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在钱庄兑了一些碎银;买了点干粮和清水;人生路不熟的;也不知那位大叔指点的方向和路程对不对;多准备些总是没错的。
头顶的骄阳;似火般燃烧着;一些淡不可见的灰气漂浮在空中;让人闷得慌。路边的树像是病了似的;叶子打着卷;就好像如此能降温一样;枝条无精打采地垂着;偶有阵风吹过;才会气地摆动几下。路边的杂草就更不必;有的低垂着脑袋;想躲进阴凉处;更有甚者象病人似的瘫软在地;散发着阵阵热气。
宽大的官道上;地面被烧烤得焦黄;一脚踩下去便能扬起一层厚厚的尘埃。走在路上;偶有迎面而来的风;似热浪般;凉爽与炎热并存着。
金破随手摘了两条长长的枝条;一绕一缠;做成一顶青绿色的帽子;戴在头上虽不能真正的令自己凉爽一些;却也能让自己滚烫的脑袋稍稍好一些。
下午的官道上;哪里还有其他的人影;金破迈着沉稳的步子;眼睛滴溜溜的转着;脑子里回想起铁石城吃面之时;那位面摊老板的话语;这鬼天气;一个月没下雨了;每天都是猛太阳;想烤死我们不成?
“哎呀;一个月没下雨?不管在雾阳县还是图原城;好像都没遇到过;这宋国的天气还真不一般;要不是我锻炼的刻苦;恐怕早就躲到屋里或者大树下纳凉去了。”
嘴里轻轻嘀咕着;金破从怀里拿出一枚玉戒指。戒指的材料不贵重;离最差的那种玉料不远了;但这戒指的意义很不同;按照铁笔峰峰主赵曲的法;这枚戒指是周坤前辈送给铁笔峰上上代峰主的礼物;可惜那位峰主没有接受周坤;但情深意重的周坤对她;将来让人来传话只要带着它便能见到自己。
“这周前辈应该很好接触。本来漫无目的地瞎逛;现在有点事可做;倒也是丰富一下自己的宋国经历;不错。哎;实力不足啊;不然还能帮助一下田老他们。”
完;他重新将戒指放回怀中。
时钟缓缓地指向午后最为酷热的一段时间;连续行走近两个时的金破终于有些承受不住上方似火的骄阳;拖着略微劳累沉重的步子;走到离官道稍远的一棵大树下;不在意地上干燥的泥土;直接坐下;背靠着大树;取下腰间的水袋。
“咕咚咕咚~”
两口水下肚;滋润着干燥的嘴唇、口腔以及喉咙;同样也给身体带来着一阵舒爽和清凉。看了看官道上腾腾冒起的热气;金破闭上了眼睛。话;春困秋乏夏打盹;这炎炎夏日;加上略带凉意的树荫下;金破渐渐睡去。
等到金破醒来;阳光已收敛;闪烁着微弱光芒的星星成了天空中的主角;林间的微风吹来竟带着一股凉意;衣衫单薄的金破不禁抖了一抖;暗叹道:“这一睡还真够长的;看天色;起码睡了六七个时吧;真能睡。晚上有点凉飕飕的。”
起身伸了个懒腰;随便喝点水吃点干粮;金破再次迈开大腿;迎着淡淡的星光;慢慢地向自己的下一站前进着。半夜了;这荒郊野外的显得更加寂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金破的脚步声很轻;不是离得近还真要废番功夫才能听清。
“啪~”
金破所在位置的两边;皆是树木;星光暗淡;巧妙地掩去了他的身形。一声脆响从右边的林子里传来;警惕的金破立即停下脚步;微微扭过头看向右边的树林里面;黑乎乎的一片;那淡淡的星光早被茂盛的树叶挡在外边。
“喂;你不能心些么?让老大知道因为你引来的敌人;你等着受刑吧”一人轻轻地指责着同伴;显得有些不高兴。
“我又不是故意的;谁知道这里有根树枝?再;这么晚了;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偏僻地方;即便是有人;也躺在哪个角落的沟沟里睡觉呢;哪有人会半夜起来赶路的?”另外一人埋怨着;丝毫不以为意。
“哼;就你子聪明;怎么就知道没有这个时候赶路?快点走;这次我就不上报了;下不为例;老大这次以三级信号秘密召集我们定有要事吩咐;若能办成功;你我还用得着在那种肮脏地方待下去?走。”显然;此人是这二人组的头儿。
接着;林中再也没有低语之声;增添了竜竜父的轻微脚步声。
金破心中暗笑道:“两个人都是笨蛋;这夜深人静的林子里讲这么多;还真以为没人听得见?若是没人话;我还真不会发现你们;既然让爷撞上了;一定要好好的跟去看看。三级信号?秘密?老大?要事?肮脏?肯定有事发生;去听些隐秘之事;应该不会耽误送信的任务。”
心中做好打算;金破蹑手蹑脚地跟在那轻微脚步声后面;不敢靠得太近;对方的实力不知;目的地有多远又不知;所以连大气也不敢出一点点。
前面的二人十分心;每每走出十数步;便会稍稍停留;再转换一点方向继续前行。跟在后方的金破暗自嘀咕着;这伸手几乎不见五指的林子里;他们是怎么判断方向的。
跟进了约百米的路;至少他已经分辨不出方向;无奈之下;只好在经过的某棵树离地一掌位置轻而快速地撕下一点树皮;当做是路标。两人自那次交谈之后便没有任何语言上的交流;身后十余米的金破却能灵敏地听到双方互相拉扯衣服发出的声响。
“呵呵;看来此二人喜欢打闹;有些矛盾却交情深厚;也幸亏是这样;不然;被发现的可能性至少会高出两成。你们继续边闹边走吧;那样我就能顺利地跟到你们的聚集地;如果全力掩饰气息的话;多半不会被发现。”
金破一边想着;一边露出得意的笑容;能听到某个帮派的秘密聚会;这可是比当年独栗山土匪窝还要有风险;若能成功身退;跟孙不会他们起;绝对能威风上一回。
就在金破独自高兴之际;前方的两条身影突然停下;其中一人低语道:“喂;我们按照上头留下的信息走了这么久;也按上面要求的折了十三个弯;不是应该在一个山谷的谷口的么?怎么?”
听声音来判断;话之人正是这二人组的头目。
“邓鹿;你还真是头会迷路的鹿;这么点事情还办不好;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坐上队长一职的;你给老大塞了什么好东西;美女?金子?还是功法?我们队的脸都让你丢光了。哼;带个路还被你带迷路了;真他娘的晦气。”另一人抓会贬低着自己的队长。
“哼;汪豹子;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做队长是凭我的实力。你不也知道这路线么?怎么?是不是故意想看我的丑啊?亏我待你不错;让你跟来见识见识大场面;也想把你举荐给老大;你倒好;看我出丑就幸灾乐祸;行;以后你我不再是好兄弟。”
叫邓鹿的人一听另一人的言语;气不打一处来;自己找不到路已非常着急;若不能准时赶到;老大发起火来可有的罪好受了;身边最要好的兄弟居然还落井下石;嘲笑起自己;能不生气么?
“邓鹿;那个;那个;我不也是着急么?呸;我这张嘴臭;你就不要这般计较了;我们还是好好找找看;走的方法错不了;那么;山谷的位置肯定在附近。”汪豹子讨饶道;这老大他只见过一面;还只是远远的看见过;这次能近距离看看老大;自然很珍惜这次机会;又听到邓鹿想把他介绍给老大;心里更是乐得合不拢嘴;哪天他也能当个队长威风威风;多好。
“迷路了?”
金破在阴暗处听到两人的对话;差点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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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章 别有洞天
“迷路了?真是好本事呀。”
心里暗讽还在争论着的二人的同时;金破悄悄地将自己的身体藏得更加隐蔽;万一两人找来找去又按原路返回;撞在一起的话;自己可不一定是两人的对手。
低语几句后;邓鹿和汪豹子开始在周围查探起来;起初的时候不敢走得太远;可找遍了周围二十米内的地方;哪里有山谷入口呀?无奈之下;两人将范围扩大了很多;一直朝着左前方走了三十余米;邓鹿手指着某处;高兴地嚷道:“汪豹子;在这里;你看。”
“终于找到了;邓鹿;我们是不是少拐了一个弯呀?”汪豹子随口问道。
“嗯?”邓鹿好像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不过黑夜下没人能看清他的表情变化;含糊地道;“也许吧;不管这些了;快些进去;迟到的话;老大会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的。”
“嗯;那还是快点。”汪豹子拉着邓鹿朝着某个方向快速走去。
在邓汪二人不断找地方的时候;金破一动未动;直到二人消失在原来的地方;他才缓缓跟上。等待二人离开之后;金破根据自己的记忆;偷偷摸到刚才二人话的地方;在身前身后搜寻了几遍。
“好巧妙的布置。”话音一落;金破继续跟踪下去。
原来;做记号的地方;是一坨粪;就在一棵比胳膊略粗些的树旁;平常见到它;没准会以为是哪个野兽留下的?谁能想到是有人特意留下作为记号的呢
绕过一处灌木丛;暗淡的星光射下;一个狭的谷口出现在面前。金破仔细看了看谷口的环境;首先绝对是人迹罕至之处;其次有着灌木丛和几棵大树的遮挡;绝对是一处秘密所在;真是个偷偷聚会的好地方呀。
山谷口;并没有人把守;金破很容易地走了进去;山谷并不大;比雾山的那个山谷自然要打上许多;大致上需以四抵一。
静静站立在谷口;侧耳细听;有些轻微的声响从右边传来。等待了一会儿后;金破靠着长草的掩护;一点一点地摸索过去。山谷并不是想象中那般;显然要大许多;约走了百米;一道淡淡的闪烁着的光出现在昏暗的夜色下。
面对这种情况;金破以更缓慢的速度向火光靠近;走得近了;他才发现;这里并不是一处石屋;而是一个山洞。洞口还算大;同时进去三人没有一点问题。
背靠着山洞外的峭壁;耳朵再次被利用起来;交谈之声隐隐约约地从山洞中传出;断断续续的;又很轻;根本不可能在这里听到有用的消息。仔细一斟酌;金破还是决定进去看个究竟。
银光被他用备用的衣服包裹住;一旦有光线射来;银光可视很容易被发现的;做好准备之后;金破才轻手轻脚地走进山洞;第一个感觉是;里面传出来的声音清晰了很多;也潮湿了很多。
刚刚进入十米左右;就是一个接近九十度的左拐;而拐弯的位置正好有一盏破旧的油灯挂在洞壁上;烛火跳动着;散发出昏黄的火光;只能照亮周围三米的范围。
“难怪在外面仅能看到几乎弱不可见的火光;原来这油灯是这般差劲。”金破暗想着;探出脑袋看了看里面;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没人看守?多半是觉得此地隐蔽得很;才松懈的;嘿嘿;便宜了爷我。”
这下;金破有些放心地沿着第二条通道向深处走去。山洞很深;一路上遇到四盏油灯;每一盏之间基本隔着二十米左右;通道不是笔直的;稍微向右边弯曲;呈弧形;换言之;山洞的真正天地在山腹之中。
通道的不远处亮光大盛;山洞内吵杂的声音越加明显;甚至已经能听清话的内容;金破背贴着洞壁;一点一点的横移过去;被衣服包着的银光被握得更紧。
轻轻的呼出一口浊气;压低自己的气息;做好准备后;金破探出脑袋向洞内望去;山洞的地上或者石缝中插着数支火把;将整个洞穴照得亮堂堂的。
中间的空地上数人或站或坐地交谈着;细细一数;足有十一人;其中有一个浓眉大汉坐在中央的一块大石头上;听着某人的汇报;邓鹿和汪豹子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不敢发出一点低语声。
大汉的两边各自坐着一个青年人;都在二十七八左右;一黑一白;面容还算英俊。金破暗想道;黑无常白无常?嘿嘿;这鬼界的东西都被搬出来了。
空地较大;能轻松站下四五十人;而其周围;最贴近洞壁处有不少的石柱;高矮不等;最高的与洞顶连在一起;最矮的几乎还没腿高;再往内来一点;皆是一些巨石;石上或多或少存在着一些裂缝;五六个火把正是插在其中。
眼角的余光注意到离自己半米处就是一处裂缝;金破估计着能通过它躲到那些石柱后边;如此一来便能更加近距离地观察一下这些人。做好决定;他二话不;一边迈着步子一边观察里面十一人的动静;半米的距离花去了一分钟时间。
裂缝极像是给金破量身定做的一般;正好可以让他侧身通行;心中喜道;这还真是天助我也。没多久;金破利用石柱的遮挡;成功躲在一处巨石的后方;场内的谈话声清晰的传进他的耳中。
“老大;是不是有行动了?”一个沙哑的声音问道。
“哼;你们还想要行动?大人最近很生气;你们这些人在这片区域已有三个年头了;却没干出一点成绩出来;你们知不知道;这令我们的大人在四位大人中有些抬不起头来。”冰冷的声音响起;场中顿时没了低语声;“日前;大人召集我等;正是为了布置下一轮动作。邓鹿;你给我你那边的情况。”
“是;老大。”正是邓鹿的声音;此时的他显得十分敬畏;娓娓道来;“我队三年前进入铁石城;建立自己的势力;可惜一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