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老夫人养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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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老夫人养成记- 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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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闻讯前来,扶起皇后,“母后,小人恶意中伤儿臣,母后切莫因为此事伤了身子。儿臣不孝,让母后担心。”
  “尧儿…母后听到谣言,真是心如刀割。一想到皇儿会因此受委屈,恨不得将造谣生事之人抓起来千刀万剐。”
  “母后…”太子动容,也跟着跪下来。
  不一会儿,二皇子也跑来跪下。
  母子仨人,跪在殿外。祁帝坐在殿内的龙椅上,目光沉寒。
  很快,祁帝派出的御卫军连同京兆府一起出动。京中的流言被镇压下去,无人敢私议太子的龙气。一旦有任何只言片语,说话之人就要面临牢狱之灾。
  无论宫里还是宫外,人人自危,谨言慎行,生怕惹来祸事。
  胥府内,胥阁老和胥良川父子俩关在书房中议事。胥阁老有些忧心,储君之争,向来都是阴招暗箭,你死我活。本以为当今陛下二子皆是由皇后所出,应该不会出现陛下在潜邸时的情景。
  陛下还是祝王时,前面三位皇兄为了储君之争,死的死,残的残,关的关。最后一直不显的祝王登基。要不是前面三位皇子出事,怎么也轮不到平庸的四皇子祝王。
  照这样看来,似乎他想得太过美好。生在皇家,有哪个皇子是不想登上金殿,坐在龙椅上俯睨天下的。
  他以为事情许是二皇子弄出来的,没想到儿子却认定感光寺中死树一事是太子所为。
  “川哥儿,你为何会觉得是太子做的?太子无故弄死自己种的树,意欲何为?”
  胥良川神色平静,立在父亲的面前,“父亲,雉娘有一句话说得没错,受益之人往往就是幕后主使。此事乍一看来,是太子派的人没有精心守护。往深一想,旁人都会觉得太子不可能自毁名声,他派的人肯定会日夜守护树苗,不可能会突然死掉。”
  胥阁老抚着短段,思量半晌,点头,“你媳妇这话虽然说得无根无据,听起来有些胡搅蛮缠,却有一定的道理。那依你之见,树是太子弄死的,但京中的谣言总不会是太子自己散播出来的吧。”
  “京中的流言,不过是有人将计就计,顺势而为。至于是谁,想必父亲心中已有推断。天家无父子,又怎么会有兄弟?”
  “你说得没错,川哥儿,我们胥家历来只认正统。无论将来是哪位皇子登基,切记我们的忠心都是给天子的。”
  “父亲教诲,儿子铭记。”胥良川应下。
  胥阁老脸上的担忧之色并未褪去,反而更重,陛下还是祝王时,就是因为众皇子储君之争,弄得朝中人心惶惶,大臣们各自为主,争斗不休。
  陛下登基后,许是不想再发生兄弟兄弟阋墙之事,宫中除了皇后育有两位嫡皇子,其余妃嫔一无所出。
  二皇子之前一直不显山不露水,原来也不是真的无心之人。
  胥阁老望着眼前的儿子,儿子自从去年开始,变得更加沉默。常让他生出看不透的感觉,就好比现在,虽然川哥儿没说什么,他就觉得川哥儿什么都知道。
  胥良川知道父亲在打量他,他站得笔直,胥家永远不参与储君之争。但他不得不卷入其中,他不愿意胥家再和前世一样,落到退隐的下场。
  离开书房后,他先是自己院子里看过雉娘,再和许敢一起出门。
  他们去的是一间茶楼,茶楼在街角处,是胥家的产业。二楼的房间里已有人在等候。他推门进去,许敢守在门外。里面等候之人,居然是平晁。
  “不知平公子找我何事?”
  平晁神色憔悴,下巴处有青茬,“冒昧相邀,还望胥大人不要见怪。”
  “你我都是太子的伴读,何须如此客套。平公子有话直说,胥某洗耳恭听。”
  平晁手中的拳头握紧松开,如此反复几次,道,“我此次请胥大人来,是有事相求的。我也不怕说出来让你笑话,实在是男人之耻,不报不快。”
  胥良川脸色如常,眼睛直视着他,示意他说下去。
  平晁灌了一大口凉茶水,苦笑道,“家门不幸,都是丑事,本来遮掩都来不及,但我心中有恨,思来想去,能一诉苦衷的只有你。”
  胥良川默不作声,看着他。
  他叹口气,“胥大人,平某心里苦,娶妻娶贤,古人诚不欺我。妻不贤不贞,我却不能将她休弃,还得咽下苦水,实在是愧为男人。”
  “胥大人看过《一品红》吗?这戏文里唱得就和真的一样。我的妻子段氏凤娘,我原以为她在段家守身,是为了我平晁,却不想她心中另有他人,把我当成傻子。那人身份尊贵,我无可奈何,妻不能休,苦不能说,我活得着实窝囊。”
  平晁说完,又灌了一大口凉茶。他是喜欢凤娘的,但凤娘却视他如敝履。为了能为太子守身,竟用把柄威胁他。
  他一腔真情错付,怨恨不甘,怎么也不能让那对奸夫淫妇如愿。要是真到那一天,整个侯府都会和他一样,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太子自从皇后给他指婚后,就一直疏远他。明明知道凤娘是他的妻子,还起杂念。这样的主子,他跟随还有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要成为祁朝第一个卖妻求荣的男子?就算是将来位极人臣,也会受天下人的耻笑,遗臭万年。
  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情发生,姑母说得对,天下女子何其多,不应该为了一个心有所属的女子耗费心血。
  凤娘负他在先,他不过是为求自保,反击而已。
  胥良川眼眸微垂,平晁这是向他投诚,只是平晁如何确定自己会帮他?他们胥家从不参与诸皇子之争,历来如此。
  “京中的传言,想必胥大人已经听说过,胥大人如何看?”
  “胥某没有什么看法,谣言而已,不攻自破。”
  “哈哈…胥大人要是知道那人曾经说过什么,恐怕就不会如此云淡风清。胥大人可知文四爷,就是那位曾在你岳父手下做过师爷的文四爷。你可知那人曾许诺过文四爷什么?你肯定猜不到,你家中的娇妻被别人觊觎。那人答应文四爷,若是助他成事,将来你的妻子就是他人的禁脔。那样一个无德的人,你们胥家还要辅佐吗?”
  胥良川站起来,目光冰冷如刀,“平公子,我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若你和那人还是一派的,就请告诉他,他绝不会如愿的。”
  “好。”平晃也站起来,“我一直佩服胥大人,我是诚心和胥大人相交的。实不相瞒,京中的流言是我放出去的,我这样做就是要和那人势不两立。我如此坦诚,胥大人总该相信我的决心吧。”
  胥良川看着他的眼,半晌道,“胥家只拥护正统,至于陛下属意谁,我们不敢妄自揣测。”
  “有胥大人这句话,平某心中就有底,告辞。”
  平晁拱手离开,胥良川在房间静默良久。平晁此举,来得突然,难道是受过高人指点?
  他的脑海里反复响起平晁说过的话,垂下眼眸,看到桌子上的茶杯,伸手捏住一只,用力一握,杯子破碎,他的手心也渗出鲜血。
  许敢敲门进来,看到他手中的碎片和血迹,连忙擦拭上药,然后包扎。
  他似半点也没有感觉到痛,慢慢地走出茶楼,许敢紧步随行。
  一回到府中,他立马叫来许雳,如此吩咐几句,许雳领命而去。
  那边平晁离开茶楼后,策马直奔感光寺。
  段凤娘还在寺中,日夜抄写经书。她心里恼恨,明明是一招祸水东引,怎么变成这样?不就是死了一棵树,怎么就能扯上太子的龙气?
  太子若无龙气,此生也仅能是太子而已。
  她握着笔,狠狠地甩出去,墨汁溅在地上。她深吸几口气,命丫头进来打扫屋子。
  平晁到达后,并未进屋,而是命随从去通传。
  段凤娘脸色不耐,平晁此时来见她,不会又是要她回府吧?他难道还不明白,自己既然能用平宝珠丫头的死来威胁他,就是对他没有半点的情义。
  就算他们有夫妻之名又如何,他再这般死缠着,休怪她无情。
  两人约在寺中的后山相谈,平晁满脸痛苦,看着素衣的凤娘,“凤娘,我知你心中无我,我也不强求。最近几日,我想来想去,天下似你这般痴心的女子不多。我觉得无论如何,都要成全你的痴心。你放心,以后你想做什么,我会帮你遮掩,真到那一天,我会和段府公子一般,认你为妹。”
  段凤娘一听,先是惊讶,然后是感动。
  “凤娘有愧,真有那一天,我必厚报之。”
  “我不求回报,就算是全了我们的缘份。”
  平晁眼中有泪,低着头,不敢再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段凤娘站在原处,脸上悲喜难辩。


第119章 该死
  雉娘小睡后醒来; 长长的睫毛抖几下; 慢慢地掀起眼; 就看到侧坐在塌边的男子。他幽暗深邃的眼看着她; 目不转睛。
  她疑惑地眨下眼; 方才她似乎看到他眼里的有种复杂难懂的情绪,转瞬即逝。
  再看时他神色已经如常; 伸出长臂将她扶起靠坐。
  她捂着嘴; 秀气地打了一个哈欠。
  “还没睡好吗?”他关切地问道。
  “老觉得睡不够似的。”随着肚子变大; 她变得嗜睡。不光是行动觉得不便,浑身骨架也开始隐隐作痛,尤其是腰胯处,走多些路就酸软不已。
  她本就是纤瘦的女子,身娇体软。从身后看; 倒是看不出什么; 站在面前瞧着; 才能看到隆起的肚子。
  肚子处波动几下; 隔着寝衣都能看到哪处起凸。他的手覆上去,感受着小人儿有力的腿脚伸展。
  她的眼中水气氤氲; 朦胧中带着暖色。绝美的小脸; 因为有孕; 散发出不一样的光彩。
  他看着,想起平晁说过的话; 眸底深处闪现杀意。
  “夫君; 过两日公主府的小公子满月; 看这情形,应该不会大办。”
  太子没有龙气的传言虽然压下去,大臣们都在心中猜测,莫非太子真的没有龙气护体?若真是如此,将来坐上龙椅的就不一定是太子。京中人心浮动,就连胡大学士都开始观望,不急着送女进东宫,怕是都在心里猜测陛下的想法。
  胡大学士此人,胆小怕事一辈子,偏还爱权势富贵,就那点胆子,也成不了什么大事。
  “许是不会大办。”他淡淡地道。
  今日他已从修撰升为正六品的侍讲,升迁之快,是同僚们所不能比的。大家心知肚明,若无意外,他将来会位至阁老。
  胡大学士这是在向胥家卖好。
  雉娘根据他的表情就猜出,太子树死之事,影响很大。她轻声地问道,“陛下是不是有所怀疑?”
  “帝王生性多疑,此事作得太过明目张胆,他难免会动怒。”
  “也是,弄死太子的树,又说他没有龙气,做得太明显。陛下肯定会怪罪姨母,以为是她在背后指使人做的。”
  “事实上,此事皇后并没有动手。树是段凤娘弄死的,谣言是平晁派人传的。”
  雉娘讶然,这夫妻二人,什么时候这般有默契,配合得如此之好,正中皇后的下怀。
  “他们俩不会是商量的好的吧?看起来也不像,凤娘不会害太子,难道是平晁看出什么,开始报复?”
  胥良川伸手揉她的眉心,他不想她操心其它的事情,但却觉得什么事情不能对她隐瞒。以她的心智,也不可能会为这些事情伤到自己的心神。
  “平晁今日约我出去,说他要报复太子和段凤娘。”
  竟真有此事,雉娘心道,这便是由爱生恨吧!
  凤娘真是犯了魔障,怎么就如此一意孤行?她难道不知道,就凭她嫁过两次,也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地站在太子的身边。就算是她身心清白,太子力排众议,把她纳在身边。
  但岁月漫长,谁会知道男人的心意什么时候变,等她年老,宫中的美人一茬接着一茬的冒出来。身处高位的男人是否还会宠爱她?要是没有帝王的宠爱,她身份的污点就会被别人翻出来,帝王颜面何存?
  “凤娘心魔已生,她现在只想和太子在一起,其它人在她的心里,怕是如蝼蚁草芥。”
  胥良川不语,前世段凤娘听闻太子身亡,就自尽追随。可能在她的一生之中,所求的就是和太子在一起。前世如此,今生亦然。
  外面的乌朵小声地询问着是否开始摆膳,他把妻子从塌上抱出来,然后唤乌朵进来侍候她更衣洗漱。
  夫妻二人用过膳后,去给胥老夫人请安。胥老夫人方才也在和胥夫人商议公主府的满月宴要如何去贺喜。
  公主府显然是不想大办的,连帖子都没有送。但胥家因为雉娘和公主是表姐妹的关系,就算是没送帖子,该送的礼不一样也不能少。
  胥老夫人的意思是,礼去就行。
  雉娘点头,她也正有此意。现在不比以往,她腹中还有孩子,京中最近暗流涌动,她不想有任何的闪失。
  胥老夫人连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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