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道麻衣观观主叫磐云,俗名叫张琛。至于掌教,还真没听说过。”这是众多香客的回答。
秦显潘也曾问过麻衣门的道士,他们回答得相当恭敬:“掌教当然在道观里,只是没有出现在台前罢了。”
就是这么句话,才使得秦显潘彻底安份下来。
只是,安份下来的秦显潘依然四处张望着,想找出玄冥的身影。
而这时候,开光法场已进行到一半,所有香客们都沉浸在这种庄严肃穆的氛围当中,忽然,一个悠扬的琴声响来。香客们大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所以并未有任何骚动。
但是隐藏在香客里的风水师却是脸色微变,“气场好像变了。”
而秦显潘之类的术士则忍不住四处张望着,因为他们发现,随着琴声响起,高台上本来就形成的气场忽然暴发了无数倍,并形成了厚实的气罩,再排山倒海地往香客们涌去。他们发现,被气场拂过的香客,身上都冒出了肉眼看不到的气体,气体有多种,有灰色的霉气,也有红色的血气,还有黑色的邪气,以及黑灰色的病气……而香客们手中的器件,却开始发生质变,普通的器件,在这股气场冲击下,仿佛被清水洗涤过般,变得透亮,散发同淡淡的华光。
当然,这些气体普通香客是看不到的,风水师及术士们大都看得分明,风水师们激动地把身上的所有器件都暴露在空气当中,希望这些器件被浑厚气场冲刷后,形成法器。
而术士们却正四处张望着琴声来源。
没有人知道琴声从何而来,耳边琴声似有似无地响来,带着威武刚严的声乐,又有淡淡的呢喃,琴声先是和风细雨,术士们肉眼就见到一股股纯色的浓郁的气体从高台上飘出,然后朝四面八方涌去。
这是福气!
福气可消灾除难,化解噩运。
紧接着,又是一股淡金色气体往外涌出,术士们大惊失色,这居然是道家最为宏大的阳刚正气。
阳刚正气是一种散发着的阳光般的刚强气息,是一种由内在的刚毅外化为强劲有力的独特气质,是一种积极向上、自强不息的宝贵品格的自然流露,是一种正义勇敢、坚强果断的个性的彰显,是一种敢为人先、永不言败的魄力的表现,是一种能给人以安全的感觉。更是道家术法中所独有的巨大魅力。
阳刚正气至刚至阳,受这种正气冲击,被刚正之气笼罩的人们,行为就会变得光明正大,其行事作风,也能朝纯正良好发展。
道家术法中的阳刚正气与佛教的四大名曲有着异曲同工的妙用,都是以声乐形式,传递一种健康向上、庄严清净,蕴涵慈悲之情,使人听后动容,起欢喜之心,动善意之念。可以说,道乐与佛乐是都是宗教文化的殊胜之音,是音乐百花园中粲然绽放的一株清净莲花。只是道家受佛教的影响与鲸吞蚕食,道乐早已失传,没想到今日却能一饱耳福。
道乐与佛乐一样,在道士们的颂经祀福中,形成特有的共振磁场,不但能冲去人的身上的邪霉之气,还能使人心灵得到升华洗涤,进而往健康发展,心态倾于积极向上。
所有香客们在这股琴声的感染下,脸上逐渐倾变为平和清宁,这就是受琴声感染所至。
秦显潘深吸口气,暗自惊叹抚琴之人的琴技高超,这已经超越了普通的琴技了,能以音乐传递能量气场,并能形成如此庞大气场,笼罩住上万名香客,这份修为,秦显潘自认自己的实力也是绝对办不到的。
“会是那个玄冥吗?”秦显潘在内心如此猜测着。
第4章 世家子
“这音乐听着真让人陶醉,使我觉得,先前那些念念不忘的痴怨嗔怒当真是可笑之极。”一些没能进入法场的香客,如是说。
“我也有这种感觉呢,只是一时找不出语言来形容,反正,我现在心情相当宁静,先前与我爱人还大吵了一架,心头还积了把火呢,自从听了这琴声,肚子里什么火都没了,还全是老公的总总好处。”
……
这边,李华朱雅丽以及赵高杰已被一位道士带到了后院。
麻衣观的道士们全都住在后院,后院与前边大殿中间砌了一道高墙相隔,两道月洞门下都写着香客止步的牌子,香客们也知道这儿是道士们的生活之地,也不好随意进入。就是偶尔有好奇的香客进去后,不一会儿也会被请出来。
这名道士带着李华三人,进入月洞门,李华抬眼一瞧,眼前一片鸟语花香中,在一片片的绿树红花间,在一层层的薄雾氤氲中,四座宏大宽阔的竹木仿古建筑迎入眼敛。
那是一种怎样的情形啊!
在一大片仿江南古园林尽头,在奇峰、怪石、茂林、修竹、碧流串联出的景致下,四座古建筑悠然坐落在一大片翠竹间,这些古建筑以竹木制成,看起来却是相当的坚强,充满了无限的力量!
这些古建筑并不是那么的华丽,却充满了古朴大气,带着沧桑雄伟的大气,一股浓浓的圣洁之气扑面而来。
“哇,好美呀。”朱雅丽深吸口气,只觉此处生机盎然,空气清新,吸入肺腑间,自有一股清甜之气。
赵高杰也忍不住感叹道:“想不到在GZ,我的眼皮子底下,居然还有这等人间美景。这麻衣观也太有钱了吧?布置出这么庞大的园林景致,建出那么几幢古建筑,也要花不少代价吧?”
李华深吸口气:“是我的错觉吗?我总觉得这儿的空气,比外头的还要好。”
一行人在道士的带领下,从一处铺满太极阴阳鹅卵石铺就的小径,穿过桃树林和翠竹林,沿着一条小溪,一颗黄角树下,一大片葡萄架与竹木搭就的葡萄篱笆墙,迎入眼敛。
道士领着三人,沿着葡萄篱笆墙走了十来米远,轻推以竹杆搭就的大门,对李华三人道:“三位施主请进。”
李华在竹架门口四处张望着,这排葡萄篱笆墙已让人惊讶了,想不到进入里头,更是美轮美焕,说不出的韵味雅致。
进入院子里,是一方不大的小院,小院里生机盎然,小院正中用鹅卵石铺就了一个大大的太极阴阳图。走廊两边稀疏种植着红杏、梅花、海棠、桃树,树枝奇矮,只一人多高,枝丫被压缩成伞状,正含羞欲放露出花苞,像极了才刚长成的少女,清丽无穷,艳光无瑕。
一幢三间木屋迎入眼敛。
“绿缘斋!”屋子正中悬挂着一张匾额,以狂草写着绿缘斋三字,李华瞳孔微缩,他眼力极好,已发现就光这块匾额也能值数百万。
因为这块匾额居然是以金丝楠制作的。
“三位施主里边请。”道士们领着三人,穿过小小的天井,进入厅堂。厅堂内相当的古意盎然,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充斥鼻间,李华赵高杰都是官二代,一眼就认出,屋子里的家具全是清一色的紫檀。
封建时代,皇族及达官贵人酷爱紫檀,但紫檀木生长缓慢,非数百年不能成材,明代采伐殆尽,清时尚未复生,来源沽竭,甚至还去海外采购,以至于紫檀面临绝迹,这也是紫檀木为世人所珍视的一个重要原因。
如今紫檀是相当的名贵,那可是千金难求的,以李华的身家背景,家中有一把紫檀木的全套桌椅已足够傲视公子圈了。想不到,在麻衣观居然见到了全套的紫檀木家具。
就光这紫檀木家具,也足可以卖出天价了。
厅子里家具并不多,但大都精致小巧,散发出岁月的沉稳古朴。厅堂墙上是一副画像,上头画着一位仙风道骨的中年道士正迎风而立。画像下头,放了一个紫檀木的岸几,岸几上摆着果疏以及一个插着三支清香的泰山小鼎。
李华眸子再一次缩了下,这个香案居然也是紫檀木的。
道士请三人在桌案旁落座,并拿来茶壶及茶具,给他们斟茶。
“三位施主请用茶,掌教还正忙,大概一个时辰方能回来,请施主在此等候。”朱雅丽还沉浸在眼前古色古香极其雅致的厅堂,现代化家电融入了古家具,看起来却是相当的和谐协调,看得她连连赞叹,最后见这名道士似要离去,赶紧问道:“对了,你们的掌教,是不是叫凌阳?”
道士正色道:“徒忌师讳,掌教名讳我等弟子是不能直呼的。”言语中尽是对凌阳的尊敬。
道士走后,三人大眼瞪小眼一会儿,最后李华说:“看得出来,你这个同学,在麻衣门有着相当高的地位,否则不可能拥有如此奢华高档的住处。”
赵高杰看着嵌在墙壁里的铜炉,铜炉里正冒着袅袅清烟,屋内好闻的气味就是从这铜炉里冒出的。
“这是沉香。”沉香芳香健胃,性温辅阳有强烈抗菌镇静效能,最重要的是可平衡中枢神经,镇静情绪,理诸气而调中,帮助行气入定,在中药材中是非常珍贵的一种香料。
如今的沉香价格可不低,一般人可是用不起的,大都是用来作药材,哪会像眼前这般,如此名贵的中药材,居然用来当作普通的香料,要不是屋主人暴殄天物,要不就是屋主人财气纵横,财大气粗。
“观这儿的布局,清一色的顶级紫檀木家具,应该是后者吧。”赵高杰在心里默叹一声,感叹地对李华说:“这麻衣门果然有钱。”
麻衣门当然有钱,凌阳身为麻衣门掌教,想必也是不差钱的主吧。朱雅丽脑海里又浮现出大学时代,一身T恤加牛仔装扮的凌阳,心里说不出的复杂。
“大学时代,我一直认为他家境普通,想不到,越是接触,越是让人震惊。”想着先前见了在朝阳会所里在人家面前一番炫耀,朱雅丽脸上就火辣辣地烧着。
……
这边,凌阳坐在高台背后,盘座在团莆上,焚香抚琴。
琴声带着浩然气场,洗涤了香客们身上的一切秽气,也让一些早有准备的风水师们手上的器物,质变为高级法器。
一曲完毕,凌阳悄然离去。
接下来,道士们又开始对香客们进行许愿法事、暖愿法事、十神福法事、三界福法事、渡关法事、禳星法事、遣霞法事、遣虎法事、大移星法事等九大法事。
九大法事,分为九组轮流进行,就需要九批道士轮流完成。
……
李华好奇站在厅中打量厅内摆设,厅堂左边有两间房子,分别是梢间与卧房,右边则是书房。
李华站在书房门口,打量着书房摆设,古色古香的房间,有一面墙全是放满了书的书架,全是道教方面的书籍。一大理石书案摆在正中,书案上摆有文房四宝,竹筒笔架,以及厚厚一叠书本。除此之外,也就是些精致的小摆件,看起来精雅简洁,相当的舒服。
三人坐了半天,也不见凌阳的人影,就起身,出了厅堂,观察着外头的景致。
他们这边发现,这儿果然不愧为鸟语花香世界,天空不时有鸟儿掠过,地上还不时掠过一两只小动物,动作敏捷,也不怕生人,甚至还看了李华他们几眼,就钻入丛林当中了。
“这地方虽不大,但布置精巧,相当舒适典雅,感觉全身骨头都轻了。完全就是个世外桃源,既清静,又不至于过份的清静,当真是个人间仙境。”赵高杰感叹不已,若非条件限制,他真想长住在这儿了。
李华也感叹:“想不到寸土寸金的GZ,居然还有这等洞天福地。”
“是呢,以前怎么一直没发现呢。”
……
凌阳回到绿缘斋,已是中午了。他一身明黄道袍,头戴上清冠,手上还抱着一把绿意盎然的古琴,看起来相当的仙风道骨。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凌阳踏入院子,对李华三人歉意地笑了笑。
“没事,知道你忙。”李华说。
“凌阳,你总算回来了。”朱雅丽也笑着起身。
凌阳放下绿绮,对三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一个十二三岁的小道童进来,手上还提着一个三足鼎的铜炉子,以及一个茶壶。
小道童把铜炉放在角落里的小凳子上,拿来木炭置入炉子里,拿出打火机生火,再放上茶壶,自己则跪坐在一个垫子上,拿着莆扇对着炉子扇火。
朱雅丽看得有趣:“这是在做什么?”
凌阳说:“生炉烧开水泡茶。”
“不至于吧?现在谁还用这个烧茶水呀?”赵高杰惊笑。
凌阳解释:“我们家一直都是现生炉子烧开水,所以一直保留了这个习惯。”
赵高杰说:“这也太麻烦了吧,你家是哪里的?还生炉烧水。”
凌阳笑了笑,没有回答。
?倒是李华若有所思:“若是我料不差,你这茶壶应该是紫沙壶吧?”
凌阳笑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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