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枫苦笑:“这些年来,我们一直在努力,试图为倒在苏联的战友争取一个公平的待遇,可是······那次闹得太大了,至少三十年内,国家都不可能承认的,对他们,我一直心中有愧······士兵们,跟你们说这些,并不是要你们去怀疑国家,我只是想告诉你们,他们并不像你们想像的那样风光,能走到现在,他们经历的痛苦比你们一辈子经历的都要多得多。成为他们当中的一员,意味着你拥有了令人恐惧的战斗力和常人无法想像的变态的武器装备,同时也意味着你们要肩负起比泰山还要重的责任随时要去执行九死一生的任务,甚至很有可能会成为国家和军队的弃卒,牺牲或者被俘虏了都得不到承认!如果有一个机会让你成为他们当中的一员,你们愿意加入这支部队吗?”
这问题来得有点突然,我们都沉思起来。半晌,小广西眨巴着眼睛,说:“看他们的装备,真够酷的,这样一身装扮走出去,泡妞肯定很容易。有这样的好事,干嘛不愿意啊?”
山东想了又想,说:“上阵杀敌是我们的天职,其他的就不是我们要
考虑的了。至于得不到承认,我想说的是我绝对不会当俘虏,真到了那一步,我百分之百会拉光荣弹跟他们同归于尽!对于一个死人来说,他的行为能否得到承认,还重要吗?”
我思考的时间更长一些,直到他们两个已经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了才悠悠然说:“我们一起经历了两场战争,生死与共,如果你们都加入了,我能不加入吗?”
小广西给了我一拳:“你是我们的老大啊,找理由也要找得像样一点好不好?”
韩枫笑了笑,说:“好,准备一下,再过五分钟会有人来接你们。跟着他们上船,你们就可以跟南海舰队会合回国了。”
我们三个对视一眼,都是一副白痴的表情。
韩枫拿出三份复印件递给我们:“你们的录取通知书,这只是复印件,原件还在南京军区,回国后记得去拿,顺便做个最全面的体检,要不然你们可能连军营的门都进不了。”
接过复印件,我们再次露出白痴一样的表情。对外声称从来不曾存在过的军旗大队,整个陆军装备最精良的军旗大队,就这样向我们三个小兵敞开了大门?我们不是在做梦吧?
韩枫看出我们心中的疑惑,耐心的解释:“以你们现在的单兵作战能力,说句老实话,还不足以让军旗大队看上,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们三个凑在一起,总是会发生不可的奇迹,让你们一次次在绝对不可能的情况下死里逃生甚至创造出让人目瞪口呆的战绩,一次两次可以用运气来解释,但是次次都是这样,就没法子解释了。看了你们驾驶坦克击沉核潜艇的战绩后,连总长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最后决定破一次例,让你们三个还不够优秀的士兵加入。”他笑了笑,“运气,有时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希望你们能将自己的好运气带进军旗大队去······他们在足够强悍的同时,也需要一点你们这样的好运气。”
我们三个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搞了半天,我们让人家看上的原因,居然是我们命够大,运气够好!小广西脸揪得跟个包子似的,说:“法外开恩啊,真的是法外开恩啊!”
韩枫说:“这也算是对你们立下汗马功劳的一种表彰吧。按你们的战功,破格提升当个营长甚至团长都够了,但是考虑到你们还太年轻,各方面都欠缺得很,把你们提到那个位置只会害了你们,所以只好换这种方式了。当然,这并不是强制性的,在我手里,就有着三份营级军官的委任状,如果你们不想去军旗大队,可以选择这一
份。”
谁选谁傻蛋!
我把复印件捏得死死的。虽然我也想当将军,但是我很清楚自己的斤两,我还不具备带好一个营甚至一个连的能力,硬要坐上那个位置,在相对和平的国内还好,顶多就是将熊熊一窝,但是这是在战场上,面对的是占据绝对优势的强敌,一个不合格的军官对士兵而言意味着什么,我想都不敢想。山东很坦率:“我现在哪里是当营长的料啊,还是先苦心修行几年,打好底子再说吧。”小广西则说:“师长,能不能把委任状给我留着,过几年再给我呀?”靠,这小子真够贪的!
韩枫看着我们,很认真的样子,半晌才说:“在你们身上,我总是能看到我、柳哲还有柳大捣蛋三个的影子。小广西你跟那个捣蛋的脾气简直一模一样,山东像我,有什么说什么,得罪了人还不知道,唐山跟柳哲相似,不做多余的事情,不轻易作判断,但一旦作出决定,必然是最有利也最现实的······好好干!”
我们三个肃然立正,向他敬礼。这一次,面对两条截然不同的路,一条是平坦的捷径(只要我们愿意回国,被竖为典型甚至当成国宝的话),另一条却遍布着荆棘和死亡,我们毅然选择了最难走最崎岖的那一条。至于我们的选择是对还是错,我们真的不知道。我们只知道,我们视为一生的偶像的师长他们也面临过跟我们相同的选择,他们同样选择了最难走最危险的那一条路,正因为他们作出了选择了最艰难的道路甚至赌上了自己的前途和生命,才有了今天的数字化步兵师、空中突击师、快速反应师以及特种部队!
如果只是想过一把将军瘾,他们大可在军中和光同尘,和同僚打成一片,保证会混得风生水起,何至于都到安南战争爆发了,他们仍是上校、大校?
真正的偶像就是一面永不褪色的旗帜,引领着千千万万的人跟随他们,在他们选择的道路上一直走下去,直至将挂在天边的山峰踩在脚下!我想换了数字化步兵师任何一名士兵,要他们在进入军旗大队和当营长之间做一个选择,他们的决定跟我们都不会有什么差别。
五分钟后,我们上了一辆破破烂烂的军车,经过三四个小时的颠簸,终于来以海边,上了一艘人货兼运的大船。吕宋内战暂时跟我们绝缘了,也许当我们正式成为军旗大队的一员后,会像刚才那队士兵那样扛着杀伤力最凌厉的武器回到这片丛林,也行还没有等我们接受完训练,这场战争就结束了,谁知道呢!
第二十二章钱被抢了
“喂,你轻点好不好!”
柳维平趴在床上哀哀直叫,韩枫正在帮他处理背上一道长达一尺的刀伤,动作不是那么温柔,把他弄得直吸凉气。
韩枫一边给伤口消毒一边数落:“你还真是个天才啊,来这里才多久啊,就闹出了这么多事!要是在部队,早就该关禁闭了!真是服了你了,去看一场电影也能搞成大规模械斗,死伤上百人!要不是我及时带人赶过去,你恐怕都被人家砍成肉酱了!”
柳维平一脸不屑:“你得了吧,那帮孙子跟他们祖辈比差得远了,一个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很有点样子,可是被我用军刺捅死了几个之会就一个个都往后缩······”
韩枫扳着脸说:“人家再熊也是几百号人,一人打你一拳,你能治好都得漏水!我说你这家伙怎么这么爱惹事生非呢?人家看电影碍你什么了?不喜欢看就走人嘛,非得搞出人命来才满意?”
柳维平拍着床板叫:“少来这套,你赶到的时候第一件事是什么?就是端起冲锋枪把那块荧幕给打个粉碎,比我还狠!妈的,我就是看不惯他们这嘴脸,学我们的自杀式攻击战术不交学费也就算了,还好意思对着全世界吹嘘这是他们独创的,什么玩意嘛!这种杂种老子见一回打一回,直到他见了我就躲为止,看他们还敢不敢吹嘘什么武士道,什么神风斗志!”
韩枫说:“得了吧你,小倭猪有哪一样东西是他自己的?文字是学我们的,法律是学我们的,建筑是学我们的,学我们一点战术算什么?我靠,这招就是学习当年的英雄飞行员沈崇海连人带机一起撞向他们的航母的!不过沈崇海那种为国为民舍生取义的精神他们没学到多少,好好的战术倒让他们变成了让飞行员早日投胎的一条龙服务,我呸!”说着说着,韩枫也来了气,下手稍稍重了一点,柳维平顿时叫苦连天。看样子以后还得设法培养几个美丽温柔的女军医才行,再让这些三大五粗浑身杀气的家伙帮自己包扎,搞不好会被他们玩死。
柳维平咧着嘴说:“哈哈,你终于跟我尿到一个壶里了。小倭猪就是个没创意的民族,什么都是照搬别人的!什么武士道精神,什么神风,我呸!还不是跟我们的先烈学的!学了咱们先烈比如说阎海文、沈崇海、陈怀民······妈的,就连什么自杀性潜艇也是跟我们海军学的,妈的,妈的!好好的战术能用成这样,咱们的脸都让这帮孙子丢光了!”
韩枫深以为然。他可没有宇宙第一强国那种没有最yy,只有更yy的干劲,他只
尊重事实。在抗战初期,国军无论海陆空都处于绝对劣势,尤其是空军和海军,跟对手没法比。但是国军的飞行员还是给了骄狂的日军深刻的教训,涌现出一大批光芒万丈的英雄。沈崇海,在淞沪会战中空袭日军的航母,由于本部实力太弱,未能成功,在炸弹全部扔完后,连人带机一起撞向日舰,日军为之震骇;阎海文,在淞沪会战中驾机轰炸日军指挥部,战机被击伤后跳伞,不幸落入日军控制区域,被上百日军团团包围,他用自卫手枪中仅有的八发子弹击毙了六名日军和一名劝降的汉奸,最后高呼“中国没有当俘虏的空军!”把最后一发子弹射进了自己的头颅;陈怀民,在武汉空战中战机被击伤,在地面观战的群众“快跳伞”的惊呼中连人带机一起撞向日本的轰炸机,和对方一起化为一团火球。在地面观战的群众中有个小女孩,目睹了这一幕后跑回家里跟她妈妈说:“我看到一架飞机着火后冲过去把日本人的飞机撞下来了!”后来才知道,那个驾驶着火的飞机撞向敌机的飞行员是她的哥哥。还有海军,战舰打光了就上岸打陆战,陆战打不赢就殉国。一些水兵在战舰损失殆尽后乘夜潜入日舰活动区,推着沉重的水雷泅水去炸日军战舰——怎么样,这些战术是不是很眼熟?都被倭军“发扬光大”了,不知道那些对倭军的神风斗志、武士道精神崇拜不已的人们有没有听说过这些再平凡不过的名字,假如倭军打不过人家就切肚子的狠劲是武士道精神的话,我更愿意把这些英雄那种舍身取义的精神称为“死士道”。为了共和国的尊严,他们都选择了成为一名一去不回与敌偕亡的现代版死士。他们不是第一批这样做的,也不会是最后一批。千方百计帮倭军计算着怎么样才能用最小代价打败共和国的精英同志们,请问你们把这些可敬、可畏的死士们计算进去了没有?这些事情韩枫都听他爷爷讲过,老人老了,喜欢絮叨一些往事。在他看来,倭军那种逼着士兵去送死一般的打法简直就是可笑,没有那种以卵击石哪怕粉身碎骨也要溅你一身污的精神,所谓的神风,不过是个笑话,亏他们还好意思拍成电影大肆宣传,让人看着就来气!
柳维平挨的那一刀看上去挺吓人,其实伤得并不重,砍这一刀的人估计是手都吓软了,有气无力的,只是砍出一条血口,没有伤到筋骨,难怪当他带人赶到后,这家伙还在用战术刀对着一群都快吓疯了的黑帮打手连砍带捅,两只手实在忙不过来了就用脚踹,打得不亦乐乎。浇上酒精消毒,再拍上绷带就差不多了。这时,邻近的一个房间传来一声女孩子的尖叫,把韩枫吓了一跳,以为是他的兵在耍流
氓,急忙过去,一看,是飞狼这家伙。这小子手里还拿着一把北方重工在一个月前加班加点赶制出来的猛虎刃式战术刀,不知所措的跟一个看起来很清纯的女服务员结结巴巴的解释着什么,那个女孩子捂着脖子,一脸的委屈和惊恐,怎么看都不像嘛!韩枫咳嗽一声,问:“怎么回事?”
飞狼说:“我······我那个·····我······”看样子他是说不清楚的了。那个女孩子抢着说:“长官你给评评理,刚才他让我帮他拿饮料,我拿着饮料进来一看,他在地上睡着了,我好心去想推醒他叫他睡到床上去,没想到他竟然······竟然······”说到这里,都气得眼泪汪汪了。
韩枫阴沉着脸问:“飞狼你是不是趁机占人家的便宜?连战术刀都拔出来了,你想干什么?”
飞狼更加结巴了:“我······不是,我······”
女孩子气愤地说:“在我走近他的时候,他突然就跳了起来把我按倒在地上,拔出刀想杀了我!真是好心没好报!”
韩枫面色稍稍缓和了一点,问:“是这样吗?”
飞狼老老实实地点头。
“你为什么要这种做?这玩笑也开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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