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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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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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柳越听越气,走到房门前,“当”一脚踹开房门,把这五人吓得同时惊颤,玉柳也不大声喝骂,挨个指点著他们,柳眉怒竖:“你们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拿著主子的东西在这里诋毁他!一个个的都不怕有银子拿没命花麽?”
    “哎哟玉柳姐姐你饶了我们吧!”一时间五个人齐齐的跪在地上便向著玉柳磕起头来,声色之凄惨,便像立时便要掉了脑袋一般。
    “……”玉柳气得气喘,却见几个与自己一般可怜的宫人头捣蒜似地哀求自己,心里一软,冷声道:“我不去告你们的状……”话还没完,几个人便谢天谢地的向她又磕头。
    “可是你们几个记好了!今天这笔帐我给你们记著!公子再怎麽也是皇上的人,是你们主子!他怎麽样,也轮不到你们在这里嚼舌根子!现下皇上就在公子房里,公子腿上好得差不多了。没准儿今天就是公子的好日子,全都去备柴挑水做自己该做的事儿去!”
    几个人忙悉悉索索的出了门去干活,玉柳这才算消了口气,转身去偏厅备茶。
    宴子桀拥著腿脚微微不便的胡璇缓缓踱到塌边坐下来,脸上还带著喜洋洋的笑意,对胡璇也是充满关切之情,柔声问道:“怎麽样?还痛得厉害麽?”
    “多谢皇上关心。托皇上洪福,好得差不多了。”胡璇虽是每天都盼著宴子桀来,可是他真的一来到了,自己的心里便七上八下的打鼓,一来是欣喜,再者,他自打心底,便已经怕了宴子桀的反复无常,生怕哪句话、哪个地方不对了,他就火光起来,所以他对宴子桀字字留意句句小心,宫里的规举,半个字也不少。而每等他来、盼他来,他真的来了,却连抬头多看一会儿都不敢。
    “说话带那麽多罗缀!”宴子桀依旧嘻笑著拥著他,试图调节气氛,边转著话题道:“宫里送来东西了麽?做几套好衣裳吧。别苦了自己。再几天就过大年了,穿点豔色也喜气些,精神也能清爽些。朕命人先给你做!”
    “胡璇多谢皇上龙恩。”胡璇紧张的低著头,便是在他怀里,也微微欠身向他施礼。
    “……”宴子桀喜气洋洋的来,却一见到他不自然据谨的神情便有些失意:“你这次回来……与朕越发的生分了!”
    “皇上……胡璇是民!皇上是君……”一听他话里音乐变淡了,胡璇便慌了神,抬起头来急欲辩解,却正对上宴子桀专注盯著自己的神情,心中莫明的一阵慌乱,又低下头去。
    “……”看著胡璇全然不似从前的平宁淡雅之色,倒有几分惊弓之鸟的样子在自己面前惴惴不安,宴子桀心里几分懊恼。
    这才去了外面几天,莫不是他的心里早就野了?心,根本……不在朕的身上了?
    宴子桀这半月来确是一直对胡璇温柔有加,依著他自己所想,一个天子,每天陪著笑脸来向他示好。他若是真的爱著自己,总是该放开以前的心结……可是现在看胡璇,却根本就是从心底在排斥自己。
    拥著他的手臂放了开,随著自己茫然所思,表情也麻木起来。
    胡璇只静静的低头坐在他身边,一动也不动。
    宴子桀微微回头再看他,胡璇便因为他的动作向後微微闪了闪身子。
    “你对朕……已没有感情了?”宴子桀缓缓开口,自己的心仿佛就在喉咙口鼓动著,仿佛害怕听到某个答案——失去一颗长久以来对自己死心埋地的心。
    胡璇微微张开口,想说什麽,却目光游移,半晌也没发出声音来。
    爱——他不敢说出口。从宴子桀攻进宴都那天就没有立场。而如今……被他闲置在清冷的冷宫里的这付残破不堪的身躯和心意,说出来……会不会被他再度拿来做为嘲笑的把柄。
    原来爱一个人,也是一种罪。
    若对他说自己不爱他了呢?他会不会从此就再也不看自己一眼……瞬时间觉得自己可悲又可怜,竟然除了还贪恋著每天望他一眼而已,仿佛这生命里就什麽都没再剩下——而事实又是如此,自己已经什麽都没有了。
    他不答话,宴子桀更是心里乱,有一些对自己心里很重要的支撑,仿佛就要失去了一般,猛然间扑上前,不顾胡璇慌恐的打了个机泠,紧紧把他拥在怀里:“你喜欢朕的,对不对?不然你为什麽要跟朕回来?啊?璇!”
    宴子桀的体温、还有他的气息、强壮有力的臂膀,这些,久违了的思恋,胡璇闭起眼:“皇上……”
    “你还爱朕的吧!”宴子桀就势将他压在身下,在他耳边厮摩,这清淡的气息、发丝特有的味道、瘦不露骨的身躯……高温的手掌贪婪的滑进衣内,抚摸著相对自己微凉的肌肤,唇印上胡璇的唇,两俱身躯在锦床上摩挲出沙沙的轻响。
    胡璇在挣扎。
    宴子桀的拥抱,怎麽会不需要?可是却不仅仅是这样而已。
    在自己曾经希望得到爱情的时候,他在糟蹋自己。
    当自己只想静静的守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又来强迫自己行这事。
    或许是无奈,最後自己退一步,想著只要他需要,哪怕只是发泄也好,只要这身子对他来说还有一点贪恋的价值,自己就给他……可是……
    “天下人都知道你是个男妓!”
    “没有男人你活得下去麽?”
    “朕养著你、临幸你,你哪里过得不满足?”
    “你不是很喜欢跟男人做这种事麽?”
    “你会不懂得取悦男人麽?”
    那些剌入心底让胡璇永不超生般的谩骂,仿佛像磨咒一般在脑海中回荡。
    他神情恍惚的在情欲从心底刚要升起的时候,便被这些不绝於耳般的谩骂声所扼杀。
    身体被撕开的时候,胡璇才安静下来,就仿佛一切都由不得自己,额头上早已虚汗淋淋。
    宴子桀按住他的双手,在他的身体中抽送。他对他并没有粗暴,只是不让他挣扎和逃跑。胡璇腿上那块刚刚愈合不久粉嫩的伤疤清淅的印在眼底。
    试图勾起他的欲望,宴子桀温柔的去吻触他,用强壮的身体自然的摆动与他的肌肤摩擦。
    一直缠绕在脑海中的影子,今天就在自己的身下承欢。看到他精致清秀的脸宠和诱人遐思的身体就已引起最原始的冲动。竟然好像很久都没有床事一样,在他紧窒的身体中宴子桀竟觉得兴奋的不能自持,很快的释放出欲望,让自己平息,带著满足的喘吸由激情中清醒,才看到身下的人,竟然是一幅茫然若痴的神情……
    “璇……”咽了口唾液,宴子桀佯做笑脸,轻轻顶了顶身子,牵动胡璇微微晃了晃:“……朕……太急了……很想你……别怪朕。”
    新一轮的爱抚,为胡璇的激情所为,宴子桀用唇舌在他的颈项胸前缠绵,一支手撑著身子,一只手游移到他身下,去抚弄不太有精神的根源。
    敏感的地带被自己所爱的人抚摸,完全没有感觉是不可能的。可是就在自己觉得身体要燃烧起来的时候,那些残酷的记忆就像泛滥的河水冲毁了欲望的火焰……
    玉柳和玉杉守在门外。天上已挂起了勾月。
    房中男人的喘息声又一次停止。
    宴子桀有些丧气地抽离胡璇的身体,胡璇才缓缓勾起身躯,拉起被子盖在自己身上,背对著下了床的男人。
    锦床上留下交合後的污迹,混著轻微的血色。
    “更衣!”宴子桀阴郁著脸、习惯性地喝了声。
    房门轻启的同时,背後的床上轻轻传来胡璇微弱的声响:“不、不要……”
    “出去!”这微弱的声音,让宴子桀几乎没有思考自己为什麽顺从他的意思的时间,斥退了将要进门的宫女。
    宴子桀皱皱眉头,又走回床边,探著身子轻轻抚著胡璇的手臂,贴著他的耳边轻声问道:“怎麽会这样的……”
    胡璇将头埋得更低,宴子桀可以看到他皱起眉头紧闭双眼的侧面,便知道他此刻痛苦的表情。
    他只是摇头,一个字也不肯说。
    “……是雷延武折磨你成这样的?”宴子桀扳过他的身子,胡璇缓缓睁开眼,盯著宴子桀,却无从说起。
    “……”逼著他说能逼出什麽结果来?他又不是第一次与胡璇云雨,自认为轻而易举可以掌控的身体竟然——无法释精?!
    “朕叫御医给你看看?”
    “不!”胡璇坚决而慌张的摇头:“皇上……您不是……要逼死我吧?”
    宴子桀自然知道就算他是自己的後宫,让别人来看这不泄之症,对男人来说,也太过抬不起头来。
    可胡璇执扭得近乎发狂,又让他心痛……最终在未果的沈默中,宴子桀怏怏地离开清思园。
    玉柳满心欣慰的等著皇上出来,却看到的是一张拉长铁青样的冷脸,心里惴惴不安地让两名小太监把浴桶抬进房,胡璇的床上垂下隔帘,他只命他们放下东西就出去。
    心里便被什麽东西堵住了一般,到了门口,玉柳咬著唇,面色愁苦的望了房中紧闭的床帏,无奈地关上房门退了出去。

    第十二章

    胡璇浅浅吃了点儿晚膳便上床躺下了,什麽话也没说。  他不想把自己的隐痛给每个人看,可现实所发生的一切让他根本没有精神支撑一颗支离破碎的心。
    今天这样的事情,回想起来,不是早晚都要发生的麽?可就是那点儿贪痴,让他盲目的回了来,现在再想要离开,却仿佛是小女子做戏一般。就这样,把自己推进了什麽也不能说、什麽也不能做,茫茫然的混境……
    玉柳心里眼看著他平静的面容下藏著淡淡的忧伤,可必竟是个下人,什麽也不能劝。想必这回算是失了皇上的心,他也有段日子想不起这偏宫里静默的人了,心里就只为胡璇心疼著。
    第二天一如往常的侍候胡璇吃过早饭,玉柳便静静守在门前,偶尔窥望胡璇一眼,就那麽静静坐在窗前,望著远处,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算算每天这个时候皇上都下了早朝过来了,今天却连个鬼影子都望不著。三番两次稍稍向前走一走,寻思著能不能迎上皇上的身影,却总是扑了个空。再悄悄看看胡璇,也微微坐立不安,垂下头,手里把玩著那个小荷包,偶尔眼神转转,向自己这边正门轻轻望一望,遇上自己的身影,便逃避似的又转过眼去……
    到了正午午膳,玉柳一样侍候著,胡璇一如往常一样进膳。
    似乎就因为两个人的安静,这园子里就变得更家空寂起来。
    撤了午膳的食器,胡璇说要抚瑟,玉柳便命人把瑟搬过来。正这麽一转身,便看见宴子桀穿著一身银灰色的袍子,风风火火的由小路上走了过来。
    “公子、公子!”仿佛自己见了情人一般开心,玉柳一个转身奔进房里,面上带著流光溢彩的笑脸道:“皇上来了!皇上就过来了!”说著已然奔到有些慌了神的胡璇身边,便又扶著他跪礼,就这当,宴子桀已经大步流星的进了房来。
    “朕上午忙了些,来看你来得晚了!”宴子桀三步并做两步,脸上挂著微微狡意的笑容,上了前来便扯著胡璇的手,向玉柳道:“你们去候著吧,这儿没你们的事儿了。”
    “奴婢告退!”玉柳弯著一双月牙眼,笑眯眯的退了出去。皇上对公子挂心的话,两个人都互有情意,还怕三次两次不化干戈为玉帛麽?
    盼他来,来了又徒增尴尬,胡璇的目光游离著,任著宴子桀环著自己的肩膀,就这麽晃晃忽忽的又被他推就到塌上。
    顺著这个势,宴子桀把胡璇压在了身下,脸上笑眯眯的还带了几分色情相,欺身上来便亲吻他,一手揽著他的腰,另一只手也早就不安份地由他的衣襟溜了进去,口中念念有词的道:“朕来晚了,想朕没有,嗯?”
    “皇上……”胡璇伸手轻轻撑点在他就要贴下来的嘴唇,一双眼睛痴痴的望著他,轻声道:“……您要行这事……胡璇依著皇上……您莫要再……再……迫我……我、不行……”说到後来,面上已是浓重的悲切神色,声如细蚊,闭起眼来,便不再用力,随著他拥著自己。
    宴子桀一个轻笑,依旧粘了上来,缠绵悱恻的与他拥吻:“嗯嗯……朕不逼迫你……”深长的亲吻之後,像个小孩子般的笑脸,美滋滋的盯著胡璇,倒让胡璇有些不知所以,看他还像稚儿一般的咬著一个食指,然後喜滋滋的给自己宽衣解带,就觉得什麽地方不对劲,却又全然说不出来。
    衣衫褪开,接受著那双高温手掌的抚摸,让人心醉的男人的气息又来到唇前,很自然的,轻启唇舌,准备迎接他,却在撩人的火舌侵入的同时,又填进自己口中甜甜香香的一些杂质。
    没让胡璇有空隙寻问,宴子桀用情的与他缠吻,将自己咬开了的情药尽数缓缓填入他的口中,感觉到他差不多都咽了下去,才美美的扬起自己满心期待的脸,低头府视他,自己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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