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与风皆属木行,烈雷奔袭,厉风卷动,压制万物伸展的行气化作一道木刺直逼而去。
噗!
准确无误地打在鼓神的嘴部。
巨兽瞬即向后蹲坐一下,头部晃动数次,嘴巴呼出的鼓响迟缓一丝。
“哈哈!”金夕大声笑道,“我叫你再吼!”
说罢,盯准鼓神要发音的时机,立即腾出雷风术,世上也少有人张着大嘴听候天空炸雷、吸入狂风,鼓神每每被击中,忙不迭合上巨口,那道浓音被镇压下去!
山谷中没了鼓响,虽然巨兽仍在不断地踏地,也显得安静下来。
金夕精神一振,开始攻击兽身,制住兽嘴,以此往复虽然雷风术对于木属性的鼓神无甚效果,也耗去一层功力,不过换回来防御鼓震的行气,金夕大大受益。
太阳西斜,晚霞漫天。
四周的安静使得一群群飞禽归来,临近的寒鸟突然发现竟然有人,还有一只庞然大物,此处却是震动连连,顿时发出惊叫声振翅再逃……
鼓神逐渐支撑不住,金夕也是行气告急,云凤身体不断下落振翅迟缓。
“火泽术!”
金夕五行草枯竭,猛地集结全部丹气和脉气击发出去。
嘭!
火息弥漫长空,泽金焚化掉鼓神最后一丝气力,似乎肝系三脉被制而肝肠寸断,筋脉崩塌,鼓神突突嚎叫两声,后臀一搓蹲坐下去。
“嗷……”
又是一声吼叫,兽形鼓神被战败,摇头晃脑奔跑逃遁。
胜利!
金夕落下地面,急忙收回云凤,弯下腰剧烈地喘息着,一滴滴汗珠滴下来,他脑袋懒得再抬,便挑动眼皮向鼓神最后蹲坐的位置探去。
娘的!金夕噗一声爬在地上,一坨屎都没有!
鸟飞兽去,毫无收获,他意识到有可能真正的鼓神还没有出现,再也不敢摆弄天神符,索性爬在那里恢复行气。
昆仑的春夜与热汤山没有太多分别,只是寂寥无声。
直到次日晨阳初起,金夕方才稳定心神,准备试一试还有无鼓神。
凿齿神剑手中,云凤妹妹落定,现出天神符!
果然有!
林间扑簌响动,落叶纷飞,随着传来粗粗的喘息声,怪物没有从山中窜出,而是由天而降一般,“扑”一声出现在金夕眼前。
金夕张大了嘴!
高高立在眼前的,是人形鼓神!
头部似人,没有双臂,青色面孔似忧还笑,青色丝发长飘地面,两耳垂耷至肩,青色的眉毛遮住眼睛,瞧不见双目形状,紧闭厚厚的嘴唇,唯有高高的鼻子呼吸着,不断扑出白色气体胸部以下却是龙躯,布满金鳞随着山风哗哗作响,尾部弯曲代足,扭转蠕动着……
“能说话吗?”
金夕发现鼓神左右摆动却未攻击,高高仰起头盯着鼓神的嘴试探着问道。
没有回应。
“那我打了?”他又试探问道。
仍是没有回音。
金夕弄不明白鼓神的路数,稍稍扬起凿齿神剑,施发一成行气冲着它发出火泽术,以期探查鼓神的反应,云凤也是随着吐出浓郁的火息。
唰!
行气荡漾在鼓神的龙躯上,显得微不足道毫无触动。
有了反应!
遭到攻击的鼓神突然“噗噗”吐出两口恶气,龙身一晃,咚咚咚咚……一连串发出更为豪壮的鼓声,犹如整个大地作为鼓膜,整个昆仑谷的山脉作为鼓捶砸在上面,天震,地崩,林动,风碎!
“啊……”
金夕惨叫一声,浑身撕裂一般疼痛,每一处脉穴似被震荡得破陋不堪,身体骤然失控,忽忽悠悠飘飞数丈跌倒在地上,云凤也是发出一声悲鸣,刚要向天空方向逃跑,又折返回来飘到金夕身边。
“好妹妹!”他发现云凤来到身边,咬牙切齿谢道。
那边的鼓神开始向前蠕动奔向金夕,折弯在地面的龙尾不断左右摇摆,身体内开始发散丝丝青气……
金夕连忙鼓动行气护在体外,凝结浩大行气再次向它发动迅猛的攻击!
呼!
行气喷发,火息四漫,热风凛冽,其中散布着燥烈的金行之气,一股脑卷向龙躯,金夕不得不发出十足的气力,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逃,总要试探出天神的威力。
火金行气扑荡在人形鼓神的躯体上,仍旧是飘散而去,只是微微触动身体,随着便左右一摆,现出婀娜多姿的舞态,似是长龙在苍凉的山谷中摆弄风骚,又像是在对面露惊恐的金夕撒娇害羞,呢喃说着:不!
咚……
又是一串鼓音返来!
………………………………
第一百七十章 刀
昆仑再次震撼!
四周侥幸挺立的荒木轰然连根折断,一层青气从鼓神面前飘出,犹如漫水奔流,迅速向金夕扑来,青气似乎绝不放过金夕,随着他腾身而起,青气也直窜而上,不离不弃地在他周围弥漫开来。随…梦。 lā
“孽畜!”金夕恼怒地骂一句,那层青气中有一部分穿透防御渗入他的体内,顿时内脏出现反应,翻动之下一口酸水涌酿上来,险些喷出去咕噜!金夕硬生生将它吞咽回去,腹部立即呈现灼烧之感。
嗯?
金夕倒是察觉到鼓神的鼓音较上次微弱些许,再也不敢轻敌,意识到恐难击败人形天神,便加大体外金气的防御以免受到致命伤害,同时鼓足行气独战鼓神王。
他逐渐的发现,两者之间的气场必须保持稳定!
行气凶猛一些,鼓音就小些一旦降低攻击力度,一连串的捶鼓之音便刺耳暴戾。
于是,他开始同发五层的火金行气,以剧烈的打击强度减少天神的鼓响震荡。
神剑似乎吐出了凿齿,已经泛出青光的神兽撩动长牙,慢吞吞而沉重地迈向鼓神,临近那一刻试图撕咬吞噬掉天神,结果却是被鼓声震得无影无踪……
惶恐袭来!
金夕发现,已经将近半个时辰,鼓神的气力毫无减弱,依旧是遇弱则强,遇强则弱,添补着中间的气场对他进行还击,青气已经铺满四周,鼓音不断敲响。
“怎么会这样?!”
金夕发出绝望的悲叹,五行草枝中的行气已经耗去五成,可是眼前的鼓神丝毫没有触动,仿佛有什么玄机没有触发,就像是斗牛神时,存在高处斗它丝毫不减气力一般。
这更激起他的**!
一定要探出端倪!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他吼叫一声,决意耗战到底。
鼓神仍然扭摆着龙躯,随着自家不断的鼓点舞动着,悠然自得,好不骚气!
一个时辰过去,鼓神似乎极不耐烦,突然从嘴中吐出一道青气,似剑似刀,劈空斩向金夕。
金夕见鼓神再发邪招,不敢硬行抵抗,旋转身体跃向一侧,哪知那道青气迅捷非常,未等他离开气道,已经扑近。
嗤!
他的衣衫绽裂开一道长口,立即感觉到胸前火辣辣疼痛,连忙御气疗伤,再一次瞪大眼睛盯着鼓神的嘴,防止它散出青气偷袭。
行气飘瑟,呼呼响动青气迷离,渗透土脉鼓音不断,摧灭苍穹气剑穿梭,簌簌伤人……
不久,金夕的衣裳多处被青色剑气撕裂!
又过去半个时辰,金夕五行草枝的行气用去大半,为了保存内力只好落到地面攻击,任凭青气缠身这时他发现云凤已经招架不住,便收回它唤出螭龙,尽管水行对鼓神攻击甚微,也不能就此放弃,况且灵兽还能分担一份伤害。
螭龙开始吞吐水息袭向鼓神。
身体上偶尔发出的刺痛不断激发出恼怒,眼线已经不再论胜败,而是一种执拗的发泄,他甚至冒出宁死也要搏战到底的想法。
至此,人形鼓神也没有降低一毫威力!
“五行八宫阵!”
金夕陷入绝望,试探着对鼓神发出五行八宫阵,意图困住它观探效果,哪知鼓神毫不在乎,依旧是有条不紊地发动着攻击,似乎皮肤内有着无尽的气力!
时间一刻刻过去,五行草枝中的行气消耗殆尽……
太阳再次正中而探,将金夕的身影化为最小,螭龙身下仅有一条不断蜿蜒摇摆的黑线。
丹气!
他绝不退却,眼睛已经无力瞪开,仍旧拼尽全力施发招数,仅仅过去十几招,脉气便当然无存。
脉气!
那是最后一层真气,若要发出便似毫无修为一般,想逃都逃不掉。
“我与你拼……”金夕狂吼一声,咬紧牙关举起神剑,可是中途身体与话语一同停顿下来。
鼓神停止了攻击,不断摆动龙躯缓缓抬离了长长的青眉,露出一对褐色的曈昽!
“打啊!”
金夕狂躁不止,瞧见人家停止,他倒是煞有介事意犹未尽,稍有放松便绵软下来,猛压神经刺入地面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子。
风卷长发飘飘,左臂空袖抖瑟不停。
“呼呼,”鼓神发出声音,“哈哈……”
一道风响,鼓神徐徐腾起,升至三丈高处突然消逝无踪!
“小儿,多谢帮我解脱枷锁……”一种旷远的低沉之音自天际传来,喻示着天神鼓神之役结束。
鼓神因怒杀天神,被黄帝困缚于三界昆仑山三千余年进行忏悔,只待天神符出现予以解困,领悟真谛消逝性情之后却遇到比他还暴躁的金夕,一直打到解除束缚重返天界成神。
金夕这时才明白过来,鼓神有三层,鸟落败而成兽,兽落败而成人,至于人形鼓神不可战胜,只要坚持住两个时辰的攻击自动胜利。
两次空手,他已经懒得去审视前方,却已经听见天神千真万确掉落了东西!
收回螭龙,却无力起身,狠狠按住凿齿神剑剑柄支撑半刻,最终兴奋还是战胜了疲惫,他驾驭刚刚恢复的行气猛地扑过去,瞪圆眼睛向地面敲过去。
一把刀!
一颗青色丹药!
刀,翠绿色,长约四尺,宽约四寸,稍稍弯曲,不动也有砍杀的煞气,刃现锋利之芒,背雕上古之纹,身有神兽之像,奇特之处在于刀锋顶端有一处开叉,呈出两道尖利的刀刺,犹如伸出两例挺拔的厉牙,时刻准备吞噬一般。
丹药,不知名,青色丸状,核桃大小,中间环绕点缀五个红点,未曾触摸便有香气扑鼻,停留之处四周的荒草根芽竟然泛出淡淡绿色!
神丹没有直接入囊,喻示着绝非凡间一般丹药,金夕迅速地收入藏宝囊,再提神刀。
呼!
未等分辨便有挥斩的**,一刀劈出!
行气奔腾而发,那团厉气忽在半空中凝聚,刹那呈现出一种神兽的模样,矮胖跃动,前端似乎突兀出两颗细长的尖牙,刺穿一切的样子。
当康!
果真是当康神刀!
金夕脸上迸发出贪婪的笑容,“鼓神,谢了……”他大声喊叫,昆仑山谷再度飘荡起回音。
当康刀现,天下震撼。
正如冰婉儿所言,当康乃天界瑞兽,不受任何困缚,深得黄帝宠爱,立即引起刁顽的修魔之神鼓神不满,鼓神设计擒住当康,引祥气而成当康刀天神得知之后决意惩罚他一番,不料鼓神利用当康刀破除天阵,误杀天神最后,天神被黄帝救活,狠狠地惩处了鼓神一场。
如今,当康刀落入金夕手中!
“哈哈……”金夕几乎笑出眼泪,“嘿嘿!”
囊中还有程杰剩下了几颗青色灵石,摸出一颗立即合炼。
叮!
一次成功,当康神刀随即变为青色,刀神之外环绕起青光,聊聊绕绕若隐若现,稍稍挥动,便尾随起一片青色光痕。
“武世琅,我要用此刀杀你!”金夕愤声喝道。
神刀赐信心,他飞身登上昆仑山巅,凝望开去,这里的峰外没有昆仑虚的入境浮云,只要一团团白雾飘摇不定。
“菲儿,等我!”
金夕大喊一声。
据董父讲,也许只有九界才有抵达凡界昆仑虚的通道,他刚刚获得宝刀信心倍增,一定要修至九界,藏龙与山,获得返魂仙丹救活姬慕菲。
眼下三境修为已满,只是五行草尚未晋阶,他不敢贸然行动,只能原路返回热汤山。
山路依旧,春未暖,花未开。
顶峰上寨居隐约可见,他不禁再次停在那株嫩苗前。
轻轻拨开杂草,探视那颗百般呵护的早芽,他惊愣的发现,嫩芽不再,竟然枯萎而死!
为什么!
一股狂浪的烦躁油然而生,几日前为她搭建草屋抵御风寒,御气滋养四周确保温暖湿润,为何孤零零死去?
究竟它本就当死,还是过多的呵护令它失去了生机?
金夕茫然地探向山顶,那里存活着五百人,只凭呵护就能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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