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术是单一纳气,每一层都有一道气脉之门的开关,称为脉关,既为攻击施法之时的开关,又为修行纳气时的通道;其中隐藏着一道玄关,乃修行晋阶之时的关口,一旦遇到梗阻修行之门即行关闭,可以施展行气,但无法再提高行为,三层行系以上每提至一层便关闭修为脉关,金夕不遇境遇及仙丹不再开启。
获得五行术之后,没有修习八宫至尚之法前,全身脉关共五,分别为水火木金土各一道,随着领悟每一宫的招法,同时再开一道同属性脉关,最后获得十道脉关。攻击之时,五行主器而发,再由经脉注入掌内或者武器,若是轻微攻击可以化作脉气随意触发。
黄昏时分,金夕强忍冷痛结束纳阳,忽觉得口干舌燥,可是冰婉儿似乎是停止日程,丝毫没有上来喂食的意向。
小气!
金夕心中暗道。
好在唇下就有冰挂,他想都未想伸出舌头舔了上去!
啊!
金夕闷哼一声,昆仑虚内的寒温世间少见,那天冰又是极寒之物,温热的舌头顷刻紧紧粘附在冰面上,想撤都撤不回来。
他赶紧呼喊冰婉儿,可是发出去的声音如同猪嚎含糊不清,在寂静的昆仑虚里显得凄惨无比。
冰婉儿匆匆忙忙奔跑上来,瞧见眼前的情势先是吓出一跳,长长红舌头粘贴青白冰面上煞是恐怖,随后刚要捂嘴又忍住,立即发现事态的严重,连忙扔掉手中的松籽、冬枣冲到金夕近前。
“这怎么办?!”
她也是手足无措,这里没有温水,如何才能化解冰冻?
金夕也是意识到没有办法,试图强行扯下舌头,随着便“啊啊”出声痛苦不堪。
“等等!”
冰婉儿将收手按在冰川上,踮起脚伸着脖子将她的舌头伸了过来!
“呜──”金夕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冰婉儿也是涨红脸颊,眼睛瞪得比他还大。
这是一道细致活计,她将舌尖贴在金夕的舌头上,又要防止被寒冰粘住,尽可能地靠近冰面,依靠剧烈的呼吸生出唾液,一丝丝地滴过去,令金夕一点点移开舌头。
摆弄一会儿,冰婉儿坚持不住,撤回身子大口气喘息片刻,吞下几口唾液,再次伸出舌头迎上来以舌救舌。
金夕直呆呆感觉到柔软湿润的物件不断添着自己的舌头,赶忙闭上眼睛。
两人鼓捣半晌,金夕的舌头方才从冰面上脱离开!
就这样,两人把半个初吻送给了对方。
金夕的舌头虽然没有受伤,一时半刻也是不能回弯,含糊不清道:
“谢……谢……”
刚说完,喉头处咕噜一声,吞下了一滩口水。
他倒是惭愧起来,她刚刚被骂跑,临危还是出舌救助,看来的确是个教养极好的小郡主,心里越发痒痒。
冰婉儿一句也不敢说,脸色丹红,嗖一下没了影子。
晚夜,冰婉儿又飞飘而来,一如既往地喂食金夕,不过不敢再看金夕的嘴,随后一声不吭依靠在金夕前面的冰川打坐休憩。
“这里地势高,风硬冷的很,你还是去山下打坐吧。”金夕劝道。
“你的嘴还会体贴别?”冰婉儿嘲笑道,刚说到这完立即羞涩改口,“我在这里打坐,许能让你暖和一些……”
果然,金夕感到整个夜晚都很舒坦,虽然遇不见冰婉儿的体温,可总觉得心里热乎乎的。
一日日挨过去,金夕的进展甚微,他终于知道董父绝无虚言,没有五层的火系真气,绝不可能化解寒冰,而体内的四层真火,犹如浩瀚天星只有一颗,若要升到五层,恐怕五百年也做不到!
“婉儿,董父的玄机不知是什么,不过阻水好像行不通。”金夕见一个月马上就要过去,只好求救冰婉儿,毕竟她身为部族郡主,受到的熏陶自然多一些。
冰婉儿也是连连点头,若有所思答道:“老仙师说上游有狂水,下游有良鸟,上次回答阻水不可,定是不允施用阻水之法,可这禽鸟是需要救的,难道是要你在洪水抵达之前,速速将它们救赎出来?”
“那就是了!”
金夕丝毫没有犹豫,也懒得再度琢磨,肯定地答道。
两日后,董父如期到达。
振展双臂由天而降般,从无影的山巅中飘落下来。
“老仙师!”
“董世祖……”
金夕与冰婉儿同时惊喜出声,像是见到了自家亲人。
董父没有回答,惺惺着眼睛走到金夕面前,把手贴向他的颈部脉搏,脸上立即透出惊诧表情,稍稍体味一下说道:“果真是极佳的仙根,大有进步,大有进步,难得,难得,只可惜没有金气根,天不凑巧啊……”
“世祖,我的金气根是被贼人偷汲了去……”金夕立即现出委屈。
“是啊,巨石移离,座下焉能无痕?”董父也是惋惜而言,“真界之中有无数的丹药能够充抵金根一时半刻,可终究不属于本体。”
冰婉儿悟出什么,紧接着问道:“老仙师,难道没有什么办法让金夕的金气根复原吗?”
董父摇摇头,沉声说道:“恐怕没有,短缺气根无法修真修魔,小儿倒是悟出了旁道,权当是上天的造化,日后自寻他法吧!”
金夕立即耷拉下脑袋。
董父的方法自然一个也行不通,唯有提高修为,获取仙丹,维持一日便算一日,无论如何也要成就五行术,了却心中愿望。
………………………………
第一卷 方尊藏神龙 第二十一章 舌战再起
“董世祖,为何我汲取太阳的真火,进展这么缓慢?”金夕怕这老头一忽又不见赶紧询问,眼下最重要的是提升境界。
“这还叫做缓慢?!”董父抻抻颌下短短胡须,略带满意地审视一番金夕,“求人之物,必有敬意,还有,它不来,你可以去嘛……对了,小儿对本师的玄机可有答案?”
“有!”
金夕见董父脸色好转,心脏扑通扑通跳动加剧。
“说来听听!”
金夕一字一句答道:“世祖,既然阻水不行,应当是想法子投入河中,尽快救出良禽,免得……”
“哼!荒谬!”
董父冷嗤一声再度绷紧老脸,怒视一眼金夕,起身消失人影。
金夕瞠目结舌,眼见希望在即,瞬间便化为泡影,这可是还要煎熬一个月,气不打一处来,恨恨地埋怨起冰婉儿:
“都是你,胡乱猜想,弄得我生不如死!”
“我……”冰婉儿欲言又止,呆呆地仰望上空,许久没回过神。
欲求之物,必敬之!
它不寻我,我寻它!
金夕仔细回味董父的话,第一句很好理解,尊崇太阳神就是了;可是这第二句却将他难住,思忖一天也没有结果。
最终,还是不得不求助冰婉儿。
很显然,冰婉儿好像也琢磨了一日终于有果,刚要回答却直勾勾盯着金夕问道:“万一我说错了,你会不会还责怪我?”她咬住嘴唇显得忐忑不安。
“废话!”
金夕立即答道。
冰婉儿神情一怔,气呼呼地瞪着金夕,见他丝毫没有退步的意向,随后又低下头喃喃道,“就不能骗骗人家嘛?”说着,又提高声音缓缓道来,却始终注视着金夕的脸色,“我们初来之日,曾见到过老仙师打坐练功,不呼不吸,我想,自然是要你凝神化身,投入到太阳宫之中,这样定是大有作为,事半功倍……”
“好!好!”
金夕刚要鼓掌,可是双手丝毫动弹不得,想点头都不成,只能伸两下舌头以示表扬,冰婉儿立即笑了,忽然想起什么,赶快逃离金夕的视线。
董父纳阳无呼吸!
金夕也试着不喘气,可一口憋下去,气体却直下而去,腹部一阵疼痛,忽然问题严重起来,竟然连放个屁的空间都没有,那气体忽悠一下逆流而上,不得不打出一个嗝来,算是前功尽弃。
时间不容放纵!
按照冰婉儿所言,凝神化身,投入到太阳宫之中!
他试着缓缓屏住呼吸,尽量驱使自己的意念离开身体,坚持不住,再度回神呼吸,如此反复屏息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终有一日,他感觉到身体已经不在冰内,飘飘荡荡离开冰窟,直奔高阳,那红彤彤的热气扑面而来,你不融我,我融你……
他的身体,不,是他的器官,确切地说也不是,是他的空灵奔入太阳宫,贪婪汲取着炙热天炎。
金夕僵迷之中感觉到打坐在太阳深宫,不惧那水寒之冰,更引来真火无数,火灵奔涌,狂流而入火系三脉,心脉一族也似是狂饮不止,股股火息窜入体内……
日复一日,他终于不再惧怕天冰的严寒,火系修为突飞猛进抵达四层。
平地山下,冰婉儿持杖奔行,忽腾空而起,忽飞扫横空,娇喝一声出去,地面上的坚冰赫然出现一道白色的纹痕!
是天松之籽、神木之枣成就了二人!
第三个月,金夕回答是想尽方法不阻水、不伤鸟、不伤自己能救几只救几只,以求万全,结果,冰婉儿又挨了一顿骂……
此时,他已是十七岁!
第四个月,两人心血来潮,向前追溯,堪称懂得玄机之人自然知道洪水来临之机,力求在狂水奔流之前救赎良禽,董父怒不可遏,狠狠责骂金夕一通之后才离去!
第五个月,冰婉儿不敢再参与,金夕索性闭口不答,因为该想的办法都想了,既然是玄机,他也拿玄机来对付──缄口不言。
“既然你放弃回答,权当是无能之辈,那本师就此离去,你什么时候破冰而出,我再前来……”董父粗粗喘口气,气得几乎要抽金夕的嘴巴,而后转身消逝。
金夕彻底崩溃,答也答不对,不答又不行,想出这冰阵难于登天!
几个月来的修炼,虽然大胜从前,可是他感觉得到,同修水火异常艰难,稍有不慎,水系真气偷溢而出,就白费了一日的修炼。
就这样,金夕被困在昆仑虚天冰之内一年之久……
冰润肌肤,天水入喉,他的水系修为同样突破了第四层!
引身入阳,屏息而吸,加上木土三层,他已是十四层的五行术修者。
“婉儿,我的水火二系终于达到了四层!”
金夕喜出望外,他感觉到肾系与心系器官再度合上气门,停止了纳入真气,而体内的两种行系真气宏大无比,任脉二十四穴、督脉二十八穴畅通无阻地流荡着水火真气,刚柔并济,其余十二经络更是得以益气横行,游刃自如。
“真的?太好了,我知道你一定能够成功!”冰婉儿透出少有的嬉笑,不住地拍手,刚要伸手摸摸金夕的脸,还是拿出松籽递向金夕的嘴里。
喂食金夕,是她每日最快乐的时刻。
金夕忽然想到一年前她告知自己跨过筑基之境时,自己却是冷嘲热讽,羞愧之余轻声道出:“记得你破境之时,我还没祝贺,也算是给你补上吧……”
“不必了,你不生气就好,你知道破冰而出需要什么境界吗?”
“恐怕得火系达到满层,就是五层,可是现在火气脉关已经关闭,说明体内真气已经不足,支撑不住继续纳阳;这里的食物能够增补真气,只能等下去了……”
金夕忽然皱起眉头。
“怎么啦?”冰婉儿深切问道。
“据娘说,四层升至五层的速度要慢上十倍,要是达到五层,岂不是还要十年?”
“那就等十年!”
“不行,”他想起了柔夫人和姬慕菲,得不到四方尊,两个人难逃虎口,“你现在已是筑基之境,有没有试着走出这里?”
冰婉儿摇摇头,不晓得是走不出,还是不想走。
金夕自然认为是走不出去,焦急之状表露出来。
冰婉儿见金夕不再追问,羞兮兮问道:“若是我出去,你怎么办?”
金夕立刻答道:“不用管我,若能出去,马上帮我办一件事……”
“我怎么能够丢下你不管!”冰婉儿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一种甜意涌上金夕的心头,那是在最无助的时刻得到最关切情怀的感激,想起动辄无端责骂冰婉儿,她却依旧寸步不离照顾着,丝毫没有怨言,心里头生出愧疚。
眼见冰婉儿的玉指又捏来一颗松籽,嘴向前一伸含住了她的手指,怕她抽走下意识地轻轻咬住。
冰婉儿轻咦一身,满面绯红,慌忙撤回手。
无尽的寒冷压制不住萌动。
“婉儿……”
金夕忽然发现立在眼前的是一位仙女,高挑的身材,翘翘的鼻子,白皙柔嫩的脸蛋和皮肤,不笑也含羞。
冰婉儿稍稍一怔被这一声荡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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