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大人也知道带兵之人要护住手下兄弟,那还抓了我如此多的兄弟,更打死我的妻弟,这仗怎么算?”这才是正事,虽然嚣张的气焰被打了下去,但并不代表自己就此罢休!
“本官为什么抓他们,杖责你的妻弟,难倒左将军不明白吗?皇上派你们来是干什么的?是剿匪,而不是让你们来纵兵劫掠的。本官奉皇上口喻,对于此等兵匪严惩不贷,本是份内之事,此事刚刚处理到那名把总,其不幸而亡而已。”卢象升底气十足的说。
“皇上口喻?”一听此言,左良玉有些犹豫了,没想到这个文官搬出了皇上来压自己。自己现在的依仗是这战斗力,同时还有皇上给的大义,而今对于皇上的战力因为战区的关系,几次大捷的消息还没有传到。但现在还不是他敢正面和皇上讨价反价的时候。但口喻这事谁又说的准,弄不巧还不定皇上什么时候说了一句话,被这文官抓住了。现在如此这般说法,打死自己的小舅子不说,竟然还口口声声的要追究责任,那潜在的意思,明显不肯善罢干休,那剩下的二三百人还要处置,这让他这个带兵的以后怎么混?如此欺人太甚了!
第三百三十六章 明军内战
“本将军不知道你是否有什么皇上口喻,毕竟没有圣旨为凭,但有一点,为将军与你无有任何瓜葛,你擅自杀我爱将,今日若没有一个章程,休想走出这个村庄。”分析完了之后,左良玉说了这话,但说完自己都吃了一惊,自己这是要做什么?不能就因为这点小事,造反吧?不过再想想,也就是讨回一点公道而已,即便是打,也只是军队之间的矛盾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教训一下而已,对方是朝廷命官,自己也是二品将军,怕的谁来?单打打不过,那就群殴吧!
“章程?出不了这个村庄,左将军真是好胆量。难不成纵兵劫掠了村庄,还要攻打本官不成?”看着对方竟然有狗急跳墙的意思,卢象升更是愤激,没想到左良玉竟然如此的大胆,连同样的官兵兄弟部队都敢打主意。
“胆量?卢大人杀我妻弟之时,曾想过胆量这个词?今日若不说出个一二三出来,那就别怪兄弟翻脸了。而且卢大人也别拿攻打来此词来说事,你先抓了本将的人,现在又杀了人,这份公道就是把官司打到万岁那里,本将也是不怕。”最坏的打算也只是个打算而已,但事情不到哪种程度,左良玉也不是想着挺而走险的人,仗着比对方多出二倍多的兵力,教训一下对方而已,这个口实可要敲定了。现在被‘逼’过甚,不教训教训这个姓卢的,也真是咽不下这口恶气。
“左将军好口舌,不过就凭着你们这些人,想要和本官的天雄军斗,左将军是打错了算盘了,做为天子亲军,战力可远不是左将军所想的那样简单,若是不信,大可试试。”卢象升轻蔑的说。对于左良玉这种人真是没有什么好说的。放着乱民不剿,坐守三交镇,任由乱民‘串门’而不理,竟然想和自己较量较量,真是自取其辱。
“天子亲军?卢大人,你真当本将是山野村夫不成?那天子亲军是锦衣卫,而天雄军这个称号。本将却从未听说。明白人不说假话,拿出丧葬费抚恤金一万两银子,放了本将的手下,此事就此揭过,你我同殿为臣,以后也好见面。否则的话,就武力见真章吧!”左良玉一听天子亲军这四个字,连前边的口喻都认定是假的了,心里更是不怕。
“首先,左将军没听过,不代表就是没有,其次。军棍之下亡灵无数,不该本官赔银子,再次,那些兵士抢掠百姓,依法当斩!最后,武力见真章,吃亏的只能是你方,若不信大可来攻。但提醒一句,对于来攻之敌,天雄军不会留手。”
“那还废什么话!众儿郎听令!将杀死孙把总的人给我拿下,有反抗者,杀!一切后果某家担着。”人一旦失去了理智,很容易就利令智昏行差走错,这一下令。的确是左良玉冲动了,但其飞扬跋扈惯了,今日屡受大辱,这火气也是越积真大。军中械斗或者两军不和混战。也是古来有之,哪里还有什么顾忌。
“兄弟们,有敢冲天雄军者,一律视为敌人,射其小腿!”真打起来,骑兵对步兵,本身就是优势所在,即便是不使用马匹,用神弩那也算是欺负他们了。但近战是卢象升不愿意看到的,为了这帮面对乱民而不动声色的友军,再伤几个人,不值得,对他们也没什么可以留情的了。
战斗发生了,没有什么好说的,因为一点点的悬念都没有,被射伤了几百人后,连天雄军的边都没有够着,更别说什么进村了。左良玉傻眼了,这帮人太恨了,只是友军之间的群殴而已,竟然敢用弩,这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了。还每射必中小腿部位,这种准头也让他发寒,如此不足三丈的距离,竟然射住了自己军队的冲击,这也太可怕了。
不仅他感觉可怕,手下的儿郎们更觉得可怕,那弩弩见肉,已经把几百人射伤,在那里不停的哭天抹泪呼号不停,谁也不敢再怀疑,自己冲上去会不会被射伤了。没有人敢再向前冲了,看那情景,死是不可能的,但伤是肯定的了。
其实天雄军已经看在友军的份上很留情了,包括左良玉在内都在射程之内,但没冲的,都没射。
“弓箭手,射!”你不仁,我不义,事情已经到了这份上,还有什么好说的,所以气急败坏的左良玉怒吼着。自己的弓箭手可比对方多的多。
手下的兵丁一阵犹豫,人家射那是只射伤不射死,他们哪里有这个技术。
“发什么愣!?一切有本将军,快点!”一见兵丁犹豫不决,气的左良玉大喊。
一阵箭羽过后,天雄军当然什么事都没有,而是又还击了一阵弩箭,这一次可不象刚才一样留手了,几百人又纷纷的倒地。这下是彻底没办法了,左良玉相当恐惧的看着对方的阵营,那挡在天雄军面前的竖盾忠诚的保卫着自己的主人,让主人丝毫没有受伤。
一步步的后撤,对方不可敌的心思,已经在左良玉的军中传染开来,大家都想着撤退,跑回营地去。左良玉也是一阵胆擅,但却不能跑啊,场上还留着小一千的伤兵呢。指挥着撤出了对方弩箭的攻击范围,但如此僵持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来人,把这些胆敢攻击天子亲军的谋反者,押到一边,天雄军攻击阵形,出击!”既然已经打了,那索性打个痛快淋漓吧,卢象升此时也是豪气大发。
一场大战来的快结束的也快,天雄军的弩箭的攻击已经吓破了胆的左良玉部,很快就溃散了,天雄军的骑兵也华丽出场了,把左良玉部一一擒拿。连左良玉的小腿也被射伤,全部押回了村庄。
事情到了这一步,卢象升写了一份奏折给皇上,倒不是恶人先告状,先行把事实胜于雄辩的纵兵抢劫、攻击友军之事说给皇上听,依皇上的性格,恐怕一听到抢劫老百姓,事情就有了着落了。
又叫人通知武之望两军发生了争斗,请他来处理,毕竟目前左良玉是他的手下。
第三百三十七章 皇上亲处
武之望一听双方打了起来,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对于左良玉这支兵,他一直就是头疼不已,一副跋扈的样子也叫他看不惯。但以大局为重的他还是诸多的忍耐,多少有些哄小孩的感觉。但没想到,来了才三天不到的卢象升,就这样和他起了矛盾。这不吃亏了?那些丘八爷哪里是好惹的。想想皇上如此宠爱的卢象升若是受辱,这份责任还得自己担着,所以急忙的往事发地赶去。
可到了地头一看,不是这么回事,吃亏的不是文官卢象升,而是左良玉,七八千的人马就这样被俘获了。一问还就只有天雄军,没有白杆兵的帮助,这下可是让他吃惊不小。左手下兵丁的战力还是相当可观的。怎么被三千多人就擒住了?看来还真是小看这位书生了。想想也对,这皇上本就是聪明伶俐之辈,他能看中的人,哪里又差了去的,这人以群分,物以类聚,看来还是有道理的。
卢象升把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一说,又把这几日乱民在此出没,但左部没有打仗,也没有上报的事情也告诉了武之望。武之望对于左良玉纵兵劫掠百姓之事,其实是已有耳闻的,只是为了剿匪大局,没有公正的处理而已。但对于左良玉如此胆大妄为,竟然敢临敌不战、见敌不报,如此养贼自重,还倒是头一次听说。大明的军法也是都知道的,对于悖军,慢军,懈军,构军,轻军,欺军,淫军,谤军,奸军。盗军,探军,背军,狠军,乱军,诈军,弊军。误军,这可是都是要斩的。
想想左良玉还真没有不敢干的事,急忙的提来几个当兵的一审,果然不出所料,和卢象升所言是一模一样。这一下,可让武之望肝火上升了。这十几天了,乱民的贼影都没摸到,原来这是左良玉在捣鬼!
把左良玉提上来时,左还弄的自己给窦娥还冤呢,手下被抓、妻弟被杀、自已被打、全军被俘,这可叫自己怎么活呢!但这些武之望没问,单挑着见乱民不战之事问。这样的事情左良玉哪里会认。直接否认。看着他那样子,卢象升终于知道他的妻弟为什么会否认抢劫了,都是一路货,醉死不认那壶酒钱。
卢象升于是对武之望说,前面之事,自己已经给皇上写了奏折,如今之事,何不到他的营帐一搜呢?
武之望也深以为然。结果到了三交镇一搜。这一搜,却搜出了刘之源的一封书信,书信上没写别的,就是一份问候信,写了当年在辽时与左良玉的感情良好,至今怀念,但提到了请左良玉接待一下持信人。
刘之源是谁卢象升不知。但武之望因在莱登工作过,算不了半个辽东体系,当然知道那是辽东的叛将。这个持信人是谁不知道。
另外在左良玉处,还搜到了十万两白银。整整齐齐的,这可不是从百姓家中搜罗抢来的,而是一块块银元宝码好了的,一看就是有人送的大礼。
问左良玉,左良玉称是刘之源有一好友来这里做生意,请他照拂,就这么简单,而银子是那人寄存在他这里的。和刘之源也就是谈了谈以前的感情而已,没有其他。
卢象升哪里肯信,这个持信人才是关键中的关键。把他的家丁一一询问,终于知道了这个叫做范文斗的人就是拿信来找左良玉,至于何种原因,就均不明白了。而见乱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则是左良玉吩咐的,说是要找寻良机再战。
范斗永是皇上一直提及之人,他是大汉奸,而一个大汉奸给军中大将送礼,其中必有所求,而再联系左良玉对乱贼的不剿不报,那就不言自明了。再把左良玉提来问,结果还是那样,一问三不知,矢口否认。
遇到这种情况,卢象升当然再上写了一次奏折向皇上告知。想想到了如今,还寸功未立,却先自己人先干了起来,也是觉得不太值得。好在现在有了左良玉的内奸证据,又得了敌人的踪迹,而此信到岱海之时,已经是八月六日了,朱由校现在是一身大轻,看着已经有了六七成命中率的战车部队,以及缩减到二万人的快速反应队,如今已经共有八千锦衣卫到了岱海,加上净军、天仇,朱由校的手头已经有了四万部队,而且近程、近战、机动性都已经加强了许多。
现在已经是再对北方对手之际了,但今天一大早,朱由校却接到了几份奏折,处理事情。第一封就是魏忠贤的,把刘兴祚的事情按着皇上的吩咐,弄得整个京城沸沸扬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百姓们听说后,都在传诵着盖州大捷和忠义伯。
刘兴祚的夸官游街,更是受到了百姓的追捧。几万人跟随着他,一起到了前门,在那里代君骂汉奸李永芳。骂的内容当然是找人提前写好了的,百姓们听的是大赞其口,广为传扬。更加明确了什么是汉奸、什么是忠义之辈。
如今刘兴祚在北京表演完毕,已经回到了袁可立身边,准备好去朝鲜。
而且无论是从北方俘获的蒙古奴,还是从东北俘获的建州女真奴,在京城都受到了热捧,价格相当的高。满城的百姓都在津津乐道谈论此事。
从朱由校让每个官员写效忠书时,就是为了让大明的官员有一颗忠义之心,让他们首先在‘言’上面,不断的重复着自己是大明的一员,要誓死忠于大明。到了如今的忠义伯,国土地沦丧,成为亡国奴后,仍然不忘自己生是大明人,死是大明鬼,一心想着自拔以报大明,这种忠义,是值得大讲特讲,广为宣传的。
前门之上一个反正的为人称颂的忠义之仕,指骂一个现形的汉奸、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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