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姑不在,唤娘无法探查,谁也不知道,两人之境,竟然被金夕带进了谅天音!
很快,金姑重返金村,急忙奔入正厅,抬手探摸天镜立即一筹莫展。
“姑姑,有何不妥?”唤娘见师尊面色有异,紧张兮兮问道。
程杰一听大耳朵几乎背向脑后,“仙祖,是不是金夕要死在里面?”
看来他的仙祖也习惯了他的嘴德,微声叹道:“虚境之内只容两人先后进出,夕儿竟然利用魂术带入了一尊魂魄!”
“啊?又是谁?”程杰大声疾呼,“不用说,一定是个女子!”
“夕儿修为受禁,一是金气根脱失,第二便是身有魂术,”金姑似是了解金夕的脾性,面色更加忧郁,“只当试试吧!”随后吩咐程杰道,“自即日起,你可以修炼飞升了”
说罢,她便开始施展功法,环气而绕天镜,不久,一本类似书册之物飘入境内。
程杰闭关,在金姑的帮衬下直将八级,由于凡婴与筑基不分等级,距离底飞的抹掉十级只差两级,由玄结一级开修,一旦成就,亦能够力克正允!
金姑能够感应天镜之变,所以极少来正厅,有时便外出云游,只有唤娘才知道,她本是少昊的妹妹,南海仙子的主人,金夕的先祖。
金村,至此只有寂静和唤娘的独语,日日陪在天镜边。
哪怕是程杰修成而出,怕扰了金夕,也不敢轻易踏入木厅一步,除去每年回返柔居探望柔夫人和仇丁媚,再就是返回中原,四处寻找刘冷,寻之不得,再返金村,听闻满天下都在追杀金夕,最终老老实实呆在边房傻乎乎等待金夕归来
无数人魂牵梦绕的金夕,不知不觉中出现在虚境内。
“啊?!”
金夕忽然发现身处异地,右手仍然做着抚摸镜面的姿势,抬头一瞧,惊愣原地!
虚境!
他忽然意识到可怕,放眼观瞧,已经没有极尽之处,平地一川,旁无他物,上空仿佛反射进来一丝镜面之光,微乎其微,抬手放置唇边才能瞧见手指。
无边!
他曾经被困在龙须之内,穴阵之中,知道无论如何奔走均如原地停留,只好端坐下来,开始释放五行八宫阵,试图脱离虚境。
放弃!
刚刚施发一刻,便察觉里面的气场大不相同,身处太极之位竟然少有土息,有了冰婉儿的九莲阵,才能移出天鼎,可是观摩此境,远比穴阵强大,决不能逃脱出去。
“又是镜子!”
他怨愤一声,索性唤出凤凰,令她陪伴左右,指指他自己的妹妹,连声埋怨谅天音:“都是你,碰见铜镜就会倒霉”
没想到云凤竟然调转头面,开始长尾对着他,俨然生气一般。
“你若出现,我还会杀了你!”
他口中所指,当然是蕴藏云凤体内的谅天音。
云凤突然转过头来,双眸在微暗中赫赫闪光。
金夕忽然想起姚珧曾经与仇丁媚发生意念之争,险些余下一人,缓下声色对谅天音的意识说道:
“罢了,权当我没说,不过你千万别打我灵兽妹妹的主意,你消逝不怕,若是引得云凤不见,我绝不姑息!”
云凤突然自己向前移动,随着口中发出“吱吱”鸣叫,双爪急速向后攀爬,挣扎着向前移动几寸。
金夕大惊失色,灵兽绝不会离他而去,定是谅天音在里面捣闹,这可万万使不得,立即正色喝道:
“谅天音,无论你做什么,绝不能驱离云凤,否则你们两个都会死亡!”
忽然想到,这个谅天音本就已经死去,若是过度刺激于她,弄不好会做出更为可怕的举动,只好低声说道:“虚境之内只有你和我,我一定想办法离开,也答应一定会救你复生”
时间,已经无法计量。
不知过去多久,什么也没有发生,金夕开始移动步伐,忽慢忽快,忽奔忽飞,可是周围依旧是空荡荡一片,毫无变化。
“这是什么虚境!”
历经一段时间,毫未发现端倪,起初金夕还在感念女子救人之为,等待着良机出现,可是身临其境长久不变,再也把持不住,心中开始怨恨此境,甚至责怪蒙面女子他的至尊之主金姑,忽而勃然大怒,吼叫出声。
起变!
怒声刚出,四野之内昏昏然冲来野怪,浑圆成体,不见头尾,犹如豕猪一般大成群结队狂奔而现。
“杀!”
金夕怒出当康神刀,施展水地术波及出去。
轰!
虚境内荡起厉风,狂卷豕怪,怪物几乎不堪一击,行气所到之处一片片消失,随后又是层层怪物现身,紧接着体外起风,不是寒风,也不是热风,而是一种气息,金夕感到口泞肉散一般,启口艰难,身体越来越僵硬
云凤飞在半空,仿佛什么也没看见,悠然自得,而怪物也绝不攻击凤凰,俨然双方是在和平相处。
“这是什么!”
金夕越发愤怒,干脆冲进怪物群中击杀,他不再施法十成行气,只要能够发出行气,怪物就会自动消失,根本没有丝毫的防御。
越杀越愤怒,怪物也是越来越多,越积越厚,那种风息也是愈发强烈。
渐渐地,他嘴中似有泥泞,内脏翻腾不止几乎呕吐,肌肉筋脉仿佛要凝聚到一起似的,疼痛难忍
他终于扑倒下去,无法再出手!
心念一停,身外的怪物全部消失
许久,他恢复气脉,发现丝毫没有受到伤害,仔细思索方才之境,风来而脾系受损,引来口迟滞,脾胃禁,肌肉困,这是因为风属木而制土系三脉,五官之口,何来的木之风?蓦地想起母亲之言,五情有怒
怒而属木!
怒则生风怪!
他的头上飞飘着云凤,头部高昂,徐徐晃动身子似在嘲笑他一般。
金夕刚想发火赶紧收起心神,“怒不得,怒不得”他不断劝慰自己,再次探看无尽的虚境,浑身一颤,如此下去何为尽头?
无名的恐惧袭来,想压制也控不得!
又是怪起,起的仍是一样的怪物,仍是源源不断奔来
“怕什么!”
他高声吼道,可是那怪物毫无消逝之像,无奈,再杀!
恐属水,水生寒怪,瞬间周围凛冽严冷,怪物在行气攻击之下无法近前,可是那冽气根本无视金夕的气层防御直侵体内,水克火,心系三脉受制,五官之舌受缚,舌僵而血阻,心脉不断抽搐,几乎无法呼吸!
抖动之下,金夕噗通一声再次倒在地上
叱咤风云的侠客也禁不住自身而生的戾气,倒在那里还是抽动几下双腿。
云凤仿佛发现端倪,不禁微微降低一层,稍稍低头查看一番主人或者恶人,随后再次扬起双眸。
金夕急忙制止心念,脑海中默念空心的名字,稳稳地打坐那里,几近意志什么也不去想,开始凝神划一。
哪知,五情防不胜防!
………………………………
第二百一十五章 断指
又是不知多长时间过去,金夕心绪平静下来,不禁暗自庆幸:
“哈哈,却是自己杀自己啊!”
这一高兴不要紧
喜属火,火怪准时出现,一旦出现,却绝不散去!
直至摧灭一次金夕的金肺三系,鼻不能呼吸,无法闻嗅,肺肠骚动咳喘不止,胸部火烧似焚,一直到昏厥为止。随…梦。 lā
思属土,生湿怪,耳不能闻,空有行气发动,不听一丝风响,骨节松裂,肾水衰竭
直到最后的悲伤,最为霸烈,金而燥,目干筋缩,肝胆不应,金夕不知在地上昏迷多少时日。
镜虚之内,几乎断掉所有情志!
被束缚而不敢发怒,静寂淡泊不敢思念,无助之下不能悲伤,空空荡荡不能恐惧,一切安然又不得高兴。
禅!
金夕遭受无数次非人的痛苦折磨,只能静坐屏思,受到过一次次的打击,但凡有五志之初,只要即刻压制下去便不会引来恶怪。
若是稍有松懈,马上就会遭到一次清洗,无边怪物绝不消逝,直至将他击倒丧失心智。
茫茫境地中,盘坐着石化一般的金夕。
只有云凤才知道过去多少时日,多少年,此刻已经低落到他的脑际,甚至有丝丝羽毛亲近过来,似合似离,不忍离开,又不愿招惹。
他始终不敢与谅天音交谈,一旦出音,立刻失去心志压制,便会迎来死亡一般的痛楚。
终有一日,他突然睁开眼睛,瞪到极致,启口大笑:
“哈哈哈,赤度开了,赤度开了!”
他已经不去在乎怪物侵来,而是猛然把持云凤,试图亲昵一番,人家妹妹突然飞高,远离他的手指!
不知是云凤不愿,还是谅天音不准。
奇怪的是,怪物再也没有出现!
他已经准备好那道伤痛,可是四野依旧安静如初,赤度一开,修为立刻弥补,瞬间抵达关尾,浑身再也没有那种膨暴之感。
只待迭劫再开,修为便可以通顺安然,恢复到正常人的修为之路。
“害羞?”
经过无数年折磨的金夕歪头盯着云凤,再也不去责怪谅天音,想了想,还是觉得寂寞,便开口言道:
“许是你在身边给我带来幸运吧?其实,当初在二界的确不该打你,不过我最恨别人骂我畜生,因为从小失去母亲,父亲又被恶人杀害,只是后来遇到柔夫人,才感受到什么是娘亲”
说着说着,不由得唏嘘起来。
他不知道程杰每年都会回去报告,也不知这里是多久,娘是否又在苦苦挂念,冰婉儿和程杰又在哪里,接着说道:
“那次的铜镜本是赠给一个叫仇丁媚的,她就像现在的云凤一样,也蕴藏过一人的魂魄,遭受到难以言表的痛苦直至后来疯癫,最终还是废去了全部修为,成就体内的姐姐”
他又一次想起姚珧,同样也想起栎鸟谷撕破谅天音衣衫的尴尬:
“那次不堪之举,只是修为出现混乱,状入疯狂,实非有意而为,不过,你的脸色稍泛黑俊,身体却是白”
他忽然住口。
这才想起,谅天音完全能够听到!
急忙闭上眼睛,做出凝神之态。
云凤却是不自觉再次降低下来,红翅稍稍抬离,最终还是悄悄放下,没有碰触到金夕的脸颊。
五志洗髓,得以赤度大开,迭劫呢?金夕再次陷入沉思,最关键便是金气根,现在似乎是鞭长莫及,仅差丝毫也不能触及迭劫之门,水行之气已满,不如试试强化金根,哪怕借来一丝金气,生出迭劫,出现恙状也是值得的。
自此,他不休不寐。
不断吞用中级修行丹修炼金行,尽管丝毫不见起效,也是日日不停,就像三级之修拉长玄念之路一样,他准备令金行出现畸形,刺激水脉玄关。
一日日支撑下去,他的意念中逐渐出现一道影子,异常模糊。
那道影子迟早会出现,只是他的逆天之举令黑影提前现身。
迭劫几乎可以触动,可是那道黑影始终在阻拦着,稍有滋生,便会被黑影压制回去。
“你是谁?”
金夕激愤而言,可以一睁开眼睛却人影涣散,刚刚要启动迭劫,黑影如期呈现毫不犹豫封闭脉关,就像准备好与金夕做对一般。
黑影,始终无声。
问了不知多少年,他忽觉有异,猛地睁开眼睛,眼前黑乎乎立着一个人,看不清模样,探不得衣着,仿佛一碰触就会消失一样。
“要打吗?”
金夕缓缓探出当康神刀,徐徐立身,开始凝聚行气,他已被他折磨得平稳下来。
对方依旧没有反应。
一种煞气袭来,似乎对方也在凝结气力蓄势而发!
“若是不想打,马上给我滚开!”金夕大声呵斥。
无声。
声音起,金夕终于发现阻碍修为之魔,双手持刀飞跃而起,弹出赤度水行厉气劈砍出去。
瑟!
行气荡向黑影,周围泛起寒意。
黑影未躲。
他不必躲开,因为需要躲避的是金夕。
嘭!
黑影被行气击中,闷重的声音却是从金夕前胸处发出。
“唔!”
他自己的身体突然飞起,胸部疼痛难忍,血脉行气顿时涣散不堪,霸烈的水息荡入体内,心脏突然骤停,眼前一黑,轰然倒地昏死过去。
云凤“吱”一声鸣叫,急骤飘落下来,试图拨动长趾碰触金夕,可是在云凤的阻扰下没有成功。
金夕醒来的时候,眼前仍然站立着黑影,却是比初见之时高出一层!
伤他,便是伤已,不能击灭!
金夕忽然意识到不幸,他试着再去用意念探触水行修为脉关,果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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