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活性之冰,虽有些门道,但只要他和若儿一人在前一人在后,肆机互动,就可蒙混上前。他刻意地抢在了若儿前头,顺势跌落了水底,只是他错过了身后少女那一脸的惊色和悲怆之意。
他才是入了水,就是发现这水和逆水还有些不同,虽是清水,却一眼难以望透,似被人刻意设置了障眼之法般,最奇之处,在于他无需游动,身子反而被送出去了老远。
那就在心间响动的声音,这时听来,也是更加清晰,牵引着他不断往下,这里的水流甚至不会流动,静水死水的状态。
平日傲世在了水底,比陆上还要自如几分下呆的久了,这水中难见任何景物,心想先出了水面,忽的感觉到了前方水域中有了异动。
他胸口热意扩散到了全身,六色突闪,从没在旁人眼前出显现出的六色灵滴一一闪现,襟口之处,隐约就是显出了两个角形,只是难以窥见灵图的全貌。
水底,一只丑陋的扁头怪鱼,躁动不安地游上游下,鱼眼之中闪着三色的光芒。
那尾怪鱼,这时正是围着冰面团团直转,正是先前被君怀鲤困在气泡之中的龙头鱼。这鱼也是狡猾,借着君怀鲤的便利到了这流沙岛,再是借机将沿路绞杀的水族的灵滴都是吞了个精光,体内积蓄了不少灵元。
君怀鲤提着还是假意示弱的龙头鱼,越过了密林,走过了君子路前。
在逆水湖畔之时,君怀鲤也是不惊不忙,臂膀之上,五色灵珠和着唯一的那颗黯淡灵珠都是一显而现,很是生动的鲤鱼灵图就是跃然臂上。
她手中轻点,只见头尾两色灵珠齐齐绚烂起来,她心里就是念到:“金鲤吐息”,身侧生出了两个鲤泡。只见一边透明色,一边却是金色灿灿和她的身子一般颜色。
君怀鲤就是说道:“这水名为逆水湖,我记得我该是来过的,此水能浮毛若铁,又能将心中一丝恐惧无限放大。这和你的娆石倒是有几分相似。”
龙头鱼这时也是不敢搭腔,只得听着。“水中那些石柱却是由着镜虫虚构而成,沿路踩踏而过,就是被它们牢牢记住,落水上岸之时,只怕是九死一生。”
金鲤身上的五珠连闪,她的身上和这龙头鱼的气泡之上,就是融入了那个金色的气泡之中,那透色鲤泡就是能防止逆水的失重影响,那金色鲤泡则是笼罩逆水中的镜虫,将将它们驱逐开去。
在了两枚鲤泡的帮助下,她们衣不沾水,轻松地越过了逆水湖。
等到她们深入了冰琴洞之后,浮冰之前,君怀鲤不知为何就是一停,不敢随意上前。
就在她顾前思后之时,龙头鱼用上了先前储备的灵滴,破泡而出,成了真正的入水之鱼。
它拼命的循水下游,就想等君怀鲤离开之后,再一探冰琴洞。哪知身子到了水底,就发现了湖下很是古怪,浮冰之下也,错综复杂,冰洞冰峦不断之后,看见了眼前的这一方匣子。
这匣子就是如同沉睡在了这个底下,就是散发着水青光芒,旁边更是冰层凝结。
龙头鱼才是刚刚靠近,那匣子感觉了前方外敌的侵袭,连忙往后避去。
龙头鱼的眼里,就是喜色连连,它虽不知眼前这匣子是何物,都说到了洞。君。岛,能使死物生成活魄,活物养成六灵珠,这方匣子看着就是无主无生命之物,却是能够避让追赶,只怕就是在了这里多年,真的有了活灵。
龙头鱼眼里的贪意更是明显,拖着庞大的身子追赶了起来。
只见水体之中,龙头鱼惊起了无数水流,这浮冰之下却是沉稳,那几片薄薄的浮冰竟然很是隔音,这下头的一切,上头都是浑然不觉。
傲世这时不敢贸然上前,悄无声息地隐在了后面,前方那发着青色光芒的匣子,先前只是深沉在了水底最深最底处,那鱼就是围着匣子,又是上去又是下来,追得匣子四处而动。
龙头鱼索性口中一吸,张嘴就是要将匣子吞了进来,只是才是一会,就是连忙又吐了出来,那三色右眼里,更是多了几分恐意,这匣子竟然是奇冷无比,就是常年在了冰洋里生活的龙头鱼,口里也是含衔不住。
傲世在旁静看片刻,湖底的冰柱很好的档住了他的身影,龙头鱼多次中了埋伏依旧不长鱼脑,暴躁着在了水里四处而动。
那匣子见这恶鱼纠缠不休,往前一滑,快速地往傲世藏身的地方而来。
傲世也不避开,手就是往腰间摸去,却摸了个空,这才记起来自己的腰剑已损。
水中突然就是起了一层波动,龙头鱼回身就是看去,只见身后,一名少年就是在了水中。这人分明就是人类,在了水中黑发净肤,眼里透着清冷,他这时也是站在了水中,见了自己的狰狞摸样,也是不退不怯。
而那时的冰面之上,若儿正是仰头而躺,静数群星。她浑然不知浮冰之下的水中已经波涛暗涌。
龙头鱼眼里一片轻慢,这少年看着也就寻常人,它再看了一眼,鱼鼻之中,水泡连连,不满地哼了一声。
它心里及是不愿的想着,这人勉强长得还算入眼,只是脑子不大好使,手中空无一物,周身不见丝毫灵图灵珠。龙头鱼有心炫耀,额头一闪,现出了自己的五灵珠一灵滴的鱼形灵图。
它就是要看着少年那一脸的淡然就是要如水一般退去,哪知那人的眼底反而多了几分冷意,龙头鱼心底涌过一阵冷意和畏惧,这人的眼神居然比先前那匣子还要冷上几分。
傲世心里也是知道,自己和着龙头鱼的实力不是一个层次,只是。。。他身上的气势反而是更盛了,低头看去,身旁的匣子上,不断地出现了青色光芒,笼上他身。
他只觉的胸口的灵图也是越来越亮,就是要破衣而出,灵滴更是滚烫不止。
只见他的手中哧的一声,多出了一把青水色的长剑。那龙头鱼这时看了,心里也是大惊,少年的颈脖之间,就是有这图案缓缓升起,原先才是露出了点点的两角就是彻底现了出来,只见得半龙半蛇的青色灵图露出了全貌。
那龙头鱼这时的娆石之眼里的三色娆丝就是根根而断,都成了黑色的恐思,它的身子不断地后退。
傲世也是感觉到了身旁的匣子似乎存心和自己亲近,它离自己越是近了,里头的那一股青色气体流出的也是越多。
他头间的纶巾被一气冲散了开去,发丝四散,君颜如仙,那把自体而出的本源水器,在了水底,耀眼夺目。
龙头鱼见了水中突然出现的利器,见剑身之上,阴寒之气不断冒出,更是和了匣子很是相似,但它好歹也是有了五百多年的龙头鱼,又怎么会轻易认输。
它心想:你为半蛇半龙,我也是半龙半鱼,我怕你何。
鱼身就是要往前冲去,它这一发力,就是冰川也会被震垮,一击之力很是庞大。
它眼里就是凶光顿起。只见那匣子之中突地有了响声:“孽鱼,你可是要忤逆水域之王”。
那声“威吓”才是响起,就在这附近的沿岸水域传出去了老远。无论是白沙海旁,还是逆水之中,涛浪滚动,洞。君。岛下沉了几分。
傲世听得这声响,“水域王”之名也是有些耳熟,这才是想了起来,正是星尘失踪之前,留下的那页五元旧书上所提及的人。
此人已经是千年前的人物,这匣中之音又为何无端提起此人。
眼前的龙头鱼也是莽撞,水族之中,曾有水域王的无数传说,它的身子不住往后退了几步。
傲世还是沉思着,手中突地往前,那抹青光水剑自发而出,直击龙头鱼剩下的那只好眼,龙头鱼惨然而叫,水中浪花翻腾不断,就是连声讨饶:“这位大人,小的可以委身做您的驯兽,帮你灭敌。”
傲世也是听说修道之人当中,有驯兽一说,只是从未曾周边人说起,那匣中声音就是讽刺道:“孽鱼,你性凶情谊浅,虽然有些道行,但是带你在了身边早晚有了一日要受你的反噬。更何况,你看他手中已有天底之下,至阴共君剑,有驯剑在,要你何用。”
龙头鱼听了这话,只听得手中的共君再入鱼体,穿了个透窟窿。
这剑初次显现就满是杀戾,傲世在旁看着也是心惊,这剑竟然在了自己的身体里蛰伏了十数年,他却浑然不知。
龙头鱼的身子在了剑身的青光下,消失在了水中,剑身再发出几道青光,缓缓后退,又是消失在了傲世体内。
眼前只剩下那一颗被剜了出来的饶石。那方匣子这时,自动落在了他的手中,那层封在上头的冰层还没有全然化开。耳边就是传来:“你上去之后,将那半边好的鱼眼交出去即可。”
傲世听了声音,连忙问道:“你可是水域王?”
第133章 冰冻三尺水阴书
那匣子依旧冒着寒气,“水阴”两字在了火引子之下,闪着冥青辉痕。
这时,匣子却没有和那日在了水下时立刻作答,幽暗的舱房里一时无声,沉寂满室。
傲世细看着这个没有封上的敞口书匣,匣身包着层素青绸。外边覆着的冰层细看之下毫无缝隙,该是冻结而成。刚触到了匣面上的冰封,冷劲贴肤穿透而来,他不禁打了寒颤,这匣子之上的寒气俨然是一道天然的枷锁。
寻思之后,傲世只得取出了百里焰漪相送的那条腰缠。
在食肆时的那场偶遇,他无意中收下了这条腰缠,直到后来才知道,这火云缠竟是炎帝赐给百里焰漪的火引秘宝之一,能使佩戴者在使用火术时,灵元耗用的更加缓慢些。
只是,这条腰缠傲世用来并无多大功效,唯一的作用却是能引出他那潜在身上的阴焰,暂时兴盛起来,以压制住那阵水阴之元,如此,他的水阴的真实之身更难以被外人发现。
平日在了国道馆中,他都是佩上了这腰带。
火云才刚是缠身,他的周边冒起了几分焰色。他满心期许,手中再接触那冰匣,上头的坚冰只是反射着那阵子焰光,随后寒气反倒是更盛了几分。
匣中书见状,总算再出了声音:“不用空费气力了。区区一条辅助用的火引之器,又怎么可能融得开着冰冻三尺之咒,更何况使用之人,还只是名六灵滴初全的的少年,你的一身焰火之元也并非本源正统,难等大雅之堂。”
傲世听了那阵声音,突地就是躬身一拜:“傲世再请水域王赐教。”
那匣中的声音听罢,又停了一会儿,声音里带着丝激动:“你居然喊我做。。。。”。
“罢了,这世上早无水域,又何来水域王一说。”那匣子长叹道,“水中自沉千年书,世上难存百岁人,前尘往事,只是徒生了羁绊。”他这一声,听着却是如泣如诉,说得也是好不惆怅。
傲世还想再问:“水…”,匣中那书喝止道:“莫要胡乱称呼,水阴担当不起。我名为水阴,是当年你。。。主人亲笔给我题上的。”
傲世脸上还有几分茫意,那匣中书再是叹息道:“你是水域那一脉的遗孤,怎么被调教的如此愚钝。”
若是常人被如此无端训斥,自然是要发火,傲世自小父母缘浅,在了堡中更是经历了人情人暖,无人料理。身边也只有木,融两人孜孜教导。在了国道馆中,他也从未寒门六子中的人过分亲近,这趟冰洋之行,他更是知道山外有山,人上更有人的道理,性子越发的能屈能伸,受了这么一番的责骂,也不出口反驳。
他只是身子微直了几分,如实答道:“玉阕齐…水域旁支…星家。”他知道这匣中怪书,听着语气,想来也该是本族,索性报上了隐瞒已久的避讳身份,虽然就是到了今日,他也不知水域一族为何受了排挤。
那匣盒凭着记忆搜索了一番,心中感慨少年选投的只是一分支旁脉,按着血统算不得是上乘,也不知体内水元是否纯正,心底不禁有些失望,悻悻说道:“星家也不知是哪一支,可有分到五元残页?”
傲世就将那夜星尘所留的文书背诵了一遍。匣中书见他声音掷地,口齿伶俐,脸上更无丝毫记忆生疏退怯之意,又生出了几分褒奖的心思,心里也是感叹,曾是何时,当年的水域王在了沙溪一役中,也是如此模样,缓抒心中所想,吞取宇内之势,一时惊动四方。
傲世对五元国,水域一事也只是在那页残纸隐约认识,刚得知星尘娘亲可能身遭不测之时,他沉寂一夜,之后虽是整顿了心情加入国道馆。
除此之外,他虽是极少在了齐堡之内走动,平日遵循着着木、融两人的悉心调教,暗地里更是将一些古籍旧典都是查校了一遍,却未曾发现关于五元帝国的只字片语的记载。
匣子的寒冰依旧冒着寒气,傲世多次尝试之下,仍是不能破开匣子。躺在里头的那册书也是说道:“你莫要蛮力打开,既然那人有心将这传世之书冰封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