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子耶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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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子耶酥-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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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赛亚之后谁还会作演讲?大卫之后谁还放歌唱?所罗门去见前辈之后,智慧难道还会再生?

关于我们的先知——他们的言词是刀剑,他们的唇舌是火焰——我该说些什么呢?

他们何曾为这加利利的抬穗者留下一根麦秸,为这北国的乞丐遗下一颗坠果?他惟独能做的,便是率开我们祖先已烤制的面包,斟倒用他们神圣的脚从古时的葡萄榨出的酒。

我敬重陶工的手掌,而不是陶器的买者。

我敬重坐在机杆前的织工,而不是穿那衣裳的村夫。

这个拿撒勒人耶稣是何许人物?一个不敢实践自己思想的凡夫而已。因此,他最终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

我求求你们,莫在我耳边煤煤不休地谈论他的言行。我的心头满载着古先知的事迹,这些便已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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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爱的使徒约翰在暮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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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爱的使徒约翰在暮年

你让我谈论耶稣,但我如何能用一支空空的芦管,吹奏出全世界的热望之歌呢?

在白昼的每时每刻,耶稣都在感觉着父的存在。他从云彩里、从云彩掠过大地的荫影里看到父,他在平静的水泊里看到父的脸,在大漠里看到父留下的依稀足印。他经常问上眼睑,注视父的圣国。

夜晚以父的声音与他倾谈,在孤寂中他听到圣主的使者向他呼唤,当他静息睡眠,他在梦中听到天堂里的低语。

他总是愉快地和我们在一起,他称呼我们兄弟。

瞧,他虽是〃最初的道〃,却称呼我们这些昨天才发出的新声为兄弟。

你问我为何说他是〃最初的道〃。

请听我的回答:

起初,上帝在太空中运行,通过他随意的动作,大地诞生了,大地上并有了季节变换。

后来上帝再度运行,生命便奔涌而出,生命的渴望上下求索,欲得到发扬光大。

后来上帝说话,他的话语便是人类,人是上帝之灵所生的灵魂。

当上帝说话,他最初的话语——〃道〃,便是基督,这〃道〃是完美的。当拿撒勒人耶稣降临人世,这〃最初的道〃便对我们吐露,其声音成了血肉之身。

受膏的耶稣是上帝对人类吐露的〃最初的道〃,正如果园里总有一颗苹果树,比别的果树早一日发芽、结果。在上帝的果园里,这一日便是万代。

我们都是〃至高者〃的子女,但那受膏者是他的长子,寄身于拿撒勒人耶稣。耶稣行走在我们中间,出现在我们眼前。

我说出这一切,是要你们不仅在意识里、更要在灵魂里悟解。意识可以衡情度势,但灵魂却通达生命的中心,领悟生命的奥秘。灵魂的种子永生不死。

风儿吹拂,然后会静息;大海起浪,然后会乏倦;但生命的心田却是一片宁静、肃穆的空间,那里闪耀的星辰是永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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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贝人玛努斯:致一个希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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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贝人玛努斯:致一个希腊人

犹太人和他们的邻居胖尼基人与阿拉伯人一样,不会让他们的神在风中静息片刻。

他们太过虑诸神的神性,太在乎别人是否格守祷告、礼拜、献祭之事。

我们罗马人为神灵兴建大理石殿宇时,那些人却在辩论神的本质;我们若逢喜事,会在未庇特、朱诺、玛尔斯、维纳斯诸神的祭坛周围欢歌曼舞,而他们虽在大喜的时刻,也要披上麻衣,用灰土抹头,甚至哀叹他们降生的日子。

对于昭示了上帝乃欢乐之神的耶稣,他们加以折磨,最终把他置于死地。

这些人不愿随一位欢乐之神同乐,他们只认可他们的愁苦之神。

连耶稣的朋友与使徒,他们虽熟知他的欢悦,惯听他的笑声,却要造出一个他忧愁的偶像,然后膜拜这偶像。

在这般的膜拜里,他们登临不到神性的境界,而只是让神性俯就他们。

而我相信,这位和苏格拉底并无差别的哲人耶稣,终将驾驭他的民族,乃至于其余各民族。

因为我们生性倡郁,素好小猪小忌,当有人对我们高唤:〃让我们和众神同乐〃,我们不能不提防他的声音。奇怪的是,这个人的痛苦竟然演化为礼仪!

这些人愿找到另一位在林中被戮的阿多尼斯神,他们将庆贺他的被戮。真遗憾他们未注意他的欢笑。

但我们罗马人得向希腊人承认:我们自己,何曾留意过苏格拉底在雅典街头的笑声?即使在狄俄尼索斯剧场里,我们何曾忘却过盛毒液的酒杯?

我们的长辈,不是依然在街头巷角互诉着烦恼,并从回忆我们所有伟人的悲惨结局中度过快活的瞬间吗?

。。!



本丢·彼拉多


本丢·彼拉多

在他被带到我面前以前,我妻子已多次谈起过他,但我未曾留意。

我妻子是个梦想家,她和这一阶层的许多罗马妇女一样,迷恋于东方的祭礼和典仪。这些礼仪对罗马帝国形成威胁,它们一旦深入我们妇女的心坎,就会具有破坏性。

随着阿拉伯的喜克索人带来他们沙漠中的一神,埃及便在劫难逃;随着阿什塔特携七位少女从叙利亚的海岸来临,希腊便被征服,化为废墟。

至于耶稣,我先前从未见过此人,直到他被当作罪犯、当作他本国和罗马的敌人被押到我面前,我才初次见他。

耶稣是用绳子五花大绑、被人押进审判厅的。

我正坐在高背椅上,耶稣迈着坚定的大步向我走来,然后笔直站住,他的头高昂着。

我说不清那一刻有什么感受,但我突然有个愿望(虽然不是出于我的意志),就是站起来走下椅子,在他面前俯伏。

我仿佛觉得进到大厅的人乃是他撤,是一位比罗马更为伟大的人物。

但这只是瞬间之念。随后,我眼里见到的仅仅是一位被自己的人民指控为叛徒的人。我是他的长官和审判者。

我向他提问,但他并不作答,只是注视着我。他的目光中有着怜悯,仿佛他倒是我的长官和审判者。

这时,门外传来人群的喊声。但他依然缄默,仍以怜悯的目光看我。

我走出大殿,站在台阶上。人们见我出现,停止了叫喊。我问道:〃你们想把这个人怎么办?〃

他们异口同声地高喊:〃我们要针死他!他是我们的敌人,也是罗马的敌人!〃

有些人叫道:〃他不是扬言要摧毁圣殿吗?不是声称拥有王国吗?我们只有他撒一个国王

现在我离开人们,转身走进审判厅。我见他仍在原处独自站立,他的头依然高昂着。

我想起曾读过一位希腊哲人说的话:〃孤独的人是最强大的人。〃在此刻,拿撒勒人耶稣比他的民族更伟大。

我并不感到心有侧隐,他是无需我的恻隐的。

我问他:〃你是犹太人的王吗?〃

他一言不发。

我又问:你没有说过你是犹太人的王吗?〃

他直视着我,然后以平静的语调答道:〃是你们自己宣布我为王。或许,我正是为了这个目的而降生,来为真理作证。〃

瞧,在这种时刻他还在谈论〃真理〃!

我忍不住大喊起来,对着我自己也对着他:〃什么是真理?当无事者被刽子手执起的时候,对他而言什么是真理?〃

耶稣有力地说:〃没有人能统治这世界,除了凭借精神和真理。〃

我便问:〃你是属于精神的?〃

他答道:〃你们也一样,虽然你们并不知道。〃

当我为了国家的缘故,当别人为了固守古老的利法,而将一个无辜者送交死神时,还有什么精神和真理可言?

没有哪个人,没有哪个民族,没有哪个帝国,会在自我完善的道路上,面对真理止步。

我又问道:〃你是犹太人的王吗?〃

他回答:〃这是你自己说的。在此以前,我就已征服了世界。〃

他说的这些话中,惟独这句不太合适。因为只有罗马曾经征服过世界。

这时群众的喊声再起,比刚才更为喧闹。

我走下高背椅,对他说:〃跟我走。〃

我又来到大厅的台阶上,耶稣在我旁边站着。

人们一见到他,便发出雷鸣般的吼声。鼎沸的人声之中,我只听到:〃钉死他!钉死他!〃

我把他交还给押他来的祭司们,我说:〃随你们怎么处置这个义士吧。你们若愿意,还可以带几个罗马兵看守他。〃

于是他们把他带走。我命令在他头上的十字架上写下:〃拿撒勒人耶稣:犹太人的王。〃我其实该写:〃拿撒勒人耶稣:一位君王。〃

他被剥下衣服,受鞭子的抽打,最后针在十字架上。

我本可以救他一命,但这样会引起一场骚乱。对一个罗马行省的长官来说,善于容忍失败民族的宗教偏执,乃是明智之举。

现在我相信,此人不仅是位鼓动家。我的判决并非出于我的意愿,而是为了罗马的缘故。

不久以后,我们离开了叙利亚。我妻子从那天起变成一个伤感的女人。就在这儿、在这座花园里,我还时常见她面露愁容。

我听人说,她经常对别的罗马女子谈起耶稣。

瞧!我宣判死刑的这人,又从冥府回来,进人我的家中!

我一次一次地自问:什么是真理?什么不是真理?

这位叙利亚人是否可能在深夜寂静时统治着我们?

肯定不会这样。

因为罗马必定要战胜我们的妻子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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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多罗买在以弗所


巴多罗买在以弗所

耶稣的敌人说他对奴隶和贱民大肆宣传,煽动他们反抗主人;还说他出身卑微,所以求助于自己的同类,又设法隐瞒自己的身世。

可是让我们看看耶稣的门徒到底是哪些人,再看看他是如何领导的。

起初,他从北国选择了一些人作伙伴,他们是自由人,个个身强体壮,胆略过人。在过去的四十年里,他们勇于献身,视死如归。

你难道认为这些人是奴隶或贱民吗?

你难道认为,黎巴嫩和亚美尼亚高傲的王子们,在接受耶稣是上帝派遣的先知时,会忘却自己的地位吗?

你难道认为,安提阿、拜占庭、雅典、罗马的侯门子女,会被一个奴隶领袖的声音打动?

不,这个拿撒勒人既非和奴仆一起与主人作对,也非与主人一起和奴仆作对。他不和任何人结伙反对任何别人。

他是众人之上的人,在他的肌膛里奔涌的血流,和激情与力量一起唱歌。

如果高尚在于庇估他人,他便是众生中最高尚的;如果自由体现在思想、言词及行动上,他便是众生中最自由的;如果高贵的身世在于做阻而只服从于仁爱,在于超脱却永远温柔、和蔼,他又是众生中身世最高贵的。

别忘了只有强者、疾行者才会赢得竞赛荣获桂冠。耶稣既是被爱他的人加冕,也是被他的敌人加冕,虽然他们并不知道。

时至今日,阿耳忒弥斯的女祭司仍然在殿宇的隐秘角落,每天为他加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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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基斯,被称为疯子的希腊老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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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基斯,被称为疯子的希腊老牧人

在一个梦里,我梦见耶稣和我的潘神坐在森林的中心。

他俩都被对方的话5!得大笑,耶稣的笑声更为欢快。他俩身旁的小溪也在欢笑。他们俩畅所欲言。

潘谈起了大地及其种种奥秘,谈起他有蹄的兄弟和长角的姐妹,谈起了梦幻,还探讨了树的根茎与须芽,以及苏醒、生长、又在夏季歌唱的树液。

耶稣谈起了林中的幼苗,谈起了鲜花与果实,谈起了在尚未来临的季节里结成的果子。

他谈起了空中的飞鸟及它们在上界的歌唱,谈起上帝放牧在沙漠中的白鹿。

播为这位新神的言谈大喜,听得眉飞色舞。

还是在这个梦里,我又梦见潘神和耶稣在幽寂的绿树荫下静息。

然后播拿出他的芦笛为耶稣吹奏起来。

树木晃动,藏革颤抖,我感到惊恐。

耶稣说道:〃好兄弟,你的笛声里有林间空地,有岩石高耸。〃

潘把芦笛交给耶稣,说:〃现在该由你来吹笛。〃

耶稣说:〃我的嘴不习惯你的多孔笛,我有这支长笛。〃

他拿起长笛吹奏。

我听到了雨点在树叶上滴答作响,溪流在丘陵间温瀑流动,雪花在山巅渐渐而落。

往昔曾随风儿一起跳动的我的脉搏,现又回到了风中;我昨日的

浪潮又拍打着我的岸陆。我又变成了牧羊人萨基斯。耶稣的长笛,化成了无数牧人手中的芦管,招呼着无数的牛羊。

这时潘对耶稣说:〃你青春年少,比垂年之我更适于吹笛。我在静默中早已听到你的歌声,听人默念过你的名字。〃

〃你的名字听来悦耳,它必定要随树液升到枝叶,必定要借足蹄驰骋群山。〃

〃我对这名字毫不陌生,虽然我的父并未以此称呼我。是你的笛声唤起了我的记忆。〃

〃现在让我们一起吹笛吧!〃

于是他们合奏起来。

他们的乐声打动了上天下地,万物闻之无不惊然。

我听出了群兽的吼声,森林的饥呼,听出了孤独人的长啸,探寻未知者的怨诉。

我听到了少女为情人的哀叹,听到了不走运的猎手迫求猎物的喘息。

后来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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