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呢？”
离子玄倒也干脆：“你如说……你！”
他神色淡然，似乎对这个结果很是接受，接受的也甚是坦然。
紫夜的瞳孔微缩，蓦然凝眸看着他的眼睛。
“你明知道这样做的结果是什么……”
“对……相爱相杀！如果再此之前，我们还相爱的话！”离子玄笑的云淡风轻：“相爱相杀，本就是我们的结局！”
3921。第3921章 我们真的回不去了（4）
紫夜气息沉敛，幽魅的看着他的眼睛。
“这么说来，我之前所说的一切，都是废的！”
她果断垂眸，错身而过。
来这里，其实是她给自己的最后一次机会。
她需要确定，需要让自己死心。
紫夜想要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究竟是离子玄，还是那个巫修。
如今看来，她的所得到的结果还是没有变。
离子玄，注定是要和她相爱相杀了。
在她错身而过的那一瞬间，离子玄的眸心忽然闪过一抹流光，他的手腕下意识的一抬，蓦然扣住了她的手腕。
紫夜的脚步戛然收住，却没有转身。
她本该负气的甩手而去，走的洒脱决绝，可是她没有。
在她的心底，她舍不得！
这个男人，是她最爱的一个人！
哪怕是如今恨到了心底，可还是她最爱的人。
两人错身而立，背靠背的站在，谁也不说话，谁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就是那么手腕相扣，似乎是在等待着对方的改变，也像是在享受着这短暂的浓情眷恋。
他们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的亲密了，似乎没有每一次的见面，都是处在剑拔弩张之中。
许久，紫夜才幽幽的一声长叹。
“我们……真的回不去了……”
离子玄的手莫名松了几分。
紫夜羽睫微颤，手腕从他的手中缓缓滑出。
在指尖滑过他掌心的时候，被他猛地抓住。
“紫夜，看着离子玄的灵魂，等我回来！如果我能回来，一定还你一个彻彻底底的离子玄！”
微微侧首，他以眼角的余光看向紫夜。
“你能等我吗？！”
“这个世界无时无刻都在变化着，每一个微小的改变，都可能改变我们每个人的命运，包括我们之间的一切……”
紫夜转首凝眸，灼灼的看着他完美的侧颜。
“当我们今天就此放手分开，在相对的时候，一切或许都可能会变的我们无法掌控……就算到时候我在等你，我们之间，终究还是回不到过去了……”
她的指尖决绝的从他的掌心抽走。
“当你决定某些事情的时候，我们已经结束了……当事情已经结束，我们如何再回到过去！？”
感受着紫夜手指从掌心消失的感觉，离子玄的心有种从未有过的孤独。
在他还是巫修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是情感，也体会不到失去和孤独是什么感觉。
他都未曾拥有过，又何来失去？！
如今，不管他愿不愿意，对紫夜的爱已经深入到骨子里，她彻底入了他的心。
不管是离子玄还是巫修，都无法再改变这份情感。
可是，她执着的离开，带走了他心底的这份情感。
从未有过的心痛在他心底蔓延，这种感觉让他窒息。
蓦然转身，他痴痴的看着紫夜的背影远去。
凉薄的夜色下，这个本该在他身边享受安宁惬意的女子，却要走上一条与他想杀的道路。
难道，当初他的执念是错的吗？！
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是不是就该让它们成为过去？！
执着的走下去，到底是对还是错？！
3922。第3922章 初见端倪（1）
黑夜之中，紫夜一个人行走在路上，就像是行走在无尽的地狱深渊。
在她身后，那个可以依赖的男人只剩下了注视的目光。
她幽幽的闭上眼睛，任由两滴清泪顺着脸颊滑落。
事情已经定局，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无法挽回。
黑暗的前方，跳跃出一个火光。
走进了，她才看清楚是连凉。
心底的坚强和倔强，让她微微昂首，将眼中的泪水倒流回去。
“你怎么来了？”
连凉举着火把快步迎上：“我听人说，你自己一个人往这个方向来了，我寻思你应该是到这个地方来了，所以，就跟着你过来看看……”
他侧首看向紫夜的身后，明白她的意思。
“怎么？你们……谈崩了？”
紫夜脚下不停，从他的身边错过：“我们之间已经破裂了，一直都没有好过，有何来谈崩一说？！”
连凉眸心微颤，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阀族的方向，终究转身追向紫夜。
“你们……”
“我今天来这里，只是确定了一件事……”紫夜戛然收住脚步：“阀族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看样子，激战一触即发，可能就是最近的这段时间！而离子玄……可能也会出手！而他出手的对目标……可能就是我……”
连凉的眼中顿时现出杀气：“这些人，就不能安安稳稳的过几天消停日子吗？”
“有野心的人，何来消停一说？”紫夜忽然停住脚步，似是无限眷恋般的转身看了一眼，旋即果断离开。
“走吧！你们圣族要是再不充足的准备一下，就等着被灭族吧……”
她的眸光再次不动声色的看向身后的黑暗。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感觉黑暗之中，有人在偷窥似得。
只是当她想要仔细捕捉的时候，却又变得虚无缥缈，什么都抓不到。
在她走后，黑暗的空间一阵扭曲，两人撕裂虚空，依次而出。
他们一身白袍，点缀以羽毛，风过羽毛飘，有种翩然飞翔的错觉。
其中一人银发无须，笑起来颇为阴柔俊美。
他笑意盈盈的看着紫夜的背影，微微颌首。
“这个小妮子，有点意思！竟然可以以一个肉胎，容纳了生命之源，而且在容纳了本源之后，竟然还没有被吞噬了本性，被生命之源所驾驭……看的出来，她的意志力非常的强横！”
另外一人白发白须，冰冷如冰，没有一丝的情感：“哼！有什么强横的，不过就是比一般人稍微有那么点意志力罢了！这样的人，在我们凉城多的是……师兄……”
他忽然倒吸一口凉气，像是明白了什么。
“你这么的感兴趣，不会是想将这小妮子……那什么吧？”
“为什么不呢？”银发男子笑意清然：“她的天赋高，领悟力强，最主要的，是她融有完整的生命之源……这股力量，如果被完全的利用起来，可是一件逆天的神器呢……”
白发老人无语摇头：“就算她天赋高，可也只是一个肉体凡胎！这样的肉身，咱们凉城多了去了，你何必对她……”
3923。第3923章 初见端倪（2）
银发男子笑意莹然：“不一样！不一样的！”
白发老人不以为然：“有什么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这个小妮子的后续力很强悍，爆发力猛烈！这种病爆发力，莫说是在邺拢了，就连在我们凉城，也是难得的好胚子……当然了，这后面的引导和重要！”
“师兄，你越说是越没谱了！听你这意思，是不是要将这小姑娘带回凉城？！”
“我就算不带她回去！就凭她对巫修的执着，只怕在他回去之后，也会跟着回去！”
“师兄，你可别胡来！”白发老人面色沉冷：“咱们凉城的规矩可森严的很！任何要被带回凉城的人，是必须经过严格的审查和观察的！这个小姑娘，虽然天赋过人，可是性子桀狂不羁，难以驯服！这样的人，不管放在什么地方，都将会是祸害的根源！我绝对相信！如果她进入了咱们凉城，肯定是要掀起风浪的！”
银发信手挥过，再次撕裂虚空。
“师弟！你不觉得咱们凉城太过于迂腐陈旧了吗？对于咱们来说，或许注入一个新鲜血液，会引起不一样的生活呢……”
他的身影消失在虚空之中。
白衣老人的嘴角抽了一下，不以为然的撇撇嘴。
“这样的人，到哪都是麻烦的代名词！要是她进入了我们凉城，肯定也是要掀起一阵波浪的……到时候，上头责怪下来，我看你还能不能笑的出来！”
他再次看了一眼紫夜消失的方向，冷哼一声，随之入了虚无。
于此同时，紫夜的脚步戛然僵住，猛然转身看向身后。
连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紧张的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怎么了？”
“没事……”
她淡淡应着，却将蛋蛋唤了出来。
“蛋蛋，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有啊！两阵能量的波动！不过……”蛋蛋话音戛然一顿，似乎是有些不敢确定：“不过，我也拿捏不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像是有人泄露了气劲……就好像是撕裂了虚空，穿梭时空一般……”
“气劲！”紫夜一怔，旋即随口问道：“是圣族还是阀族？”
反正不管是圣族还是阀族，都不可能具有这样的逆天手法。
否则，这其中的一方，早就发飙的将另一方给灭了。
就算不灭，也撕出个虚空，将另外一个种族的人给扔出去了！“
蛋蛋想都不想：“都不是！”
紫夜终于意识到不对了：“都不是？！蛋蛋，你刚才说什么？气劲？！”
她忽然想起来孤狼的功法。
孤狼说过，他所在的两族，所修炼的功法并不是灵气，也不是黑色圣灵气，而是一种简单而单纯的劲道。
“对啊！不是圣族的，也不是阀族的，而是一种与众不同的气……不过这种气所蕴含的力量很大……”
紫夜心说这不是废话么！
力量要是不大的话，能撕裂虚空吗？！
不过，撕裂虚空的说法，只是蛋蛋的感知，他只是根据能量的波动而做出的分析判断，并没有亲眼看到。
所以，她也并不敢确定。
3924。第3924章 初见端倪（3）
看到紫夜站在那里沉默不语，只是眼神异样，心中不由有些奇怪。
“紫夜姑娘……你到底是怎么了？”
“没事……”紫夜垂眸，“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想的有些失了神……”
她以眼角的余光看向身后，淡然道：“走吧……”
连凉被她的模样给弄懵了，也随之看了一眼身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这才转身跟上去。
——
阀族的王城之中，静息而坐的离子玄，蓦然睁开眼眸。
略一感知之后，身形蓦然从房间里消失。
不出半秒钟，空气之中传来波动，撕裂虚空中，两人应步而出，
白衣老人转首打量了一眼周围，眼神异样：“人呢？怎么不见了？”
他的话音还没落，虚无之中，龙骨无声的滑出，无声无息，没有一丝气息。
银发男子率先发现了气场不对，抬手点向白衣老人的身后。
“小心……”
“铮！”
龙骨被弹个正着，顿时发出一声铮鸣之声，呼啸着旋起。
白衣老人这才惊骇的意识到自己被偷袭了，连忙转身站定。
“巫修！你敢对我动手！”
离子玄无声而出，右手虚空划过，将龙骨唤与一侧，负手而立，看着他们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两个陌生人。
“卞江山！好久没见了……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离子玄的目光落在银发男子的身上，眸心微沉：“你是？”
银发男子浅笑颌首：“成歌！”
“成歌？”离子玄顿时皱眉，像是在记忆之中搜寻了一遍似得，恍然道：“卞江山的师兄！”
“对！就是我！没想到至尊使者，竟然还能知道我是谁……”
离子玄意味深长的呵呵轻笑：“不敢不知道……因为据我所知！当初的至尊使者候选者，就是你成歌！这是后来却变成了我……”
成歌笑着点头：“是啊！我们两个，娿算是素未谋面的有缘人了……”
他谦逊有礼，与卞江山的冰冷黑脸，丝毫不搭嘎。
离子玄欠手施礼，微微侧身：“两位，你们不在凉城里呆着，跑来这里做什么？”
卞江山与成歌互相看了一眼，旋即避开离子玄的目光：“一些小事！”
离子玄顿时有所悟般微微点头：“是因为圣族和阀族的事情……凉城又要插手了？！”
成歌装作没有听懂般转向周围：“你们聊，我四处看看！”
离子玄目光轻颤，明白了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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