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谁来规定的,汉人和建州女真是什么关系?他们凭什么就能奴役着汉人。还不是用大刀长枪,铁蹄践踏。靠着他们的武力,以杀为最高威胁,逼着汉民来就范吗?
现在大明的皇帝来了,来解救辽东汉民,这是自己的主心骨,汉民的胆气立刻的壮了起来。他们在被夹裹往北跑的时候,一直就寻找的机会。没有人愿意在被人杀光了亲人、抢夺了家园之后,再世代为奴。这不是没有办法忍辱负重吗?现在有机会投效大明,认祖归宗了,哪里有不寻机立功的道理?
所以一场来自建奴内部的运动从建奴内部开始了。
“来福,加快速度,明军就要来了,”一位女建奴,长的肥头大耳的。一脸的横肉,黄毛、绿眼,一副母夜叉的形象,绰号金毛狮王。建奴女真那一个个长的就这个德性,“自东沫之北,宁江之东。地方千余里,户口十余万,散居山谷间,依旧界外,自推雄豪酋长。小者千户,大者数千户。则谓之生女真。极边远而近东海者,则谓之东海女真。发多黄,须鬓谐黄,目睛绿者,谓之黄头女真”。人种问题,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注1)
一向高高在上,盛气凌人、趾高气扬的形象,她是一位镶黄旗白甲的媳妇,而且丈夫作战勇敢,她更加的骄奢淫逸,对下人更是刻薄寡恩。稍有不顺,立刻就是皮鞭相加。
对待她们自己满人,仗着自己丈夫的威风,都是相当的傲慢。对汉民的包衣奴才,那更没有一个好字而言了。
而现在他抱着他的孩子,一个六七岁的男孩,坐在雪爬犁之上,催促着赶马的马夫。一脸的惊慌失措,跑不出去就完了,她相当的清楚,自己的丈夫杀了多少的汉人自己都记不清了,反正自己是活活打死了二个。
现在明军来了,自己的丈夫,也同样参加了盖州的反登陆战,生死不明,现在得赶快的逃跑,哪里还能摆谱。带着家小这个时候重要的是一个快字。一旦被抓住,不死也得残一辈子。她当然知道当奴才的苦,她可不想当奴才。
来福这个名字是她给取的,听着就是招财进宝的意思,虽然有点象狗的名字,但包衣的身份可比狗差远了。
来福是一个年青的汉民,一个在辽东世代生活的军户,但父亲那一辈时,是家里的老二,所以无法继承下去,当了民户。好在父亲会给马看病。也正是这一点,建奴屠城的时候没有杀他,将他留了条命。
但母亲却让几个建奴给糟践至死了,来福他爹为了养活来福,只能无助的背上了这个活王八的名声而默默的活着。被分配给了这户白甲之后,去年因为马惊了,吓着了小少爷,被活活的打死。
来福那时就有心报仇,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全家人都被建奴害死了,留着他一个人孤怜怜的,还整天的挨打挨饿挨冻。但一点的机会都没有,别的不说,他那小身板,连打过那金毛狮王都成问题。
现在机会就在眼前了,明军就在后面,这个仇终于有得报了。来福爽快的说了声:“好了,主子你就看好吧!”这应该是最后一声主子吧。
来福的确是加速了,很快看准了一个机会,趁着后面的马车来了一个大转折,他用手猛牵马的左缰绳,那是让马转弯的。这种急转之下,雪爬犁一下子就打横在了路上,而后面疾驰的马拉雪爬犁这个时候停或者转已经来不及了,轰的一声,追尾了。
两个爬犁六七个人,全部都摔了出去,在雪地里打滚。狼狈不堪。
“死来福,狗奴才,你个小杂种,皮子痒了!怎么赶车的!”金毛狮王费劲的从雪地里爬了起来,他的吨位比较重了一点,所以爬的慢了一点点。
‘啪!’就在她想破口大骂收拾这个奴才之时,一声响脆的马鞭声传了过来。一下子抽到了她的脸上。这一鞭抽的她脸上火辣辣的痛感,怒不敢相信的看着,原来抽她的竟然是来福。
“狗奴才,你嘬死啊!来人,拿下他!”金毛狮王真被打愣了。万没想到这个奴才敢如此的大胆,这个时候敢下黑手。
周围自驾爬犁当然也就停下了,他们家虽然不大,但还有其他的下人,这个时候一听命令,立刻过来围攻来福。
“醒醒吧,你个丑货!明军已经来解救辽东汉民了,这天要变了。”来福相当的倔强,他知道这个机会是最好的天赐良机,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围过来的还有二个汉民,也是受苦受难的人。
“主子,快跑吧,没机会教训这个奴才了。”几个建奴下人,一看这个局势就明白了情况,这个来福这个时候报复,明显是落井下石了。一旦纠缠下去,误了逃跑的时间,大祸将至了。
“跑?哪里这么容易,你们这帮畜生,奴役我们汉民,活活的鞭杀我父,今天我拼死也不能让你们跑了!”说着,来福一伸子就要解爬犁上的缰绳。
二个汉民,这个时候当然也明白什么情况了,他们的遭遇和来福是一样的。立刻站到了来福那一边。
金毛狮王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这个来福是要以奴欺主,趁着明军来了,报仇雪恨来了。现在她也顾不上与来福计较那一鞭之仇与丑货之骂了,命都没了,还在乎那个。她现在真的急了。
“来福,先跑吧,到了海州,我给你抬旗。”
“抬你妈的旗,死建奴害死我爹,我全家,你们都得死!”来福疯狂的骂着,这一辈子都没这么痛快淋漓。
后面的爬犁这时候越来越多,因为官道就是那么窄,来福一横路,当然都过不去了。
“快杀了他,拉开爬犁!”后面的人大急,但现在建奴是多了,汉民的奴才包衣同时也多了起来。
争执必然的起来了,建奴们虽然老少妇孺,年龄段上不占优,但他们一个个身强体壮,又有兵器,老的都是八旗兵退下来的,对付这帮,平时连吃饱都得等年节的,一个个骨包皮的汉民,还是有优势的。
很快,这帮汉民被打的节节败退,有的甚至直接的被弓箭、刀等武器,射伤、射死。来福就倒在了血泊之中,他中了四箭,但他死死的抱着雪爬犁,疯狂的笑着,相当的惨人。
汉民们知道,能不能报仇雪恨就在今朝了,现在堵住路是最重要的。他们疯狂了,十几看的苦痛、仇恨终于有了希望,在来福英勇的带动之下,尽最大的力量,阻止建奴们的逃跑。
明军终于来了,汉民们笑了,他们用他们那卑贱的身体,挡住了建奴,让他们一个个跪在那里颤抖着;汉民们哭了,哭的伤心欲绝,因为他们的亲人、朋友,看不到建奴那副惨样,看不到汉人的胜利,看不到汉人的希望。
“爹娘睁开眼睛吧,看看这帮杀千刀的建奴,他们败了,”
“媳妇,欺负你的建奴就要灭族了,大明来给你报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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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奴们此次很老实,他们当然知道他们的命运改变了,以前是主子,以后永远是奴才了。
来福没有死,流血虽多,但不是要害,被救了过来,他昏迷时就一句话,“把那丑货和她儿子给我当奴才。”
“马将军,建奴率部从北门向外冲杀!”这时最前方的士兵看到城门大开,吊桥下放,一队人马要冲。
“放出来,围杀!”马祥麟毫无畏惧的答道。白杆兵不是陆战队,有那让人无法攻破的竖盾,单纯的依靠着神弩堵城门口,故然可行,但以弩对付建奴的箭,还是会有一定的伤亡的。
第六百七十五章 耀州城壕
一千白杆兵从北城门的吊桥处缓缓退后,撤出了城墙上的弓箭射程之外,呈弧形弯月摆阵,而中心点当然就是吊桥了。
耀州当然也有城壕,这里水系发达,所以城壕也就是水壕,虽然水壕的水是结冰的,也可以过人,但那是四五尺多高的位置,骑兵跳下去容易,再上来,可就没那么简单了,吊桥成了唯一的道路。
城池的最处侧的防卫线,就是壕,水源在在丰富的,必然要修水壕,没有水源的地方,也要在城墙四周挖掘空壕,用来阻止敌人轻易接近城墙,护城河也就是水壕。因为水壕结冰可以过人过马,所以必须事前的把水放倒,耀州城虽然是被建奴重修了,但底子还是大明造的,所以整体的结构是差不多的。大明的城壕规格,最少就宽约四丈少一点,深约一丈五尺左右,而且是越宽越深越好。
而城壕的内侧,一般采用羊马墙或牛马墙,这种比较矮的墙来加强保护。特别是空壕或者是冬天之时,所谓的羊马墙,是以收容从城郊来避难的老百姓以及作为他们财产的羊、马、牛为目的‘女儿墙’,这道女儿墙实际上就是进行护城防御的最前沿,可以抗御敌人的冲锋。
但是在建奴重修耀州之时,这道墙成了摆设、废墟。(关于城墙的防御能力,以后会提到。)
现在马祥麟的退守,让建奴冲出围杀。主要针对的就是吊桥这个一条路,因为它是水壕上唯一的路。
杨古利集合了八旗兵。摆出了兵威,喝退了建奴平民或者贵族,喝不退的就杀,这样才把道路清理开来,城墙上弓箭的威慑用不着了,明军自知的退了。打开城门、放下吊桥往外冲。
但冲出来之后,杨古利的心一下子凉了,八旗兵只要冲出吊桥。立刻就要面对成千只弩箭的射杀,而吊桥本身就只有那点宽度,摆不开几个人,所以想对射,那根本不没有办法完成。虽然在骑射水平上,八旗兵的确优于白杆兵,但这种地形对他们的限制太大了。
本来耀州城也有远程点的城守器械。但这些都被黄台吉给调到了盖州了。现在哪里有可以克制的方法。
八旗兵的冲击立刻受阻,杨古利立刻急的满头大汗,现在不是平常,有时间给他们耗着,现在是要逃命,一旦被阻着。到了明军一来,万事俱休。
“沿城壕,分两翼以羊马墙为依,射杀明军。”杨苦利果断的命令道。
建奴一动马祥麟就动了,自己的队伍是沿弧形摆的。两侧许多的地方,都在城壕对岸的弓箭射程范围之内。那样就形成了隔河对射的局面。马祥麟再自负,也不会自负到,比着建奴少一倍的人,还能在对射中取得优势,这次来的人中,可是只有神弩,为了赶速度,没有一面的竖盾。现在只是阻敌,跟敌人死磕射术,那是脑袋瓜子被挤了,这样的事情他当然不会干了。
一声命令,弧形立刻变成了一字长蛇阵型,两翼的白杆兵立刻回撤。
杨古利一见,明军并不接招。虽然吊桥出口的压力是减了不少,但那仍然不解决根本的问题,吊桥出口面临着仍然相当多明军的弩箭,依然是受阻不能冲出。不是八旗兵不英勇,冲得不够坚决、快速,但面对着明军的这么多的神弩,什么马术动作也没用了。
不得不夸讲一下建奴骑术的精湛,比《金瓶梅》那‘走马卖解’的李贵的马术不差几分,‘附马伏马腹’,‘翩若惊鸿’,‘若仙欲飞去’,‘马上旋’等等动作,做的也是让人眼花缭乱的。
但明军那源源不断的弩箭,那马的体型这么大,首先成了他们的攻击目标,马一旦被射倒,什么骑术都成了摆设。无奈的八旗兵,好象是个耍反式卖艺的一样,虽然有精巧的马术,但偏偏被明军给直接的忽视,不懂得欣赏,一弩射之。还真有点煮鹤焚琴的感觉。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杨古利不由的大急,都说明军竖盾兵那防御能力强的离谱,没想到这骑兵也是如此的难缠。
城墙上、城门口现在满是建奴平民、贵族,这一战可是决定着他们的去留,他们的命运。所以每个人都在翘首以判,但明军的白杆兵,这个建奴的恶梦之词,让建奴们一个个无比的失望。
杨古利这个时候快急疯了,最后无奈的下了让一半八旗兵,下马渡壕的命令。这个命令相当的无奈,耀州的城壕本是为了防御耀州所建,但现在却成了建奴逃跑的最大阻碍。
要是按照平时,这一半人下到了城壕里之后,跑到了对岸,凭着城壕现在的深度,正好的露出头来射击,肯定能把明军的骑兵逼退。
但现在,时间已经来不及了,等着逼退了明军,这帮跳下去的八旗兵,再爬上来上马,那时间可就耽误的大了,能不能上马,那只能是听天由命了。但总比被明军来个一锅端要强得多吧。
命令一下,虽然有相当多的兵不情愿,但军令如山,也只能如此了。
马祥麟一见建奴来了这招,立刻知道了战斗的关键,一旦被这帮建奴抵近城壕的这边,那白杆兵只能后撤。因为人少不说,而且建奴站在地上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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