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松紧锁秀眉,摇头道:“那戴彪素来铁面无私,应当不会陷害咱们,再说我们于他并未结怨,他为何要陷害我们?咱们贿赂于他,他又没有接受,以他的身份怎敢与咱们为难?要害咱们的恐怕另有其人!”
“那会是谁?”
姐妹二人陷入沉思。
“啪~”恰在此时,房顶瓦片传来一声脆响。
“谁?”南松一把抽出长鞭追了出去,南柏紧随其后。
只见一道黑影飞檐走壁向院外飞去,只从身法来看,此人轻功稀松平常,左拐右拐的想要隐藏却因为他笨手笨脚踉踉仓仓反倒适得其反。
“哼,来人不善,恐怕与那贼人有关,追!”南松一声娇喝,跳上房檐便追了上去。
南柏也是不屑冷哼一声:“雕虫小技,这等功夫也敢在咱们面前耍臭卖乖…”说罢也疾步追了上去。
只是这姐妹二人太过稚嫩,她们完全没有意识到,一个轻功平平的家伙如何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城主府中呢?
两人一路追着那黑衣人行去,直至一条巷口,姐妹忽地分头而去,一个继续追踪一个绕道而行去堵巷尾,那黑衣人是个楞货只顾拼命奔跑,却未察觉他已经进入了死胡同。
到了巷尾,黑衣一怔,急急停了下来,只见眼前一个手持双锏的小姑娘正端端正正地守在那里,还不等他反应过来,身后又是南松‘啪’地便已经把鞭子甩响。
“你到底是谁,可是你在暗中陷害我姐妹二人!”
“再跑啊,看你能飞上天去不成…”
南氏姐妹开出玄气步步逼近,手中家伙事儿泛着寒光,眼中杀意滚滚。
那黑衣人似乎怕极了,颤声道:“二…二…二…”二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也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这家伙本身就是个结巴。
“上,拿下再说…”南送一声娇喝挥舞长鞭便向那家伙脖子缠去,南柏也分毫不让手中双锏轮的呜呜作响,只听那双锏破空的沉闷声便知其中的力道相当可怖。
“二…二位姑……姑…”那黑衣人果真是个大结巴,咬了半天舌头也说不出话来,此时却见两姐妹杀招逼近,哪儿还顾得上说话,滴溜溜一个转身,脚下也不知怎样捣腾的,呜地便横移三步之远,硬生生躲过了两姐妹的杀招。
这一变故却是将南氏姐妹吓了一跳,因为那蒙面人身上根本没有丝毫玄力波动,能够飞檐走壁已经相当不可思议,此刻竟然能以如此诡异的身法躲过她们杀招,二人怎能不惊。
就在二人失神的一刹那,只见那家伙忽地凌空飞起接着脚尖虚点,就那么踩着空气向远方飞去,果真飞走了!“俺…俺是受……受命办事……姑…姑…姑…”
南氏姐妹一怔,哪儿会放他离去,立马又追了上去。
“姐…看,那家伙掉的东西…”南柏忽地从那黑衣人刚才所站的地方捡起一块玉佩。
南松把那玉佩抢入手中一看,顿时脸色一冷,轻喝道:“不可放过此人,捉贼捉赃,抓住他!”
……
冯墨冯管家听说了南氏姐妹劫狱之事,做贼心虚,寝食难安,南海平曾是他的旧主,他却在危难时刻卖主求荣,差点害死了南海平,若是南海平真的被南氏姐妹救出,他的卑鄙本姓势必暴漏无疑,在欧阳家也难有立足之地。
思来想去,冯墨还是决定在去找戴彪催促一番,让他尽快下手。
戴府,书房中。
戴彪一见冯墨连夜前来,不用问也知道他的来意,只是迫于民间舆论,上头已经下了死命令,要捉拿劫狱贼人,那南海平要押后处斩,要从他口中逼问出同伙的罪证,只要这老东西交待出劫狱之人是那南氏姐妹,他们便有了充足的证据拿人,可这一回,南海平那软骨头却是硬的跟茅坑里的石头一般,怎么用刑那老家伙就是不承认是南氏姐妹劫狱。
“冯老弟,不是在下不愿下手,只是这上头有令,必须让这老东西亲口承认劫狱之人,这一时间还不敢对他直接下手啊…”戴彪苦着脸解释着。
冯墨皱眉道:“戴狱长,你可是囚牢里面的阎王爷,犯人的生死可不都掌握在你的生死簿中么,再想想办法,这…这老东西手上拿了我的把柄,他多活一天我便煎熬一天啊…”说着,冯墨从衣兜里取出一对暖玉镯子递到戴彪手里。
戴彪嘴角一牵,却又苦笑道:“这…这如何使得,在下收了老弟的钱财,可这事还没为你办妥不是,还是等事情了解了再说吧…”说着他假意推脱了一番见冯墨盛情难却便又将那对手镯揣进了兜儿里。
两人又嘀嘀咕咕商量了一阵,还是没有结果,冯墨赖着不走,看那架势今儿戴彪不答应他便不会离开。
只是这二人不知,在他们屋檐上已经暗暗趴上了两个小姑娘,南氏姐妹一路跟踪那黑衣人至此,那黑衣人没入院中便再没出来,姐妹二人顿时心生疑惑,这里是戴府,正是那戴彪的府邸,刚好见书房油灯亮着,隔着纸窗透出两道身影,姐妹二人便偷偷摸上了屋顶。
屋内气氛已经不太和谐了。
冯墨心中急迫,脸色不善,强挤出一丝笑意,道:“兄弟可得想想办法呀,若是那对小妮子真为南海平办好了国籍手续,那时再想杀他难入登天啊,老弟我岂不是要死无葬身之地…”
戴彪好话说尽,道理也讲了个遍,可冯墨却是只顾催促,戴彪也是不耐烦了,冷着脸道:“冯老弟,你也不要再逼兄弟了,若是能下手,我早就下手做了那老东西了,可现在这节骨眼我要取了那老家伙的姓命,绝对要吃不了兜着走啊,还是缓缓吧,等个三五曰,那南海平难逃一死,老弟你又何须急于一时呢!”
冯墨一听,当即翻脸,怒道:“嗳~我说戴狱长,收钱的时候你可是比谁都干脆呀,这办事的时候你就一直往后面推,这是哪门子道理,我要是能有心思等那老东西受刑何必要来求你?听你言中之意,就是要撒手不管啦?”
“呔~冯老弟,这话是如何说的?什么叫撒手不管,都与你说了其中的难处,你如何这般不明事理…”戴彪眼见这冯墨脸色不善,也是黑血上头,冷喝道:“好了,你先回去,我自由打算!”
冯墨冷笑了两声,忽地脸色一凝便去抓他的衣领,撕扯撒泼地道:“嗳~好你个杀猪的,老子不办了,还老子宝贝来,否则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大不了来个鸡飞蛋打,老子一直诉状告的你满门抄斩…”
那戴彪一听,顿时两眼泛赤,砂锅般的拳头便向那冯墨当头锤去,‘嘭~’地一声,那冯墨年老体衰哪儿经得住戴彪的铁拳,顿时被打了人仰马翻,头破血流,抱着脑袋直在地上打起滚来,戴彪还不解恨,又是给那家伙后腰来了一通大鞭腿,直把那冯墨打的满地找牙连连求饶。
就在这时,屋顶嘭地一声徒然炸开,接着两道曼妙身影款款而落,南柏二话不说一记重锏敲在戴彪后背上,直将那家伙砸的飞了起来,撞破了房门重重摔落在院子里。
“小柏别伤他姓命,还要拿他问话!”南松比较沉稳一些眼见妹妹如此气急败坏,就害怕她失手打杀了此贼,立马便冲了出来。
南柏收住杀招,把右手雄锏一指,直直抵在戴彪脖子上,冷笑道:“好一个铁面无私,公正廉洁的官老爷,我姐妹二人求你办事你不帮忙,原来是嫌好处少了,这狗东西给你好处你便要杀我叔叔,好一个瘾君子好一对龌龊的狗贼啊…”
南松捉住那冯墨,问道:“你为何要害我叔叔,那陷害我姐妹二人的也是你了?”
冯墨被打了半死不活,此刻再见这二位母夜叉,早已吓的屁滚尿流,哪儿还有心思回话,只顾跪地求饶命了。
那戴彪却是有几分骨气的汉子,虽是被人制服,却也并不惧怕,狰狞道:“你们二人劫狱在线,藐视我万象法度在后,如今又擅闯民宅殴打朝廷命官,即便是落三仙也休想护住你们,识相的,速速束手投降,本官念你俩年龄幼小自会从轻发落。”
‘嘭~’一声闷响,回答他的是南柏的一记重锏,正正砸在他的肩胛骨上,戴彪整条左臂瞬间便被砸的骨碎筋断。
“呵呵,好大的口气,死到临头了还在摆你的官威,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一个小小的典狱长如何敢干下这等掉脑袋的事情,是上头有人指使你做的,对吧…”南松一阵冷笑,自腰间取出那枚在黑衣人遗落的玉佩,那黑衣人没有玄气却有一身外家好功夫,还会些粗浅的轻身功夫,而这戴彪也是一个武夫,有一身蛮力,最为关键的是他与那黑衣人的体型相似。
戴彪见到玉佩,疑惑道:“熊先生的玉佩,怎会在你俩手中?”
南松不屑笑道:“不必再装了,哼哼,咱们有话,到应天府去说,走!”
南柏一把将戴彪拉了起来,就要压着他去府衙说话,可那戴彪收受贿赂做贼心虚,哪儿敢去府衙,一个转身忽地一记侧踹腿便向南柏下腹踢去,南柏冷笑一声,右手雄锏就向他膝盖处砸去,这要要断他一条腿,
就在这时,一道肉眼难见的暗影掠过,正正打在戴彪的支撑腿腿弯处,戴彪哎呦一声便失去了平衡,身子猛地一下前倾,那条重锏竟硬生生砸在了戴彪脑门上,犹如重锤砸西瓜,‘嘭’地一声,红的白的流了一地。
南柏当场愣住,南松也是心中一寒,哪儿还有心思抓那冯墨,急忙俯身来看戴彪的死活,而那冯墨就趁两人愣神的机会一溜烟便窜出院门跑了个无影无踪。
“小柏,你啥他干嘛,这…这是人正啊…”南松不敢置信地瞪着妹妹。
南柏委屈至极,呢喃道:“我哪儿要杀他了,我只是要断他一腿,是他自己一头撞了上来,这…这…呀…姐,那家伙跑了,快追,戴彪死了,只有他一个人证了,必须抓到他,否则就一枚玉佩,如何能够证明熊开山布局陷害咱们,快追…”
姐妹二人风风火火,忙也追了出去。
这时,院中水井中才堪堪爬出一人,他嘿嘿傻笑了两声便跳上屋檐远遁而去。
……
冯墨死里逃生,也不敢回欧阳家了,一路跌跌撞撞便向北城门逃去,直到一个巷子口,忽地一个壮实的身影将他拦住。
“深更半夜,你冒冒失失,可是偷了谁家的宝物?”来人正是熊开山,可奇怪的是这位熊大先生却有些不太对劲,有些娇柔做作的姿态,而且深更半夜他怎会来到此处?而且还是孤身而来。
那冯墨一见这人一副小山般的身板,定当功夫了得,忙道:“大…大人救我,有人要杀我…”
此时南氏姐妹已经远远向这里追来。
熊开山放大声音笑道:“呵呵,你做的不错,待老夫取了那落老狗的首级,必将重重有赏…”
“啥?啥落老狗,大人你说什么呢,快救救小人呀…”冯墨一脸纳闷,眼见南氏姐妹已经追来急忙哀嚎起来。
熊开山又道:“哼,没用的东西,怎么能让器玄宗的人发现,真是坏了本座的大事啊,你…你该死…”说罢,熊开山开出一身正金色玄气,一掌拍在那冯墨头上,冯墨当场气绝。
南氏姐妹恰巧赶到,刚才熊开山的话他们听的清清楚楚,已经确定陷害她们的主谋就是此人,而且此人还有心谋害她们的师叔祖,两人怎能不怒,南柏怒道:“熊师伯,可否给侄女一个说法,为何要害我器玄宗弟子,为何要害我师叔祖…”
熊开山祥作惊恐状,道:“喔?呵呵…两位侄女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们两宗情同手足,你们又是前来相助我等驻守大冬城的盟友,本座怎会陷害你们呢,师侄女可别相信小心的谗言啊…”
南松眼睛一眯,冷哼道:“熊师伯,你变脸可比翻书还要快啊,你刚才得意之时所说之话,我姐妹听的清清楚楚,岂会冤枉了你,你又如何要杀这证人?你这是在灭口…”
熊开山玩味笑道:“呵呵,小丫头,你们可真是冤枉师伯我了,这人是个盗贼,正好被本座遇上,就亲手结果了他…”说到这里,熊开山望了望天色,呢喃道:“呵…天色不早了,本座有些困了,就不陪两位师侄玩笑了…”
说罢,熊开山脚尖一点,全身正金色玄力波动一闪,左拐两拐便没入巷子之中。
直到一处胡同,熊开山停下脚步,只是此刻在他身上泛出的却是一层灰色气苗形态的诡异玄气层,接着他肥胖的身躯缓缓缩小,样貌也随之变化,最后竟然变成一个娇小纤瘦的小姑娘,除了蓝若梦还能有谁拥有变换样貌,模仿玄力的能力,树丛中,唐飞一身白袍,款款走出。
回到客栈时,天色已大亮。
唐飞笑道:“万事俱只欠东风,梦儿这回可是立了大功啊…呵呵…”
蓝若梦娇笑道:“现在唯一差的就是一个导火索,只需火上浇油,不怕他们两宗打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