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知道甚么,只是不想说而已,也许因为忠诚的缘故吧!看来我还需要仔细地调查清楚,不能把整个碧梧山庄都列入打击对象,否则会制造更多的敌人。”
经此一战,圣血堂的核心人物全部战死,逃走的不过是中低层的教徒,可以说整个组织被瓦解,这是水蓦对抗隐形势力最成功的一战,收获极丰,一方面是他的空图腾有了飞跃性的进展,另一方面,得到了大批俘虏。
不损一人的情况取得胜利,整个甲府分部都沉浸在喜悦之中,而甲氏三兄弟和水蓦则一头扎入了审问室。
审问之后,甲氏三兄弟和水蓦看着一堆口供都面面相觑,事情比想象更加复杂,但也藏着一些惊喜。
圣血堂成立于五年前,由奕赫一手创办,红衣男子名叫德克尔,是奕赫的副手,总部就在香月市,但教徒分布许多城市,每年来香月市修练学习,而在圣血堂的背后有一庞大的组织,名字只有奕赫和德克尔知道,一般教徒只知道是一个山庄,不但提供大量的资金,同时也提图腾导师,教授教徒所谓的“圣术”……
拿着厚厚的一迭口供,水蓦想笑,却有种笑不出来的感觉,教徒都是一些社会上的流浪汉,大部份是的青年游民,他们无所事是,因此甘心被圣血堂吸纳,成为教徒,这些青年游民不但是教徒,也是修练品,许多口供都写着曾经见证过抽取灵魂的仪式,堂主和副堂主进行仪式的次数最多,其它人只有达到一定位阶才有资格,还有人曾经参与处理大量尸体的工作。
“邪教,真是可怕啊!”
甲寅愤然道:“最可怕还是有人在刻意制造这样的邪教,这些口供虽然没有提供确凿的证据,但明显是碧梧山庄的人在背后支持。”
水蓦修正道:“只能说是碧梧山庄的某一股势力吧!那位正直的老人不也是碧梧山庄的人吗?他们却成为整个计划牺牲品,可见不是整个碧梧山庄都是坏人。”
“我说那批人怎么没有动手,原来背后还有人想借我们的手解决了他们,好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背后的策划者真够阴险,让我遇上非揍死他们。”甲寅愤怒地挥拳捶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甲丑双手抱胸站在窗边,阴沉着脸望着窗外的景致,慨叹道:“我们之前猜测没错,邪教的背后果然有碧梧山庄在支持,只是没有想到碧梧山庄内部的情况如此复杂,也许正是内部的斗争才牵制他们的野心。”
水蓦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德卡罗尼的身影,德卡罗尼也说过隐形势力的内部存在内斗的情况,喃喃地道:“看来总统说的没错,隐形势力的发展受制于内耗。”
甲未看了看两位哥哥,又望向水蓦,一脸茫然地问道:“我一直想不明白,既然邪术的力量那么强大,一个人就挡住我们十几个人的围攻,碧梧山庄的人怎么没有修练?”
“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修练?”
“可是……如果他们修练了邪术,要想击败我们恐怕也不是难事吧?只要找三五十个奕赫这样的人,甲府和流水宅连手也未必是能应付。”
甲丑被弟弟勾起了思绪,沉吟了半晌后缓缓说道:“奕赫和德克尔的尸体你们都见了,施完术居然变成了一具干尸,明显不是因为我们的图腾力量而变成那样,也就是说邪术对自身也存在着不可预估的伤害。”
甲未立即想起琴悠悠,连连点头,应道:“没错,邪术以灵魂和血为修练的,一定对自身有伤害。”
“二少是意思是碧梧山庄在拿圣血堂做试验?”
甲丑欣慰地看了水蓦一眼,这种一点即透的说话方式实在很遐意。
“对!血图腾教派的发展之所以会终结,除了空图腾的因素外,我想邪术对自身的伤害也是原因之一,碧梧山庄是正统的图腾世家,本身已经拥有了强大的图腾力量,他们不会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做试验,但又想得到更大的力量,唯一的方法就是利用其它人做为试验品,从中吸取经验,这些不知真相的无业游民正好给他们试验的机会。”
甲寅和甲未对视了一眼,都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好阴毒的计划,好狠的心肠。”
“紫荆庄的这批援兵没有动手,看来碧梧山庄内部还是有正直之士,也许正直之士占了大半,所以邪教力量发展的速度受到了限制,否则世上应该还有许多圣血堂这样的邪教团体。”
水蓦点头道:“二少说的有理,我想碧梧山庄内部至少有两股势力,一股是希望利用邪术增强他们的实力,从而达到更多的目的,另一股就是那位正直老人,他们反对使用邪术,因此被敌视。”
“二哥,学长,现在我们有了俘虏有了证据,下一步该怎么办?”
水蓦看了看甲丑,谦和地问道:“二少有甚么想法吗?”
“口供只能证明圣血堂与碧梧山庄有关,但还不能证明他们与秘境大陆及隐形势力有甚么关系,因此我们必须追查下去,邪术或邪教毕竟与政治没有直持关,然而隐形势力的意图似乎在于总统宝座或是权力,我们缺少了一些可以把两者联系在一起的关键证据。”
“二少,还记得上次那批俘虏的口供吗?枪击案和八条街的爆炸案都是他们干的,这些事情与传播邪教没任何关系,尤其是那八条街的爆炸案,明显是政治事件,也就是说在幕后操纵圣血堂的势力与政治有关。”
甲丑鼓掌叫道:“嗯!我想起来了,是这样,没错!”
“然而不久枪击案中,碧梧山庄的那位三总管明显不知圣血堂的行动,这一点一直让我感到很奇怪,现在想想应该与内部派系有关,因此我想大胆做一个假设。”
“甚么假设?”甲氏兄弟齐声问道。
水蓦深沉地道:“圣血堂这样的邪教组织其实对于问鼎权力顶峰没有太大的帮助,反而会因为邪教受到负影响,如果隐形势力志在权力,我不认为他们有必要直接制造这样的邪教组织,也许正如二少所说,圣血堂的存在是为了成为试验品,而背后的政治势力只控制了碧梧山庄内的一个派系,做为那个政治发展的资本,并没有直接制造像圣血堂之类的邪教组织。”
甲氏三兄弟都愣住了,这个思路与之前想的截然不同,不是碧梧山庄操纵了一切,而是政治势力操纵碧梧山庄。
“你的结论是碧梧山庄也不是核心层的成员?”
“对!”水蓦笑了笑道:“大家不必惊讶,其实这和我们最初想的没有不同,只是这段日子一直在考虑圣血堂和碧梧山庄的事情,无形中就把碧梧山庄放到了核心的位置,以前我们曾经想过是隐形势力的核心层控制了碧梧山庄内部的一股势力,并透着这股力制造小型组织做为旁支,这样就可以把圣血堂碧梧山庄和隐形势力拉上了关系。”
三人思考了一阵,都想明白概念性的转变,碧梧山庄绝不是隐形势力核心层,只是一股非常接近核心层的力量。
水蓦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笑道:“现在最大的突破口就是碧梧山庄,不知那批人离开香月市了没有,如果能把他们拉拢过来,也许可以查到更多的秘密。”
“一定还在,学长我陪你去!”
甲丑更加谨慎,思考了一阵唤道:“水蓦,你应该看到了那老人的反应,他们明明很讨厌邪教,却还是出现在现场,也差一点出手帮助圣血堂攻击我们,退走的时候虽然表示出友善的态度,但也没有告诉你事件真相,说明他们心有顾忌,在他们的头上应该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压制着,他们虽然感到厌恶,却又不得不做,现在去找那老人,未必能能找到甚么答案。”
水蓦听了恍若当头棒喝,豁然醒悟,连连点头道:“二少说的没错,是我冒失了,那老人说话的时语气的确有些无奈,似乎有所顾忌。”
甲丑含笑解释道:“我不是要阻止你接近碧梧山庄,只是希望你小心一点,连那种地位的人都顾忌的力量一定非同小可,没有把握就不要轻易冒险。”
“我明白,我现在是众矢之的,为了消灭空图腾,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杀我。”水蓦耸耸肩故作轻松之态,心里明白空图腾对于隐形势力并不是最大的威胁,而且自己那颗一追到底的心。
甲寅是个喜怒形于色的豪侠之人,一点心机也没有,更不喜欢绕来绕的阴谋,挑着英眉冷笑道:“我看直接找上碧梧山庄算,到时候谁忠谁奸一目了然,不用在这里猜来猜去。”
甲丑了解三弟的性格,笑着应道:“你都三十二了,还这么心直口快,也不想想如果事情这么简单,甲府又怎么会出动有家族有史以来最庞大的力量呢?还不给我坐下。”
甲寅哼了一声,负气道:“二哥,你也知道我不喜欢这些拐七绕八的事情,快点想出解决,否则这几百人都要困死在香月市。”
想到甲府出动的庞大力量,甲丑也知道不能停留在太久,否则会直接成为敌人的打击目标,沉吟着道:“暂时住几天也无妨,圣血堂已经被瓦解了,香月市暂时还没有对抗我们的力量。”
甲未插嘴道:“三哥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我们眼前的突破口只有碧梧山庄这一点,不去找他们难道还有别的办法吗?”
甲丑保持了一贯谨慎,想了想后才应道:“圣血堂与碧梧山庄有直线关系,因此碧梧山庄的确是眼下唯一的突破口,但事情还要从长计议,圣血堂被我瓦解了,控制圣血堂的力量一定在担心我们会随着线索找到他们,必然会有所行动,这次甲府主动出击,就代表了甲府和他们之间正始开战,就算我们不找他们,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们,否则任由我们调查下去对他们极为不利。”
“守株待兔?”
“是以逸待劳!”
水蓦一边思考着甲丑的建议,一边慢慢翻动口供,忽然停在了其中一页,那是一个叫巩峻的人的口供笔录,中间有一小段话颇为耐人寻味。
“二哥!这小段你看过没有,这个叫巩峻的邪教徒说他是八条街爆炸案的行动小组成员,参与破坏煤气管道的工作,使大量的煤气聚集在管道外的泥土,以至出现那场人间惨剧。”
“嗯,我看过了,你想到甚么了吗?”甲丑探头看了一眼水蓦手指的段落,顺着手指往下移,一个名字出现字里行间,眉头突然一皱,喃喃地读道:“行动之前,总堂部来了一位名叫汉普罗夫的男人,堂主待为上宾,据说是更高层的人士,却不是图腾师,行动小组发前就是由他讲解了整个行动的过程。”
水蓦微微一笑,用引导性的口吻问道:“汉普罗夫,上宾,不是图腾师,更高层人士,这几个词似乎透露了一个秘密,二少没有发现吗?”
甲丑眼睛突然一亮,抬头瞪着水蓦惊呼道:“核心层!”
“没错!”水蓦笑着点点头。
“圣血堂是血图腾教派的组织,所有的行动都与血图腾的邪术有关,之前也没有参与过任何政治事件,然而这个汉普罗夫不是图腾师,也就是说他并非来自于碧梧山庄,我想由于炸毁街道是政治事件,真正主使者不会放心让碧梧山庄或是圣血堂的人指挥一切,那么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核心层派去直接指挥行动的使者,做为这么庞大的计划的指挥者,我相信他会是核心层的成员之一,也是到现在为止唯一发现的核心层成员。”
甲丑露出兴奋的笑容,重重一拍窗台,略显激动地道:“这可是最重要的线索,隐形势力中层都是单线的,很难直接查到核心层,如果能查找到这个人,也许一切谜团都会迎刃而解。”
“可惜奕赫死了,不然他一定认识这位上宾,可惜啊!”
甲寅瞪大眼睛看着两人,茫然问道:“你在说甚么呢?绕来绕去把我都绕晕了。”
甲丑和水蓦相视一笑,齐声应道:“突破口。”
甲寅还是一头雾水。
甲丑收敛笑容,正色道:“水蓦,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这个汉普罗夫,巩峻见过他,应该可以提供相貌方面的特征,如果能透过警方或是安全局的身份鉴别系统,也许可以找到汉普罗夫的身份和藏身之所。”
“方法可行,只是警方那边很难让人放心啊!隐形势力这些人无孔不入,连总统府都敢渗透,警部就不用说。”
“总统府不是很重视这事吗?也许可以直接要求总统让安全局或警务部协助你。”
水蓦皱着眉头想了一阵,道:“警方我不熟悉,安全局倒是可以考虑,至少我们有些共同的利益和敌人。”
“好,我会立即着手让巩峻提供更多相关线索,总统府方面由你去安排联系,希望能尽快找到突破口。”
甲寅又插手了,怨道:“你们这两个家伙,再不找点事让我做,难道真想让我带着几百人在这里天天闲坐呀!