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蹙眉,又想到那叫入画的小妾,那变脸的技艺让她印象深刻。
“男人因姿容而心生欢喜,因风骨而动心动情。”
“姿容,风骨……”楚莲若喃喃自语。
男人喜欢貌美的女人,但没有气韵,再美的脸蛋也迟早会有看腻的一天。
而最懂男人的莫过于那些勾栏院里的卖笑人了。
楚莲若想到这里,心里慢慢也勾勒出了个雏形。
照常午憩后,楚莲若让侍女按照她的做法,制了些点心放在食盒里,让阁里的侍女带路,去见翎王道谢。打听了下翎王在书房明邑轩,但她没想到这路只走了一半,转了个弯就见到翎王了。
第14章讥讽
长身玉立的翎王手圈着红衣的人,正欲凑近,似是听到动静看过来,倒也没惊讶,笑道,“本王的侧妃是来这儿赏花的?”
楚莲若让侍女在原地等着,自己拿过食盒,走了过去向翎王行礼,“臣妾是来向殿下道谢的,顺便做了些小点心给殿下尝尝鲜,也是臣妾的一片心意,希望殿下不要嫌弃才好。”
翎王怀里的魏曲嗤笑了声,“楚侧妃如此贤惠,竟连下人的活儿也抢着做。”
楚莲若并不放在心上,只看着翎王不接话。
魏曲被无视顿时觉得难堪,待还想说些什么,翎王已接过食盒,捏了捏怀中人的肩,又对楚莲若道,“你的心意本王收到了,侧妃身子不好就先回去吧。”说完,拥着魏曲转身往明邑轩而去。
楚莲若屈身目送人离开,也不急着回去,来时没顾得上看风景,如今倒是可以沿着来路细细欣赏了,身后的思鱼有些匪夷所思,“侧妃,王爷怀里的……是个男人,奴婢没看错吧,王爷竟真的……”
思鱼虽听说过一些王孙贵族有些喜好养小倌,有的甚至是男女不忌。如今第一次看到,而且还是她们侧妃的夫君,一时傻眼了。相对来说思微要镇定的多,毕竟那次她随侧妃见过这魏曲一次,便打断思鱼的话,“大惊小怪什么,不就是个男人!”
“慎言!”楚莲若停了下来,冷声道,“主子也是你能议论的吗,自己掌嘴。”
思鱼很少见侧妃这样,一时也吓住了,呐呐道,“奴婢多嘴了,奴婢知错。”说完就往自己脸掴了两巴掌。
楚莲若并没因此缓和脸色,继续说道,“若有下次你就收拾包袱回岑州。”
思鱼垂头想说点什么,对上侧妃的眼神后顿时没了勇气,又是难堪又是恐惧,“是,奴婢一定不会再犯。”
思微看思鱼可怜,却也知道这是侧妃在敲打她们两个,于是说道,“我看侧妃走了一会儿身子该受不住了,不如去前面的亭子歇会儿。“这一番下来,楚莲若也没了这些心思,“不了,直接回去吧。“却没想到只走了几步路,迎面又碰见了熟人,只见她步伐匆匆,发间丝毫不见凌乱。在看到楚莲若这一行人后便停了下来欠身行礼,随即习惯性的笑弯了眼眸,“入画见过楚侧妃,入画今日不在府内,没去给您请安,希望您不要介怀才好。”
楚莲若勾了勾唇,道,“没什么。”又说,“看你来得匆忙,应当有急事吧,那就快些去吧。”
入画点点头,笑容变得有些狡黠,“听说楚侧妃搬到了千秋阁,正好也方便,入画改日再去唠扰。”说完后便继续往楚莲若刚走过来的方向而去,而这条道只能通往明邑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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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身玉立的翎王手圈着红衣的人,正欲凑近,似是听到动静看过来,倒也没惊讶,笑道,“本王的侧妃是来这儿赏花的?”
楚莲若让侍女在原地等着,自己拿过食盒,走了过去向翎王行礼,“臣妾是来向殿下道谢的,顺便做了些小点心给殿下尝尝鲜,也是臣妾的一片心意,希望殿下不要嫌弃才好。”
翎王怀里的魏曲嗤笑了声,“楚侧妃如此贤惠,竟连下人的活儿也抢着做。”
楚莲若并不放在心上,只看着翎王不接话。
魏曲被无视顿时觉得难堪,待还想说些什么,翎王已接过食盒,捏了捏怀中人的肩,又对楚莲若道,“你的心意本王收到了,侧妃身子不好就先回去吧。”说完,拥着魏曲转身往明邑轩而去。
楚莲若屈身目送人离开,也不急着回去,来时没顾得上看风景,如今倒是可以沿着来路细细欣赏了,身后的思鱼有些匪夷所思,“侧妃,王爷怀里的……是个男人,奴婢没看错吧,王爷竟真的……”
思鱼虽听说过一些王孙贵族有些喜好养小倌,有的甚至是男女不忌。如今第一次看到,而且还是她们侧妃的夫君,一时傻眼了。相对来说思微要镇定的多,毕竟那次她随侧妃见过这魏曲一次,便打断思鱼的话,“大惊小怪什么,不就是个男人!”
“慎言!”楚莲若停了下来,冷声道,“主子也是你能议论的吗,自己掌嘴。”
思鱼很少见侧妃这样,一时也吓住了,呐呐道,“奴婢多嘴了,奴婢知错。”说完就往自己脸掴了两巴掌。
楚莲若并没因此缓和脸色,继续说道,“若有下次你就收拾包袱回岑州。”
思鱼垂头想说点什么,对上侧妃的眼神后顿时没了勇气,又是难堪又是恐惧,“是,奴婢一定不会再犯。”
思微看思鱼可怜,却也知道这是侧妃在敲打她们两个,于是说道,“我看侧妃走了一会儿身子该受不住了,不如去前面的亭子歇会儿。“这一番下来,楚莲若也没了这些心思,“不了,直接回去吧。“却没想到只走了几步路,迎面又碰见了熟人,只见她步伐匆匆,发间丝毫不见凌乱。在看到楚莲若这一行人后便停了下来欠身行礼,随即习惯性的笑弯了眼眸,“入画见过楚侧妃,入画今日不在府内,没去给您请安,希望您不要介怀才好。”
楚莲若勾了勾唇,道,“没什么。”又说,“看你来得匆忙,应当有急事吧,那就快些去吧。”
入画点点头,笑容变得有些狡黠,“听说楚侧妃搬到了千秋阁,正好也方便,入画改日再去唠扰。”说完后便继续往楚莲若刚走过来的方向而去,而这条道只能通往明邑轩。
***
雪还在下着,一直下着。天地只剩下白茫茫一片,却见一身素衣的女子正踉跄的不顾一切的往这边奔来,脸庞是雪的颜色。似是跑的急了,又停下止不住的咳嗽,就这一会儿身后的宫女便跟了过来,慌乱的叫着娘娘,她并不管后面的情形,走到巍峨雄伟的殿宇前跪了下来,俯下了身子,“臣妾拜见陛下,陛下……咳咳……”
第15章往昔
守在奉元殿的内侍打量着跪在殿前咳嗽不止的女子,半晌,有眼尖的发现竟是凤藻宫养病不出的皇后娘娘,急忙进去通报,附耳在陛下近身内侍,薛庸薛御司小声说了几句。薛御司听完整个人一惊,走出殿外看了眼,竟真是卧病了一年多的皇后娘娘,想来已经知道那件事了。
他急忙示意内侍去扶皇后娘娘,自己进去跪了下来,对着正专心批奏折的皇帝唤道,“陛下……”
皇帝抬了抬眼,又继续手上的批阅,淡淡道,“你这奴才怎么连话都不会说了,什么事。”
薛庸组织了下措辞,才敢开口,“皇后娘娘在殿外跪着,可能已经知道那件事了。”说完就趴在地上不敢动了。
殿内静了会儿,皇帝奏折也不批了,“孤不是让你封住凤藻宫的口,你这奴才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把手里的毛笔往桌上一放,那声音像是敲击在了薛庸的心间,刚想硬着头皮解释,那龙座上的人已经起身快步往殿外去了。
她跪在地上,心中大恸。手紧抓着地上的雪,似是想要以此缓解内心的煎熬,就在不久前,她偶然听到绿裳和别的宫女说起,朝上竟有臣子联名上奏说她父亲通敌卖国,证据确凿,秦将军府的人已全都被打入了天牢,只有她一人不知,什么都做不了,枉为人女。
父亲一生为国效劳,忠心耿耿,怎么会做出出卖大淮国的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想到娘亲还有刚回到秦府不久的妹妹,她心中又是一阵绞痛,手里的雪已经被她不正常的温度融化。
皇帝走出殿外,看着台阶下的女子,她伏趴在地,瘦弱的可以看到背脊,他眼底情绪复杂难辨,最终还是走下了台阶,一言不发的把她扶了起来。
她看着眼前的男子,是她跟随了五年的夫君,却也是大淮国的天子。她怔了怔复又挣脱跪了下来,红着眼道,“陛下,臣妾不相信父亲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请陛下明察,求陛下替臣妾父亲洗刷冤屈……”
“够了!”皇帝冷冷斥道,“此事证据确凿,你让孤如何明察!你看你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子了,秦照夕,你还有没有点作为皇后的尊容。”他看向她身后跪下的一干下人,眼里满是冷芒,“你们还不把皇后扶回凤藻宫,若是皇后有半点闪失,你们也不用活着了!”
秦照夕愣愣的抬头看向自己的夫君,待被宫女搀扶才反应过来,她无助的抓住他的手,终于忍不住哽咽,“求求你,救救我父亲吧,他是冤枉的,胥容,我求求你……”
宫女怕她牵连自己,便暗自使劲硬扶着她起了身,她一直恳求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直到握不住他的手,最后眼睛变得空洞,眼泪止不住的争相涌出,最终,她还是晕了过去。
她病了,时好时坏,意识总是昏昏沉沉的,待到她清醒了些,已经是半个月后了,秦将军府的人早已被斩首,随便葬在了盛京外的荒山上,还是陛下恩赐的结果。
第16章往昔(二)
那天,她下床跪在了墓的方向,嚎啕大哭。
意识到这里逐渐变得模糊,又渐渐明朗起来,显现的是个昏暗的屋子,仅有简陋的桌案草席,只见一个衣着褴褛的女子正跪坐在草席上,姿势端正且透着股华贵,此刻她双目无神的望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毫不客气的推门声打破了一室平静,身着宫装的女子手里端了碗放着几片菜叶子的饭,走过来丢到了桌案上,“吃饭了!”
女子无动于衷。宫女剜了她一眼,刻薄的嘲讽道,“什么皇后娘娘,连我们冷宫宫女都还不如!”说完见女子还是没反应,甩脸转身出了屋。
待宫女走后,女子才捂着嘴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咳了很久后才停下来。她看着桌上的饭菜,伸手端起碗,看了半晌终是习惯性的用手抓了塞到了嘴里,她还不能死,她要活下去,她要告诉胥容她是无辜的,她从没做过伤害皇子的事。
饭还没塞进去几口,门再次被打开,锦绣衣煅反射着耀眼的光,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看到来人后,低着头继续扒着碗里的饭。
女子习以为常般走了进来,身后的裙摆逶迤至地,似把整个房子都衬得明亮起来。她视线扫向跪坐在桌前专心吃饭的人,妩媚一笑,“我给你带来了个好消息,你要不要听。”
她并没有搭理女子,女子摆摆手,一旁的宫女已经拿出了精细的椅子放下,她坐下后继续笑道,“昨儿个你那好婢子,从才人升到了婕妤,”语气一转,变得凌厉,“你身边的人真真都是好手段,可你那婢子却并没想过在三郎面前替你申辩几句,看来你就是个吃糟糠住破屋子的命。”
说到这里,女子看了看身边的两个宫女,两人心领神会的走过去把她按住,她习惯了如此也不挣扎,以前她试图挣扎过,可是会更疼,眼前的这女人也会更疯狂的让宫女凌虐她。
在凌辱她之前,女子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笑容里藏着轻蔑和一些看不清的东西,“我告诉你一件事,你肯定感兴趣。”
“你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吗,这也是我前不久才知道的呢,你父亲的罪证,是三郎暗中指使近臣所为,目的就是想要置他死地。”她抽出丝帕按了按眼角,“说来,真是不忍心呢,毕竟也是本宫相处数十年的舅父舅母。”
她终于有了些反应,轻声道,“你骗我。”
女子用指甲刮过她的脸,笑容垮了下来,“我有没有骗你,你自己心里明白!”
她想要起身奈何却被按住一动不能动,于是吼道,“你骗我!”随即又喃喃自语,“他不可能这么对我的,他说过,他说过的……”
他说过什么呢,他好像,什么都没有承诺过,只是曾经对她说,“照夕,我会好好待你。”他说喜欢她叫他的名字,胥容……胥容!
胥容,这就是你所谓的好好待我!!她猛地咳嗽起来,咳得停不下来,直到咳出了血还一直在拼命的咳,似是要把关于他的一切都咳出去,父亲,母亲,妹妹……她好恨,好恨!
孩子被害,婢女和眼前之人的背叛,都敌不过此刻的恨意。她望向门外的天空,如血般的残阳,染红了她的双眸。
第17章入画的身世
“侧妃,侧妃……您醒醒……”
她昏昏沉沉的意识逐渐变得清晰起来,睁开眼看着床顶的纱幔,问道,“什么时辰了?”
“回侧妃,卯时了。”
“嗯,知道了,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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