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老夫人养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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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老夫人养成记- 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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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嬷嬷方才所言,只消一两滴,就能令人全身溃烂而死,对吗?”
  “回胥大人的话,没错。”
  他看着永安公主,眼里的暴怒一览无余,带着压抑的隐忍,“公主可否把此物给我?”
  永安公主示意嬷嬷,嬷嬷用筷子把金元宝夹出来,放进原来的荷包中,递给他。
  他接过,道声多谢,转身离开。
  梁驸马和永安公主对视一个眼神,仿佛看到暴风雨欲来时的隐忧。她命在场的嬷嬷和宫女,今日的事情半个字都不能透露出去。
  胥良川离开公主府,秋日的凉风吹得他宽大的袖管鼓起来,长袍翻飞。他的心里冰冷一片,如寒风肆虐。胸中的怒火像耸入云霄的高峰,直达天际。
  前世今生,他都没有如此恐惧过,如此地害怕事情成真。假使有个万一,永莲公主的阴计得逞,那么他该怎么办,雉娘该怎么办?
  他从未这般恨过一个人,恨其欲死!
  许雳跟在他的身后,黑暗中他散发出浓浓的杀意,杀意太强,连许雳都惊得心惊肉跳。
  临到府门口,他把东西交给许雳。自己则理理衣袍,若无其事是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院子的偏房内,睡得香甜的大哥儿躺在摇篮中。他走进去,乳母起身行礼,他摆摆手,专注地看着摇篮中的小人儿。
  小人儿的嘴巴在一动一动的,眼睛闭着,脸蛋还有些红,皮肤也有些皱。
  他就站在旁边看着,不敢用手去碰。
  这是他的儿子,他两辈子唯一的血脉。他不允许有任何人伤害到他的儿子!
  熟睡中的小人儿一无所觉,他盯得久,眼睛都有些酸。
  正房内,雉娘在等着他,今日永莲公主的举动,让她觉得不安。她想知道究竟发生何事,永莲公主的东西有没有问题?
  她望着门帘处,门帘轻晃,他修长的手轻轻掀开,快速地合上,不让一丝凉风进来。
  “夫君,我有话要和你说。”
  “是什么事情?”他神色如常地道,坐在塌边上。
  雉娘舔舔唇,“今日大哥儿洗三,永莲公主不请自来。我觉得有些不对劲,让海妈妈留个心。在添盆时,永莲公主原也是准备好添盆礼的,被永安公主截住,听说她当时脸色不对。我一直想着,莫不是她的添盆礼有什么不妥?”
  他看着她,她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安,白嫩的肤色莹润滑腻。雾蒙蒙的眼眸透着坚毅。他知道她没有寻常女子的脆弱,可她现在是他的妻子,他不想她有任何的担心。
  “确实有些不妥,过几日我再告诉你。”
  雉娘紧盯着他的眼,他的眼睛告诉她,此事非同小可。
  “好。”
  他扶着她重新躺下,自己则睡在旁边的小塌上。她的屋子里一直没有人值夜,生产后,夜里侍候的人都是她。
  乳母是早早就备下的,雉娘生产前和他商议过,大哥儿出生后,若是她能哺育,她会尽量自己喂。
  于是大哥儿都是吃她的,要是不够,再交给乳母。小人儿一夜要起来喂几回,他也跟着起身。
  昏黄的烛火在室内照着,两人久未入眠。雉娘脑子里胡思乱想着,越想越觉得难以入睡,她睁着眼,看着帐顶的轻纱。
  “夫君,你睡着了吗?”
  “没有,你还在月子里,莫要乱想,万事都有我,我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我知道,要是最后查出,永莲公主确实有不轨之心,你要怎么做?”
  小塌那边传来暗沉的声音,“人刺我尖刃,我报以利箭,无论她是谁,我必诛杀!”
  有他这句话,雉娘觉得心才踏实起来。许是已为人母,一想到她历尽千辛生下来的小人儿会受到伤害,她就恨不得想杀人。
  之前她就一直在想,如果永莲公主存了害她儿子的心思。她必然会以其人之道,还施其身。
  就算对方是天家公主,只要触了她的逆鳞,她必杀之。
  而儿子,就是她的死穴。她闭上眼,缓缓地睡去。她的呼吸慢慢地变得均匀绵长,小塌上的男子轻轻地起身,悄悄地开门出去。
  院子里阴暗的角落,许雳看到他的身影,快速现身跟上。
  永莲公主从胥府回去后,一路上都阴着脸。她没有想到永安会坏她的事情,她和永安是皇姐妹,难道还比不过赵雉娘那个表妹?
  在她的心里,是不怕永安揭穿她的。一来永安和她是姐妹,揭穿她没有半点好处。二来就算是永安告诉别人那金元宝有问题,她也不会认。东西被永安拿走,她可以说是永安自己做的手脚,永安不会那么蠢,连这点都想不到。
  她下轿后径直朝自己的院子走去,文齐贤等在路边的小亭,见她走来,手捧着书,诵读起来。
  永莲公主露出不屑的眼神,没有看他一眼。
  他的眼角的余光看着永莲公主脚步未停,看也未看他一眼,就进了院子。他不由得满心的挫败,把书放下,手背在身后,无奈地离开。
  永莲公主一直没有召他侍寝,他心里着急,总觉得不着不落的。
  那戏文中唱得真真的,他不敢想,一想就觉得戏文中可怜的驸马爷就是自己,而永莲公主就是心里有人的恶毒公主。
  这般想着,心里越发的不好,索性去找交好的朋友喝酒。他现在是驸马爷,旁人还是要卖三薄面的。
  他今日烦闷,不想回府,那朋友是个知趣的,一直劝酒。两人喝到亥时,来了一位相熟的汪公子。
  三人又开始推杯劝饮,近午时,掌柜都熬不住,碍于文齐贤的驸马身份,不敢上前相劝。
  汪公子有眼色地扶起文齐贤,要送他回家。先来的那位朋友自行归家。
  文齐贤喝得有点多,汪公子小心地扶着他,“驸马爷,您和公主新婚燕尔,哪能喝得如此大醉回府,说不定会引得公主不喜。”
  “她有什么好不喜的?她才不管我呢。”
  “话不能这样说,她是公主,是主子,咱们可不能使小性子。正好我的家就在附近,不如您去我家里喝碗醒酒汤再走。”
  文齐贤并未醉得不醒人事,闻言觉得有理。要是他这个样子回去,被人告诉公主,更惹得公主不快。
  汪公子把他扶到自己的家里,让自己的媳妇煮了醒酒汤,文齐贤喝过,酒醒了不少。
  “驸马爷,您这是心里有事啊?”
  文齐贤哼一声,傻子都能看出他的不如意。娶了个公主媳妇,就跟供尊大佛似的,什么都得按照宫里规矩来。
  四叔死了,他连个说话拿主意的人都没有。就凭他一个人,如何振兴文家?他满肚子的憋屈,又不敢说出去。
  汪公子看出门道,低声道,“驸马爷,我说一句话,您看是不是这个理?天下的女子,无论尊贵也好,卑贱也罢,但凡是心向着谁,那就会死心塌地跟着谁。”
  文齐贤又冷哼一声,这个道理他明白,可是公主的心不在他身上,如何会死心塌地?
  “驸马爷,女人最易感动,越是在她有难的时候,您不离不弃,她就越掏心掏肺,矢志不渝。”
  他说得破为神秘,似有心得。文齐贤心一动,问道,“你有高招?”
  “高招谈不上,公主金枝玉叶,从小锦衣玉食,哪会有什么难处?”他说完,皱起眉。
  文齐贤也在沉思,想着公主会碰到什么难处。尊贵的身份,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她哪里会有难处?
  汪公子忽然一拍掌,好像想到什么。转而摇头,叹口气,很是为难的样子。
  文齐贤推他一把,“说吧,有什么好点子?”
  他迟疑道,“点子是有一个,就怕我出来,驸马爷您怪罪我。”
  “你说,我不怪罪。”文齐贤说着,喉咙里打了一个酒嗝,觉得酒醒大半,脑子清明起来。
  “女人最在意容貌,若是她容颜有损,您还一如既往地对她,她定然会感动不已。”
  文齐贤眯起眼,似乎觉得可行,但公主要是毁容,他看着也难受啊!汪公子像是知道他心里所想,忙道,“当然是暂时毁容,她不知道,只有您知道的那种。”
  “此话何解?”
  汪公子想了想,下决心般地道,“不瞒驸马爷,我知道有种药水,滴在人的皮肤上就会如起疮般,但只要过上一个月,就会恢复得完好如初。”
  “还有这种药?”文齐贤半信半疑,觉得有些不妥。
  “确实有这种药,我刚好就有,不瞒驸爷,我最近看上一位女子,本想用在她身上的。若是驸马爷需要,我可以献出来。”
  文齐贤心里感到有点不动劲,谁知道是什么药,对方可是公主,他哪里敢乱用?
  汪公子察言观色,不以为意地道,“驸马爷,不过是洒在皮肤上的药水,又不是从口中入的药,还能有什么大问题?皮肤起几个疹子,一个月后自行痊愈,半点疤都看不到。”
  文齐贤被他说动,想着不就是长些疮,公主最多是受些苦。他到时候趁机体贴安慰,说不定公主会为他的真情感动。
  “你那药水在哪?拿出来看看。”
  汪公子起身,小心地从一个匣子里拿出瓷瓶,“驸马爷,这药水见效快,您千万不要自己碰到,要是自己也起了疹子,怕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文齐贤伸手接过,起身告辞。汪公子要送他,被他拒绝。
  他一路都在思索着如何把药水洒在公主的身上,自己不能近公主的身,公主也不召见他,倒是有些为难。
  想了想,找到自己的妹妹文思晴,文思晴一听,觉得可行。公主嫂子不和哥哥圆房,她心里也不踏实。不过是长些疹子,有什么不能做的?
  她接过文齐贤的瓶子,文齐贤也告诫她自己不要碰到药水,万一起疹子,会让公主起疑。她心里有数,她最近没少讨好公主,对于公主的日常习惯多少知道一些。
  公主每日酉时都要沐浴,天天如此。
  翌日,她自告奋勇和宫女们一起备水,趁机把瓶中的水倒进沐桶中。隔了一天,公主浑身起了红疹,宫里的御医在府里进进出出,她心里窃喜不已。
  文齐贤一听事情大成,开始频频在公主的门口徘徊。
  永莲公主根本就没搭理她,她身上的疹子两天后开始灌脓水,散发着腥气。每日里洗三遍都洗不掉味道。
  她脾气越来越不好,坐在镜子前,大发脾气。她恶狠狠地盯着镜子中的自己,一把拉开覆在脸上的薄纱,这满脸的疙瘩,哪里能见人?御医说是毒疮,敷了药,也不见消退下去,反而越发厉害。
  “庸医,本宫要告诉父皇,革他们的职,抄他们的家。”
  “这该死的脓疮,怎么会长在本宫的身上?”
  她身后的嬷嬷不知想到什么,瘫软在地。她怒斥,“本宫生病,你晕什么?”
  嬷嬷抖不成声,“公…主…骨肉…分…离…”
  “叭”
  永莲公主手中的珠花落在地上,她呆若木鸡般,脸上的血色尽褪,衬得红红的毒疮更加狰狞恐怖。
  她看着镜子,镜子中的女子眼睛瞪得很大,带着不敢置信的恐惧。


第122章 苦果
  没有面纱的遮盖; 她脸上的疙瘩红红白白; 红的是凸起,白的是开始灌脓的包尖。过不了多长时日,这些疙瘩就会开始连成一片; 慢慢腐烂化脓; 最后一块块地从脸上脱落。
  她的眼因为恐惧越睁越大,仿佛能看到镜中女子的脸裂开,骨肉剥离; 渐渐变成阴森的白骨。
  “啊!”
  她忍不出发出尖利凄惨的叫声。猛然一把扫掉妆台上的东西,她踉踉跄跄地起身; “更衣…本宫…要见…父皇…”
  嬷嬷不敢耽搁; 慌手慌脚地起来替她更衣; 换成往常; 她肯定要训斥。可今日她满脑子都是可怕的骨肉分离; 以及自己皮肉掉落的恐怖模样; 整个人抖如筛糠; 连责骂人的力气都没有。
  文齐贤守在外面; 看着公主戴着面纱; 被人扶进轿子; 轿子快速地往宫中而去。他心道,公主肯定是去宫中诉苦,他满腹的安慰之词还没有用武之地。
  永莲公主的手一直在抖; 她心里盼望着自己中的不是骨肉分离; 给金元宝浸毒; 都是嬷嬷做的,她碰都没有碰过。只不是拿过装有金元宝的荷包,那荷包嬷嬷也拿过,永安也碰过,她们都没有事,自己也不会有事的。
  肯定是普通的毒疮,请去的御医无用,连个毒疮都治不好。她要重换御医,等她好了,一定要狠狠惩治之前的御医。
  她心里不停地安慰着自己,身子抖得如风中的落叶,摇摇欲坠。
  一进宫中,嬷嬷立马找来软辇,命太监们快速地把公主抬到贤妃的宫殿。贤妃正在给祁帝做腰带,望着手中明黄的布料,满脸泛情。
  抬头看到闯进来的女儿,她大吃一惊。
  永莲扑上来,抓着她的手,“母妃,您快去请个御医,要医术高超的。”
  “你这是怎么了?”贤妃看到她脸上的面纱,心里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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