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爱卿朕北伐之后,余下全军归你调度。代善逃到西凤山,不必理会,他们炮阵上吃了亏,只有打着游击而已。盖州城里的古怪,封住四门,不必去理会。朕倒想看看,这个鬼到底是什么样子。瞧准机会,拔掉港口,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代善那是有马,在这雪原里我军追不上,还容易中伏,所以才不理会,但港口的军队在那里,的确碍眼。”这是朱由校对何可纲的命令,他感觉代善那边有事,但现在不是对他死追烂打的时候,全港口那边就不一样了,一是在大炮的炮口之下,二是大清河离的如此之近,不拔掉他,真不甘心。
“臣遵旨,一定守好此路,打掉港口之建奴。”港口上次已经被袁可立所清理了一遍,此次虽然也大有布置,但在五门大炮的环视之下,只要挑个时机,拿下并不费力。
朱由校计算的时间还是比较好的,虽然秦良玉与卢象升直接从盖州出发,但因为有大炮的拖累,再加上探路的拖累,速度肯定不会比朱由校亲征的兵马快。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但不仅仅是道路原因受阻,建奴军的袭扰,更让此三军的速度更慢了。
建奴当然不能眼看着明军就这样去耀州,那里可是北上的第二关口,准备抵抗明军的工作远远没有做好。如此去了,只能是被明军来个整锅端。
所以代善那边的建奴立刻出机了骑兵,沿着三岔河那边出没无常,没有大部队,只是十几人几十人而已,他们的任务很简单,就是拖下明军的行军速度。
庄海鸣现在可是整个炮阵的统领,其所率领的锦衣卫,俱是装枪兵,他们理所当然的将火枪带到了身边。因为郑屯谷口的地陷之战、大清河北岸之战,庄海鸣可都看在眼里,对于火枪的威力,当然是知之甚详。在第一时间,他就把这四千锦衣卫开始分成了八百个小组。轮流的看守着炮阵、学习技术。因为三千炮手,那是必须要防着的,别来个后院起火,那热闹可有的看了。
盖州没有打成,这庄海鸣心里就憋着火呢。皇上给众亲军们报了血仇,不管伤兵还是不伤兵的,来了一个通通的自宫,一个子干掉了万人左右,让人大呼痛快。但眼前的这帮炮手,虽然不是北岸的那帮汉军,性质其实是一样的,这些是漏网之鱼,而且是重要的炮轰亲军的真正的凶手。这让庄海鸣心里憋着火,而四千锦衣卫们当然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庄海鸣当然知道叫唤的狗不咬人,俞明勋那厮更是这样的货,早已给自己透话了。皇上的心意就是利用这帮炮手的发炮知识,一旦这帮锦衣卫训练的差不多了,皇上那边对于这帮炮手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庄海鸣哪里还不知其意,吩咐着锦衣卫们尽快的掌握。
而代善那的骑兵所来袭扰的方向当然不会是白杆兵与天雄军,这个给他们天大的胆他们都没有。但对于大炮这一方,那可就是他们主要的方向了。
第六百七十一章 袭扰不停
北伐队伍的队列是白杆兵在前,炮阵、供给紧随,天难军在后。沿着北上的官道而走,在左侧就是三岔河。
代善所派的建奴骑兵,他们的袭扰方向则是从西凤山西走,沿着三岔河而来,他们仗着他们高超的滑冰技术,时不时的突然穿出来,射上两箭就走。
起先的时候,庄海鸣吃了点亏,因为进行中,锦衣卫们一个个都按着吩咐去请教打炮的知识。汉军炮手们可抓住机会了,一边赶着马扶着雪爬犁,一边的给锦衣卫们大倒苦水。
什么天天等天天盼着‘王师北方中原日’、‘南望北师又一年’,哭干了眼流干了泪,在建奴的刀爷加身之下,干了见不得祖宗的事,愿以死赎罪等等,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啊,说的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汉军们把他们在建奴的血泪屎一个劲的往锦衣卫身上抹,锦衣卫也都一个个的抱以同情的表情。
“妈的,还有脸说,打炮的时候,可TM没见你们还想说什么同根同源,可劲的给你们的主子讨好来着。”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被建奴射伤了几人。天雄军欲追过三岔河,被卢象升制止了。虽然天雄军个个会骑马,这是不错的,但论骑术,还真不是从小到大,都和牲口相伴的建奴相比,它们是一个族群,天雄军可没有这个优势能够追上它们。再者说,建奴那边正拍手叫好的等着明军去追呢。
如此隔河相望,那速度能快才是个事呢。庄海鸣这个时候专门的挑出了二百组燧发枪队。五人一组,仍然是按着净军那样的安排。这二百组,专门的护住了部队的左侧。
这一办法着实把建奴吓住了,因为他们滑冰虽然快了一些,但这个快也只是给二百名枪手一个靶子而已。
当朱由校赶到之后,因为有了阻击弩车,这些建奴的当然没有了袭扰的可能,否则那不是来游击,是来给明军送游戏了。
建奴们当然不甘心如此。明军此次来势汹汹,又是骑兵又是大炮,显然耀州是无法善了,一鼓而下,这是可以想象的。但耀州那里有建奴的家,他们可以对汉人实施禽兽不如的杀戮,但他们却绝不允许汉人对他们如此。所以一个拼了命的去阻止。这就是人的双面性,处处以双重标准来行事,有道德底限的人当然知道已所不欲勿施于人这样一个简单的道理,但人性次的,以自我为中心,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大清’杀辽民三百万可以。造成扬州十日也行,嘉定三屠也罢,但你汉人骂一句满猪都不成,为什么?因为‘我大清’是皇族,就是高高在上的。这就是建奴满猪的思想。
建奴们起先是利用他们的快速优势来袭扰。这招被破了,然后就是在前方埋地雷。
因为亲军的前方有夜不收。有专门趟雷的雪爬犁,更有望远镜,所以这样的办法同样不行。
最后在城墙在望的时候,他们又联合着耀州兵又弄来了拦路的木头,然后点燃,以此来熊熊大火不断的阻路。
不怪他们如此的费劲周折,因为明军这次的转折太突然了,盖州、港口都还没动,直接的就突袭耀州,没有给耀州留下准备的时间。
这个时候的耀州可以炸了街了,满大街的满人奔走相告,明军大清河剿杀大金几万人之多,现在正向耀州而来。不住的收拾东西,准备北逃。这些耀州的外来户们,一个个听着消息吓的是惊慌失措。但明军的恐怖他们早就传的沸沸扬扬。
现在的明军可不是关东铁骑那样的好说好道,是在右屯杀了几个牛录擒了二贝勒阿敏,二攻盖州,把盖州的人全部迁走,现在他们又来了,一战就又歼俘了大金几万的军队。这样的明军岂是一个只有两个南北城门的耀州能挡得住的吗?逃走才是正经。
耀州此地,前年时也发生过小战,那是毛文龙来袭,不过没有什么大的战果,由正黄旗人一等总兵官杨古利,镇守在此处,由此有了两种说法,杨古利称打败了毛文龙,而毛文龙者称是一次小捷的糊涂仗。但哪种说法为正确的不知道,但在去年之时,重修了耀州城,倒是一个不变的事实。
这次杨古利仍然是在此镇守着,总兵府之内也是一片乱哄哄的,他们当然是消息最灵通的群体,明军此来,可不是闹着玩的。这可不是毛文龙那种小部队,几百人就敢过来冲抢一番。只有几千人攻到盖州,都能来个大移民,把所有的东西给搬个底朝天。那些满人一个个都被卖到了大明当包衣奴才,还是不让留种的那一类。现在明军来的可是几万人,还把大金前段时间集中起来的所有大炮都给带来了,这个小城哪里能够守住?
杨古利是一个有勇有谋的大将,四十多岁的年纪,正是春秋鼎盛的时期。世居浑春,初入侍努尔哈赤,甚信重。后从克哈达、乌喇等部,多有战功。天命四年(1619),参加萨尔浒战役,与贝勒阿巴泰败明总兵杜松及马林。后从攻沈阳、辽阳,皆克之,以功位亚八贝勒,授一等总兵官。曾建议对明用兵不可缓,当频繁进攻,入其腹地,得皇台吉夸奖,但明军太强势,有了喜峰口之败后,没办法实施了。
他对于前线的消息相当的观注,因为家小都在耀州,盛名之下无虚士,这明军的亲军,战绩太不一般,北征河套,打的大金的老对手林丹最终逃入大漠,三次登陆作战,使大金遭受了严重的损失,喜峰口之战将辽西蒙古精兵一网打尽,这些都是铁打实的战绩,不容忽视。
现在大金皇帝黄台吉的三个计谋全部被瓦解一空,集中了大金近半的精兵强将的盖州防线,不出一个月就被明军给突破了,大清河一战,竟然斩大金勇士上万人之多,所俘更是几万之巨。并且当场逼其自宫,这是何等的人间惨境!明军的实力又是何其之大?
第六百七十二章 为了报仇
明军来此,凭着这刚刚修建奴的耀州城,如何能够挡得住这虎狼之师?杨古利打跑了毛文龙,就亲自重修的盖州城,修建时就没想过,这样的城池会被攻击,最起码近期之内不会。但人算不如天算,这明皇崛起的实在太快了。不足一年的时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三次沿海突袭,喜峰口大战,现在又添了一个大清河大捷,不理盖州、港口,直接耀州。这一下让他有感措手不及。
杨古利有勇有谋,当然想成就一个神话,回狂澜于既倒,支大厦于将倾,揭日月之昭昭,破阴氛之冥冥,为大金分忧。但想破了脑袋,他也想不出什么招数,凭着他这三千人马可以能够逆天之战。按着城在人在城毁人亡的观点,自己算是交待了。
好在贴心的大金皇上没有让他为难,来了一道圣旨,全力拖延时间阻止明军行程,并把耀州城内的所有人口,极力的撤退到海州城,并同海州城、鞍山城的人全部撤退到辽阳城。
这道旨意安然是及时雨了,如此撤退虽然难看了一点,不战而逃。好在是皇上的圣旨如此,于已威名不减。现在的他正在奉旨处理,只希望明军来的晚一点。
耀州城的满族与八旗兵那是割不断的关系,他们不是官属就是八旗军属。大金在盖州前线阻击明军,所有的供给也都是从耀州路过的,对于前线的消息,当然相当的灵通。大清河一败。这个消息一经转来,他们立刻有天塌地陷的感觉。
八旗兵是什么存在?建州不满万。满万不可敌,英勇的八旗兵,对于明军,以少胜多那是常有之事。萨尔浒之役3万明军败在1万5000左右的八旗军手里,这些不是刚刚过去的事情吗?怎么这天怎么变的如此之多?
许多人忙着辟谣,认为根本不可能,大金皇帝,亲带大金国近半的兵力。阻击明军,怎么可能一下子被消灭掉四万余人,明军一共出战才多少人?一定是哪个环节搞错了,误传了。
虽然这种辟谣的声音没有什么依据,但耀州的建奴偏偏喜欢这种,否则的话,那大金就没有什么希望了。
但这种呼声并没有坚持多久。就玩蛋了。因为总兵府发出了明军来攻,全城撤退的命令。
建奴们的天,到底是掉了,一个个如丧考妣,无限的失望,天真的要变了。现在连大金皇帝都要求了他们撤退。那肯定是大势已去了。
“皇上,有光报,说耀州城的建奴,正在出逃!”一名宦官进到朱由校的座驾回报说。
“出逃?以火阻路?这建奴不断的阻路,如此极力阻止。看来是不愿我军早到想争取时间啊,”孙承宗分析着说。这些建奴来的频繁多了,的确是有点过点了。这一道道的火墙,真的挺烦人。他与袁可立两人均在朱由校的座驾里,车队里就这个车是贵宾级的,普座的确不太适合,所以皇上特意请他们在这里,一是为了让他们舒适一点,二是为了指挥作战需要。
“孙老师所言极是,这些建奴来攻,纯是为了阻挡明军的脚步,拖延时间。目的性相当的强。”朱由校当然明白建奴的的军事意图。现在不打盖州、港口,留给驻大清河部队解决,大军反而直挺过来北伐,一定让建奴有点失措了。
“皇上,耀州建奴正在逃跑,要不派白杆兵或者天雄军出击一下?”袁可立插言道。现在明国有骑兵,在速度上,并不差建奴多少,更有望远镜的存在,可以一战了。
“吩咐部队尽快赶路,用投石机把火墙轰开,让人将树枝拉走就是。现在以最快的速度赶路才是,只要到了城下,一切阻挠都没有了。现在建奴大尽的北逃。去晚了,可能建奴连烧城的心思都有。传旨秦良玉,带本部人马,直击耀州城,路上所遇敌军,杀无赦,到耀州后不必攻城,绕过城池去北城门,围猎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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