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们连连点头,有人甚至摸出本子作纪录。
幽狼和蝙蝠回来了,见面就低声说:“他们就有二百米外的树林里,总共十二个作战人员,还有一名俘虏,作战人员中有三人带伤,其中一人重伤,他们正在给他做手术取出弹头。”
韩枫冲柳维平竖起一根大拇指。
柳维平说:“原地休息,狙击手注意警戒,到了晚上再行动,一定要养足精神!”
狙击手两个一组,去寻找狙击
位置,机枪手架起机枪,其他人拿出单兵口粮狼吞虎咽。柳维平和两个技术员细心地检查每一个人的夜战装备和步话机,两位老兄不时记录一长串数据,柳维平偶尔提出一点意见,也被原封不动地记录下来。从他们的表情不难看出,他们对这些装备目前的表现还是挺满意的。可是不久天下起了雨,虽然有雨衣挡着,但是那潮湿的水汽对娇贵的电子设备还是会有影响,到开打的时候还能不能靠得住,就看运气了。
深夜,月色朦胧,万籁俱寂,只有凶猛的掠食动物还在活动。柳维平一直担心那伙雇佣军会有人接应,现在总算是放心了——负责监视各条小路的小组都报告说一切正常。没什么好犹豫的,他在步话机里下令:“狙击手掩护蝙蝠和幽狼解决敌人的哨兵,我们行动!要注意保护好自己,我需要的是活着的士兵,不是死的英雄!”各小组应了一声“明白”,蝙蝠和幽狼利用地形掩护,分别摸向敌人的哨兵。响尾蛇、蝮蛇、眼镜蛇、银环蛇、五步蛇(真是蛇鼠一窝)这几位各自在自己的狙击阵位上用狙击步枪锁定了那两名哨兵,一旦哨兵发现了渗透小组,他们就必须在第一时间将其敲掉,然后掩护渗透组和突击组趁着敌人短暂的慌乱发起强攻。那些娇贵的装备是个好东西,戴上红外夜视仪,整个世界就变成了墨绿和暗红的一片,两百米外的哨兵抽一根烟,脸都红得刺眼。看着战友一步步接近敌人,这些冷血杀手心都悬了起来,现在战友的安全很大程度都靠他们了,又是首次上战场,心理压力可想而知。柳维平在步话机里叮嘱他们稳住,有教官在,狙击手心里多少有点底——就算他们失手,教官也会在第一时间击毙敌人的。
渗透小组离敌人越来越近……
响尾蛇额头见汗,赶紧闭上眼睛,深深呼吸。记得教官说过:在战场上死伤最惨重的总是新兵,并不是说他们不行,而是没有时间让他们去适应战场……老兵比新兵更容易活下来,不是他们有九条命,而是他们的心理素质更稳定,更善于调节自己的状态,确保正常发挥!对,心态,一个狙击手最重要的就是心态,心态不稳,给你导弹你都打不准。再深深地吐出一口闷气,睁开眼睛,看到幽狼距离敌人哨兵已经不到五米了。这头狼没有使用消音手枪,而是拿出一根绳子扑上去套住了哨兵的脖子,右膝顶在哨兵的腰眼,绳子用力往后勒,通过夜视仪可以看到那名哨兵的身体扭曲成一种令人牙酸的姿势,不到二十秒,代表着体温的红光慢慢黯淡下去,他死了。头一回上战场就敢用绳子在敌人眼皮底下解决哨兵
,还没有惊动任何人,幽狼真是好样的。后来幽狼说:“那小的的力气真他妈的大!脖子上还挂了两枚手雷,差点把老子也给光荣了!”
蝙蝠的袭击方式相对就保险得多,也血腥得多:从背后捂住哨兵的嘴巴,战术刀从肩下软组织刺入,扎穿肺部,连刺三刀,那名哨兵张大嘴巴,喉咙梗得格格作响,就是发不出一点声音,他恐怕要被自己体内充入肺部的血活活淹死。
柳维平暗暗点头,相当满意。就在渗透组摸进对方营地的时候,一声大喝传了过来,妈的,还有暗哨!好在渗透组早有准备,一连串手雷飞了出去。被惊醒的雇佣兵看到一枚枚黑不溜丢的、圆圆的手雷朝自己飞来,又被树藤挂回去,第一个反应就是:“这帮菜鸟!”在如此茂密的丛林里,冲锋松最好打点射,打得猛了不光多数字弹会被树木挡住,还会暴露目标,手雷千万不要轻易乱丢,否则很容易被树枝树藤挂回来炸自己人。袭击者显然没有经验,这么多手雷被挂回去,少说也要炸死他们七八个了吧?不屑的微笑还没有在脸上绽开,一道道可怕的强光就以每秒三十万米的速度狠狠刺入他们的眼睛,眼前顿时一片血红——他妈的,是闪光弹!成了睁眼瞎的雇佣兵努力瞪大已经暂时失明的眼睛,端起枪朝臆想中的敌人疯狂扫射。一阵弹雨泼来,这几个可怜虫都被打成了筛子。只有那几位曾经在特种部队服役、身经百战的老鸟在闪光弹爆炸的那一瞬间本能地闭上眼睛,视力没有受到影响,冷静回敬侦察兵几枚烟幕弹,借着烟雾的掩护用娴熟的军事动作交替掩护,且战且退。不幸的是,外围的狙击手也开始发言了,几发精准的子弹射来,把他们死死捂在那里,更不幸的是他们的狙击手在第一时间就被人家给做掉了,他们根本就拿这些战场上的幽灵没办法。
混乱中,一名雇佣兵用英语大叫:“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手里的机枪一阵狂扫,把三名侦察兵的攻势压住,跳起来猫着腰就跑。响尾蛇的svd德拉贡诺夫狙击步枪响了,他的背心弹出一撮血尘,枪甩出几米开外,身体向前冲了几少,一跤跌倒,再也没有爬起来。飞豹趁机冲上去,手里的m…16a型冲锋枪喷出炽热的火舌,打得最后两名雇佣兵的藏身地泥土飞溅,一个弹匣打完,他也冲到对方面前了。那名雇佣刚举起的步枪就他一枪托打飞,那名雇佣兵也不是吃素的,闪电般飞起一脚,把他的空枪也给踢飞,两个人赤手空拳的扭打在一起,一时间难分胜负。而韩枫跟飞豹一起冲上去,子弹打完了,把空枪狠命砸向最后一名雇佣兵,那名雇佣兵一手接住,
还没来得及考虑该怎么处理这支枪,三棱军刺就捅穿了他那件只能防手枪弹的防弹衣,带出一道血线。三棱军刺的杀伤力无疑是可怕的,能轻易的把两个人穿成一串,扎在四肢大出血,扎中腹部内出血,扎中肺部直接死翘,就算是头盖骨也照穿不误,这名雇佣兵被刺穿了心脏,神仙都救不了他。生怕什么心室长在右胸这种意外真的发生在对方身上,韩枫又往他右胸补了一刺刀。这时飞豹已经把对手压在地上,摸出手枪照他面门一口气打空了一个弹匣,直接把对方的头颅打成了一堆破烂。前后不到两分钟,十多名雇佣兵就被全歼,没有一个有命逃出去。
柳维平走进树林,林中已是一片狼藉,飞豹正趴在地上大吐特吐。这么近的距离,那名廖兵的鲜血碎肉脑浆一古脑的溅在他的脸上,没有亲身体会过是无法理解他为什么会吐得脸色发白的。柳维平正要过去安慰他几句,一具浑身是血的“尸体”突然蹦了起来,将他扑倒,一只大手掐住他脖子!这一变故来得太突然了,那些心态还没有调节过来的侦察兵都反应不过来,本能的把枪对准那名雇佣兵,可就是不敢开枪,生怕伤了教官。那名雇佣面目扭曲,满嘴都是血沫,掐得柳维平透不过气来,拔出一把野战刀疯狂大叫:“你们好厉害啊!一下子就把我的弟兄杀光了!我要拉你一起完蛋!”狠命一刀刺下去!侦察兵无不失声惊呼!
噗!
一把三棱军刺后发先至,从那名雇佣左耳刺入右耳穿出,在不到零点五秒钟之内就切断了他一切生机。柳维平一手把他扯开,站起来一脚把尸体踢出五六米远,喘息着说:“你的废话太多了!”揉揉脖子,一脸吃瘪的表情,问:“大家都没事吧?”
众人纷纷说没事,只有两名士兵被子弹擦伤,小事而已。柳维平清点尸体,一共十二具,十二比零,首战能打成这样实属难得。可是随即,他发出了愤怒到极点有咆哮:“我操——谁把缅军参谋长给打死了!?给我站出来!!!”
那位倒霉倒到姥姥家的缅军参谋长身体扭曲的倒在一片泥泞中,整个后背都让子弹给打烂了。他周围并没有顾着上他的雇佣兵,那只有一种可能:在开打的时候他想趁机逃跑,结果被心情紧张的侦察兵当成敌人给扫成了马蜂窝。柳维平教导他们说:“在战场上,就连死人都可能会要了你的命,因此绝对不能心慈手软!”侦察兵忠实地实践了教官的作战理论,因此这位苦命的参谋长大人成了一个马蜂窝。
雷霆救兵,行动失败了……
第十二章太阳山(上)
事已至此,发火民没用,再怎么吼也不可能把死人吼活了,柳维平无精打采的下令打扫战场。雇佣兵的武器成了侦察兵争抢的对象,这些装备可是相当不错的,比一些国家的正规军的装备质量都要好,这样的好东西当然不能放过。柳维平却对这些没兴趣,一门心思去掏死人的口袋,翻出美元啊英镑啊什么的就乐呵呵的往口袋里揣,那副出息,可让兵们狠狠的鄙视了他一把。不过,打扫战场要彻底,幽狼和野马也跟着淘起宝来。
野马从一名雇佣兵怀里掏出一个小包打开,里面除了一卷大面额英镑外,还有一个小袋子,装着好几料小小的石子,他怪异的说:“真是奇怪,这个老外怎么拿石子当宝贝啦?”想随手扔掉,被柳维平一手抢走。柳维平把这些小石子倒出来看了看,咧嘴傻笑。
野马被他笑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教官你……你笑什么啊?”
柳维平亲热地揽着野马肩头,笑容灿烂:“我们发财啦!你知道这是什么吗?钻石!这小小几颗少说也值个十几万、几十万美元!”
野马不大确定地问:“十几万、几十万美元很多吗?”
柳维平:“……”
真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些没见过钱的兵解释。
蝙蝠从一个家伙怀里掏出几根金条,这可是兵们有史以来见过的最大的一笔财富了。
陆续有新收获,柳维平对这支雇佣军又有了新的判断:“一支刚成立不久的新佣兵团。”
韩枫问:“何以见得?”
柳维平说:“雇佣兵赚的是卖命钱,过了今天就不知道还有没有明天,压力山大,所以他们一般是不会留余钱的,拿到酬金就去狂吃海喝花天酒地,花完了再上战场赚。这帮家伙身上居然带这么多钱,只能是那些还没有真正见识到战争的残酷的新丁。你看,最后被打死的那几个身上就没有带一毛钱。”
韩枫只能写个服字。
打扫完战场,柳维平考虑再三,还是让两名士兵做个简易的担架把缅军参谋长的尸体抬回去。这个宝贝死鬼可把兵们累得够呛。失手误伤了人家的军官,柳维平他们都做好挨一顿臭骂的心理准备了,出人意料的是,秃子见参谋长死了,也只是表现出有限的惋惜,没有追究侦察兵的过失,反而一个劲的打听具体交火地点弄得柳维平一头雾水。得到他想要的情报后,秃子礼貌性说了几句感谢的话语,就匆匆忙忙地走了。一天后,柳维平在广播里听到一条特大新
闻:政府军在某地成功地伏击了一支穷凶极恶的贩毒武装,击毙武装人员数十名,缴获枪支一大批,弹药若干!这可是开战以来少有的大胜啊,在国际上引起不小的反响,多国政要纷纷来电祝贺。柳维平和韩枫哭笑不得,原来人家还有这么一手!当然,这两个诚实的好孩子是不能去拆穿人家的大话的,这可是政治!
打完这一仗,三十多名侦察兵有一半晚上做起了恶梦。战斗只是持续了两分钟,可是他们心灵的震撼两年都没办法平息,毕竟他们杀死的是活生生的人,不是鸡也不是狗。柳维平是过来人,对此十分理解,给他们几天时间慢慢调节,他则跟随政府军到前线去观战,以掌握更多情报。经过几天的调节,兵们慢慢调整过来了,也有心情开玩笑了。怎么说呢?没什么好内疚的,在战场上不是你杀他就是他杀你,谁要是手软了,谁就得死!只有真正明白了这一点,他们才能算是真正的成熟了。
这几天政府军大量增兵,兵力一下子从一万五千人甩到了二万四千之众,又是飞机又是坦克,跟打了鸡血似的一路猛攻,接连攻下了好几个贩毒武装的据点,跟以前的散漫判若两人,令韩枫他们深感诧异。后来才知道,政府军冒名顶替了他们的战果,从花旗国忽悠来一大笔钱用作打击毒品的专项资金。这笔钱能有多少用在打击毒品走私上不知道,不过可以,这笔钱得经过很长时间的瘦身运动才能打到军方账号里。拿了人家的钱,当然得意思一下,花旗牛仔是人傻钱多没错,可是脾气不太好,把他给惹毛了,飞机说炸就炸,航母说来就来,不拿出点实际被动是交不了差的。搞清楚了这一点,韩枫对那些官僚老爷们一百二十分不屑,这简直就是在喝兵血!不过话又说回来,政府军这么一发狠,贩毒武装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短短几天就有上百人被俘。贩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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