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镶堂的女子见风轿还是往前走去,更是不悦,“你们风岭行得不急是因为最后一个出场,别阻了我们的前路。”说完就策马奔了过去。
车头的“潇潇”也不制止,只是和若儿不紧不慢地行着。
前些日子,若儿和“潇潇”前来观看武斗的场所处在天斗场的外围,今日武祭却是开放了内围。
最初的天斗场的内围,只是给王侯将相的子弟们修炼比武的地方,到了这些年才逐渐开放用做举办北陆武祭之用。
武祭虽然北陆举国上下的盛宴,但今日的天斗场,却只招待北陆国中的显要贵人们,除了北陆国的皇族之外,其他也都是各类官家家眷。
若儿曾听说过北帝和炎炙不同,金宇是以武斗之类的闻名天下,一身的硬功听说是刀枪不入,光用了铁拳就可以击破对手的胸膛。今日能够见上一面也是不容易,她眼前的斗笠也却是阻挡了些视线,走起路来不算快,也幸亏“潇潇”是个小娃,走路的步子也是不大。
“潇潇”似乎怕她不明白一般,边走边解说着,“天斗场的内围,能容纳上千人,但这里头,无论你是站在了场中的哪一处,就算是针尖落地也能听到一清二楚。”
这话倒让若儿神游开的思绪又飞了回来,觉得很是奇怪,这时两人已经进了武斗场的内围。
天斗场内围是个圆形的场子,四周的位置也是自南往北升高,若儿细细看去,中间的一排座位最是突出,而她和风瞳的位置居然在次中的位置,看来“潇潇”的身份也是不低。
进了场中后,潇潇先前和若儿一起的和善脸色隐了去,又成了冰冷冷的模样。
只听的耳边人声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座位上下来了几名人,若儿的眼里已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精控师伯。她见了这便宜师伯,连忙拉低了笠帽。
她这时心里才开始有些发慌,人已经到了这里,下一步又该做什么。挟持金宇,要挟金镶堂交出解药,这似乎行不通,她有些发毛地看了眼跟在北帝身旁的精控,脑里闪过“同门相残”的凄惨模样。
这法子行不通,抑或是她去偷盗解药,她看了眼人数众多的金镶堂的女弟子,心里也是泛着嘀咕。
她的笠帽压得虽然很低,但眼底变化的神情却没有逃过“潇潇”的眼。
“潇潇”拍打着自己那身风拍子,衣服飘了起来,衬得脸色冰冷的“她”更有了几分风雪娃娃的样子。
“你在想什么。”“潇潇”的话里头带着的并不是好奇,倒是有些质问的意味。
若儿忙掩饰了脸色,往了北帝的席位上看去:“我在看师。。。我在看帝皇,都说这人是名震天下,果。。。”
若儿突然收回了声音,先前也是精控走在而来前头,挡住了后头的北帝金宇,这会儿,人走到了明处,若儿看得却有些吃惊。
这人竟然是天下闻名的北方霸主,她没有见过三帝中的任何一人,但眼前的金宇和自己设想中的未免也差了太多了吧。
金宇看着也是有些憔悴,或者有几分瘦弱,面上脸上没有多少血色,看着就如同风烛之年的老者。哪还有丝毫的霸气可言,若儿的神情变化全部落在了“潇潇”的眼里,“你可是失望了,这北陆帝皇看着如同残灯般?”
若儿心里打了个寒颤,连忙低下了头来,她打量的时候,全武斗场的人见了北帝,都是站起行了礼,唯独自己这边,两人都是坐着,尽管有着斗笠遮挡,她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了精控已经看了过来。
“潇潇”站了起来,说话的声音,却很是洪亮:“吾帝安康,千秋万世。”
北帝听了这边的声响,虚弱地说道;“风瞳免礼,这次可是难为你要最后出场了。”“潇潇”对这事情似乎也不是很在意,只听得场中突然传来了另外两边的声音,“太子殿下到,”几乎是同时,一旁也有人说道,“三皇子到。”
若儿听得精神一振,她这时还行着礼,“潇潇”拉着她坐了下来,嘴里责备道,“你也不嫌累着,你今日来,只用顾及我一人就够了。”说完“她”又坐到了若儿膝上,将她的视线全部遮挡住了,若儿也感觉到精控正留意着这边,哪里敢有什么举动,只是嘴里小声说道:“‘潇潇’,你下来,我什么都看不见了。”“有什么好看的,我说给你听就是了。”“潇潇”很是无赖地说着,在了“她”的遮挡下,精控也转过了脸去了。
今日,最在场上位置最高的是北帝,照了常理来说,次高位的应该是太子,但让若儿有些奇怪的是三皇子居然也和太子平排而坐,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旁人看着却无多大反应。若儿暗道,两人平排而座,看来北陆国的情形很是微妙,也不知道凤岭是哪一派的,只是看着“潇潇”一脸高深的模样,倒有点隔岸观火的感觉。
空中突然亮起了一道烟花,五彩的霓金色闪落了开来,潇潇侧开了些身子,让若儿能看清楚了眼前的美景。烟火层层燃起,场中,出现了一整排金衣女子,这些女子都看不清楚脸面,只是身上都是穿着一色的金缕衣。
北地的女子,身子都是高挑,这步伐走起来也是统一,明明是女子,却有了别样的风情,再是一排汉子敲打着金戈,嘴里喊着号子。想来这就是金镶堂的领头舞。
舞蹈看着带着些野性,若儿看得正是出神,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上一下,潇潇说,“看这些你还可以这般用心,待会儿出场的才真正些好看。”
只见天空再想起一阵巨响,雍容如牡丹的烟花隔空而起,若儿定睛一看,才发现这多烟花并没有和当初的那般消逝,而是徐徐落到了地上,仔细一看,才发现里头出现名女子。只见女子身子款款转动,如同盛开的金色牡丹,全身的衣袂飞舞起来,折射出来的金色看着人眼底发昏。
若儿看得更是心惊,只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女子突然飞了起来,那些男子抽出了金刀,那女子身子如云,这时候在了金刀之上行走起来。
全场的人都惊呼了出来,连若儿都看得有些心颤,唯独潇潇一人,看着眼里带着几分不屑,女子的舞犹如最闪亮的金子,发出了最迷人的颜色,把全场的几分都跳动了起来。和这相比,若儿只觉自己当时那阵子花月舞如同儿戏一般。
“潇潇”也不说话,直到那女子落到了地上,脸上的纱丽滑落,若儿咦了一声,只觉得脑子又混了几分。今天可是撞了什么运气。
场上的人都沸腾了起来,听得一声赞赏,“好,镶玉这些日子可是长进了不少,这刀尖美人舞看得人心底直发颤啊。”
“自卖自夸,”潇潇的声音很适时的传了过来,金镶堂背地里的事情也都是三皇子支持的,算起来正是这些女子最大的恩主了。若儿看着金镶玉,想起了之前的那次碰面,今日的事情只怕更难了。
不说其他,金镶刚才的一舞,抢了全场的风头,让后上场的风瞳压力更是不小,若儿心里念叨着:自己待会可是能将那闹春全都吹奏了出来,可不要砸了场。
“潇潇”感觉到了若儿的心跳声,往后靠了靠,说道,“一切有我。”听了这话,若儿只觉得自己心里也平复了一些,这时场上陆续有了些其他节目,只是无一场和金镶玉的舞蹈这般出众。
若儿往四处看去,这里的戒备很是森严,她这次的目的并不是精控身旁的北帝,而是正在和金镶玉调笑着的三皇子,只是金镶玉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也不可以搭理这边的皇子,反倒是留意起了“潇潇”那边的举动。
若儿立刻收回了眼神,场上主持的大祭司说道,“有请我们武斗场的胜利者,南方三勇士。”
第253章 花雨漫漫情无期
北陆的武祭之中,最是引人注目,其一是开场之舞,其二正是武祭之中的武斗比试,在国内多番比试后选取的几对人马,竞相献艺,连那些看惯了各种武斗的显要贵人们都是期盼不已,要看看北陆第一的武者。
南方三人组出现之时,不知为何“潇潇”的反应有些异样,“她”轻哼了声,冷眼看着场中的三人,风罄办事也是越来越不稳妥了。武祭上是一条武者通达的好路子,胜者更可以直接得了“北陆枭勇”的称号,更是可以脱去了武奴的贱籍,得胜者更有机会被选为宫中的勇士,次者也可以得了些官家的护卫。
入选之人,分为三组,和前些日子的美艳蛇女不同,主持武祭的是宫中的大祭司,比武者不再限于肉搏,可以选用了一种兵器进行械斗。
比起先前的各类献艺,场中的人也是看得有些腻味了,这时听了大祭司的话语,都是抖擞着精神,等待着一年一次的盛宴。
场中分为了三人组,除了先前的南方的三人组外,另外两组都是有男有女,甚至还有小童。若儿原本就不喜欢这类弱肉强食的景象,又见了连小童都要上场,心里对北陆的印象又差了些。
潇潇为了让她看得清楚些,索性站起了身来,只是“她”和若儿的想法却有些不同,眼也是在南方三人组和那名不起眼的小童身上看去,心里将这几组比较了下。
第一组,正是早些日看见过的三人组,武祭之日,他们也换上了淡金的战服,许是衣服变了,即使带着面具,这些人让人的感觉也有些不同了。
第二组,是一老一少的打扮。看着竟是祖孙一般老者朽朽暮年,小童则是童髻打扮。
第三组,则是一名中年男子,他戴的面具也最是狰狞,是个青牙燎面的恶鬼模样。
大祭司口中再说了些“苍天庇佑,神护北陆”的说辞,随后又对那三支参赛的队伍说教道:“殿前械斗,死伤不怨,一人得势,则家族荣光无限”之类的激励话语。
他话音才落,场边又推进了面泼漆红鼓,几名壮汉站在了两旁,此时三皇子站了起来,很是得意地看了一旁的太子金直:“我北陆武祭一经开场,既要见红,为了让祭祀更贴上些庆典之色色,本场武祭的胜者,为我三皇骑下第一勇士。”
看众里喧哗了起来,平日这两名皇子在了任何场合都争斗的很是厉害,武祭这样的场合里,太子还没有先起身代表北帝说话,却由三皇子先开腔,形势更是微妙。
听了三皇子的抢白,高坐在了正中的北帝金宇宙也不出声制止,只是挥了挥手,息事宁人地说道,“开始吧,”他的眼窝深陷了下去,说完之后,又是重重地咳了几声。听了北帝的话,场上的看众也是一阵唏嘘。
武斗的三批人,看着很是不公平。南方三人组明显占了人数上的优势。他们三人也发现了自己这边的优势,低声商量了起来,似乎是要分个击破。
哪知不等他们商量完,那原本的二组飞快的会和在了一起,朝着那三人冲去。三人之中,身材最是魁梧的一名汉子冲上前去,只见他铁拳护胸,一道拳气拼了上去。空中传来一阵击打之声,顿时场中传来一阵风声撕裂的声音。
若儿睁大了眼睛,一旁的“潇潇”也是认真地看了起来。三人连忙往后退去,往了武斗场的最内侧城墙上退去。
一边看客们议论道,“这三人怎么这般迟钝,退到最后头就绝了后路,这不是自寻死路么。”若儿这时也是心里奇怪,那日在了场上的时候,那些人分明是主动异常,怎么今日看着却是只守不攻,看着居然是换了脾气一般。
“虽是险招,却防止了敌人从后头夹击而来,这三人中必然有一人精通兵法。”“潇潇”的小嘴抿紧,看着场中的几人。
再见场中的一老一少,那小孩这时突然飞至了半空,人如同一个风筝般飘忽不定在了空中,他小脸之上,显现出了笑容,口中突然吐出一道铁光,往了那边吐去。
场中的单身男子一人在前,听了风声,往前看去,见了那娃娃突然又动了身形,下面的老者的拐杖也拍了上来。
三人组见隐忍不得,那名壮汉还是用手臂挡住了攻势,见了情形不妙,三人又是一阵耳语。北陆的武祭是只能用了武斗而不能用了道术的,这规矩大伙儿都知道,只是这时,那人也着实厉害,用了一人的力量就挡住了好些人的攻势。
原先躲在身后的两人分别而出,这情形和先前想得已经有些不同了。突见一人手中一道青色,单剑划空,往了那少年而去,若儿隐约觉得地面有些波动,这感觉很是熟悉。她也不敢说话,只是看着场中的三人组,这些人分明就是,那老少两人这时已经被拉了下来。
青剑在了人群中一阵穿梭,将原本群攻而上的三人都档了回去,若儿也松了一口气,心里已经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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