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左手以及双脚,见刘节疼痛间眉头皱紧看似即将醒来,便从口袋里拿出一包迷药打散放在刘节鼻孔处,然后又将伤口止血,一系列动作异常的纯熟。
全部做完白衣小郎君才拍了拍双手,回头见茉莉倒在地上,便怜惜的将她抱起放在榻上,然后又整理了一下衣衫见身上无血迹,对着铜镜笑了一下这才拉开门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小郎君,你怎么下来了?”白衣小郎君才走下楼梯,翠衣女子便迎了上来拉住他的手臂媚笑道。
“驸马在里面,某怎么好打扰。”白衣小郎君微微一笑。
“那奴家陪你如何?”翠衣女子一见他下来就知他吃了瘪。
“算了,某明日再来。”白衣小郎君叹了一声,拨开她的手臂笑道。
看着白衣小郎君离开的背影翠衣女子就骂了两句:“哼,不知好歹的家伙,那驸马也是你这商贾子能得罪的人物?以为有两个银子就了不起了!”
刘驸马因为与人争风吃醋被人在妓馆之中挑断手筋脚筋,天一亮就在江宁府传了开来,李从嘉听到消息面上就露出一丝迷惑,他给吕德下的任务是杀人灭口,吕德定不会擅作主张,难道这真的是意外碰巧?
凶手在逃,不过两个妓馆中女子都看到了凶手的模样,画像也已经张榜贴了出去,一大早江宁府四门都是看守的严严实实,无论是谁出城都要经过仔细的查验,但一直到正午也没有任何的线索。
落花轩内李从嘉正在被周宪和意可两人质问着,前日他说过不要两人操心,可是一转眼人就成了残疾,虽然没死但是比死了忍受的痛苦还要多。周宪和意可也不能不怀疑是他派人去做的。
李从嘉却是一口否认道:“本王没有做过,宪儿、意可不要想太多。我与太宁公主之事那是在大婚之前,但是本王如今已经失去了那段记忆,对她只当做是姐姐。乐乐是我的女儿不假,本王会关心爱护,不过她年纪尚小,本王倒是希望她能够在一个完整的家庭环境中成长。害刘节之事本王绝不会去做,害他致残倒不如杀了他,本王没有那么残忍。”
李从嘉说完见周宪和意可还在怔怔的看着自己又说道:“这是有人在害本王,刘节未死自然会想到所有与他有仇之人,他一定会想到本王,所以这才是最危险的,凶手的目的不是在刘节而是本王。”
周宪与意可这才皱紧了眉头,意可拉着周宪的手担心的说:“殿下,这该如何是好?”
“宪儿代本王多去探望吧,最好能多从驸马府上探听些刘节与刘崇俊的意图。”看着两人的表情,李从嘉沉思了片刻平静的说。
“奴家知晓。”周宪看了李从嘉一眼,心里不禁叹道:谁这么可恶居然想到如此恶毒的方法来对付殿下,倒是不如将那刘节一刀宰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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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你看。”
开原县城东一处民宅之内,一个七岁小童正将捡来的一张人脸面皮贴在脸上,嘻嘻哈哈的让他的娘亲看着。
中年妇人看着类似于真人的面皮不禁讶然,从儿子手里接了过来看了两眼便问道:“云晓,这哪来的?”
“娘亲,这是儿在门口雪堆上捡来的。”叫云晓的小童从娘亲手里又抢过那张人皮面具贴在脸上,面具挂在他的脸上整整大了一圈,但这小童却是丝毫兴致不减,嘻嘻哈哈的笑着。
“云晓,别再跑远了,一会儿你耶耶回来就要开饭了。”看着儿子笑着跑了出去,妇人冲门外喊了一声。
“知道了,娘亲。”云晓喊了一声,便将面具贴在脸上然后笑着去找他的小伙伴。
“王二郎,王二郎,你看我这东西好玩不?”云晓才跑进隔壁的院子就扬起手喊道。
“什么好玩的?”听见云晓的声音,屋内便跑出一个比他矮上半头的小童。
“这是什么?”从云晓手中接过人皮面具,王二郎就惊讶的问道,一张嘴惊讶间露出满嘴的豁牙。
“这是人脸,你看。”云晓将面具又贴在自己的脸上。
“咦?怎么跟真的一样?”王二郎立即惊讶道。
“想要吗?”云晓见他的表情就笑着问道。
王二郎龇着豁牙笑着点头。
“那拿你的宝剑来换。”云晓倒是个聪明的小子,懂得利用别人的好奇心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云晓对王二郎的宝剑觊觎好久了,可是王二郎一直就不给他玩,这会儿自己终于有了让对方感兴趣的东西,急忙就提了出来。
“那云晓哥等我。”王二郎拔腿便跑进屋内,很快便拿着一把木制宝剑跑了出来。
云晓接过宝剑又看了看手里的面具,就将面具扔给了王二郎,转身便跑了出去。
王二郎看着面具,露出豁牙咯咯一笑就将面具贴在脸上,转身跑进了屋内,见到娘亲就喊了一声:“娘亲,你看。”
“什么?”少妇怔了半会就将儿子手中的面具从脸上拿了过来,问道,“二郎,这面具从哪来的?”
“跟云晓哥换的。”王二郎得意的说。
少妇拿着面具走到走到铜镜前,将面具贴在自己的脸上,看了几眼就笑道:“这东西还真挺有趣,怎么会跟真人一般?”
少妇将面具从脸上拿了下来,琢磨了一会儿便从针线盒里拿出针线,在两边用针线缝了起来,然后挂在脸上,照着铜镜看了两眼,就转头笑道:“二郎,看看娘亲是不是也变了样子?”
“娘亲,这是男人的脸呢,应该给二郎带才是。”王二郎咯咯一笑,伸手就去够。
“二郎别急,给娘亲先用用,等你耶耶回来让娘亲吓一吓他。”少妇面具里面的脸露出一抹搞怪的笑意。
申时才过,王二郎家中的院子才走进来一个四十左右的官差,一进门就喊道:“喜妹,二郎,我回来了。”
这中年官差正是江宁府衙门的捕头,王烈,也是王二郎的父亲。
才刚刚喊完王烈就见屋内走出一个陌生人,恍惚间就觉得这张脸在哪里见过,微怔片刻,脑子里就闪过晨间贴出的通缉令,那凶手就是这一张脸,见这人一声不吱越走越近,王烈便抽出刀来,微微有些恐惧的说道:“你是谁?”
“咯咯……”看到夫郎见到自己吓成这个样子,少妇怕事后被责罚就将面具摘了下去,掩嘴笑着。
“喜妹?”见这人是自己的续弦,王烈就愣了片刻,然后才问道:“喜妹,你这是面具哪来的?”
“二郎与云晓换来的。”喜妹再次将面具挂在脸上,微微散乱的鬓角正好将耳间与自身皮肤的缝隙和细线遮住,看上去倒是与真人无异。
“给我。”王烈仔细看了两眼,与那通缉令上的男子毫无二致便开口说道。
王烈拿过面具也不说话便往邻居家里走去,一进院子就见云晓在拿着剑比划着,就问道:“云晓,你这面具从哪来的?”
一见王捕头,云晓还以为他是来要剑的,就将木剑背在身后,要往屋内跑去。
王烈见他要跑,伸手就拉住他的手臂,说道:“云晓,叔父只是问问你这面具从哪弄来的。”
云晓眨了眨眼就说道:“叔父,这面具是云晓从门外的雪堆上捡来的。”
“带叔父去看看。”王烈立即说道。
“哝,就是那。”云晓走出院子,拿木剑指着雪堆靠墙的位置说道。
王烈自打看到这这面具之后就知道他们找错了方向,站在院外四处看了几眼,便轻轻的拍了下云晓的头,说道:“回去吧。”
王烈有些头疼,这一处民宅区域很大,接近万亩,若是这面具在这里发现,那很有可能凶手也在这里,若是将江宁府府衙门官差都调拨到这里来找的话,人手也是不够,如此一来还会让人提前得到消息跑掉。最重要的就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人是何相貌,说不定看着当面也会错过。
为难了一会儿,王烈也不顾回家吃饭,便拿着面具往江宁府衙门走去。
第84章 谁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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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庐山的白鹿洞书院,高元矩已经缺课有几日了,近日来他整日里泡在江州府城的妓院万花楼之中。李从嘉留给他的银子也快被他给败光了,这几日他也知道若是在不想点办法,怕是就要被老鸨赶出去了,想着妓院里女子白花花的身体,高元矩就是一阵叹息。
天色刚刚暗了下来,翠蝶不胜酒力已经被高元矩灌醉了,这几日以来两人一直都黏在一起。高元矩来这里倒是不附庸风雅找那些清倌人。他与翠叠两人每日都在同床共枕,饮酒作乐,眼看就没了银子的高元矩却是对这个妓女的私房钱动起了心思。
眼见着翠蝶倒在桌上,高元矩就在她屋内翻了起来,翻了好一会才在妆奁里翻出了四只银手镯和几只耳坠,回头见翠叠还趴在桌上,就偷偷的将这些物件都藏进了袖袋里。把翠蝶扶到榻上,高元矩这才走出了妓院,在城内转悠了半圈,才进了江州府最大的当铺,用那几副首饰当了五两银子,便哼着小曲往妓院走去。
再进了翠蝶的房间,见翠蝶已经自己脱去了衣物,高元矩看着就呵呵笑了两声,猛喝了两口清酒就也爬了上去,压在没有一丝知觉的翠叠身上蠢蠢的动了起来。
翌日醒来高元矩见翠蝶还未起身,就将几块碎银子扔在桌上,转身便往白鹿洞赶去,他这也是有些做贼心虚了,不过像他这样的贼还是很少见的,偷了人家的东西当了银子,居然又来嫖人家,拿当来的银子当嫖资。
骑在那匹老马上高元矩有些心不在焉,一边想着翠蝶会不会报官一边想着回了白鹿洞会不会有责罚。老马晃悠了一个时辰才赶到几日未回的庐山脚下,高元矩困倦的很,也不去书院直接便回到李从嘉为他租住的宿舍倒头大睡。
一直睡到正午,他才起身吃了东西,往书院走去,刚刚进了学堂就听见汪学长说道:“元矩贤弟,洞主已经将你逐出书院了,你怎么又来了?”
“什么?”高元矩眨着眼睛微片刻,说道。
“你入学时难道没有人告诉你白鹿洞书院的规矩吗?”汪学长再次问道。
“说过。”高元矩看着汪学长,就点头。
“不请假私自旷课三日者劝退,元矩贤弟已经有六日未归了,就算是有两个你都留不下了。”汪学长说着就不再理他。
“什么破规矩!”高元矩经受不起打击大吼了一声,一脚便踢翻了课桌。
“伍乔学长推荐错人了!”汪学长看到这就轻叹了一声,没了心思看书,便给他的伍乔学长写信。
高元矩还在学堂里胡闹的当口,江州府衙门的官差也拍马赶到了白鹿洞,告禀古稀之年的李善道他们所来之事。
李善道便皱眉说道:“高元矩违反白鹿洞书院的规定,已经被老夫逐出了书院,几位衙差可以去书院以及他的住处去查看一番。”
“多谢李学士。”几个官差告辞李善道,便直奔这学院而来,碰巧高元矩刚刚闹过离开。
在学生的指引之下,官差找到了高元矩的住所,正好将在屋内躺着发呆的高元矩抓了个正着,他也无心反抗,便直接被这官差带回了江州府衙,还未上堂便认了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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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洎已经从江宁府出来两月时间了,虽然是南方,但冬季也是天寒地冻的,又是雨又是雪,路十分难走,这会儿才到建州。他并不知这一行几人从江宁府出来一直有几条尾巴跟在身后,这会儿他正在愁着天气耽误了路程。
他们身后的尾巴一直跟着,却是没有任何的动作,张洎不知,但是侍卫赵安等人却是明白的知晓,几人平日里都是万分小心,但见如此看来他们似乎只是想从几人身上发现他出行的目的。
建州的天气一直是阴阴沉沉的,昨日还下了小雨,一整天加上整夜都是淅淅沥沥的,虽然是小雨但天气寒冷,这几人也是无法赶路,张洎只好无奈的选择休息。京城里的消息他还不知晓,只是想着能尽快赶到泉州府,尽快找到殿下所要的人,并且尽可能多的找一些有识之士。
“小郎君。”门外的侍卫赵安走了进来,低声叫道。
赵安是这一行六个侍卫中的侍卫长,每天无论张洎走到哪里他都会跟着,以保护他的安全,自从有了李从嘉杖毙齐林和铁木之后,这府上的所有人都对李从嘉敬畏起来,即使远离了王府也只想着听从殿下的命令,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赵安,你说我们还要多少时日才能赶到泉州?”张洎听见身后赵安叫自己,就看着窗外的阴天叹气道。
若是就这个速度怕是真的来不及回去参加大考了,还未到泉州便用了两月时间,如今已经是一月中旬,再有一个半月就要大考,想到此张洎又叹了一声。
“若是这天气怕是还要一个月的时间。”赵安想了会就恭敬的回答。
“若是我们乘海船出海怕是早就到了。”张洎苦笑了一番,他原本是这样的想法,可是被李从嘉拒绝了,如今虽然没有什么海盗,可是海船途径之地可都是吴越的海岸,若是被吴越的水兵抓到,可是得不偿失。
“殿下也是为了小郎君的安全着想!”赵安笑道。
张洎又自顾的叹了口气,“赵安你先下去吧,某再睡会,你们也好生休息,今夜若是不再下雨,明日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