之乱,天下讥之。(出《国史补》)

韦皋在西川时,凡是军士将吏有嫁娶的,就赠给男方熟锦衣,赠给女方银泥衣,再各给一万钱。办丧事和训练兵士也采取这种办法。归附的,待遇优厚;远道而来的,将官出去迎接。极力地聚敛,坐在那里就获得丰足的财力,因此军府满仓而百姓困顿。到了晚年是按月征税,终于导致刘辟作乱,被天下人讥笑。

陆 畅

李白尝为《蜀道难》歌曰:〃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白以刺严武也。后陆畅复为《蜀道易》曰:〃蜀道易,易于履平地。〃畅侫韦皋也。初畅受知于皋,乃为《蜀道易》献之。皋大喜,赠罗八百匹。及韦薨,朝廷欲绳其既往之事,复阅先所进兵器,刻〃定秦〃二字。不相与者,因欲构成罪名。畅上疏理之云:〃臣在蜀日,见造所进兵器,';定秦';者匠名也。〃由是得释。(出《尚书故实》)

李白在《蜀道难》中写道:〃蜀道艰险,胜过上青天。〃李白借此讽刺严武。后来陆畅写了《蜀道易》,说〃蜀道易,胜过走平地。〃陆畅借此谄媚韦皋。当初陆畅受到韦皋的知遇,就写下《蜀道易》献给他。韦皋非常高兴,赠给他八百匹罗锦。等到韦皋死了,朝廷想追究陆畅以往的事,又查到他先前所进的兵器上面刻着〃定秦〃二字,那些与陆畅关系不好的,想因此给他定罪。陆畅上奏疏辩解说:〃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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