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花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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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花之恋-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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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学期开始,收了两次米国的包裹,留了一只再三叮嘱要他保存好的手表,其他全给了王皓。

    这麽些日子下来,彦辉再怎麽迟钝,也知道王皓对陈怀东有情,好像还是单方面的。

    想想王皓,多年朋友下来,是个又上进又阳光的人,自己能和他成为朋友真的很幸运,性向如何又有什麽要紧的呢!

    而且──自己心里也有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男人!

    虽然对其他男人没有什麽感觉,但也算不得是正常吧……

    寒假和黄晓英发生关系并与齐天分离之後,影就气跑了,好吧,这是一个小孩脾性的家夥!

    好在开学之後,失踪了好久的影,终於回来了,说是去冬眠了,原来是个懒鬼!

    不过既然回来了,那麽一切都好……

    作为医学系学生,心理学、患者心理学之类的课程都是必修,和其他课程一样,心理学上,彦辉没少下功夫,还拿了全班最高分。

    学以致用,把自己当诊断对像,分析良久得出:自己就是个“轻度神经病患者”的诊断结论──但这重要吗?

    学了那麽多,思考了那麽久,彦辉很明确地得到出一个结论:精神是不是异常,只是在平常人的眼光之下的衡量而已。与其说是神经病,不如说是“非正常精神状态症候群”──说白了就是“被”神经病而已,当事人自己却有着自己独立的多彩世界。

    如果不对其他所谓正常人造成物理伤害,那就一点都没什麽关系。

    而“影”──这麽美好、这麽体贴、这麽多情的一种存在──他有权利、也有必要、更有义务陪伴自己!

    暖暖的、稳稳的、不离不弃的感觉真好!

    是真正的“宁愿”被神经病……

    2克制着逃避着

    齐天没有再给彦辉写很长的信,仿佛是克制着自己的念想,每半个月一次,字数很“精确”,就一张A4方格纸,不多不少,每次如算好般,不会浪费也不会满出,真是恰到好处、准确非常。

    内容一般是,厂里的事情、彦辉娘的事情,以及齐天对一些事的想法。

    结尾总是:“过的好吗?盼回!”

    以前的话,彦辉肯定早早就回复了,今天刚寄出,明天可能又收到了信,当然不是回信──两人的信总是在交错之间不断往来。

    但这学期,彦辉收了五封,却一封都没回过。

    提笔写时,千言万语,突然就没了头绪,只弄得心乱,心一乱,彦辉就更写不出来。

    提笔万事皆无,红了眼,再怎麽折腾,就是写不出,於是就这麽拖着……

    白驹过隙,学期过大半了,还是一无所出。

    既然写信写不出来,彦辉开始迷上雕刻。

    有传说,日後要主刀的话,现在可以通过雕刻练手,手术的话,有双灵活的手很要紧。雕刻可以训练专注力、提高专注度,是个闲下来磨时间的好办法。

    对彦辉来说,更多是修生养性,通过雕刻让自己的心平和下来,他需要这样的平和。

    有时候,不知道为什麽,突然感觉痛苦了,彦辉就拿了随手捡来的小木块来刻,刻得内容都是影。

    影在笑、在闹、坐在那、站在那、卧在那、居然还有如厕的样子……

    影很满意,看起来很高兴,人也精神了,两人抛弃前嫌,越发恩爱。

    彦辉乐在其中,人物形态的写实度没有见得有多提高,但手法的确是进步明显。

    一个小木块,观察大半天,下次再拿起,每一刀每一刻都行云流水般,力道不用很大,点到为止,效果显着。

    相当闲人闲情,是个平心静气的好办法。

    彦辉一边修生养性,一边开始计划暑假。

    齐天摸在他头上的血,别人不知道,他却很清楚。

    知道那人肯定不是故意,而且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掌心的出血量已经到了随便一摸都能摸出惊悚效果的地步。

    ──究竟是什麽力量能达到这样强大的自残效果?

    ──不敢问、不敢想、不敢面对!

    每次一想就觉得脑门上火辣辣的,心就开始不稳,而影就开始生气……

    ──既然无法去面对,那麽只有逃避,这个暑假……

    彦辉不知是不是在寒假时受了齐天、黄晓英两位高手“对垒”的熏陶,人际手腕灵活了许多,对各位导师、主任之类的,只要能抓住溜须拍马机会,就从不放过,没机会还自己创造机会。

    课前,勤快地帮忙擦黑板、讲台,给讲课麦积极换电池并主动调试;课中,总是坐在空荡荡的第一排中间,听得是目不转睛,笔动如蛇,积极回答问题,每个授课老师都对他感觉良好;课後,更是时常呆在教室和导师沟通交流课业,或帮忙扛了资料去办公室顺便帮忙改作业、试卷;周末一有空,就去街上买点南方贵重特产,称老家来人带了许多东西,消化不了,送给师尊之类,好在齐天给的生活费丰厚,一点都不差钱。

    医学是很注重实践的学科,原本大一是没有寒暑假实践课程的,硬是被彦辉讨到了名额,学期结束,只在暑假之前,写一封大致内容为:“一切安好,学业繁忙,无法回家”的信。

    B城虽然位於北方,但暑假还是高温难耐,尘土漫天。

    在校园里的话,还好,古木环抱,遮阳挡尘;如果是上班,每天在这个城市中穿梭,一天下来是浑身又是汗又是土,粘腻得都成了兵马俑。

    不过彦辉毫不在意,他总是很能自得其乐,随意而安。

    早上起来,排队去路边摊上领个煎饼果子,看摊主手法灵活、迅速、准确,出炉一个又一个果子。

    摊主一边制作,一边听着每位顾客提出:加什麽、不加什麽,居然从来不搞错,一点都不影响效率,彦辉就觉得很是艺术,生活真是充满惊喜!

    能有惊喜是好事,不会再胡思乱想。

    到实习所在的医院,跟在一大群师兄师姐身後,彦辉是相当低调,只做自己该做的,只说自己该说的,从来不多话、不多事。

    那些大三大四的学生,彼此都认识,虽然年龄比彦辉大些,但大多还都是年少青春性情,时不时,彦辉就会被抓住问:为什麽大一就能来实习?

    彦辉也不多话,只说,家里无事,顺便来当个“他们的跟班”。

    既然人家都把自己定义成“跟班”了──虽然他们自己也是那些医院里医生的跟班,不过不要紧,那些哥们姐们一个比一个爽朗,拍了胸脯:“以後我罩你!”

    一个学期下来,彦辉长回不少头发,平时都戴一副黑框眼镜,打球时怕磕碰才取下。

    医学系学生虽然精英众多,好在都是年青人,虽然平时比同年龄的一般人严肃,说笑到也不少,彦辉由於是大一学生,不能算入正式编制,导师介绍的时候只称他“小彦”,那帮孩子一听就乐了,都管他叫“消炎药”,真名到没人想起要问了。

    由於和当初光头、不戴眼镜打球的形象区别太大,好像没有被人认出。

    彦辉打球时虽然不是很注意场外,但这里面有几个学姐是球场“骚客”,相当着名,想不知道都不行,他可惹不起,於是越发更是低调了。

    晚上,回来,虽然闷热多尘,但能吃上一碗朝鲜族冷面,真是相当舒畅,清心解闷。

    天朝叫“冷面”的食品很多。S城就有叫冷面的,麦面+花生酱+豆芽+香醋+麻油+一丁丁的肉沫,冷着吃,就算是一盘了。彦辉虽然对那个冷面谈不上不喜欢,但总觉得缺了点韵味,尤其是那一点需要睁大眼仔细找寻的肉沫,每次都让他不得不感慨S城人民精打细算的小日子。

    B城的冷面不一样,到B城的朝鲜族人很多,拿出来的也大都正宗。

    一般是由荞麦面(或掺榆树皮、高粱粉)制成,未煮时为黄色,煮之後稍绿,弹性十足,拉不断、嚼不烂,工艺也相对复杂。面熟之後要冷开水冲洗若干次,最好用冰块冰镇。拌料更是品种繁多,最正宗的是酸甜之味。辣白菜、黄瓜、梨、酱牛肉是不可或缺的。

    最大的亮点还是:一个家常面食,却能摆出大餐的风格──微绿的面条很清楚躺在大面碗底部,汤水稍有油花,面上撒了绿的黄瓜、红的泡菜、萝卜、辣椒,中间堆起一坐此类配菜的小山,最上面是梨子片、苹果片、半个鸡蛋,居然还有几片异常厚实的看起来酱了不少功夫的牛肉片──这份量足的!

    第一次见着这海碗,就颠覆了彦辉对冷面那种“寒碜”的印象。

    本来就是个容易满足的人,顿时百吃不厌,每天光顾,似已上瘾。

    3弯掉的汪大鹏

    彦辉觉得,这个暑假在医院里这麽着挺好,远离C城的是是非非,眼净,心不乱,能学到不少东西,苦修也是一种乐趣。

    正这麽过呢,不想却迎来了一个C城人士,汪大鹏。

    本学期,奇迹般,“色魔”汪大鹏没有再去收割任何一位“丑女”的贞操,审美品味开始高得吓人,一帮狐朋狗友塞了某艺校校花给他用,都被汪大鹏嗤之以鼻:“这都能是校花?”

    好在某花没听到,否则不知道要招来多少恩怨。

    说实话,汪大鹏自己也不想,那晚,自从在酒吧某奇异房间关了一夜之後,见女人就阳痿,就想起妖女那个小屋里各种千奇百怪的用具……

    虽然小时候欺负人有点S倾向,但被那麽一吓之後,他反到看哪个女人总觉得:此女不可貌相、深不可测、不可斗量,包不准……

    这让他怎麽去谈恋爱?

    好在一想彦辉,鸡鸡还能有些起色,不至於完全打倒其男性自尊。

    S城离C城比起B城来,是近的不得了,就是隔壁邻居般,所以汪大鹏常常回C城鬼混。

    每次路过小楼,看见有灯亮着,就进去找齐天混。

    可能是愧疚、可能是补偿,可能是儿时惊吓,他对齐天是毕恭毕敬,只差叫老大了。

    虽然那晚对齐天醉酒在路边比较奇怪,汪大鹏也不敢多问,但几个月下来,这强壮之人居然能用“清瘦”来形容了,不得不让汪大鹏疑心大起。

    有次,两人一起混酒吧,喝多了,汪大鹏被齐天抱着叫:“小辉,不要离开我!”

    汪大鹏疙瘩掉一地,好在也算是靠脑子过日子的高材生,仔细一拍脑袋、二联想、三思索就觉得:什麽叫“不要离开我”?两人好好的过日子怎麽会说离开,唯一可能就是那天表白被拒绝了,彦辉才突然决定回镇子吧?

    也算是被他猜了个对,对彦辉“贞操”丢失的内疚算是小部分得到了缓解……

    但让他更尴尬的事却来了,齐天抱就抱吧,回到家,还开始亲,亲就亲吧,还剥衣服……

    就算汪大鹏老脸再厚,也有些吃不消,偏偏对方虽然瘦了,气力还是巨大无比,差点屁屁失守,赶紧连滚带爬,酒也醒了大半,逃了出来……

    江风一吹,一摸鸡鸡,居然翘了半天高……顿时无语凝噎……

    他汪大鹏这麽一个大好热血前途似锦男儿难道就要这麽着被这舅甥俩给一弯到底了?!

    来到桥上彦辉站立过的栏杆边,汪大鹏泪眼汪汪,抚摸栏杆,以头磕碰:“弯就弯,弯就弯……弯得好啊,弯得妙,弯得我他妈呱呱叫……”

    还没说几句呢,这次护桥大爷警惕性高了N多:“你、说你呢,你这破坏分子,怎麽又来了!你想把栏杆弄弯了当饭吃?再不走,叫警察了!”

    不管汪大鹏如何自残,愧疚感虽然稍微减轻,但总觉得齐天这阶段酗酒太凶猛,还是放心不下,一路过就探望之,也算是难得贴心了一回,是汪爹汪妈都没享受过的待遇。

    本学期一结束,他就立刻往小楼去了,想着彦辉要回来了,真是兴奋。

    结果齐天整日没在,汪大鹏坐门口等,眼巴巴得可怜劲,和守门狗有得拼了,好容易等到晚上,主人才醉醺醺回来,但醉得太厉害了,怎麽都问不出个所以然──屁屁可能遭殃的可怕预想让他立马脸色发黑,急忙告退了出来。

    第二天大早,堵在门口抓齐天一问,才知道,彦辉暑假居然不回来过了!

    汪大鹏是又惊又喜,说说是学习忙,想想就知道是借口。

    惊的是,那人居然这麽狠,把大家全丢全抛了;喜的是,彦辉明显不打算“要”齐天了,齐天被拒绝了,那自己就可以……

    但看齐天暑假开始之後,因为彦辉不回来,动不动整日醉酒的样子,汪大鹏实在是放心不下,这麽下去总不是个事!

    上次聊天时,记得齐天有说起对乐队有兴趣,汪大鹏就决定介绍了本地叫“FACE”的小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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