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看看玫妮,忽然露出一个模糊的笑容:“玫妮小姐,我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您的笑容呢,过了百万年,您还是和从前一模一样,而我们和这个世界却改变了太多。我很高兴我的后裔没有选择站在您的对立面,因为即便过去了再多时间,我也不会忘记您给予我们龙族的一切。现在,请允许我这个离开家园太久的老人回到那个安静的世界里,当您需要的时候我会再次出现,并且像您守护我们一样用一切来守护您。”
对于青龙和玫妮打哑谜似的对话,众多巨龙虽然满头雾水,但是在凝望这位自然女神时的眼光却增加了许多敬重。
青龙的影子在空气中慢慢消散,而那些彩色的缎带也向着来时的方向飞射而回,巨龙们在地裂的带领下依次向玫妮行了大礼,驮负起仍然昏迷不醒的风狂向神圣大陆的方向飞去。
而目睹了这一切的各国骑士们已经惊骇到以为自己在做梦的地步。
——自然女神的现身、神龙族、白虎族的全体出动,还有传说中已经死去的神兽青龙,以及眼前这看来错综复杂的天龙王国政变,再加上奥斯大陆新的守望龙骑士,这一切无一不在告诉他们一个新的世界将要出现,而他们就是见证这伟大时刻的幸运者。当然,这要首先抛开自己胯下已经瘫软不知还能不能恢复往日生气的幻兽不提。
看到各位尊贵的客人们一一离去,玫妮的脸上说不出是怎样的表情,只是四溢的强大气息慢慢淡了几分,面对这位传说中的神诋,就算刚刚荣升为守望神龙的独傲也不敢贸然开口。从嗜战的情绪中清醒过来的小龙,终于想起了自己这些天常常“欺负”自然女神的恶劣行径,恨不得立刻变回从前的模样,躲到塞加喀身后才好。
“尊敬的自然女神,我们没有想到在整个奥斯大陆和我国在面临险恶阴谋的时候,您会出现在我们面前……”还是塞摩领主老奸巨猾,反应机智,率先跪拜了下去:“自从神魔大战以来,我们人类就失去了您的庇护,现在人类面临着最可怕的敌人,希望您能够为您的子民们指出胜利的方向。”
看着黑压压跪倒一片的人群,身披战甲的羿风和新月显得如同鹤立鸡群。因为即便接受了玫妮的女神身份,但是在他们心目中一直高高在上的神诋用这种方式出场,毕竟还是无法让他们在第一时间接受,甚至连以前最简单的跪拜也显得有些艰难。不过在德嘉溟和周围人们带着杀气的目光注视下,主要是羿风和新月也找不出拒绝跪下的理由,他们也只能单膝跪地,朝着那如同邻家少女般的女神跪拜了下去。
“这就是我们一直追随的神诋?”新月实在忍不住低声问羿风,她直到如今,还无法将那个像路边小草般不起眼的少女和自己发誓要用生命去维护的自然女神联系在一起。
“我想……应该是的……”羿风虽然在肯定新月的问题,自己的语气却缺乏那种信心,反倒是一直依偎着他的嫚,难得对羿风以外的人发生了兴趣,呆呆地望着那浅笑的“女神”。
各国的使者们终于想起了自己前来的目的,不过此时他们已经迅速将原本探听消息的任务转换为替代自己的君主向伟大的自然女神奉献上最虔诚的敬意。玫妮仍旧披着丝织的战袍,此时却更像是在舞池里被爱慕者团团围住的宫廷贵族,她的笑容亲切而疏远,每个朝拜她的人都只敢跪匐在她的脚下,恭敬地亲吻那战袍的一角,甚至不敢直眼凝望那高贵的身影。
独傲将背上的龙骑士丢在那一群膜拜者之中,悄悄缩小身体溜了过来:“谁能告诉我,玫妮怎么会是自然女神?”
“不知道。”新月头也不回,像是在望着女神,其实眼角一直瞟着小鸟依人般靠着羿风的嫚。
“我也很好奇啊。”不良魔导师难得没有去显摆自己的女神之间的亲密关系,不知道是不是担心玫妮会想起自己以前克扣女神口粮的行径,脑子里拼命回忆自己是否做过更为不敬的事情。
“我看你们想是想不出来的,不过有一个人或许能给我们解释啊。”多多西茜探着脑袋,笑得有些邪恶。
“谁?”几个声音异口同声。
“神之源啊。”小迷幻妖精鄙夷地翻着眼睛:“他刚才战斗的时候可是一点力气没出。”
金发金瞳的少年不等羿风召唤,一脸不耐烦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有什么好问的?那个笨丫头就是你们要找的自然女神,羿风不是在梦里还听见过她的呼救么?”
“呼救?”不了解事情原委的几个人惊叫起来。
“你们刚才没有听到啊,创世神在离开的时候担心自然女神会做出一些傻事来,就用几件神奇将自然女神的地宫封印了起来,只要女神陷入沉睡,就无法再醒来,就算醒来了,也无法离开那座地宫。”神之源撇撇嘴巴,很不恭敬地看看远处的玫妮:“那个傻丫头还真地因为创世神离开,就什么也不管,选择了长眠。这下倒好,异星敌人来犯的时候,她根本就不知道,要不是你们后来召唤了灭天弓,使得封印被打开了一个缺口,她还会永远这样睡下去。想来虽然她后来醒过来,但是从地球返回的灭天弓又再次将封印补充完整了,所以她还是无法离开。因此当你们这群所谓的魔幻战士跑来奥斯大陆修练,她就不停地在梦里召唤你们去解开那封印了。
“可是创世神为什么要封印住自然女神呢?”独傲还是一脸不解,在它看来这件事情的离奇程度简直和自己刚才的奇遇有得一拼。
“因为我太懦弱了……”一个淡淡的声音在一旁回答,不知何时,玫妮已经摆脱了那些热情的崇拜者,站在他们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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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香啊,看到大皇子死了,你有没有一点安心?嘿嘿……
第五十三章 海神之星
此刻的玫妮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可是却散发出一种悲伤的气息,她的目光停留在远处那些忙碌着在死人堆里寻找着幸存者的战士身上,还有不断从附近赶来寻找自己亲人的居民。那些卑微的贱民虽然因为能够亲眼目睹女神的降临而受宠若惊,但是很快就沉浸在失去丈夫、父亲或孩子的痛苦里,几乎每一具尸体旁都有一个痛不欲生的家属,而更多的人却还在费力地寻找着自己前来参战的亲人。
哭声在战场上响起,并且沿着虎魄城的领地向四处蔓延,在贵族们骄傲地宣布自然女神为天龙王国而战的时候,更多的家庭却沉浸在难以形容的悲痛中。而在更远的国度里,收到信使们迅速传回的密报之后,各国的皇室显贵却从中嗅出了不同寻常的气息:这一次女神的降临并不代表着和平,而是宣告四神兽已经介入了人类的战场之中,虽然那些白虎族的叛逆一再宣称这一切都是创世神大人的命令,但是这种无稽之谈是不能说服这些从小就被在灵魂深处打上神的烙印的贵族,他们坚信这一切都是那些白虎骑士的自作主张,所以自然女神才会醒来,并且带领着神龙族守护整个人类世界。
各地的皇室为了表示自己对至高无上神诋的绝对敬重,不约而同向天龙王国的国都赶去,因为根据消息,女神将会为那位新的神龙骑士——塞加喀陛下举行加冕仪式。而与此同时,在各个帝国中都有着自己消息来源的圣殿祭祀们已经早一步踏上了寻找女神的路程,因为只有得到了神的认可,他们才能真正成为这个凡尘中神诋的代言人。
外界的这一切活动玫妮和那些亲身参与这场动乱的人都不在意,大家坐在虎魄城的议事厅,在外面层层守卫的情况下,无比震骇地听玫妮讲述关于神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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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什么神,当然,战魂也不是……”
玫妮的开场白虽然很出人意料,可是羿风和新月却不由自主地对望着,似乎心头的某个疑点得到了证实。
“我们来自一个遥远的星球,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那就是你们所说的地球,不过我们那时候叫它为海神之星。
听说地球上的科技在数十万年曾经达到过一个鼎盛的高峰,因为异星敌人的攻击倒退回原始的世界,这其实是我们这颗星球经常出现的一种进程。在我们的那个时代里,很多人相信那是过度进化的科技激怒了沉睡在海洋深处的海神——虽然没有任何人能够证明海底有什么神秘力量的存在,不过我们当时的确从数千米的地底发现了许多不能理解的超能力的存在。
我和战魂原本只是海神之星上的两个普通公民,那时候整个星球上已经没有了国与国的区分,人类社会作为一个联盟整体存在着,而科技水平也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峰水平。但是正是由于人类的过度发展,星球上的其他生物却被挤压到无法生存的地步,从高空俯览海神之星,除了有些黯淡的蓝色海洋,到处都是刺眼的人类建筑物,仅有的绿色还是怀念大自然的人类建筑师在高楼外染上的涂料。
当时,有两种观念,一种认为人类的发展已经达到了顶峰,所以应该收住脚步,尽快恢复大自然的环境,否则海神将会将雷霆之怒降临在人类的头顶。另一种观点却相信只有人类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宇宙那样辽阔无际,地球上缺乏的资源完全可以由外界来供应。随着空间航行的发展,无数新的殖民星球被发现,不过人类习惯了自己的星球,所以只是不断靠掠夺来维持星球的生存。但是这种胜利仍然大大鼓励了第二种观念的兴起,越来越多的人类不愿意再花费漫长的时间去恢复海神之星的生态环境,更愿意享受最安逸和奢侈的生活。
所以,终于有一天,海神对人类降下了惩罚,而这惩罚却是凭借人类的手来完成,那个被神选中的人就是我的舅舅——唐博士。
我的舅舅是一位出色的社会学家、基因改造学家,以及各种科技发展的全能学者,在联盟里占有很高的位置,他就是第一种观念的最强硬支持者。我作为他唯一的亲人,也是海神之星上少数不曾在胚胎以及出生后就被基因改造的人类孩子,所以从小我在那些出众的人类中就显得微不足道,只有舅舅才会说我是这个星球上最出色的人类,因为我保留着一颗自然的心。
舅舅一直努力想要遏止人类不断扩张发展的脚步,可是却收效甚微,尤其因为新的殖民星球带来的巨大收益,导致许多原本支持他的联盟议员都改变了主张,所以舅舅对和平改变海神之星自然生态的想法也开始动摇。
联盟历5687年,议会提出了一个新的主张,那就是放弃日益衰竭的海神之星,迁移到才发现的一个星球上,据说那里的环境和地球上没有人类出现时十分接近,而那里的原居民还处于原始部落的水平,完全可以成为合格的奴隶。这个提议激怒了舅舅,可是不论他如何表示抗议,提议还是以绝大部分多数的赞同票通过了。我还记得那天晚上,舅舅一直阴沉着脸,并且告诉我说,他绝不允许海神之星的悲剧在这个宇宙里一遍遍的上演,那时候我并不知道舅舅的心里在酝酿着一个如何可怕的计划。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提起战魂——也就是所谓的创世神,他和我一样也是舅舅的一个学生,不过在人类大迁移的这个事件上他却是非常赞同的,他说既然海神之星已经不是短时间内能够恢复了,为什么不能通过这次提议将危害海神之星的罪魁祸首们转移到其他地方去呢,也给这个不幸的星球一个休养生息的机会。
不过舅舅却认定,人类的贪婪最终不仅会毁灭整个海神之星,甚至会危害整个宇宙。
我和战魂认识很多年了,他是一个极为优秀的男子,在母体内就接受过最高基因改造的他不仅相貌出众,而且智商超出同龄的那些改造人,对各种知识的兴趣和了解也极为卓越,所以是舅舅最得意的弟子之一。在舅舅决定要实施他最后计划的时候,因为知道我暗恋战魂多年,所以决定让我们离开这个已经腐烂的星球。
那天早上,舅舅忽然兴致高昂地告诉我们,他发现了一种新的宇宙航行方法,并且问我们要不要做一次试验?对于舅舅的能力,我和战魂都是毫无保留的信任,所以立刻答应了他的要求,登上了舅舅改造过的小型宇宙飞艇,开始了长达三个月的太空旅行。在那段时间里,我一直以为舅舅是在为我和战魂创造接触的机会,可是当我们返回海神之星的时候,却在距离家园不到3光年的地方得到了联盟光脑的最高警示:海神之星正处于极度危险状态,为了安全起见,任何人类或访客不得进入海神之星防御领域,否则将受到光脑控制的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