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意正浓时,“若儿”走了下来,手中端着慢慢一杯酒,眼里带着无边的情谊,走到了风一枭面前。
两人也是一月不见,傲世却是笑着,看着前头,并不为意:“风哥哥,”她轻声说道:“你远道而来,这杯酒是若儿敬你的。”
风一枭看着杯中美酒,笑着接了过来,只是手却抓着若儿并未放去,眼里的那阵子情意很是浓烈。
齐傲世在旁看着,却见他手突然一转,“若儿”轻呼了一句,人已经被他按在了地上,杯中的酒水洒了一地,红艳艳的一片,只是一会儿,那酒就如同火一般烧了起来,到了最后,却成了冰冻一片。
傲世看着,突然想起了百里奇死时的情景,这酒里。。。
“百里姑娘,你可是露了马脚了。”风一枭看着地上的空杯,说道:“火烈毒,你可知我这样的身子,只要是近了这样的毒火之酒,我一眼就可以看了出来。”
傲世站了起来,庭外还是一片酒杯之声,风一枭并未松手,只是看着地上的“若儿”的眼早就没了温度:“你可知,若儿从不穿红色,而且她从来不会叫我风哥哥。”
步辇云还是不紧不慢地喝着酒,看着眼前的少年,摇了摇头,“风瞳”这样的魄力,当初自己怎会将他认成了一个女子,不禁心生了敬意。
“你早就看破了。”傲世的眼里带着分思索,突然笑了起来:“雪圣不亏是雪圣。”
风一枭则是不屑道:“水域,想不到这么些年来,你竟然是沦落到了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傲世听得心里怒火而起,“将人放开。”
“这女人,很是阴毒,我为何要放,”风一枭手中突然起了几道风刃,一把割开了百里焰涟脸上的水玉面罩。
百里焰漪的身子被狠压在了地上,那张俏容显得很是狰狞。
“你可知道她做了些什么,”他从衣袖里取出了一些丹药丢在了地上,傲世看着那丹药,突然想起了昨夜的那个小木盒,脸色也是难看了几分,丹药应该是放在自己的房中,他从何得到。
“昨夜,你将这药给了小银服下。”风一枭的眼里先是带上了些怒色。
昨夜,若不是他耐不住心里的想念,先行潜伏到了这里,才看到了那一幕。
傲世听得一愣,突然想起了早上若儿的模样,眼里突然射出了几道冷光。他看着风一枭,见他笑得很是放肆,手中骨节突出。
风刃已经近了百里焰漪,“若不是我当时赶到,”他的眼冰冷如初,齐傲世退了几步,坐在了城主位上,半晌不语。
百里焰漪感受着脸边威胁而来的刺痛。
“你若敢碰我,韩银若那贱婢一定没有好下场,”她狠狠说道,眼里放出了冷光。
门外突然传来了阵喧哗声,傲世猛地一愣,百里焰漪这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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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我的手里,”庭外传来了阵喧哗,兵士涌了进来,看着带头的茅洛天和烈明痕,齐傲世突然明白了过来。
不知何时,城里出现了许多百里门和茅,洛两军的人,北陆的军士和驻扎在城里的守军这时却是不省人事。
傲世有些不信地看着百里焰漪,烈明痕忙上前扶起她来,却被她一把推了开来:“怎么想不到么。”
傲世看着眼前的百里焰漪,眼角里还带着些不信,最后缓缓说道:“你不是焰漪。”
女子的脸上笑容扭曲了起来,她的一身红裳如蝶翅般飘摇了起来,她抬起手来,眼里带着疯狂:“齐傲世,你个负心之人,我为什么不能是百里焰漪。”
风一枭此刻却在了人群中搜索着,却并没有看到若儿的身影,他的眼往了旁边看去,原本在了身边喝酒的步辇云却已经不见了。
他心里稍微缓了些,这时也是看着对持着的两人。
烈明痕则是转身看着百里焰漪,还是有些不信,“不错,”她笑了起来,眼里带着无数的笑痕:“从她娘亲死去的那一天,这没用的丫头就想到了寻死。”
烈明痕有些不信,他看着眼前还是一脸轻松的百里焰漪,眼前分明是。。。为何又成了其他人。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女子的声音里头没了先前的那阵子狂妄。
“你究竟是何人,世上怎会还有人和我一般是纯粹的水元。”傲世看着眼前一身红衣的女子。
风一枭听到,立刻愣住了,他也是惊魂不定地看着身旁的女子。
当真可笑,她笑了起来,眼底几乎是笑出了泪来,她指着齐傲世,突然又转过身来看着风一枭,“他说他认出我来了,那你呢,雪,我和你在一起足足千年,你可是认出我来了。”
雪听得愣住,水元,难道是当年。。。
“当年,寒冰化水,滋润冰原的婆罗花藤,你可曾留意,花婆罗成了花灵,而那摊滋润之水,也有了灵性,”她缓缓说道,看着风一枭。
他也是不语,开天辟地之时,天下方是一片冰原大陆,后花开冰原,世上五元渐渐形成。
如阳冰生为雪,水阴生为则为。。。。
女子摇头笑道:“真正的水阴第一人是我水魁,水之阴阳,才该是永世爱侣,为什么你会爱上冰原的凡花,如此轻贱的生命,你却对她留恋千年。
水魁狂笑不止,却突地转身,看着傲世,说道:“你也认不出我了?”
傲世听得一愣,看着她的眸子,只见她深眸之中,一片黑幽,看着很是熟悉,却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
水魁摇头道:“我想不到,我当真想不到,你会和他一般,再次被那贱丫头迷惑的晕头转向。”
她一把抓过傲世,“你难道忘记,千年前的水域是如何覆灭的,你是水域王,天下之尊。”
傲世听了这话,再看着眼前的女子,他几是不信,又往后退了几步,眼前的女子笑了起来,最后说道:“傲世我儿,你不认得星尘娘亲了么。”
“星尘,你是星尘。”木卿君眼里带着不信,看着眼前的女子,只见那张水玉制成面具下的容颜,幻化了模样,当真成了星尘。水魁笑得更是放肆:“星尘又是如何,我不仅是星尘,星渺亦是我,水能幻化于无形,畅通与天下,我欲成事,孰能耐我。”
“你,”傲世只觉得心魂欲裂,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娘亲已经,想不到。。。
水魁痴痴地说道:“雪,你不觉得我的世儿就是依着你而生的么,他只不过比你多了分笑颜,”她的手抚上了傲世的脸,却没有看到傲世的眼里已经是一片死然。
“当年,你只看得见花婆罗那个贱婢,却不知道冰元融开之后,生出来的我,”水魁缓缓说道:“我就用了自己的半边灵核塑了个和你一般出众的男子。他集天下王者之气,温文尔雅,当真是个出尘男子。”
“我趁着你调养灵元之际,让他去勾引花婆罗那贱婢,”水魁说着“咯咯”笑了起来,那身红衣不断起伏。
“若儿人呢,”傲世突然挣脱了她的手,突然都明白了过来,他拽住这个塑造了自己,养育了自己的女人,又用了水域宿命之说牢牢困住了自己。
“世儿,你为何这般看着娘亲,”水魁停住了笑声,看着眼带嫌恶的齐傲世,很是不明。
“我怎会让那贱人得偿心愿,我偏要她灵核破碎而死。”她继续说道:“她能逆天再生,我就蛊惑韩红窈去毁掉花丛,只是想不到。雪,你竟然让她的花灵借腹再生,成了芳菲坞的小姐。”
“你既然能造芳菲坞,我就能再起花月谷,那个贱人,我要让她永世不得安生,”她笑了起来,“前世阻我,今世我亦要让她不能得偿所愿。”
听了这话,傲世和风一枭都是愣在了当场。
水魁拍掌笑道:“那贱婢再是逆天,又是如何,依旧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呵呵呵,”她笑了起来,喜服飞舞起来。
风一枭不耐地看着眼前的疯癫女子,眼里闪过了阵杀意。
他知道自己当年化冰之时,那抹水滋润了花灵之后,也是有了灵性,但对于他来说,这并不重要。
区区一道水灵,和冰原的那些幻兽以及那些弟子一般,都是无关紧要的人物,只是想不到她竟然闹出了这么一出出风波。
事已如此,两人都是冷静之人,才是一瞬,都知道,当前最大的敌人。。。正是彼此。
第307章 情化泪做花海殇
两国此番交好,本就是因为联姻一事。风岭既有风一枭坐镇,又坐拥嚣骑营,齐傲世却坐拥人和地利,相持而立,场上情景,一触即发。
风一枭退出城外,北陆援军纷拥而来,而另一边,傲世也紧急调运了藏匿在了各处的瞭苍兵马,临成而战。
如此的情形下,傲世只是拘禁了水魁,让她好自为知。他明知水魁罪大恶极,却又知她是为情所困,又是自己的生生之母,相见既是含恨,又不得不逼问她若儿在了何处。
水魁受了伤,在了里头调养着,傲世则是心火燎燎,若儿为何会无故失踪了,连融复海也跟着没了踪影。
章博渊却又另外有番说辞,说是风一枭使得诈,他既然昨夜就探入了城里,更有可能借机掳走了若儿。
木卿君只是怔怔地看着水魁,却见她并无多少情谊,只能是长叹一句,转身离开。
见人都走了干净后,水魁坐起了身来。门外传来了阵声响,烈明痕眼带疑惑,看着眼前的佳人。
“那贱婢怎么样了,”她的眼里闪过了一阵阴冷,她既然能夺了百里焰漪的魂,既然也知眼前的这男子对她是情深意重。
烈明痕如同痴了般,上前就要搂住她,“焰漪,你是不是焰漪,”他前世为五元帝君,却为了这女子落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这一世,他成了他人盘中棋子,亦从未生过恨,他只求她能明白自己的心意。
“放肆,”水魁的眼里只剩一片冰冷,“你到这时还不明白,前世也好,今世也罢,焰姝也好,百里焰漪都只是一具死躯,供我驱使而已。”
烈明痕眼里最后的希望也被熄灭了,他直直地跪在了地上:“主人,若是如此,明痕愿永世守着这具死躯,只求主人成全。”
听了这话,水魁无动于衷,她眼角瞄着身上的红裳:“未免夜长梦多,你今夜回去就将那贱婢杀了,到时候,我就赏你这具躯体。”
烈明痕听了,眼里也是惊喜欢连连,忙低头称是。
烈明痕避开了守成的兵士,很快就隐入了一处民宅里。再开了地窖门,里头一片暗沉,曾经的几名玉阕高官大员,这时候,却是垂头丧气坐在了一旁。
见了烈明痕回来,烈伯央连忙追问了起来:“外头形势如何,水夫人可是说了何时情形才能逆转过来。”
烈明痕却拉扯住烈伯央道:“爹爹,焰漪她已经死了,不过夫人说了,只要是杀了她,我就能得到焰漪了。”
烈伯央这时也是神情不耐,“你还提这个做什么,天下女人何其多,只要是我们帮助夫人收服了那两人,你还愁娶不到妻不成。再说了百里焰漪她现在也是无权无势,齐傲世也不再爱她,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干净。”
烈明痕只是说着:“焰漪,你莫怕,”却被茅洛天吼了一句:“轻点声。”
世事无常,谁知道炎囚一个失势,曾经的玉阕四柱就倾斜了两边,原本是同朝为臣的帝国四柱,这时的待遇却是天差地别。
茅洛天原本就是山边猎户出身,也只是回归了原来的苦日子,这时只是过回了老日子,他此时唯一觉得有些愧疚的就是跟着自己的这两名弟子朱庖丁和乔布衣。茅家军的那些弟兄,原本以为两人跟了自己可以出人头地,想不到到了最后,却跟着自己落得了这样的下场。
“都是你,”烈明痕突然冲了过去,拉起了若儿,在她脸上重重地甩了一巴掌,若儿被缚了一天,身上的血气也正是不顺畅,被这猛地扇来的一巴掌,打得头晕目眩。
“明痕;你这是做什么,”乔布衣将他拉了住,一旁的朱庖丁正替融复海的包扎着伤势,嘴里也骂道:“你和女人使什么劲。”
烈明痕的眼里弥上了火色,然后说道:“若不是她,焰漪的也不会死。”他对百里焰漪的情意也当真是深重心底,这情谊从了千年之前,到了今日,却当真融进了骨里头。
“百里焰漪,”若儿有些不解,想着那晚,那女人不是还生龙活虎啊的给自己下毒,怎么才是一会儿,就死了。
她也是有些不信,突然心里升起了阵不祥,如果那女人不是百里焰漪,那她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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