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花奋斗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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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花奋斗史- 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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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儿将今日在街头碰见的事情说了遍,这才让两人都明白了过来,只是商头在旁说道:“你说的可是印子钱,这钱有些损阴德,更是要和些暗底里的势力拉上些关系,你才刚来这城里,这番棘手的事情,还是不要做的好。”
  
 “我可不是要放印子钱,”若儿又笑道。

  秋膘和商头有些弄不懂了,见她在前头转悠着:“我放钱还有些讲究,要和上次避暑城一般,找些新意。”

  听到新意两字,千原商头和秋膘这两个老狐狸也是嗅出了些不寻常的气味。老小三狐狸围在了一起,果然才是晌午过后,倾商行的小西分行店堂前就摆出了一个铺子。集市上的人都围了过来,只见上头写着:“赊欠买卖。”摊头上坐着一男一女。

  午后的日头照得摊头上的汉子有了些睡意,端坐着的少女却看着越发精神,笑脸迎上前来观看的民众们。

  倾商行可是大商行,城里头的散户大呼平日里头,卖些大批货物,都是通过这商行,商誉一流,卖得东西也是份量十足,又过了一会儿功夫,吃完饭食人也凑了上来。

  那少女坐在摊头上,两瓣小嘴讲得正欢:“什么当地住户,有宅有田,都可以上前一看。”一旁的民众也是听得连连点头,仔细一听,才发现这商铺做的是赊钱买卖,她们家的利钱比一般的印子黑钱低了不少,只用五成就够了,还钱的时间也是不等,分为月、旬,两季、年时间越长利钱也是越高。

  小西城里的人还从未见过正经的商行经营这些东西,再听那少女说道:“家家都有短钱时,叔叔婶婶们,只要是靠了地契房契,人照旧住在了里头,钱财却可以到手。”

  集市日上,若儿就收了好些质押赊欠买卖,这消息第二天就在城里传开了,若儿连续几日都是忙乎着,借着倾商行里的人手,做些文书,登下人头,算上利钱。这些寻常人家借的钱财也是不多,就是十枚上下,她手头的钱币也是够用的,到了最后,更是将钱全都发了出去。



  直等到最后一枚钱都送了出去,若儿才长舒了口气,她那存钱的木箱子也是钱包空了,她心里却乐呵着,到了夜里,更是特意的买了块卤鸡腿赏给了瘸狗,算是那天它的一番偶遇给自己带来的帮助的答谢。她正在房里计算着这些日子发出去的钱财,秋膘却找上了门来。

  若儿见他眉间带愁,还以为他还是担心自己的买卖,嘴上作弄道:“先前还是你说我不肯使钱,这好不容易我将手头的钱财都用出去了,你反倒是愁眉苦脸了起来,你放心这些钱都会收回来的,保准一个都不少。”说罢,她摇了摇眼前的房契地契。

  秋膘皱着眉头说道:“我不是愁这个,千原商头昨日离家,已经是一日一夜了,前头的千夫人和奴仆们已经是急成了一团。”





第205章 暗潮汹汹金盏城
    若儿侧耳听去,果然听见前方传来了阵阵啜泣声,她连日只忙着捣鼓着“赊欠生意”,稍一回想,才想起这两日,确实没撞见千原商头。商头虽有几分市侩,但对待自己两人确实用心;每日总会来询问一下,是否住得安稳。

  秋膘和若儿寻到了前面的花厅,就见了几名奴仆都聚在了一起。最上首坐着一名女子,葱色水裙,披了件杏黄坎肩,鹅蛋脸,柳叶眉,也是双十出头,这时也是泪湿涟涟,看着也是娇弱,想来就是千原的妻氏。
  
  两人忙询问着夫人是否报了官,那妇人才收了哭声,轻声说道:“两位客人只怕还不知道,小西城中并无官府。”

  听了这话,两人都是觉得奇怪,先前商队入城之时,也是受到了例行的盘问,找了律例,交了进程的流动税率,怎么又会没有官府。

  只见千原氏右手执着汗巾,抹净了泪眼,又命着几名奴仆都各散了去,言语举止间也是有条不紊,又命人送上了香茗,才详说了起来。在了瞭苍的大小郡内,每城每镇都是分立而治,一般的官衙也都是由上面派下来的,小西城既然不对外称臣,也不上缴赋税,城中也就没有官府摆设了。至于先前在了城门把守的城卫是由城中城的派过来的。

  这已经是若儿第二回听说城中城了,她已将此城走了几遍,也不见什么特别的内城建筑,城中城看来并不是坐落在了这小西城里。听了若儿的询问后,千原氏强颜欢笑道:“城中城是的位置也是隐蔽,平日城门大闭也不招呼外来的客人,里头的吃穿用度,都是由专人采办,一般也不与外城接触。我先前听老爷说姑娘亏了笔买卖,也是因为上好的锦织都是出自内城,外头是不轻易流通的。〃

  若儿思了片刻,试探道:“那里的城主可是姓锦。”千原氏一愕,颔首称是。若儿心里也是确定,那里头的人想来正是五十的家人。
  秋膘听了一阵,在旁问道:“夫人可是知道最近千原商头去了何处,又和哪些人有了交集,这样我们才能四处寻找。”

  千原氏眼底微微闪烁,突地叹了一口,缓声说道:“这事,妾身已经有了主意,两位客人也无需操心。”她虽然如此说着,但眼里却仍蒙着层愁色。

秋膘听罢,也是不解,既然如此,先前为何又一堆人哭哭啼啼。
  
   在两人的再三追问下,千原氏才回道:”老爷只怕是被城中城的人请去了,我家老爷是倾商行在小西城的总买办,平日和城中城的人往来甚密。只是从来没有像此次一样,夜不归宿,连个口讯都没有。妾身先前心里也是有些惶恐,才惊扰了两位客人,这会儿想来,只怕是老爷和里头的人饮了酒,才耽搁了时间。”

  两人见妇人和方才的泪眼婆娑分明是两副嘴脸,也是半信半疑,只是千原氏是千原的妻子,应该也不会说了瞎话。这事千原这当家的人不在,一切也是由主母说了算,若儿和秋膘只得作罢,想想明日去倾商行再询问下。

第二日,千原商头依旧杳无音讯,两人却有些沉不住气了,一口气寻到了倾商行的店铺里。店铺里头日常的经营事务也是没搁下,听了两人的问话,掌柜也是退说着不清楚千原去了哪里。

他们于是再问如何才能进城中城。掌柜又说,这事只怕不成,城中城外有一条宽阔的护城河道,被靠了小西山而建,平日往来,只能靠了一条水路,常年封闭,外人很难入内。

见两人面有难色,掌柜再说道:“两位若真是有心救我家老爷,也不是完全没有法子。你们可以去问问锦夫人,无论如何,她出自城中城,和城中也是本家,平日老爷和里头的往来也全都是靠了夫人的关系。”

  千原氏竟然也是锦姓,只是为何她并没有在两人面前提起,若儿想着也是不明,偏那掌柜又支吾着,不肯再说了。

  想着自己和千原氏都是女子,年岁差得也不大,若儿就又寻了过去,千原氏听完了她的询问,一时也说不出话,只是眼底又生了几分幽怨,嘴里悠悠说道:“都是我的错,离不得本家,需在小西城附近常住,老爷才会和城中有了往来,被栓绑在了这里,不能一展拳脚抱负。”

  若儿也是不知如何安慰,突听得外头的家丁跑了进来,送上了一封信,只见上头写到:“仙织很是高兴得了已故仙织的遗物,特请千先生在城中多住些日子。”

  见了这信,若儿心里的担忧才缓了些,先前还以为商头是被拘在了里头,现在看来,还只是自己几人虚惊一场,哪知千原氏看着信封上的字迹,脸色刷白,看着也是羸弱的身子颤了起来,跌坐在了床沿上,嘴里喃喃道:“已故仙织的遗物,这又是怎么回事,为何他从来没有和我提起这件事。”

  若儿不自禁插嘴道:“商头得了块锦帕,日月琉璃锦。”听她这么一说,千原氏喃喃道:“日月琉璃锦,老仙织竟还有仙品留世,难怪,这事。。。。”

  千原氏也是个水做的人儿,才刚说了几句,泪就如同含在眼里一般,已是啼哭起来:“这可怎么办,这事情居然牵涉到了仙织,老爷这次只怕是有去无回了。”

  若儿听得一愣,也不知道,她为何说的这般严重,千原氏说道后头,越发伤悲,却哭死了过去,只吓得若儿连忙呼了仆人,叫了大夫前来才罢。

  那大夫过来看后,一番安慰,就拉了看着还有些精神的若儿出门,吩咐了几句。若儿听完之后,捧着药方子,拉了秋膘,却跑到了倾商行里。

  掌柜依旧是不语,还是秋膘有些门道,他只是一句:“你不说也罢,我看你这掌柜也做不了多久了。”若儿忙将那夫人的话转述了一遍。

  掌柜听罢,最后才说了一句,和城中城的仙织有关,这事恐怕不小。他将两人拉到内堂,避开了耳目,才说道:“不瞒你们说,这城中城的仙织有些问题。”
  
  “我曾和老爷进几次城,先不说那满城的仙景,就不似人住的地儿。”他再小心地看着四周:“我也就私底下和你们说说,这城中城里出来的人怪,连我们夫人也古怪的紧。”

  若儿听得心生不悦,她并不喜欢在人背后说坏话,小时候自己在了芳菲坞里,也没少受那些闲言闲语的毒害,她催促着:“掌柜,你拿人钱财,说话还是谨慎些好。”

  秋膘也是说道:“可不是,我看你家老爷和夫人看着也是恩爱,你这做下人的可是嘴碎了。这真要说起来,也就他们两人的年岁有些差距,但这日子是人家自己过得,你暗自嘀咕些什么。”

  管家嘴里讨饶道:“两位客人,你们可是误会了。我打小跟着老爷旁边,从少爷叫到老爷,从小伙计到了今日的大掌柜,一路下来,何时说过主人家的半点不好。我这也是实打实的说,老爷夫人夫妻和睦,我们这些下人也是得了无处的好处,只是。。。老爷和夫人已经成亲二十年,却不曾有子嗣。”

  “没子嗣,又有什么关系。”秋膘满脸的不屑,突地一停:“二十年,你家夫人分明。。。。”若儿也是一惊,这夫人年岁看着也就二十一二,她先前见他们没有子嗣,还以为是老父少妻,听了掌柜的意思,商头和夫人居然是差不多年龄。

  若儿几人越听越觉得玄乎,这管家见两人少了些责难,才说道:“夫人平日除了老爷,几乎是不合外人来往,说起来也是为了避人耳目,这才让老爷的宅院显得有些冷清,这次来了你们两位贵客,家里才有了几分人气。更何况先前,我到了城中城中一看,里头的人都是一般容颜,男女孩童,无一老者,我只当这里头的人都是一般模样。”

  “不可能,”若儿出声否定:“五十。。。我认识的一人也是城中城的人,她分明是个正常人,和一般人一样,怎么可能不老不死。”

  掌柜有些心虚,只是讷讷说道:“我这也是实话实说。”若儿想起了什么,问道:“那人如果能不死,那上任的仙织怎么又死了。”

  他想了片刻说道:“这我也不清楚了,只知有一日,夫人得了城里头传来的消息,啼哭了一夜,老爷慌忙离铺,好生劝着,听老爷的意思,那仙织是暴毙的。”

  暴毙,若儿听了只觉得有些心慌,心里也是堵得难受,这事难道真得和自己的那块日月琉璃锦有关,说起来是她害了商头。

  若儿盯着掌柜问道:“你可真要保住你家少爷的性命。”

  掌柜说到这里,也是声音沙哑:“自然是想的,我们家少爷也是个穷苦出身,说起来,我身为下人是不该说主母的不是,当年的第一笔财,也是从这城中城得来的,老爷的生意才越做越大,有了今日的规模。”

  再是一番探听,两人才知道,城中城的过城水路是控在了商头夫妇手中,每月都会运输一批货物进城,算算时间刚好是时候该送下月的米粮进去了。

  在掌柜的安排下,若儿和秋膘连夜就混进船舶跟着进城去了。平日千原氏都会亲自来检查进城船的货物,只是这些日因为千原的事情,她的身子有些不顺畅,才由着掌柜前来检查,暗中才能将两人藏进了船里。
  
  若儿和秋膘于是躲在了舱里,听得桨声击打水面,正要往城中城行驶去,哪知船外传来一阵喝阻声:“且慢!”





第206章 飞流直下三千泪
千原氏白衣无尘,倒映在了鳞波水光,脸色惨白,眼中闪着犹豫之色。

  她厉声叫停了就要出发的船只:“你们不能入城。”

  秋膘和若儿走上船头,见她神情凝重,早没了前些日子柔弱娇滴的模样,玉脸生寒,先前若不是听掌柜讲起此人已经是四十来岁,若儿还真是猜不出她有了这般的年纪。

  连日的劳心,使她的带着些憔悴,偏那弱柳身姿,这时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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