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张黎生一下愣住,长大嘴巴,眼睁睁看着那些落在沟渠里的飞虫挣扎一会,竟又飞翔起来,向电网撞去,可当它们的身体将要穿越网眼时,网眼中又闪出一道小小的交叉电流,一下击中虫子,将它们有些弹飞,有些则一下被夺去了生命,甚至变成焦尸。
受到巫术蛊惑的虫豸早已丧失了生物趋利避害的本能,失败后只会不断重复着一次次的撞击,鼻端的焦臭味越来越浓烈,青年回过神来,想了想,小心翼翼的伸长手臂,竖起一根手指,向电网上的网眼碰去。
就在他手指即将穿过网眼时,周边几根电线闪出一抹转瞬即逝的极暗光华,随后网眼中电弧涌现,一下将张黎生的手指挡住。
电流酥麻的滋味从指端传来,青年却不挪开手指,而是强硬的加大了突破的力度,而随着他力量加强,电网网眼的电弧的强度也开始不断增加,直到迫使的张黎生手掌浮现出鳞片,消失不见,电流才又渐渐转弱,却始终不断。
“一张能根据撞击力量自动控制电击强度,还能部分压制我化生蜥虫后虚化神通地电网,华国政府地底牌也是威力十足哩…”将手指收回,青年张张嘴巴感慨的说了一句,捡起了地上的肉块,默默回到了自己住的帐篷。
坐在床边思索了一会,他突然站起身走到同居一室的裴友亮床前,望着裹在薄被中不断颤抖的人形撇了撇嘴,右手五指猛地揪起,像凿子一样鬼魅的打在了那人形脑袋太阳穴的部位。
一击之下,人形便不再抖动,整个身体明显可以看出舒展开来,完全昏厥了过去。
张黎生满意的一笑,大步走进浴室,将衣服全部脱光,身体猛然被拉成到两米左右的高度,周身急速生长出淡黑接近无色的鳞片,背后几根蝎尾刺穿皮肤探伸出来,一抹淡淡光华闪现之后,身影便就此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就在张黎生在浴室化为一片虚无的同时,宿营地恢宏灯柱下的一座双人帐篷里,穿着清凉睡衣的郭采颖正显得心事重重的踩着拖鞋,从浴室中漫步走出。
“你是怎么了采颖,忙了一整天,好不容易闲下来,可从吃晚饭开始你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到底是有什么心事啊,再不坦白我可用刑了。”紧挨着的两张钢丝床上,一个穿着轻薄的T恤,湿漉漉的长发披在肩膀上的美丽女孩,看到好友皱起的眉头,忍不住问道。
“我哪有什么心事。
你天天陪着老王整理数据,当然觉得忙,我可是个整天无事可做的懒人,当然发愁了。”郭采颖坐到了长发披肩的艾楚河身旁,无精打采的回答说。
“郭采颖同志,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小心点,诽谤可是要抓去坐牢的,我现在和老王只是一般同志关系,他是从‘黄沙世界’科研组抽调来‘绿洲世界’科研组支持项目的研究员;
我呢是在国外名校读书,马上就要本科毕业进入研究所的为国临时效力的科研助理…”
“别说了艾楚河同志,再说我就要吐了。”
“哈,我说的是真的你爱信不信,再说了,你不是也有刘营长的关心吗,别人病号饭里最多有两只河虾,你大小姐呢,好么,满盘子都是海鲜,就差阿拉斯加帝王蟹了,难道说这一招对你生效了,感动了我们的郭大小姐,让你有了心事…”
“别瞎猜了楚河,我,我忍不住了,反正你也随时可能看见他,黎生也在咱们营地。”郭采颖突然打断了好友的话,把声音压低极低说道。
“这怎么可能,”听到这话,艾楚河失声嚷道:“他可是米国籍,再说以他的分量,真来了营地,怎么样也要主持一个独立的科研项目,我一定早就见过了…”
“别嚷嚷,你小声点,他不是以生物学家的身份来的宿营地,而是今早跟着社科院那伙人来的。”
“社科院来的那些家伙实际上不都是些特异功能人士吗,张,张黎生怎么和他们混在一起,难道,难道…”艾楚河楞了一下,结结巴巴的说道。
“不会的,他不会的…”郭采颖脑袋摇的向拨浪鼓一样,急声说道。
“采颖,我都还没说呢,你就知道我想的是什么了,还说什么不会,”艾楚河望着好友脸色露出五味杂陈的复杂表情,“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张黎生来我们这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做间谍。
我以前跟老王在一起的时候,听他讲过苏俄和米国的情报战什么的,很多学者都兼职过间谍,这可不是瞎说,是有官方揭秘资料证实的。
学者吗,聪明,记忆力好,又懂得诀窍,普通情报员要偷数据,偷资料,他们呢,可能一眼扫过去,一下就掌握关键了…”
“可黎生出生在华国,有亿万身价,发疯了会来自己祖国做间谍。”
“也许他更赞同米国的价值观呢,再说政府又不能代表国家,你忘了张黎生他多么的冷血激进了,几条人命随手就杀了,这种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艾楚河,他杀人可是为了救你,怕你受欺负啊,再说那些人都是歹徒,本来就该被枪毙;上电椅!”
艾楚河一愣,苦笑着说:“采颖你朝我发什么火,我只是在向你解释最大的可能性。
当然也可能黎生就是无意中听到‘绿洲世界’的消息,脑子一热,想方设法的想混进来满足一下好奇心,这种完全没被智慧生物破坏的‘异世界’大陆,对一个生物学家的吸引力,可比毒品对瘾君子的吸引力还大,结果走了狗屎运,他就混进来了。
对了他这个暑假不是在川大做学术交流吗,那种环境知道‘绿洲世界’…”
“别说了楚河,我决定了,现在就去找他。”
“什么?”
“除非亲口问他,靠猜测我们根本找不到答案,”郭采颖用力摇了摇嘴唇决定道:“我白天偷偷看到他住在哪间帐篷了,现在就去找他问个明白。”
艾楚河张张嘴巴,看看好友决心已下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陪你去。”
两个女孩却不知道,她们要找的人此时正在‘绿洲世界’原始丛林之中,被千百万毒虫噬体,却于常人难以想象的苦痛中狂喜的叫喊道:“找到了,终于被我找到了,这想法果然可行…”(……)
三百七十三章征战之‘道’
两轮明月清冷的光芒笼罩了‘绿洲世界’亿万翠绿斑驳的巨木。
那些树木矮小的有百米多高,高大的仿佛能擎起苍穹一般,无数树冠在半空散开,密不透风的将所有月光牢牢遮住。
丛林空中没有缝隙,可地面树木之间的间隔却非常巨大,两颗树中间除了凸出的粗大根茎外,还足以填进数不胜数的半米多高的杂草和能没人脚踝的五颜六色的湿滑苔藓、菌菇。
在这仿佛巨人生活的国度,恢复正常身形的张黎生端坐在一颗向上蜿蜒伸展千米的大树凸起的根茎上,浑身涂满施过巫法的猛兽血肉,正被千万虫豸包围着吞噬皮肉。
按理说,青年这样刚过百斤的分量,应该一秒钟都不到就被虫群啃成一堆白骨,可现实中他却很是耐嚼,虽然全身已经布满孔洞,有无数毒虫在其血肉模糊的身体中钻来钻去,却始终是骨架上挂着满身烂肉,总是不死。
反倒是那些在张黎生身体钻孔的虫子,过不了一会就像是遇到火堆的蜡烛一样,渐渐溶解化为一滴滴散出腥臭怪味的浓液,从他身体上滑落下来,腐蚀的在地上如同巨蟒一样的突起几十米长的大树根茎布满点点疤痕。
这种诡异惨厉景象实在骇人听闻,而身浸其中的张黎生所经受的痛苦更是令人无法想象,但他面容急剧扭曲抽搐之中,却还在喜不自胜的痛快叫嚷,“一味闭门造车不是办法,这趟华国之行真是值得,真是值得…”
那喊声被响彻天地的虫群扇动翅膀和鸣叫声音所淹没,只剩下了青年布满孔洞,血骷髅一样的脸庞上露出的癫狂笑容。
有虫豸从他腮帮上的肉洞或鼻孔爬进嘴巴。便会被他一口咬住,咀嚼着吞进肚子,每当这时,便隐约可见白生生的肉芽从其身体各处生长出来。
时光缓缓流逝,渐渐的天空中圆月沉沦,太阳升起。
此刻持续整晚的巫咒开始失去蛊惑之力,而这时随着‘巫术’修行的进展,普通毒虫靠近张黎生时就会突然间缩小数十倍,本来拇指大的虫子一下变成孑孓大小。于是引不来新的虫豸,断了源头的虫雾,很快便消失在了青年的身体中。
虫雾消散,浑身血肉滋生,渐渐张黎生身上血肉模糊的孔洞一个个变浅。填平,之后他周身残存的皮肤开始生长延伸,重新化为了一块完整的人皮。
复原之后,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枯黄干瘦犹如皮包骨头的青年又静坐很久,才长长松了口气,睁开眼睛。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竟然撑过去了,一次引来千万毒虫以最惨烈、上乘地法门修炼‘虫巢术’,不知道陈大巫见了,眼珠会不会从眼眶里掉出来。
不过说起来这门‘巫术’修行之法一定有让人神智癫狂、错落的效力。否则我不一定能坚持下去。
气血大亏,气血大亏,现在要赶紧补补哩…”他喃喃自语着周身长出浅黑到近乎无色的鳞片,一个跳跃身形在半空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过了一会。附近一只身长十七八米,看起来足有数十吨重。全身布满黑色皱褶硬皮,长着鹿头牛身,牙齿尖利,躲在一颗树后,瞪着血红的眼睛,窥视一群身姿优美,在地上啃食菌菇的黄斑小兽的怪兽,突然间脖颈上‘嗖嗖…’风声响过,脑袋无声的掉了下来。
之后就见漫天血雨中一个修长的怪物身形被血污覆盖,隐约显露出来,几秒钟后突然化成一个十余米高,肌肉钢铁般扎实的狰狞巨人,嘶吼着生吞活剥,将那鹿头牛身的巨兽吃了个干干净净。
“当成吃牛肉刺身其实也没那么恶心…”一次吞下海量血食,将金蟾化身重新转变为蜥虫化身藏匿身形后,张黎生强忍着恶心安慰了自己一句,便在‘异世界’森林中敏捷走跳着,回到了宿营地中。
在浴室显现身形,青年照照镜子,见脸上除了多了些倦意,和昨晚比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再看看衣架,自己脱掉的衣服还放在原处,不由的心中大石落地。
心情舒畅的冲了个凉,他穿好衣裤,走出了浴室,回到自己的钢丝床上,真正轻松下来后,想到自己的收获,新潮开始禁不住澎湃起来,忍不住暗暗盘算,“刚刚成‘巫’时我能驱使四只普通巫虫,按这样算,贰巫就能驱使八只一炼地普通巫虫。
叄巫时驱使二炼巫虫消耗变大,不能成倍增加,可也能达到十四只半左右。。。伍巫恰好能驱使三十六只普通四炼巫虫。
陆巫之变,我化生山蟾后算是彻底脱离了凡人窠臼,而六炼之后得普通巫虫威力虽然也是上了一个巨大台阶,但毕竟不是‘蜕变’,可供驱使的数量番上六倍总是有得,这也暗正和了‘巫’道逢六有变。
三十六地六倍是两百一十六,再到柒巫就是四百三十二…玖巫便是一千七百七十七!
一千七百七十七、一千七百七十七…巫门图书馆地典籍中有云,上古护佑人类部族,自尸山血海中磨砺而出得‘巫’道强者都有独属于自己的独特战法。
这一千七百七十七只可变大、缩小三十六倍地八炼巫虫,便是我张黎生糅合天赐‘巫咒’和后天修习地‘巫术’独成得征战之‘道’…”越盘算越兴奋,张黎生开始嘴巴喃喃自语着跳下床,在帐篷来回踱步,由于过分专注,他鼻端竟没有嗅到一丝女孩身上特有的清香气息。
走着走着,青年眉宇间不觉露出凌厉颜色,随之兴起的狰狞之意竟些微冲破了额头上贴着的‘喜剧之王的假面’的束缚,蓬勃而出,正被刚刚清醒,在薄被中小心翼翼露出眼睛的裴友亮看了个正着。
一阵恍如实质的精神冲击,这个自从进入‘绿洲世界’宿营地和张黎生住在一起便霉运连连的巫门银衣弟子,一下就再次昏厥了过去。
张黎生自然没有在意同室的悲惨遭遇,等他冷静下来,勤务兵送来早餐时,向其问起裴友亮为何昨天晚饭一口都没有吃,青年竟然以裴友亮有过午不食的习惯推诿了过去。
“过了中午就不吃饭了,这,这不饿吗,对这位首长的身体也不好吧,要不晚上我让厨房做点清淡的伙食送来。”听了张黎生的话,十八九岁正是人生能吃能喝好时候的勤务兵,忍不住关心的说道。
“不用了,每个月过几天这样有节制的饮食,其实对身体更好,而且你没见裴哥整天睡觉养神,消耗不大吗。”说着张黎生心思一动,“而且我这几天正打算学他哩,今天晚饭你也别给我送了,我也清清肠胃撒。”
“首长,你,你也不吃晚饭了。”
“是啊不吃啦。”张黎生打开食盒,看早餐是清粥油饼和几样可口的腌菜,便不再讲话,大快朵颐起来。
看他沉默的样子,王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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