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
朱由校又到了张海山旁边,因为麻沸散的作用,张海山已经睡了过去。太医正在做着手术的准备,首先是输血,因为早已在给同仁堂讲血液循环系统之时,已经把这种问题讲了。太医们当然也就明白什么是甲乙丙丁四种血型是怎么回事了,也把血清以及相适应的战俘准备好了,只要看看张海山的血滴在甲乙两种血清之上,看是否结块也就确定了。只要找到了直接拿处理过的羊肠为媒,以中空针扎在两人的血管上也就可以了。
净军来了,一听到皇上遇刺,净军上下立刻以最积极的态度开始应对。是皇帝把他们从万恶的宫殿最低层给扶植了上来,离开了皇上,他们立刻就会变得一钱不值,皇帝把他们比成了天上的云,但别人却一直想把他们踩在脚下,成为任人踩踏的泥。他们和皇帝休戚与共,是皇上也同时是他们的恩主。所以一听有刺客要杀皇上,比杀他们的老子娘都着急,立刻带队出发。
但朱由校倒没有走的,他要看完手术再走。一边拿着个大锯在锯,哪里还有医生的样子,满身的血,正个一屠夫形象,朱由校也知道,外科手术其实就是这样的。这种活不用暴力解决一点办法没有,所以早早的就给同仁堂的太医们提供了许多的人体标本,让他们尽情的去试验。现在终于有了机会在自己人身上开始了。
手术挺简单,就是切开了肉,拿着大锯锯腿骨而已。
“皇上,微臣请求拿把大刀一刀切下,凭微臣的手艺,挥刀而就,如此实在太吓人了。”黄秋生看得实在反胃,战场自己去过,死人见得也不算少,但拿着锯一下下的锯骨头,这也太给力了,看着那一下下的,实在受不了。
“受不了的话出去站一会,别在这里添乱。”朱由校鄙视这种没文化的说法,没好气的说。骨头一刀下就就算是能切下来,那巨大的力量,对于整个骨头也将会有损伤,问题还有交给专家来处理。
黄秋生一听,也没敢出去,只能慢慢的看着了。
大锯终于锯完了,几个太医紧张的处理着伤口。朱由校看着从膝关节以下锯下的小腿,心里真不是滋味。下边剩下的就是术后护理了,朱由校又叮嘱了几句,拿出了一千两银子的硬币为奖赏,务必保住张海山的性命,他救驾有功!
朱由校是乘坐着净军的战车走的,现在已经出来了八牛弩,不敢保证还有没有,若这时候被袭击了,那才叫个亏字。几百辆战车,没人敢冒这种险。
消息传开了,首先就是各个大臣跑到宫里来请安,这本是应有之义,在乾清宫里朱由校一一的接见着,这是臣子的关切之情,不能拦着。
如今的京城,全城都知道了刺杀皇上之事,百姓们痛骂不已,好不容易有一个圣天子,这些杀千刀的,竟然敢要刺杀,这是跟百姓们过不去啊。但知道情况是知道情况,痛骂也是不断,但没有情报也没办法。
九城门堵的人满满的,但没有敢有怨言说怪话的。急事?什么事比圣天子的生死大事急?敢说话连官府都不用,直接能被朱由校的百姓粉丝给打死。现在的京城百姓都是有觉悟的。整天到前门都看政务公开、效忠书都看出政治水平来了,打、骂汉奸的时候也经历过,多少人都恨当然没机会表一表忠心的。
满大街都是锦衣卫、净军、衙役捕快的,连小偷都不敢上街了,但对于偷偷到皇上设下的所有商铺里调查的人,已经有了回信。
“皇上,已经查实,除了烤鸭和点心铺没有这种情况之外,所有的如琉璃店、地板砖店等都有三家二家的有小楼的人家转让了房屋,都是在这一二个月发生的。当然对面是宫墙和官衙的之外,”侍卫撒出去的人马,一个时辰左右就有了回信,过来回报着结果。
好大的手笔,京城里的店铺已经不少了。一个地方买二三套房子,这财力可真不简单。而人力也更是让人咋舌,一家连处围的加上核心的,怎么都得有十几个人左右。这样一算,恐怕得有几百人左右。
“立刻调动力量,每一家周围,要做到死死的包围住,调锦衣卫、净军,悄悄地潜伏过去,注意保密,不要打草惊蛇。朕估计今天的刺客也有可能藏身在那里。约定一下时间,统一行动。必然全力封锁住所有的通道,甚至是下水道、地道之类的,来个天罗地网,一网打尽。”朱由校狠狠的说道。
第五百四十九章 一己之私
京城的混乱,的确是让人紧张的,事态太严重了,连皇上都敢当街刺杀,尽然动用了巨弩和强弓,这显然是有组织有预谋的。所以大臣们对于如此兴师动众严重扰民的手段,并没有多说什么,只能表示关注再关注。因为谁都看出来皇上的龙霆之怒,这个时候若是阻止,会是什么结果,谁都不想去尝试。
张掖大捷正是给京城添喜讯之时,没想到怎么就急转直下出现一个当街刺杀了呢?会是谁有如此大的天胆呢?这才是大臣们应该考虑清楚的事情。但偏偏有人为了京城百姓的生活方便,这个时候提出了劝阻皇上撤销关闭九城的旨意,切勿扰民。
“、、、、、、皇上贩夫走卒度日艰辛,此时正值腊月,家无余粮者甚多。他们为了谋生,纷纷自城外给京城送来一些特产之物,为的是换钱养家。皇上封闭城门,其无家可回,在哪里食宿?皇上因当街被刺龙颜大怒,满城捕拿刺客。然阿敏之事至此没有结果,可见这刺客并不是如此好拿的。而百姓何辜?却要在城中羁绊,圣上以仁义自居,现以一人之怒火,涉及满城百姓,是为不仁,使百姓衣食无着,是为不义,故如此行为有欠,与名声无益,故微臣等请皇上收回旨意,还百姓自由。”
候恂一脸诚挚的在乾清宫里把奏折读完说,与其前来的还有几位给事中,联名请皇上不必为了一件案子。哪怕是大案要案,也不要兴师动众的牵累全城。早早的把城门打开,放百姓回家是为正经。
“爱卿等的奏章,朕已知晓,但看爱卿等如此轻描淡写的,莫非这刺客冒天下之大不韪,刺王杀驾,朕还不能理会了?”朱由校冷笑着看看这帮整天标榜着正义的言官。候恂此人上次已经小小的教训了一下,怎么这次又开始了呢?
“回皇上。刺客此举虽然罪大恶极,皇上当将此案交有司侦破。将犯者绳之以法,但封锁全城,迫害百姓,只会使亲者痛仇者快。”候恂轻轻的一句交有司侦破,把问题解决了。
“爱卿可知,有司自阿敏被刺之时至今。凶手仍然逍遥法外,难道此次仍然可如此吗?就这样看着刺客得已逃出生天?”小命要紧,放着这一股凶手在城里,只会让自己寝食难安食不知味。朱由校连宁可错抓千人,不可放过一个的心理都准备好了。哪里会如此轻松的就被候恂说服。
“皇上,各司其职。有司既然食君之禄,就当忠君之事,如此尸位素餐,是有司的责任,皇上只须撤换就是。让有能力者居之,而皇上此举是在舍本逐末。”候恂也破罐子破摔了。一杆子可打倒了一船的人。
“爱卿此言差矣,有司自从接到朕的旨意之后,披星戴月,栉风沐雨的去追凶查案,但很可惜,不是有司太无能而是贼人太狡猾,而关键中的关键是贼人一击而走远遁千里,让有司无可奈何。现在贼人等再次出动已然暴露,此时关闭城门,正是捉拿的最佳时期。”撤换?开什么玩笑,顺天府是刘志选,锦衣卫是田尔耕,刑部的六扇门还是比较给力的,把他们换掉,那真是脑袋被驴给踢了。
“但皇上以一已之私,羁绊城里城外良民众多,又是于心何忍?”
“爱卿此言,还是没有明白刺客的凶残,更没有搞清楚朕对大明之重要。刺客动用了巨弩并带着剧毒,此次幸亏张海山舍身相救,朕才躲过一劫,巨弩一射五百丈,朕的安全又如何保障?一已之私?爱卿可知道朕这个一已,每年要承担全国的农税;要掏钱养兵对抗边墙之外所有的敌人;要掏钱去给大明修路;要掏钱去修水利;要掏钱去办教育等等,这个一已担负着大明的中兴之职,若朕不幸被刺杀,这所有的一切,又将回到一年之前,大明中兴无望。候爱卿,朕这一已,与几千甚至几万百姓们受上几日的苦难相比,孰重孰轻?两害想权取其轻,下去好好掂量掂量吧。”
朱由校说的有点激动了,一已之私,这话说的太诛心了,自己容易吗?到了大明朝自己干过什么自私自利的事了。大西北上风吹日晒,和大兵们一起生活着,吃不过睡不好,好不容易撞上个美女,还因为是功臣的未婚妻连竞争一下都不能够,买个蝈蝈还因为刺杀给压死在了怀里,就这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为大明工作了,还落了一个一已之私的评价,亏心不亏心?
“启奏皇上,候御史不顾皇恩,哗众取宠见事不明,对皇上不敬,臣等羞与其一殿为臣,请求将其革职。”此时有大臣不忿的站了出来,张端图领着几人开始弹劾候恂。
“皇上,如此无君无父不忠不孝之辈,还是如候家一般,不许其接触军政为好。”
、、、、、、、
墙倒众人推破鼓众人捶,这痛打落水狗的好事,大家都是乐见其成的,何况这打狗还能显出忠于皇上不上。
“候爱卿的话虽然让朕不敢苟同,不过倒是提醒了朕百姓的疾苦。大伴,吩咐下去,晚间时分,令宫中宦官前往九门,设粥篷舍饭,凡城外之人,凭自己的户籍前去喝粥吃饭。城外之人一样处理。”这倒花不了多少钱,但却能让百姓们更加的认清自己仁义的本色。当然潜台词是有户籍的,这一点朱由校咬的很死。
“皇上圣明,万民之福。”
腊月的天,天黑的是比较早的,这对于抓捕会不利,所以这次抓捕,必然赶在黄昏前完成。田尔耕这次主抓,约定的时间是申时四刻,(下午四点)现在已经快到了。田尔耕感到了大战来临之前的紧张,水泥、地砖、琉璃店、同仁堂、六皇店等周围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把人布置下去了。也就是这个全城大搜捕的时候,否则肯定暴光。
第五百五十章 抓捕开始
四九城里,地方有限,又不要去外地调兵,对负几百人,净军锦衣卫,怎么说都够了。只是时间是稍稍的紧了点,但还好,完全够了。此时时间将近,所有的人都准备好了,随时出击。
“官差办公,开门,”申时四刻一到,全城到处都是这样的场景,在一家靠近金店的新住户门口,一众锦衣卫正在敲着门。
“哟,各位官爷,请问何事?”一名中年男人,一身管家的打扮,抄着官话打开了门,但明显不是京城人的口音。
“老何头在吗?”老何是以前在这里的住户。这么说基本上是一个套辞,作用能转移对方的注意力。至于能不能,那就不好说了。
“官爷,你说的老何头在上个月的时候已经把房子卖给我家主人了。”管家说的很轻松,特别是听到了是找前任房主的。
“哦,那你家主人在吗?现在这外这可正在抓刺客呢?”锦衣卫百户扯着闲篇呢,旁边的两人已经摸到了管家的后面,从后面一下子就抱住了,并把嘴巴给捂住了。刀子往脖子上一递,“敢叫就杀了你!说!里面还有什么人?”百户那无害的表情一改,换成了狰狞,一边让后面的人开始悄悄的进门。
管家这个时候哪里还不知道事情的败露,但想挣扎一二,却是丝毫不能,后面的人给握的死死的,哪里能让他来个辗转腾挪,最后无奈的点了点头。说出了数字。
锦衣卫们进了屋之后,接到的命令是逢人就抓。不管你是男女老少这点倒是一视同仁,遇到稍有反抗立刻射杀,一点情分不留。所以一进门就是全武行开动了。
屋里的人有仗着武艺高强的,还想反抗一二,但在建筑物里,山地弩的速度哪里是他们能够抵抗了的;或者见锦衣卫势大,直接逃跑的,逃是逃出来了。但面对的是净军的阻击火枪。
楼上,一架八牛弩被盖在大衣下面,这就是罪证。
申时四刻开始的抓捕活动,在整个京城全面的展开了,只要是在小院里的,通通被生擒活捉。田尔耕的吩咐是立刻冲击审问。
这个突然袭击打的实在是太突然了,如此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端掉了一个个的据点。当然也有六七家的确是被冤枉的,因为家中没有八牛弩,现在与其他人一样,还在锦衣卫的沼狱里蹲着,等待着核实。
一个多时辰的奋斗,抓到了共计一百五十六人。纷纷的被塞进了战车。直接押到了锦衣卫的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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