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莱斯廷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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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莱斯廷预言-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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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沙琳,带着辩解的口气说道:〃那时我可能正在阅读东方哲学或基督教神秘主义的书。这你是记得的。不过,沙琳,你所说的第一条真知,历史上已有过多次记载,它与现在有什么不同吗?对神秘现象的一种看法如何能引起文化的变革呢?〃

沙琳低着头看着桌子,过一会儿,又抬头看看我。〃别搞错了,〃她说。〃以前人们对这种意识当然有过体验的描述。实际上,神父就认为,第一条真知不是新近才有的。他说历史上这个人或那个人一再意识到这种无法解释的巧合;有关巧合的观念导致了哲学和宗教上的许多伟大思想的产生。但意识到这一点的人数与以往不同。在神父看来,文化的变革之所以在现在发生,是因为众多的个人在同一个阶段有了这种意识。〃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我问。

〃他告诉我,手稿认为,意识到这种巧合的人数在二十世纪的六十年代会开始大大增加。他说这种人数的增长一直会持续到下个世纪初期,那时,人类就会进入到较个人意识来说一个更高的层次,即大众觉醒的层次。

〃手稿预言,〃她继续说道。〃一旦我们达到这个更高的层次,整个文化就会开始重视对这些巧合的体验。我们大多数人就会思索,人类生活中隐含着什么样的神秘进程。如果在同一个阶段,有众多的人提出这样的问题,人们也就会意识到其他的真知。根据手稿,当众多的个人都在认真思索生活中发生了什么,那么,我们就去找出答案。其他的真知就会一个接一个地昭然于世。〃

她停下来吃了口食物。

〃当我们把握了其他的真知,〃我问,〃文化就会由此改变吗?〃

〃神父是这么对我说的。〃她回答。

我看了她一会儿,思考着大众觉醒这个概念,随后说道:〃你知道,手稿写于公元前六世纪,因此,所有这一切听起来使人难以置信。〃

〃我知道。〃她回答说,〃我也提过这个问题。但神父向我保证,那些最早翻译这份手稿的学者确信手稿的真实性。尤其是因为手稿是用阿拉姆语写的,《旧约》的大部分文字也是用这种语言写的。〃

〃南美的阿拉姆语?公元前六世纪它怎么可能传到南美呢?〃我问道。

〃这一点神父也不知道。〃

〃他所在的教会接受这份手稿吗?〃

〃不接受。神父告诉我,许多神职人员竭力抵制这份手稿。这就是为什么他不能告诉我他的名字。显然,谈论手稿对他来说十分危险。〃

〃他说过为什么许多教会上层人士要抵制手稿吗?〃

〃说过。因为手稿对他们所持的宗教完美性提出了挑战。〃

〃怎样的挑战?〃

〃我不十分清楚。这个问题他没有多说,但显然,其他的真知对教会的某些传统观念有所扩展,这使教会长老们感到不安,他们认为世界井然有序,完美无缺。〃

〃我明白了。〃

〃神父说,〃沙琳接下去说,〃他不认为手稿对教会的原则有任何损害。相反,手稿阐明的正是这些原则所包含的宗教思想。他深信,教会上层人士会明白这个事实,如果他们将生活看作一种神秘,并进而接纳其他真知的话。〃

〃他告诉你共有多少条真知吗?〃

〃没有,但他提到第二条真知。他告诉我,第二条真知是对近期历史的更确切的解释,是对文化变革的进一步阐明。〃

〃他对此作详细说明了吗?〃

〃没有,他时间不够。他说他要出去办事。我们约定那天下午去他家里见面。但我到那儿时,他不在。我等了三个小时,他没有露面,最后,我只好离开,赶回国的航班。〃

〃你是说你后来同他没有任何联系?〃

〃是的,我再也没见到他。〃

〃你从没有从政府方面得到对手稿的肯定吗?〃

〃没有。〃

〃这事有多久了?〃

〃大约一个半月。〃

有几分钟,我们默默地吃饭。最后。沙琳抬起头问道:〃你怎么想?〃

〃我不知道,〃我回答说。我对人类会真正发生改变这一观念仍有几分怀疑,对这样内容的手稿实际存在也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他给你看过手稿或其他的什么吗?〃我问她。

〃没有。我只是笔记。〃

我们又沉默下来。

〃你知道,〃她说,〃我原以为你对这些观念会很感兴趣的。〃

我看看她。〃我想我需要一些证据,证明手稿所说是真的。〃

她璨然一笑。

〃你笑什么?〃

〃我也这么说过。〃

〃对神父?〃

〃是的。〃

〃他怎么说?〃

〃他说经历就是证据。〃

〃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他认为我们的经历会证明手稿所说的。当我们对自己的内心感受进行真正的反省,对历史的现阶段人类生活的进展进行真正的反省,我们就会明白,手稿阐述的思想是有道理的,我们就不会怀疑它们的真实性。〃她有些迟疑,〃你认为有道理吗?〃

我想了片刻。有道理吗?每个人都像我一样焦躁不安吗?如果是的,我们的焦躁不安来自这种单一的自省──一种三十年来汇积起来的自觉意识──意识到生活中确有许多是我们所不知道的,是我们无法体验的?

〃我不能肯定,〃我最后说道。〃我想我需要时间考虑一下。〃

我走出餐馆,来到旁边的花园,站在一张面对喷水池的木制长椅的后面。右边,我看到机场闪闪烁烁的灯光,听见准备起飞的飞机引擎的轰鸣声。

〃多美丽的花朵!〃沙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转过身去,见她沿着小径朝我走来,观赏着休憩区四周的秋海棠和矮牵牛花。她站在我身边,我伸手将她搂住。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几年前,我俩都住在弗吉尼亚的夏洛特斯维勒,我们常常在晚上相聚,一起聊天。我们讨论得最多的是学术理论和心理学的发展。我们喜欢这样的谈话,也各自欣赏对方。我忽然意识到我们之间的关系始终是柏拉图式的。

〃我真说不出,〃她表示,〃再次见到你有多高兴!〃

〃我知道,〃我说,〃见到你使我想起了许多往事。〃

〃我奇怪我们为什么不保持联系?〃她问道。

她的话又把我带回到过去。我回想起最后一次见到沙琳。她在我的车旁对我说再见。那时,我满脑子新观念,正动身去我的家乡,做有关受虐儿童的研究课题。我以为我懂得这样的孩子该如何避免强烈的反应,即过激行为,因为那会断送他们的前程。但随着时光的流逝,我的研究失败了。我不得不承认我的无知。人类如何从过去挣脱出来,对我来说,仍然是个谜。

回想过去的六年,我确信这段经历是有意义的。而且我还感到一种继续向前的焦灼。但去哪儿?干什么?自从沙琳帮助我明确有关儿童心理创伤的概念,我很少想到她。现在,她又在这儿,回到我的生活中,我们的谈话一如往日让人感到兴奋不已。

〃我想我是整个儿陷到工作中去了。〃我说。

〃我也是。〃她回答说。〃在报社事情一件接一件,忙得无暇旁顾,别的事都忘了。〃

我紧抱住她的双肩。〃你知道,沙琳,我都要忘了我们在一起聊天多么愉快;我们谈起来总是这样随便和自然。〃

她的眼神和微笑表明她同意我的看法。〃我知道,〃她说,〃同你的谈话给了我许多力量。〃

我刚要再说点什么,只见沙琳的眼光越过我直盯着餐馆的入口处。她的脸色变得不安和苍白起来。

〃怎么啦?〃我问道,并转过身来朝那个方向望去。有几个人说着话,正往停车场走去,好像没有异常情况。我又转过脸面向沙琳。她仍然显得惊慌失措。

〃怎么回事?〃我又问她。

〃第一排汽车那边,你看见那个穿灰色衬衫的男子了吗?〃

我再朝停车场看去。又有一群人进了餐馆。〃哪个男子?〃

〃我想他此刻不在那儿了。〃她说,眼睛仍使劲盯着。

她回过神来看着我。〃餐馆里的人描述过那个偷走我公文包的男子,说他头发稀疏,大胡子,穿灰色衬衫。我想我看见他就在汽车那边……望着我们。〃

我顿时感到一阵不安。我对沙琳说我最好去停车场那边看看,不会走太远。我没有发现那样长相的人。

当我回到长椅,沙琳走上一步紧靠着我,轻声问我:〃这个人以为我有一份手稿的抄件,所以他要拿走我的公文包,他要取回那份文件,是不是这样?〃

〃我不知道,〃我回答说。〃不过,我们再去找警察,把你看见的告诉他们。我想他们也应该检查一下你那班飞机的旅客。〃

我们进餐馆打电话找来警察,把发生的事告诉他们。他们花了二十多分钟检查了每辆汽车,随后他们解释说不能再多花时间了。他们答应检查沙琳那班飞机的所有乘客。

警察走后,沙琳和我又来到喷水池旁。

〃我们在说什么,当我见到那个男子时?〃

〃正说到我们自己,〃我回答她。〃沙琳,你为什么要把这些都告诉我?〃

她表情复杂地看不我一眼。〃当我在秘鲁,神父对我说有关手稿的时候,我常常想到你。〃

〃喔,是吗?〃

〃那时,我没有把它当回事,〃她接着说,〃但后来,在我回到弗吉尼亚,每当我想起手稿的事,就会想到你。我几次要给你打电话,但都改变了念头。后来,我接受了现在正要去的在迈阿密的这份工作,我上了飞机后发现,要在这里作短暂停留。我下飞机后即查找你的电话号码。你的录音电话说,要有急事到湖区找你,我虽无急事,但还是决定打电话给你。〃

我看了她一会,心里没有底。〃当然,〃我最后说,〃我很高兴你打电话给我。〃

沙琳瞅了一下她的表,〃时间不早了,我得回机场了。〃

〃我开车送你去。〃我说。

我们驱车到了机场大门,下车向候机室走去。我仔细察看了有无异常情况。当我们到候机室时,乘客已开始登机,有一个我们见过的警察正在查看每个旅客。我们走上去,他告诉我们他已观察过要登机的每个人,没有发现像那个窃贼的人。

我们感谢他,他走开了。沙琳转过身来,对我笑笑。〃我得走了。〃说着伸手抱住我的脖子。〃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以后要保持联系。〃

〃听着,〃我说。〃你要小心点,如果你觉得有什么可疑,打电话找警察!〃

〃别为我担心,〃她回答说。〃我不会有事的。〃

我们深情地望着对方。

〃对手稿你怎么办?〃我问她。

〃不知道。看报纸的有关报道吧,我想。〃

〃如果手稿遭到查禁呢?〃

她又显出满脸笑容。〃我就知道,〃她说,〃你会动心的。我说过,你会迷恋上这份手稿的。你打算怎么办?〃

我耸耸肩。〃看能否有更多的发现,也许吧。〃

〃好的。要是你有什么发现,给我说一声。〃

我们再次道别,她走了。我看着她,她回过身来摆摆手,进了登机通道。我开车回湖区,中途只是停车加了一次油。

我回到家,来到屋外的走廊,在一张摇椅上坐下来。夏日的夜晚传来蟋蟀和树蛙响亮的叫声,远处我能听见北美夜莺的鸣叫。湖对岸,月亮向西偏移,月光洒在水面上,湖光潋滟。

夜景引人入胜,但我对文化变革这一提法仍然持怀疑态度。同许多人一样,我曾迷恋六七十年代的社会理想主义,甚至迷上了八十年代的一些宗教性团体。但是很难判断到底发生了什么。哪一种新知能改变整个人类社会?这听起来就觉得太理想化,太玄了。毕竟,人类在地球上已经生存很久了。为什么到二十世纪晚期我们会突然获得这种真知呢?我望着湖水,过了一会儿,我关掉灯,走进卧室看起书来。

第二天早晨,我从梦中突然醒过来,梦景依然十分清晰。有一两分钟,我望着卧室的天花板,回忆起我做的这个梦来。我正穿过一片树林寻找着什么东西。林子很大,景色异常优美。

寻找过程中,我多次陷入困境,迷失方向,进退两难,不知如何是好。难以置信的是,每当这个时刻,就会有人悄然出现,仿佛是专门给我指明去向的。我不清楚要找什么东西,但这个梦使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振奋和自信。

我坐起身来,看见一道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卧室,空气中悬浮着的尘埃熠熠生辉。我走过去拉开窗帘,天气晴朗:蓝色的天空,明媚的阳光。摹地一阵柔风吹来,枝叶摇曳;湖水泛起涟漪,波光鳞鳞;这时要在湖中游泳,风吹在湿漉漉的肌肤上,会让人感到凉嗖嗖的。

我走出门,跳进水里。我浮出水面,游到湖中央,翻过身躺在水上望着我熟悉的群山。这片美丽的湖水位于三座山峰汇合处的深谷之中,这地方是我的祖父年轻时发现的。

自从他第一次踏上这块山地,已经有一百多年了。对一个少年探险者而言,能在一个有着美洲狮和野猪,北边山上的原始小木屋里住着克里克印第安人的蛮荒世界中成长起来,确是个奇迹。那时他就有个心愿,有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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