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子桀的影像,一个人悄悄的在房里解欲,虽是羞人之事,却也少之又少。自己记忆中,也就只有那麽三五次……这个家夥,天天粘、日日要,仍然每天生龙活虎。
但宴子桀对自己仿佛情人般的宠溺温柔,胡璇也日渐感到。性事中了解的好处也渐渐多了起来,想想每次自己都不到虚脱无力他才不罢休就觉得可怕,可是精神状况还好的时候被诱惑,怎麽说也是个正值旺年的男子,心里也是窃窃思欲著就了他的意。
就像日子久了,两人相处得和顺了,宴子桀仿佛儿时的脾气也回了来。便是胡璇印像中一般的,任性、孩子气。可是只要顺著他的意,给他说些顺耳的话,再容许份围内提些小小的要求,他也都随著自己的意。
胡璇这边情迷意乱的想些有没有的,宴子桀早在他身子上忙得一塌胡涂。二人的衣衫不整,宴子桀温热的大手在他的衣襟里大行其事,急切之余也不忘爱抚来引诱胡璇的情欲,在他身子上吮吻啃啄无所不施。
“……皇上……”胡璇双手环上他的腰,轻轻为他边解开腰带,眼里含著迷蒙的湿意,轻声道:“珂儿好几天没来探望我,若是明天还不来,我怕他病了或是惹了什麽乱子,想去探看他……”
“……朕命人带他来宫里……嗯……璇……”浓厚的吻带著他男性的气息在胡璇的唇舌间辗转,生怕让什麽事打扰了这香淳的欲意。
“……他若是病了,皇上……呃……啊、啊……”宴子桀不疾不徐的抚住他的下身套弄,唇齿啃啄胡璇胸前诱人的一点淡淡粉红,另一只手揽住他的腰身,将他的身体微微抬起。
早已习惯了被他撩拔,胡璇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迎合著他的步调升温,很快就要降服,宴子桀却坏心眼地停了手,由枕边拿起备好的润油,在自己早已勃然震跃的硕物上擦抹一番,便又扑回胡璇的身子压住他,这才心满意足的长驱直入。
“……他若是病了……呃、嗯……”宴子桀吃力的念著快不成句的话音,接著胡璇刚刚的话:“……朕准你去……快去快回、不……嗯,不准留宿……”
“……知……道了,皇、上……”胡璇微微点头。两个人都结束了心里挂著的事,便再也抵不住迷乱的情欲,在满屋春色中翻云覆雨。
宴子桀派人来通报胡璇,说命人去定祥候府上探看过,定祥候重病不起的时候,酉时已过。
胡璇挂心胡珂的身体,急不待天明,便连忙遣人到宴子桀寝宫去请求出宫探望弟弟。
宴子桀虽然不愿胡璇深夜出宫,却知道他心念弟弟,不让他去看一眼,这一夜怕是他都无眠,便命一队侍卫换了便装随胡璇出宫,还特别传了御医随後到定祥候府,临行前千叮万嘱胡璇快去快回——这二人恩恩爱爱的日子,宴子桀便是生生霸著他的气势,恨不得把胡璇关进笼子才好。
胡璇心中感激也无时多言,当下向他谢了恩、换了衣装带一众人出了宫直赴胡珂的住处。
一进了定祥候府,官家安排众侍卫在大厅吃些酒菜,等待胡璇。
胡璇急勿勿地随仆人进了胡珂住著的厢房。房中汤药之气甚是浓重。
胡璇心中饶是急切,却怕胡珂已然入睡,此时又不敢吵醒了他,轻手轻脚走到胡珂的床边。
直到天至子时,不只胡璇没回来,连派出去的一众侍卫也没一个人回来,御医更是不用说了。
宴子桀心里本就带著几分不安,不愿让胡璇去探望胡珂,心里总像罩了个影子,觉得自己最不愿面对的事情仿佛就要发生。
越想越心燥,终於挨不得这一刻,由床上猛然坐起,大喝一声:“更衣!”
“珂儿,你吓死三哥了!”胡璇微微用力在顽皮的弟弟头上敲了一记,拿起手边的茶水又喝了一口:“以後不许这般胡闹。我好不容易才出宫来,有一不能有二,你这样装下去,下次我想出来看你就难上加难了!宫里又不是不准你去,你这是干什麽?”
“三哥……没有下次了!”胡珂顽皮的神情黯淡下来,有些委屈地看著胡璇:“……可你还念著下次、你就没想过……要离开那色胚宴小儿?”
“……”胡璇面上微微一红:“珂儿,三哥……不是同你讲过心里话……”
清清楚楚的记得胡璇说过“……我心里……其实是……”他是没说得完,胡珂知道,眼前这人的心,完完全全装的全是那全天下胡珂最恨的人。
胡珂还记得那天,他这看似平淡无奇、甚至是没说完的半句话,伤得自己万念俱灰一般。一切……就是从那一天开始,又被逼无奈的改变了。
“你不要再说了!”胡珂低下头,房中的灯火微弱了下来,他的表情沈郁得让胡璇没来由的心头一紧,收了口。
“我知道你不会甘愿离开他。但是,三哥……”胡珂复又抬起头来,面上尽是坚决不可动摇的神色:“他的皇宫不是你能安安稳稳呆下去的地方。今日他贪恋三哥你貌色、他日人老珠黄呢?先是荣妃,然後是庄妃,接著就是对你的弹劾……我是宁愿让你恨我,也决不让你的命一点点损磨在那宴小贼的手中!”
“珂儿!不要胡闹!这话被人听去是杀头的罪!”胡璇狠狠的拍了拍胡珂的头壳:“你若不想三哥有麻烦,就早早成家立业、娶一房好妻氏,安享荣华快乐终老,三哥便再无它望!”胡璇觉得有些疲惫,临行前宴子桀也千叮万嘱要自己尽早回去,时间拖得长了,让人知道胡珂装病终是又有麻烦,看看天色不早,起身道:“以後不许这样了,有空来宫里看看三哥……”
话没说完,这麽一起身,头脑一片晕眩,几欲昏倒,只觉得天旋地转,伸出手想扶什麽东西,却眼花得什麽也看不清,耳边只听到胡珂的声音回响在耳畔:“三哥……我不会让你回去他身边儿了!”
“珂儿……你、你……”胡璇翻然醒悟他给自己下了迷药,却连话还没说完,便沉入无底的黑暗之中。
第二十八章
阴暗的夜空中雷雨交加。胡璇坐在马车中,无力的身体随著马车的疾驰颠簸。
胡璇想不到,胡珂竟然还是与肖刚朝暗中结集,准备反宴起事。醒来到现在,他怕胡璇离开,竟然强行给他灌了两次迷药。
其实就算是不被灌下迷药,现在胡璇又怎麽可能离胡珂而去?他是亲弟弟,如今即然不是自己昏倒那天,想必宴子桀必然发现胡珂不在城中,定会断定他是谋反了。自己现在离开弟弟,也只能眼睁睁看著他与子桀势成水火……无论是亲人、还是自己爱的人……在震耳欲聋的雷声中,胡璇抱紧了身体——为什麽这麽孤独,仿佛所有的人都离自己远去。
帘帐开启,一身蓑衣的胡珂矮身进来,将蓑衣置在篷口,然後挪近胡璇:“三哥,过了前面的山路,再走上不到百里路,就会有肖将军的人接应咱们了。”
“……”胡璇抬眼看看胡珂:“为的是什麽?你竟然是这样想做天下主,那如果今天坐在皇位上的是我……你又会如何?”
胡珂没回话,转头掸掸自己沾湿了的袍角。
“……”胡璇复低下头:“你也会造三哥的反?那你当初又为什麽肯放弃吴城归降。”
“你知道不会!”胡珂面上几分愠火:“归降是三哥所望。胡珂也无心理那什麽皇权江山。”
“你现在与肖将军汇合,还说图盼的不是这个?”
“我说不是就不是!”胡珂藐著帘帐的一角淅淅漓漓落下的雨水:“他要麽杀了咱们,要麽放咱们走。他把你囚在宫里……我咽不下这口气!”
“……”胡璇沈默,低下头去:“……原来是为三哥。你把所有人流血牺牲的罪担下,却要三哥在心里背一辈子。”
“……我不管三哥怎麽想,我管不了那麽多!”胡珂挑眼看胡璇:“你和他在一起,我活著一天,就不能容!你得跟我走!”
“……”胡璇惨淡一笑:“我让你这麽抬不起头,你干什麽不一刀杀了我?”
“我没有!”胡珂一声断喝,握住胡珂的手臂:“你是这世上唯一重要的人,我就是不能眼睁睁看著你被他糟蹋!”
“……”胡璇无力垂下眉眼:“……那咱们离开就是,你又何苦做乱?”
“他肯放咱们一起走麽?”胡珂冷笑道:“若不起事一搏,这辈子你就要被他禁在那宫里,直到有一天他厌你如弃履。三哥,难倒你心里不清楚?咱们就算只是一起离开,也会被他追到天涯海角,一样是没安生日子过!”就算是我,也不愿意被他困在皇城,眼睁睁看著你守在他身边——可胡珂心底的这点私念,却不敢对胡璇直说出来。
胡璇目光有些茫然,胡珂所说不假。
宴子桀早就明明白白说过,兄弟两个人,要麽全留下,要走只许走一个。珂儿不允自己留下来,可他只身留在皇都,不也是自己的牵挂麽?珂儿想与自己一起离开的心,确是比自己来得急切吧?可若一起走……今天这个地步,又成了预想中的必然,
正这麽思量时,杂乱的暴雨中传来渐渐接近的马蹄声,胡珂探头出帐看了一眼,忙转身披上蓑衣出了去。
胡璇勉力撑在帐蓬的窗口前向外看去。只见雨中一骑极快的单骑与胡珂会了面,二人说些什麽,却全然听不清。
胡璇看自己随行的一批人马,竟是马多人少,看来是以备日夜兼程赶路换力拉车的马匹。
胡珂与那接头人说完话,便转头高喝一声,立时又响起三四声夹著雨水拍击出清脆的鞭响,胡璇只觉得身子向後一晃,摔坐回蓬子里,马队的速度,又快了些许。
这样颠簸急剧的一直行进,却在不到一盏茶工夫,听到仿佛千军万马的马蹄声。
这样的暴雨,能听到声响必然距离不会太远,胡璇慌忙再探头去看。
这不看还好,一看竟是怔了神,离自己马队不过一里的後面,被马蹄激飞的雨水与空中落下的交集相撞,形成了一片白茫茫的雾气,那雾气之中,黑压压的一片,仿佛是宴军的铁骑,正势不可当的急速接近。
“三哥!坐回去!”胡珂来到窗边,面上已然有了怒色。
“珂儿!”胡璇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道:“留下这马车和多余的马匹,三哥骑马与你们一同走!拉车终是太慢,会被追上!”这时候胡璇也想不了太多,心里只担心若真被追了上,自己身首异处也就算了,可胡珂却万万不能落在宴子桀手中!
“你的身子怎麽能骑马!”胡珂一听他肯与自己走,心里豁然开郎,但那迷药,却是自己给胡璇下的:“坐进去吧!咱们只管尽力跑就是!他出不了多少人,前面山路狭窄,入了那里他们便赶超不了咱们,出了山路,肖将军听到声迅必会派人接应,大不了就是在这里拼一仗!”胡珂仿佛精神抖擞,用湿漉漉的手抚了胡璇的脸一把,按著他的肩将他推进军篷里。
茫然地抚著自已脸上残留下的雨水,胡璇就觉得胡珂的动作哪里别扭同,却又想不明白个所以然,心中又担心後面的追兵、对将兴起的战事也难免挂怀。原本以为平淡终老的人生,不知道又要面对什麽样的变数。
马车越来越颠簸,雷声隆隆,南方国土冬日里的暴雨阴冷而沉重,压得人仿佛不能呼吸。那在雨中渐渐接近的马蹄声亦有如轰鸣般地让人心惊。
胡璇的心脏都仿佛要跳出心口一般,连他自己都分不清,倒低是在为弟弟担心、为子桀伤怀,还是为自己左右为难的命运悲叹。
就在这时,猛然间战马的嘶鸣声划过天际,撕破暴雨沈重的气息,让胡璇由打心底起了个冷颤。也就在这时,疾行的马车嘎然急止,胡璇一个斤抖撞在篷壁上,险些没这麽就冲出篷帐摔到外面去。他心中的惊忧已然支撑著还中著迷药、虚弱的身体迅速的扒住车门,掀开车帘向前处望去。
兀突的山群黑压压的就在面前不远处,大雨滂沱的夜里看来阴森可怖,只是比这让人更为心惊的,便是山路之前早便有一队乌甲骑兵拦路而驻。
胡璇回头,後面的兵马也井然有序的围住了自己的小马队。
胡珂的战马希溜溜的呜鸣著打转。
“胡璇,你给朕出来!”宴子桀沈重有力的声音响起,胡璇的心一下子便提到了嗓子口。
若是途中还为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一点点温情、被弟弟这样生生扯断的事而多少有些遗憾的话,那现在他更害怕面对他……但是不知道什麽力量,让胡璇撑著篷壁,走下车来。
胡珂提马来到身边,一俯身将胡璇扯了住,用力向上提。
胡璇本就没什麽力道,又被下了药,就这麽软棉棉的被胡珂提上了马。
“璇!朕不眠不休……寻了你两夜了。”宴子桀早已提马向前,身後几个侍卫跟了上来,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