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一听马上来劲了,“那让他进宫见驾。”这可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自己知道可以信任的忠臣太少了,现在还直接到了大名府,这可是个好地方,邯郸,燕赵古都,历史名城,煤炭、铁矿、石英矿等都有,陆路、水路的交通更是发达,而且还是个战略要冲。这个地方抓手里绝对有百利而无一害,而且和青州府连成一片,那经济、政治、军事等效果可不是一般的大。
魏忠贤吩咐去传卢象升了,而朱由校又和宋应星谈了一会电的事情,直到魏忠贤说卢象升到了,宋应星这时也不方便坐着了,告辞而去。
卢象升进来后,先行了礼后,白皙而臞,唇红齿白玉树临风,好一身儒雅气质,看的朱由校暗暗点头,真是一表人才啊,朱由校赐了坐,开始了两人之间的谈话。
“卢爱卿,朕素闻爱卿天赋异禀,膊独骨,负殊力,不知道方便不方便给朕展示一二?”这可是历史上最正宗的儒将、文武全才,朱由校当然想见识见识。
“回皇上,臣的确是有几分蛮力,但无法入得圣上法眼,难登大雅之堂。”力气大也是没办法的事,但在文人的阶层,谁想被人看成武夫?这可是一件丢人的事,没听有人这样夸人,‘贵夫人豪爽,真是条汉子’,这是夸吗?
一样的道理,卢象升对这个‘特异功能’虽然骄傲,这在文人带兵的大明,最能让自己的文武全才得已充分的施展,但在京城面对一些腐朽的文人却一直不愿示人,怕被人无聊的取笑,结果还是被一些人抓住了‘痛脚’。没想到今天面圣,却不得不面对这样的尴尬。虽然自己认为在大明如此外焦内困的危难时刻,尚武是唯一的出路,如果朝廷的官军一方,都能上马带军下马管民,那才是朝廷幸事,国家早就安定了。而现在却变成了无论文臣还是武将,都是没命的玩歌舞升平、附庸风雅,结果一上战场就现原形了。这个社会风气太不正了,搞得他这个文武双全倒是成了别人取笑的对象。
“唉,爱卿文韬武略,乃是出将入相的栋梁之材,岂可妄自菲薄,古有关云长,‘汉末才无敌,云长独出群,神威能奋武,儒雅更知文。天日心如镜,《春秋》义薄云,昭然垂千古,不止冠三分。’这样的千古留名,爱卿乃进士出身,成就更会在其上,日后会成为大明的擎天博玉柱、架海紫金梁。朕可是很看重爱卿的,”朱由校一听怎么开场白这样不给力,这还想着玩“收姜维”呢,怎么也得把气氛搞起来不是。
第九十一章 邯郸攻略
“皇上谬赞了,”卢象升一愣,这评价是不是有点太高了,虽然这是自己的雄心壮志不错,但那只是理想境界,没人当回事。这年头讲的就是学会文武艺,卖与帝王家,搏个传芳百世、封妻荫子,皇上这个评语正好触及了卢象升的痒处。
“朕的话是真是假以后自有公论,倒是卢爱卿上任在即,朕要赠爱卿些许礼物以壮行色。”看着卢象升有所兴奋的表情,知道调动起来了多少积极性了。
“微臣谢皇上赏赐,”是啊,事实胜于雄辩,以后到了地方上,有了基础地,加上这几年的经营,武备这一块搞起来,在这个乱世,一举成名天下闻,倒也正中皇上的评语了。至于赠送,倒让卢象升很期待,皇上给块砖头也是恩赐,这可是御赐砖头。
“第一赠卢象升所任大明府境内,三年内免所有农赋,上任后即时生效。”
“皇上!?谢皇上隆恩!”卢象升听了一愣?什么情况?自己一上任就给大明带去如此的恩惠,那自己的声望岂不是一下就在大明府树到了巅峰?这礼真是太大了。
“第二赠卢象升,白银五十万两,发展大明府经济。”
“皇上?!”这回卢象升更加的吃惊了,这手笔也太大了吧,带去五十万两?这什么概念?这能不跪下受赏谢恩。
“朕说了别跪,爱卿不嫌累吗?朕接着说,交通方面,大力修官道,一是可以征用流民使其得以安置,二是交通好了,经济自然跟着上去,朕会在大明设置水泥厂,那可是修路最好的材料了。”
“微臣谨记。”
“水利方面,大名府地下水也是有的,打井抗旱很关键,朕已经造出了压水井,一会让刘掌印带爱卿参观一下。爱卿要组织几支打井队,专为自耕农的旱田打井,造水渠,让他们能抗过天灾,养活自己。”
“万岁仁慈。”
“军事方面,爱卿自己操练兵马,朕就不多说什么了,但记住一点,要和青州府互相照顾,青府知府宋应升比爱卿早了几天出发上任,朕给的优惠待遇和爱卿是一样的。你们务必要精诚团结,把这两个府打造成大明最富裕的府。”军事上,的确没什么可说的了,人家的打造的‘天雄军’敢于直面满清的八旗军,战力比辽东边兵还厉害几分,自己能说什么呢。
“微臣谨记圣上的教侮。”卢象升已经被皇上如此精简的地方治理策略所震憾了,这皇上的才智太不一般了。而且对自己这知遇之恩也太重了。根本就是在会试的时候见过一面,这恩遇来的也太突然了吧。
“好了,爱卿什么时候上任?”
“打算明日一早,”这时候出门都是讲黄历的,比如说‘要想走三六九,要回家二五八’正巧明日就是五月十九。
“正好也到了午时了,朕为爱卿送行,”可不午时了,这一上午整的又是玻璃、色语、电力、卢象升,一件事接着一件,一点都没闲着。
“微臣谢皇上赐宴。”这可真是好风频借力,送我上青云,这天降洪福可不是一般的命能比的。
正当朱由校和卢象升宴饮之时,四川石柱县,以石潼关、砫蒲关二名首字而得名,石柱宣慰司府,迎接着皇上派来的钦差,旨意挺简单,按着秦良玉的奏折把有功人员该提的提,该升的升,这本是题中应有之意,倒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马家为朝廷出生入死,无论是国内的战乱,还是对外抵抗满清,从没有含糊过,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功劳,朝廷奖赏是理所应当的。
但钦差却送来了十万两银子,这是皇上从内帑所去,说是休整一下赶赴贵州平乱。这个消息让整个宣慰司府都感到兴奋,十万两银子,要知道整个‘白杆兵’才几千人,十万两银子能不让他们兴奋吗?另外这钱可是实打实的,一点漂没、火耗都没有。
传旨的宦官竟然连一点茶水钱都不要,被副将周国柱强往身上塞银子时,差点急哭了,这个从浣衣局出来的四十几岁万元月,到现在还没有混到差事,现在侍候皇上的人哪有不知道不准收钱的规矩,这要是被发现了,重回浣衣局是铁定的了,钱再好又有什么用?
就这样冲着秦良玉拱手道别,落荒而逃,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怕受贿到这种地步,在大明当为一奇了。
周国柱和万元月的事情,当然看在了秦良玉的眼里,对于宦官,秦良玉有着相当深的仇恨,丈夫马千乘就是被太监丘乘云害死的。对于太监的贪婪、阴毒是知之甚详的,但对于这种传旨的例钱都不敢收的倒是头回看到。
独子马祥麟看着万元月的背影说:“娘亲,看到没卵子的宦官就来气,还假惺惺的一副样子,矫揉造作,真不是东西!”因为爹爹就死在太监之手,这杀父之仇大于天,如果不是母亲阻挠,马祥麟早就反了。
“少将军,那个宦官不是假惺惺,而是不敢收钱,你没注意到他当时看那封银子,眼睛里露出的渴望,内心的挣扎相当的激烈,如果再不走他自己都不一定能控制得住,人性使然。”周国柱听到小马哥的话,接过话来说。
“麟儿,要学周叔叔观察入微的习惯,这不仅是为人处事,而且在军事上的作用也相当大。今天这个宦官来此传旨,并把皇上赐的军饷全部送上,这代表着他身后的皇上对我‘白杆兵’的重视,以以至于连宦官都不敢收钱,皇上如此对待马家,我马家更应精忠报国,不负君恩。”秦良玉是个女中豪杰,个头有七尺以上,(一米八),此时年纪刚刚步入中年,以前也屡受朝廷的封赏,但基本上朝廷防备的心里占很大的比例,所以这支强军除了在柳河一战确实死伤的太重了,才许了扩征二千人外,一直没有扩大规模。这次莫名的给了十万两银子,的确大出秦良玉的意料。
“儿知道了,谢娘亲教诲。”小马哥可是个大孝子,而且对母亲更是敬爱有加,秦良玉更是实实在在名负其实的英雄母亲,“总兵,那我们现在就准备入贵州?”周国柱问。
“兵贵神速,既然圣上如此待我白杆兵,怎可有负皇恩。传令准备,明日五更兵发贵州。”秦良玉的目光看着北京的方向,虽然身为女儿身,但整个大明,谁的战力敢和白杆兵抗衡?皇帝如此大方的给了十万两银子,这可是头一次如此大方,以前老是拿那些虚职来糊弄于她,往往奔赴千里平叛,打了胜仗却连入城都不可能,为什么?还不是不信任她秦家马家对朝廷的忠心,去了趟辽东损失如此之多,但白杆兵的待遇和官兵却是截然不同的。
辽东地冷,白杆兵却只能穿着单衣与满清打仗,十成战力却只能发挥七层八层,还是自己筹钱做了一千件棉衣千里之处送去。虽然自己是个妇女,但这一切种种却不能不让自己有些想法。如今皇上一次性给了十万两银子,这种信任、这种恩赐怎能不让秦良玉感动。终于,还是被皇上认同了,这些年南征北战,浴血战袍,死了如此多的亲人兄弟,你们看到了吗?
白杆兵,是秦良玉和丈夫马千乘共同打造的一支强兵,只所以如此命名,正是因为战士们手中的武器,所谓“白杆兵”,就是以持白杆长矛为主的部队,这种白杆长矛是秦良玉根据当地的地势特点而创制的武器,它用结实的白木做成长杆,上配带刃的钩,下配坚硬的铁环,作战时,钩可砍可拉,环则可作锤击武器,必要时,数十杆长矛钩环相接,便可作为越山攀墙的工具,悬崖峭壁瞬间可攀,非常适宜于山地作战。
一时之间,白杆兵都沉浸在喜悦之中,军需官则去购买这次出战所需之物,而秦良玉则带着独子马祥林去了祠堂,辞别亡夫和哪些故去的亲人。
京城,皇宫。一场送行宴会,把朱由校和卢象升的距离拉近了不少,因为都是年轻人,又是酒逢知己千杯少,所以慢慢的卢象升被朱由校劝着喝了不少,自己也有点漂了,这幸福来的也太快了,也想喝点庆祝,就这样君前失仪醉卧皇宫,朱由校让人把他给安排到西暖阁睡觉去了。
而自己也跑到容妃那里睡了,醒来后,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难得有个轻闲的日子,索性偷得浮生半日闲,放纵一把在承乾宫里和容妃两人一起谈天说地乐悠悠。
这些日子也真是太紧张了,象个机器一样不停的运转,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对付那藏在暗中的敌人、赚钱、养兵、搞武器等等,好象一辈子的事就要在这几天全部完成一样,实在是太累了。
第九十二章 留住声音
在谈到诗词歌赋后又谈到了戏曲,朱由校更是唱起了前世喜欢的京剧三家店选段,“这是秦琼发配的那一段,爱妃听好了:将身儿来至在大街口,尊一声过往的宾朋听从头,一不是响马并贼寇,二不是歹人把城偷,杨林与我来争斗,因此上发配到登州。舍不得太爷的恩情厚,舍不得衙役们众班头,实难舍街坊四邻与我的好朋友,舍不得老娘白了头。娘生儿,连心肉,儿行千里母担忧。儿想娘亲难叩首,娘想儿来泪双流。眼见得红日坠落在西山后,叫一声解差把店投。”
“陛下,臣妾怎么听着和昆曲不太一样啊?”容妃看着皇上发疯,唱的倒是有板有眼,但和平时听的昆曲有相似却又有不同之处。
“昆曲?是啊,朕唱的和昆曲有相同之处,爱妃喜欢听吗?”京剧的发展是在清朝之后的事,南方演出的三庆、四喜、春台、和春四大徽班陆续进入北京,他们与来自湖北的汉调艺人合作,同时接受了昆曲、秦腔的部分剧目、曲调和表演方法,又吸收了一些地方民间曲调,通过不断的交流、融合,最终形成京剧,可谓是博大精深包罗万象。
“臣妾当然喜欢。”这段时间皇上来自己这里明显的多了起来,容妃当然高兴,今天又一有这样好的兴致,唱起戏来,哪里还能再说些扫兴的话来。
“那朕再来一个‘四郎探母’,杨四郎见余老太君那一段,听好了:一见娇儿泪满腮,点点珠泪洒下来。沙滩会,一场败,只杀得杨家好不悲哀。儿大哥长枪来刺坏,你二哥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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