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老夫人养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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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老夫人养成记- 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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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了半都没有人答应,她绝望地倒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脸,手上全是血水脓汁,在地上翻滚着,不停地喊叫着。
  不,她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她不要死的时候只剩一具白骨,她不要就这么凄惨地死去!她要问问大公子,她到底哪里不如赵雉娘,大公子为什么看不上她?
  “父皇…儿臣要见胥良川…”
  门外面的祁帝身子又晃动一下,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
  “公主的毒,半点法子都没了吗?”
  御医们不敢回答,齐齐地望着韩御医。韩御医深吸口气,低声回道,“回陛下,微臣们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祁帝轻喃,“那就这么看着公主慢慢死掉吗?”
  韩御医低下头,永莲公主中的这毒太过阴损,皮肉一块块腐烂剥离,如同凌迟一般,惨不忍睹,痛起来生不如死。与其遭大罪而死,还不如给她一个痛快。
  他是这般想的,却不敢说出口。
  永莲公主还在叫着要见胥良川,祁帝转过身来,“召胥大人进宫。”
  太监马上去传旨。
  胥良川正在翰林院当值,听到传召,他理理衣袍,随太监进宫。
  太监把他带到,他对祁帝行礼。
  祁帝没有叫他起身,屋内的永莲听到他的声音,欣喜地叫起来,“父皇,是胥大公子来了吗?您让他进来,儿臣有话和他说。”
  她从地上爬起来,坐在镜子前,镜子中映出血肉模糊的脸。她捂着,慌乱地找出面纱,戴在脸上。
  “朕召你来,是想问你。公主对你一片痴心,你可知晓?”祁帝问胥良川。
  “微臣不想知道,在臣心中,仅有臣妻一人。其它女子,是否有情,臣不知晓,也不想知晓。”
  “哼!你如此蔑视皇家,就不怕朕降你的罪!”
  “陛下千古明君,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治臣的罪。”
  “父皇…”永莲的声音在屋里响起,“您快让胥公子进来,或是放儿臣出去,儿臣有话要问他。”
  祁帝没有应她,又问胥良川,“你可知公主想问你什么话?”
  “微臣不知,微臣已有妻室,为了避嫌,不敢和公主单独相处。如若公主有话要问臣,就请公主现在问吧。”
  永莲在屋子里听到他的话,大怒,“好你个胥良川,本宫如此真情相待,你竟百般推脱!本宫问你,你可知那赵雉娘的真面目,她可不是一个娇弱无依的女子,她心机之深,进宫都随身带着利器,分明是个手段极狠的女人。本宫只想告诉你,你被她骗了!”
  胥良川声音平静,“回公主的话,臣妻性子刚柔相济,臣在初识时就已知晓。”
  “你知道!”永莲不敢相信,他知道赵雉娘的真面目,为何还会娶她,“为什么,你为什么还会娶她?”
  胥良川的背挺得笔直,“因为臣喜欢她,这辈子只会心悦她一人。”
  祁帝眼神露出不一样的情绪,望着他。跪在地上的御医们头死死地低着,没有人敢抬头看一眼,看一眼此刻的胥良川。
  “为何?”祁帝问道。
  “回陛下,臣与妻初识时,她正处于困境之中。虽然不敌,却拼死相抗,如此坚毅的女子,臣平生第一次见到,深感震撼。世间男女之情,都是一个缘字,砾石珍珠,各人心头所好。臣的眼中仅能看见她一人,今生今世永不相离。”
  他的语气平淡,却字字千金,砸在永莲的心头,砸在祁帝的心上。
  永莲不能接受,她觉得听了他的话,全身的皮肉连骨头都在痛,如千万把刀,在一块块地割着她的肉。她痛得重新滚在地上,嚎叫不已。
  “你下去吧。”祁帝深深地看他一眼,命他退下去。
  胥良川伏地叩首,起身告退。
  屋内的永莲声音一声惨过一声,祁帝转过头,“备一碗安乐汤,送进去吧。”
  韩太医低头允诺。
  祁帝抬起脚,打了一个踉跄。大太监赶紧上前挽扶。
  他摆手,“朕无事。”
  大太监从背后望去,看到他发髻间有银光,细一看,竟是几根白发。
  陛下老了!


第125章 监国
  秋高气爽; 叶黄果红之时,雉娘出了月子。因着月子里有进宫的那一出,胥老夫人非让她在屋子里多闷了十天; 才放她出来透气。
  永莲公主已经去世; 祁帝把她葬入皇陵。文驸马依例为亡妻守孝三年; 不得离京。三年孝期后; 是去是留遵循己愿。文思晴吓得不轻; 灭了在京中嫁人的心思,悄悄地离京回了沧北。
  祁帝自公主去逝时; 身子就有些不好。皇后日夜侍疾,宫中气氛压抑。
  胥良川日日上值,脸色平静。雉娘却知道; 朝中必将有大事发生。陛下一旦病倒; 势必就是太子监国。
  太子监国后把持朝政; 就算陛下将来还朝,他也在群臣之间竖立起威信。如果陛下一病不起; 龙御归天,他就会顺理成章地登基为帝。这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也是不想看到的。
  大哥儿养得好; 眉眼虽未完全长开; 却依稀能看出长得像他的父亲。他黑宝石般的眼睛看着她; 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得清; 嘴里吐着泡泡。
  雉娘抱着他; 在院子里晒着太阳。手里拿着梁缨的信; 梁缨离京时曾说,等她生产时要来的。她生产之时,梁缨没有来,原来是有了身子。她心里替对方高兴,晃着手中的信,对不知事的儿子道,“大哥儿要当哥哥了,高不高兴啊!”
  大哥儿吐了一个泡泡,雉娘大笑,“大哥儿是吹泡泡表达喜欢,对不对?”
  “我们大哥儿真聪明,都能听懂你娘说的话了。”胥夫人进来,伸手从雉娘手中把大哥儿抱过去,“来,让祖母抱抱。”
  胥夫人抱着大哥儿,看着小人儿和儿子差不多的眉眼,满脸慈爱,“祖母的大哥儿,就要当哥哥了,让你娘也赶紧给你添个妹妹。”
  雉娘轻笑,婆婆想要孙女,这心思她早就看出来。
  胥夫人自顾地逗弄着大孙子,说着梁缨的事情。梁缨一查出有孕,山长夫妇二人喜得心头乐开花,才成婚不久就有身子,还说都是沾了雉娘的福气。
  “佛祖保佑,我就盼着你和岳哥儿媳妇能多生几个。别像我和你二婶一样,都只生了一个独苗。”
  雉娘还是笑笑,带着羞意。要是梁缨在,今年怕是能一起去秋猎,可惜啊。
  大哥儿突然哭起来,胥夫人忙问,“大哥儿是不是饿了?”
  雉娘接过儿子,一闻就知道,这小子是拉在身上,不舒服所以哭的。胥夫人和她一起抱大哥儿抱进屋,看着雉娘自己动手给儿子擦拭洗换。
  “满京中都找不出你这样亲自养孩子的官家夫人了。”她打趣雉娘。
  雉娘失笑,她做的真的不算多,有乳母,有丫头婆子。真正让她动手的地方其实是很少的,就这样,婆母还说她是京中难得一见的母亲。
  不过,她不打算多说,只有笑笑。
  大哥儿换过衣服,嗯哼几声,好像饿了。雉娘对胥夫人说声抱歉,抱着儿子到屏风后面。
  胥夫人更加感慨,大哥儿他娘在养育孩子这份用心上,真是让人挑不出错来。京中的夫人们,哪有几个亲自喂养孩子的,更别提给孩子换尿布。看雉娘的动作,熟练麻利,自大哥儿出生起,能亲为的事情她从不假手于人。
  雉娘抱大哥儿出来时,胥夫人已经离开房间。
  坐在椅子上的,是下职回来的胥良川。胥良川要伸手去接大哥儿,雉娘没给,轻声道,“人都说抱孙不抱子,胥大人倒是不循古例。”
  胥良川的手停在半空中,他何必讲究那些虚礼。大哥儿于他,可是两辈子第一个孩子,他多抱多疼都来不及,哪里愿意等到多年后抱孙?
  雉娘不把儿子给他,是因为大哥儿吃饱后,已入睡。怕惊动儿子,她就没让丈夫接手。
  她轻轻地在房间里走动,等大哥儿睡熟,再把他放在塌上。
  “陛下今日强撑病体上朝,当朝宣布太子明起开始监国,命父亲和韩王为辅佐大臣,父亲已领旨,韩王府那边也派人去宣旨。”胥良川重新坐下,端着杯子,冒出一句话。
  雉娘回头,“这么快?”
  难道陛下的身子已经不妥了吗?为何急着要太子监国?要父亲辅佐能理解,可是另一个为什么会是韩王?
  韩王极少现于人前,她没有听人说过韩王,似乎韩王一直是呆在王府中不出门的。陛下怎么会让他辅佐太子?
  胥良川却明白祁帝苦心,韩王是他的皇兄,地位非同一般。加上韩王身残后不太过问朝事,由他来辅佐最容易服人,同时又不用担心韩王有什么异心。
  现在要担心的是,太子一旦掌握朝堂,以后想要扳倒他就没那么容易。再说太子是一国储君,名正言顺,没有滔天的罪行,不可能会动摇他的地位。
  要是陛下一病不起,突然驾崩,那太子顺势登基后,首先对付的就是胥家。文家没有文沐松,光文齐贤一个领着闲差的驸马爷,难成气候。就不知太子弄倒文家后,想扶持哪一个清流世家?
  “二皇子还在乾门寺吗?”雉娘问道。
  “二皇子已经回宫,陛下生病,皇后召他回来侍疾。”
  雉娘安顿好儿子,坐到丈夫的身边,“皇后会动手吗?”
  胥良川看着妻子,皇后是一定会动手的。前世她没有手软,今生更不可能心软。只是今生事情发展得太快,谁也没有料到陛下会病得这么快。
  前世里,他对永莲公主印象十分的模糊。只知道宫中有位病弱的公主,不常见人。永莲公主一生未曾嫁人,是病死宫中的,但却不是这个时候,而是在二皇子登基以后。
  雉娘没等他回答,又问,“太子最近可有去过感光寺?凤娘还在那里吧。”
  他垂眸。
  太子最近见了段凤娘几次,平晁陪同。
  “还在,他们有见过。”
  雉娘点头,皇后不会漏掉太子这个把柄的。
  胥良川陪她说了会话,换身衣裳,又要出门。
  “这么晚还要出去?”
  “是。”
  雉娘起身,找出一件披风,帮他披上,“现在天寒露重,晚上风凉,多穿些总是好的。”
  他反握着她手,深神凝视她。
  她帮他系好带子,抚平衣袖,“去吧,我在家里等你。”
  他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出了院子,看到前面有个人影。他走近,认出是父亲。
  胥阁老转过身,看着他的打扮,“这么晚还要出去?”
  “是的,父亲。”
  “为父从小就教导过你,不知你是不是铭记于心。我们胥家,只忠心天子,其它的与我们无关。”
  胥良川望着自己的父亲,眼神坚定,“父亲,儿子明白。太子无龙气护体,是乾门寺的觉悟大师亲口所证。儿子做的事情是不会违背先祖们的训诫。”
  前世,登上皇位的就是二皇子,二皇子才是真命天子。他和太子对作,并不违反祖宗们的意思。
  胥阁老和他对视一会,低头叹气,“为父已老,胥家以后靠的是你。你既认准,就去做吧。不过切记,你如今也为人父,万事多想想大哥儿。”
  “是,父亲。”
  胥良川辞别父亲,转身朝门外走去。凉风吹起他的披风,如展翼的黑鹰。胥阁老抬头望星空,月郎星稀,风吹云动,飘过来遮盖住明月。
  风渐大,许是要变天了。
  离府出门的胥良川乘马车前往京中的一处茶楼。与前次一样,二楼的雅间内,平晁已等候多时。
  “胥大人。”
  “平公子。”
  两人见过,各自入座。
  平晁先开口,“胥大人应该知道,平某请大人前来所为何事?”
  胥良川抬眸,“平公子可是为太子监国一事而来?”
  “没错,陛下病倒,太子监国。要是有个万一…”平晁的脸暗下来,“太子顺利上位,我们要如何是好?”
  “平公子请我来,想必是心有决断,不知平公子如何打算?”
  “打算?”平晁苦笑一声,“我还能有何打算?太子要是入主成功,等待我平家的,就只有天下人的耻笑和他的无尽猜忌。”
  胥良川不语,看着他。
  他眼里隐有恨光,前段时间太子去过感光寺几次。美其名曰替陛下照料幼树,实则是掩人耳目,和凤娘相会。他这个当丈夫的不仅没有半点不快,还要替他们遮掩。一个男人活到他这个份上,也真够窝囊的。
  凤娘在他面前端庄有礼,在另一个男人面前就是软哝呓语,带着痴情。为了方便她和别的男人相会,他还添了不少的香油钱,说动感光寺的僧人给凤娘移到寺中的独院。
  他站在外面,听着里面两人互诉衷肠,想着接凤娘回府前几天,自己在出宫的路上惊马,摔成重伤,心里的恨意越发的高涨。
  戏文里面就是那般唱的,恶毒的女人为了能和心上人在一起,婚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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